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2007 年 12 月 14 日凌晨五点，重庆沙坪坝区某老旧小区的保安室里，值班的王师傅正蜷在椅子上打盹，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门外站着个女人，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没一点血色，双手还在不停发抖，一看见王师傅就哭喊道：“王师傅，快…… 快跟我去看看，我老公……我老公没气了！”
这女人叫张玲，住在小区 3 栋 2 单元，王师傅平时常看见她带着个小女孩在楼下散步，看着挺文静的，怎么突然成了这副模样？王师傅不敢耽搁，抓起手电筒就跟着张玲往她家跑，刚走到二楼楼梯口，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还听见屋里传来小女孩断断续续的哭声，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 这事儿怕是不小。
到了门口，张玲哆哆嗦嗦地掏钥匙开门，手滑得半天插不进锁孔。王师傅接过钥匙拧开房门，一股更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客厅地板上的血已经干成了暗红色，一直延伸到卧室门口。他没敢往里走，赶紧掏出手机拨了 110：“喂，警察同志吗？这里是沙坪坝XX 小区，有人死了，你们快来！”
没过二十分钟，警车的鸣笛声就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带队的是刑警队的老刘，快五十岁的人了，眼角的皱纹里都透着干练，手里还攥着个磨得发亮的笔记本。他让技术员先封锁现场，自己则走到瘫坐在门口的张玲面前，蹲下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死者是你什么人？”
“我叫张玲，死者是我老公李伟，他是做牛奶生意的。” 张玲的声音还在发颤，眼神涣散地盯着地面，“我昨天晚上跟女儿睡在小房间，今早起来喊他上班，一推门就看见他躺在地上……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可能是进贼了，他跟贼拼命被砍了……”
老刘皱了皱眉，没接话，起身往卧室走。卧室里的景象比客厅更吓人：李伟仰面躺在地板上，胸口和脖子上有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旁边扔着一把带血的菜刀，刀柄上的指纹被人擦得干干净净。技术员正在拍照取证，法医蹲在尸体旁，用镊子翻看着伤口，嘴里还念念有词：“伤口边缘整齐，应该是锋利刀具造成的，头部还有钝器击打痕迹，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 0 点到 1 点之间。”
老刘绕着卧室走了一圈，没发现门窗有被撬动的痕迹，衣柜和抽屉也都整整齐齐的，不像是进了贼。他走出卧室，又问张玲：“你昨晚几点睡的？睡觉沉不沉？没听见一点动静？”
“我九点多就跟女儿睡了，我睡眠一直好，打雷都吵不醒，” 张玲低着头，手指抠着衣角，“我老公平时应酬多，回来都很晚，我也没等他……”
“家里少了什么东西吗？你老公最近有没有跟人结仇？” 老刘接着问。
张玲摇摇头：“没少啥，他做生意挺仗义的，跟朋友处得都不错，没听说跟谁闹过矛盾……”
老刘把笔记本翻了一页，又问了几个问题，张玲要么说不知道，要么就重复之前的话，回答得滴水不漏，可越是这样，老刘心里越犯嘀咕 ——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家卧室被杀，当老婆的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听见？这也太反常了。
技术员很快有了新发现：菜刀上除了李伟的血迹，没找到第二个人的指纹，现场也没有留下可疑的脚印。老刘让手下去查李伟的社会关系，自己则带着两个队员在小区里走访，想看看有没有目击者。
小区里住的大多是老人，早起晨练的不少。老刘走到 3 栋楼下，看见一位头发花白的大妈正坐在石凳上择菜，就走过去递了根烟：“大妈，您好，我们是警察，想跟您打听点事，昨晚您有没有听见楼上有异常动静？”
大妈接过烟，夹在耳朵上，抬头看了看 3 栋 2 单元的窗户：“你说 2 楼那户啊？昨晚半夜我被小孩哭声吵醒了，听着像是他家闺女，哭了没几分钟就没声了，后来还听见有脚步声来回走，像是有人在说话，不过我耳朵背，听不清说啥。”
“您还记得是几点吗？” 老刘赶紧追问。
“记得，我醒了就看了眼墙上的钟，正好 11 点 52 分，” 大妈想了想，又补充道，“这两口子平时就爱吵架，上个月还因为一点小事吵得满楼都听见，男的嗓门大，女的哭哭啼啼的，孩子也跟着遭罪。”
老刘心里有了底 —— 张玲说自己九点多就睡了，可她女儿半夜 12 点左右还在哭，这说明她要么撒谎了，要么就是有什么事瞒着警方。他立刻让人把张玲带到派出所问话，同时调取了小区门口的监控，发现李伟昨晚 11 点 20 分才醉醺醺地回到小区，按照死亡时间推算，他回家后不到半小时就遇害了，这期间张玲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察觉。
在派出所的审讯室里，张玲还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可当老刘提到她女儿半夜哭的事时，她的脸色瞬间变了，手指也开始不自觉地发抖。老刘趁热打铁：“张玲，你根本不是九点多睡的吧？你老公回来的时候你醒着，对不对？他遇害的时候你在哪？你女儿为什么会哭？”
张玲咬着嘴唇，半天没说话，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掉。老刘见状，放缓了语气：“我们知道你可能有难处，但你要是一直不说实话，不仅帮不了你自己，还会让真凶逍遥法外。你女儿才七岁，她亲眼看到了案发经过，你想让她一辈子活在阴影里吗？”
一提到女儿，张玲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捂着脸哭了起来：“我说……我全都跟你们说……”
原来，昨晚李伟应酬回来，喝得酩酊大醉，一进门就把公文包摔在地上，骂骂咧咧地说生意赔了钱。张玲忍不住说了他两句，没想到李伟瞬间炸了，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还冲进厨房拿起菜刀要砍她。两人扭打在一起，张玲情急之下夺过菜刀，闭着眼睛砍了过去，等她睁开眼时，李伟已经倒在地上没了气。
“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要杀我，我只是正当防卫……” 张玲哭着说，“我怕你们抓我，就把菜刀上的指纹擦了，还跟你们说进了贼……”
案子似乎就这么破了，可老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翻看法医的尸检报告时，发现上面写着 “死者双腿有明显重物压迫痕迹，为生前伤”，这跟张玲说的 “两人扭打时夺刀砍人”根本对不上 —— 张玲身高只有 1 米 65，体重不到 120 斤，而李伟身高1 米 8，长得人高马大，张玲怎么可能一边压着他的腿，一边砍人？而且李伟头上的钝器伤，张玲也没提到。
老刘决定再找张玲的女儿朵朵问问情况。朵朵被临时安置在邻居家，见到穿警服的人还很害怕，老刘蹲下来，从兜里掏出颗糖递给她，温柔地说：“朵朵，叔叔想跟你聊聊昨晚的事，你别怕，跟叔叔说实话好不好？”
朵朵接过糖，剥了糖纸塞进嘴里，小声说：“昨晚爸爸回来跟妈妈吵架，我听见妈妈喊救命，就跑过去看，看见妈妈压在爸爸腿上，还有个叔叔拿东西砸爸爸的头，爸爸就不动了，我害怕就哭了，妈妈把我抱回房间，让我别跟别人说……”
“那个叔叔长什么样？你认识他吗？”老刘心里一紧，赶紧问。
朵朵摇摇头：“我不认识，他戴着帽子，看不清脸……”
果然有帮凶！老刘立刻让人重新调查张玲的社会关系，发现她有个弟弟叫张强，今年 20 岁，两个月前跟着张玲的姐夫（张玲姐姐的老公）来重庆打工，可就在案发第二天，张强突然辞职回了老家泸州。这个时间点也太巧合了。
老刘带着队员赶到泸州，在当地派出所的配合下，找到了张强的家。张强见到警察，脸色一下子就白了，没等老刘开口，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交代，人是我跟我姐一起杀的，不关我姐的事，都是我的主意……”
张强的话，揭开了一段埋藏了九年的秘密，也让这起命案背后的真相变得更加残酷。
故事要从 1998 年说起。当时张玲的姐姐张兰还跟李伟是夫妻，两人都在重庆一家牛奶公司打工。张兰勤快能干，负责在摊位上卖牛奶，李伟能说会道，负责给各个网点送货，两人攒了点钱后，就辞职自己干，租了个小摊位，买了辆三轮车，起早贪黑地跑生意，日子虽然苦，却也有盼头。
1998 年底，张兰怀孕了，李伟高兴得合不拢嘴，可他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严重，总念叨着要生个儿子。眼看肚子越来越大，张兰没法再帮着看摊位，两人就商量着让张兰回泸州老家生孩子，让刚满 17 岁的张玲来重庆给李伟搭把手。
李伟一开始还不乐意，觉得张玲年纪小，做事毛手毛脚的，可架不住张兰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同意了。张兰回老家那天，特意叮嘱张玲：“你姐夫生意忙，你多帮着点，别跟他吵架，有啥事儿等我回来再说。”
张玲点点头，可她没想到，姐姐走后没几天，李伟就露出了禽兽不如的真面目。那天晚上，李伟收摊回来，买了点酒菜，让张玲陪他喝酒。张玲不敢拒绝，只能陪着喝了两杯，没过多久就觉得头晕眼花，浑身没力气，最后晕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李伟的床上，衣服也被人换了，李伟正坐在床边抽烟，脸上还带着猥琐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