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杨怡(化名),一个普通的名字,却承载了一段不普通的往事。在世时,她开朗热情,热爱艺术,喜欢唱歌跳舞,偶尔也用画笔记录生活。身边人都说她是个“被爱养大”的女孩——父母视她如珍宝,朋友喜欢她的真诚。可命运,却似乎对她格外苛刻。
就在她事业稳步上升,人生看似一帆风顺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走了她最爱的双亲。从那之后,杨怡像变了一个人,她把自己埋进工作中,日夜颠倒、作息紊乱,仿佛只要忙起来,就能暂时忘记痛苦。
直到某一天,她在办公室突然晕倒。
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胰腺癌,晚期。”
那是任谁都难以承受的诊断,没有父母陪伴、没有爱人在侧,她独自面对着病魔与死亡的倒计时,也就在那段最灰暗的日子里,一位旧友重新走进了她的生命,这个人就是王友(化名)。
王友是杨怡从小到大的朋友,两人幼儿园同班,小学一起放学,中学仍在一起读书,就连青春里最细微的心事,彼此也都知晓。尽管后来大学各自分开,杨怡始终把他当作最信任的人。
得知杨怡患病后,王友经常来医院陪她说话,他的妻子也十分通情达理,时常一同前来照顾,那段日子,也许是杨怡最后时光里最温暖的片段。
或许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杨怡便悄悄做了决定:将后事全权委托给王友,包括自己名下所有财产。而她只有一个愿望——希望下葬时,能戴上父亲生前最珍爱的怀表,穿上母亲最爱的那件旗袍,为此,杨怡还专门写了遗嘱和委托书。
“把我葬在父母旁边。”她说。
王友红着眼眶答应了她。不久后,杨怡安静地离开了人世。
故事如果到这里结束,也不过是一个关于告别与托付的悲伤往事。可谁都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三年,她的遗体一直未能安葬,而是被存放在太平间的冷冻柜中。
为什么最信任的朋友,却没有兑现承诺?一时间,流言四起。有人猜测王友是为了私吞遗产,有人怀疑他们之间是否存在不可告人的协议,甚至还有人说他根本从没真心想完成杨怡的遗愿。
然而真相,往往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原来杨怡将怀表和旗袍存放在了银行个人的保险箱里,离世后,王友按照她的遗嘱去银行提取,但银行方面拒绝了他的请求,理由很明确:委托书和遗嘱并未经过法律公证,不具备提取遗物的效力。
也就是说,尽管杨亲笔写下了委托,但从法律层面,王友无权打开保险箱。
一边是好友临终前唯一的愿望,一边是冰冷而严格的规定,王友陷入了两难。有些人劝他放弃:“心意到了就好,何必这么执着?”也有人暗示:“反正遗产你也拿到了,就别再折腾了。”
但王友选择了另一条路——他决定通过法律程序,争取取出那两件遗物的权利。
于是,一场漫长的诉讼开始了。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杨怡的遗体只能暂存于太平间,无法安葬。王友不断上诉、补充材料、出庭应诉。期间,他不仅要面对银行的强硬,还要应付来自各方的质疑甚至谩骂,很多人不理解他,就连一些亲友也觉得他“太固执”、“没必要”。但他始终坚持一件事:“我答应过她,要让她戴着怀表、穿着旗袍,体面地走。”
直到三年后,法院最终判定:杨怡生前亲手写下的遗嘱及委托书具有法律效力,王友有权取出保险箱中的物品。
直到那一刻,他才终于拿出了那块怀表,那件旗袍。
他后来回忆说:“我从没怀疑过这件事值得不值得。我只知道,我答应了她,就要做到。”杨怡最终如愿安葬在父母身旁,带着他们的信物,安静长眠。
这故事之所以被记录下来,不是因为它的离奇,而是因为它让我们重新思考:什么才是真正的承诺?什么才是值得坚守的情谊?有句话说得好,那就是“入土为安”,但也许,比“安葬”更重要的,是让逝者真正安心地离开,王友用三年时间完成的,不仅是一份遗托,更是一场关于友谊与信守的沉默仪式。
真正的情谊从来不是时常挂在嘴边,而是即使你已不在,我仍愿为你走一段漫长而艰难的路。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