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爸爸，车后面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十二岁的乐乐趴在副驾驶座上，透过后视镜望着后备箱。
陈建军的手紧了紧方向盘，"是给你准备的惊喜，到了就知道了。"
"可是为什么要贴着'户外装备'的标签？我们不是去看星空的吗？"
"乐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问问题了？"陈建军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但那笑容在后视镜里显得有些勉强。
01
五月的清晨，南方小城还笼罩在薄雾中。陈建军将最后一个贴着"户外装备"标签的纸箱搬上越野车，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后背。
"爸爸，我们真的要去新疆吗？"乐乐抱着她的相机，兴奋得睡意全无。
"当然，答应你的毕业旅行，爸爸什么时候食言过？"陈建军擦了擦额头的汗，"五个月的时间，我们把整个新疆都跑遍。"
"那你的公司怎么办？"
"公司已经关了，爸爸想专心陪你一段时间。"陈建军说这话时，目光闪烁了一下。
乐乐并没有注意到父亲眼中的异样，她只是觉得父亲对她太好了。自从妈妈去世后，父亲就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现在为了陪她看星空，竟然连公司都关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就走。"
车子驶出小城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陈建军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城市，深深吸了一口气。
"爸爸，你是不是舍不得这里？"乐乐察觉到了父亲的沉默。
"有一点吧，毕竟生活了这么多年。"陈建军重新露出笑容，"不过能和乐乐一起去冒险，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路上的第一个晚上，他们在一家小旅馆住下。乐乐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翻看着新买的旅行手册。
"爸爸，你看，这里说新疆的夜空是全国最美的，能看到银河。"
"嗯，到时候爸爸给你买个望远镜。"陈建军坐在床边，帮女儿盖好被子。
"我要用相机把它们都拍下来，等回来给同学们看。"
"好，都拍下来。"
等乐乐睡着后，陈建军悄悄走到车边，打开后备箱，看了看那些贴着"户外装备"标签的箱子。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我已经出发了，"他压低声音，"五天后到喀什。"
"东西都带齐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
"都在车上。"
"记住，不能出任何差错。你女儿不能知道任何事情。"
"我知道。"陈建军挂了电话，迅速删除了通话记录。
回到房间，乐乐还在熟睡，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陈建军在床边坐了很久，最后轻轻吻了吻女儿的额头。
第二天早上，乐乐被父亲叫醒时，发现外面下着小雨。
"爸爸，下雨天还要赶路吗？"
"当然要走，这点雨算什么？我们是要去征服大西北的人。"陈建军故作轻松地说。
上车后，乐乐注意到父亲似乎有意避开了高速路。
"爸爸，导航不是说走高速更快吗？"
"走国道风景更好，咱们不着急。"
一路上，每当经过服务区时，陈建军总是选择那些偏僻的、监控较少的地方停车休息。乐乐以为父亲是想避开人群，享受安静的旅程。
"爸爸，你看那边有个信号塔。"
"嗯，我去那边打个电话，你在车里等我。"
"为什么要去那么远打电话？"
"信号好一些。"
陈建军走到信号塔下，再次拨通了那个号码。
"路上还顺利吗？"
"很顺利，按计划三天后能到。"
"货物没问题吧？"
"没问题，都在车上。"
"记住，到了地方立刻联系我，不要有任何延误。"
"明白。"
挂断电话后，陈建军立刻删除了通话记录，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回车边。
"爸爸，你给谁打电话？"乐乐好奇地问。
"联系民宿，确认一下住宿安排。"
"那我们今晚住哪里？"
"看情况吧，走到哪算哪。"
第3天， 他们进入了甘肃境内。沿途的景色开始变得荒凉起来，但乐乐却越来越兴奋。
"爸爸，我感觉我们真的要到大西北了！"
"是啊，还有两天就到新疆了。"
"我要给同学们发照片！"乐乐举起相机开始拍照。
"乐乐，"陈建军突然严肃起来，"这次旅行，咱们暂时不要发朋友圈，也不要给同学发照片。"
"为什么？"
"这是我们父女俩的秘密旅行，回去后再给他们一个惊喜，好不好？"
乐乐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她从小就很听父亲的话。
晚上住在一个小镇的招待所里，乐乐在日记本上写下了这几天的见闻。她写道："爸爸这次真的很用心，为了陪我旅行连公司都关了。虽然他有时候会很神秘，比如总是到很远的地方打电话，但我知道他是为了给我惊喜。"
第四天，他们终于进入了新疆境内。
"乐乐，我们到新疆了！"陈建军指着路边的界碑。
"太好了！"乐乐兴奋地跳了起来，"快给我拍张照片！"
就在这时，陈建军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乐乐，你自己先拍，爸爸去接个电话。"
他走到远处接听电话。乐乐隐约听到父亲的声音有些紧张，但听不清具体内容。
几分钟后，陈建军回来了，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
"刚才谁打电话？"
"工作上的事，不重要。"
"爸爸，你不是说公司已经关了吗？"
陈建军愣了一下，然后解释道："还有些后续的手续要处理。"
02
到达喀什的时候已经是第五天的傍晚。古城里人声鼎沸，充满了异域风情。
"爸爸，这里好热闹啊！"乐乐拿着相机四处拍照。
"是啊，咱们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好好逛逛。"
他们在古城里找了一家民宿。老板是个维吾尔族大叔，热情地迎接了他们。
"你们从哪里来？"老板问。
"南方来的，带女儿来旅游。"陈建军回答。
"第一次来新疆？"
"对，听说这里的夜空很美。"
"那你们可要好好看看，新疆的星空全世界都有名。"
安顿好住宿后，陈建军带着乐乐在古城里闲逛。乐乐被琳琅满目的手工艺品吸引，不停地拍照。
"爸爸，你看这个小刀好漂亮！"
"别乱摸，这些都是工艺品。"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陌生男人走了过来。他看起来像是本地人，但说话带着外地口音。
"先生，能借一步说话吗？"男人对陈建军说。
陈建军看了看乐乐，然后对她说："乐乐，你在这个摊位等我，不要乱走。"
"爸爸，你去哪？"
"就在那边，很快回来。"
陈建军跟着男人走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乐乐看到那个男人悄悄递给父亲一个牛皮纸袋，父亲接过后迅速塞进了背包里。
几分钟后，陈建军回来了。
"爸爸，刚才那个人是谁？"
"就是个问路的。"
"他给你什么东西了？"
"没有，你看错了。"陈建军有些不自然地说，"走吧，我们去吃饭。"
晚饭是在一家维吾尔餐厅吃的。乐乐对羊肉串和馕饼赞不绝口。
"爸爸，这里的菜真好吃！"
"喜欢就多吃点。"
"我们明天还在这里吗？"
"再待一天，后天往南走。"
吃完饭回到民宿，乐乐洗漱完毕就睡了。但半夜的时候，她被上厕所憋醒。走出房间时，她发现客厅里还亮着灯，父亲正在桌子前看什么东西。
乐乐悄悄走近一看，发现父亲正在看白天那个牛皮纸袋里的东西。那是一些文件，上面有地图和一些她看不懂的文字。
"爸爸？"乐乐轻声叫道。
陈建军吃了一惊，迅速把文件收了起来。
"乐乐，你怎么起来了？"
"我想上厕所。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就是些旅游资料。"
"大半夜的看旅游资料？"
"明天要去的地方，提前了解一下路线。"陈建军解释道，"快去洗手间吧，然后回去睡觉。"
乐乐虽然心里有疑问，但还是听话地去了洗手间。回到房间后，她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看到的情景。父亲最近的行为确实有些奇怪，但她选择相信父亲不会骗她。
第二天在喀什古城游玩时，乐乐注意到父亲似乎心不在焉，总是不时地看手机。
"爸爸，你在等谁的信息吗？"
"没有，就是看看天气预报。"
"天气不是挺好的吗？"
"接下来要去沙漠，得关注一下天气变化。"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建军的手机又响了。这次他没有走远，就在乐乐旁边接听。
"喂？"
"东西收到了吗？"电话里传来熟悉的沙哑声音。
陈建军瞥了一眼乐乐，然后压低声音说："收到了。"
"路线记清楚了？"
"记清楚了。"
"那就按计划行事，不要出任何差错。"
"明白。"
挂断电话后，乐乐问："爸爸，谁的电话？"
"朋友的，问我们到哪了。"
"什么朋友？"
"你不认识的。"
第二天，他们离开了喀什，开始向南行驶。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渐渐变成了戈壁滩。
"爸爸，我们这是要去哪？"
"塔克拉玛干沙漠，世界第二大沙漠。"
"听起来好厉害！"
"等你看到那片沙海，就知道什么叫震撼了。"
03
三天后，他们到达了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边缘。远远望去，金黄色的沙丘连绵起伏，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爸爸，太美了！"乐乐举起相机狂拍。
"是啊，大自然的力量真是让人敬畏。"
就在这时，陈建军突然关掉了导航。
"爸爸，你关导航干什么？"
"我想走一条特别的路线，给你看点不一样的风景。"
车子偏离了主路，开始在戈壁滩上颠簸前行。乐乐被颠得东倒西歪，但她以为这是冒险的一部分。
开了大约一个小时，陈建军在一处废弃的牧民定居点停下了车。
"这是什么地方？"乐乐看着周围破败的房屋。
"以前牧民住的地方，现在废弃了。"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爸爸去看看有没有水源，你在车里等我。"
陈建军下车后，径直走向其中一座房屋。乐乐在车里等了大约半小时，开始有些不耐烦。
"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她自言自语道。
又过了十分钟，陈建军终于回来了。乐乐注意到他的裤脚沾了很多黄沙，手里还多了一个密封的塑料瓶，里面装着不明液体。
"爸爸，你去干什么了？这么久？"
"刚才发现了一个古井，取了点水检测一下能不能喝。"陈建军举了举手中的塑料瓶。
"那为什么不用我们自己的瓶子？"
"这个密封性更好。"
乐乐虽然觉得父亲的解释有些牵强，但也没有多想。毕竟在她心中，父亲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回到主路上后，他们继续向北行驶。
"接下来我们去哪？"乐乐问。
"伊犁，那里有大草原。"
"听起来就很美！"
一路上，陈建军的心情似乎很好，还主动和乐乐聊起了天。
"乐乐，你觉得这次旅行怎么样？"
"特别棒！爸爸，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那等你长大了，还愿意和爸爸一起旅行吗？"
"当然愿意！我们可以去世界上所有的地方。"
陈建军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也许这是他和女儿最后一次这样无忧无虑的旅行了。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他们走遍了新疆的大部分地方。伊犁的薰衣草田、天山的雪峰、赛里木湖的碧波、那拉提草原的牛羊群，每一处景色都让乐乐惊叹不已。
但陈建军始终保持着某种警觉。他会定期到偏僻的地方打电话，会时不时检查车上的"户外装备"，会选择那些监控较少的路线行驶。
乐乐有时会问："爸爸，为什么我们总是走小路？"
"大路上车多，小路风景更好。"
"为什么你总是要到那么远的地方打电话？"
"那些地方信号好，而且安静。"
对于父亲的这些解释，乐乐都选择了相信。在她的世界里，父亲就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三个月过去了，四个月过去了。乐乐的日记本里记录着每一天的精彩经历，相机里存满了美丽的照片。她以为这样的日子还会继续很久。
但在第五个月的时候，一切突然发生了变化。
04
"乐乐，我们要回家了。"
第五个月的第二十天，陈建军突然做出了这个决定。当时他们正在阿勒泰的一个小镇上住宿。
"为什么？我们不是还要待一个月吗？"乐乐不解地问。
"爸爸突然想起来还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什么事情？"
"公司的事，很急。"
"可是你不是说公司已经关了吗？"
陈建军停顿了一下，然后说："还有些收尾工作没做完。"
乐乐虽然不舍，但还是答应了。她以为这只是暂时回去处理事情，很快又可以出来旅行。
收拾行李的时候，乐乐发现父亲把一些"户外装备"分装到了几个塑料袋里。
"爸爸，这些东西我们不带回去吗？"
"用不上了，太占地方。"
返程的路上，陈建军显得格外焦虑。他开车的速度比来时快了很多，几乎不怎么停车休息。
"爸爸，你开慢一点，我们不是不着急吗？"
"早点回去早点处理完事情。"
第二天路过一个服务区时，陈建军突然停下车。
"爸爸，我们要休息吗？"
"我去买点东西，你在车里等我。"
乐乐透过车窗看到父亲拿着那几个塑料袋走向垃圾桶，然后把袋子都扔了进去。
"爸爸，你扔什么了？"等父亲回来后，乐乐好奇地问。
"一些用不上的户外装备。"
"为什么要扔掉？不能留着下次用吗？"
"占地方，而且质量不好。"
乐乐觉得有些可惜，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一路上，陈建军频繁地查看手机，有时候还会自言自语地说一些乐乐听不懂的话。
"爸爸，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在想事情。"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担心？"
"工作上的事，你不用管。"
三天后，他们终于回到了家。看到熟悉的小城，乐乐心中五味杂陈。这五个月的旅行对她来说就像一个美梦，现在梦要醒了。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再出去旅行？"
"等爸爸把事情处理完。"
"要多久？"
"不会太久的。"
回到家的第二天，陈建军提出让乐乐去外婆家住几天。
"为什么要去外婆家？我想和你在一起。"
"爸爸要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可能会很忙，没时间照顾你。"
"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乖，就几天时间。"
乐乐撒娇道："我不要去外婆家，我要和爸爸待在一起。这五个月我们天天在一起，我已经习惯了。"
看到女儿这么依恋自己，陈建军心中既欣慰又痛苦。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好吧，那你就在家里，但是爸爸可能会很忙，你要听话。"
"我会听话的！"
当天晚上，陈建军把书房的门反锁了。乐乐想进去看看父亲在做什么，但门锁得很紧。
半夜的时候，乐乐起来喝水，听到书房里传来打字声和压低的通话声。她悄悄走到门边，隐约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词语：
"货已经处理完了……"
"不会被发现……"
"按约定的……"
乐乐听得心里发毛，但她不敢敲门询问。回到房间后，她躺在床上想了很久。父亲最近的行为确实很奇怪，但她仍然选择相信父亲不会做坏事。
05
第二天清晨七点，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家里的宁静。
"咚咚咚！咚咚咚！"
声音很急，很重，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建军从床上猛地坐起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看了看还在熟睡的乐乐，然后迅速穿上衣服。
"咚咚咚！开门！"
敲门声更加急促了。
"爸爸，有人敲门。"乐乐被吵醒了，揉着眼睛问。
"我知道，你先别出来，在房间里待着。"陈建军的声音有些颤抖。
"为什么？"
"听话，别出来。"
陈建军走到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四个穿着警服的人，其中一个中年男警察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你是陈建军？"
"是的。"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现在依法对你进行抓捕，这是搜查证。"中年警察亮出证件，"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话音刚落，几名警察就走进了房间。其中一名女警察开始向四周张望。
"陈建军，请伸出双手。"
陈建军看着那副明晃晃的手铐，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一般。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当它真正到来时，他还是感到了巨大的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