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沈晓颜，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提款机吗？"顾彦祖的声音在客厅里炸开。
我愣住了，手里还拿着刚洗好的碗："彦祖，我什么时候这样想过？"
"没这样想？那你张口就要钱是什么意思？"他的脸涨得通红。
"我...我只是问问年夜饭的事......"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年夜饭？你知道现在家里什么情况吗？公司都快撑不下去了！"
我看着他愤怒的样子，心里一阵发凉。这个男人，还是我当初嫁的那个人吗？
"好，我知道了。"我放下手里的碗，语气出奇地平静。
"知道什么？"他皱眉看着我。
"我知道该怎么办年夜饭了。"
他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等着看就知道了。"
01
想起当初相识的那个黄昏，夕阳西下，顾彦祖单膝跪在我面前，手里捧着闪闪发光的钻戒。
"晓颜，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他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愿意。"我毫不犹豫地点头，眼中含着幸福的泪水。
"嫁给我，让我来宠你一辈子。"他深情地说着，为我戴上那枚价值三万的钻戒。
婚礼那天，我穿着五万块的定制婚纱，像个真正的公主。顾彦祖毫不心疼地刷卡，还温柔地对我说："老婆，只要你开心，花多少钱都值得。"
那时候的他，真的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贝。
新婚期间，他给我办了他的副卡，密码是我的生日。"晓颜，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委屈了自己。"他总是这样宠溺地说。
我们去巴厘岛度蜜月，住最豪华的海景别墅，每天都有私人管家服务。他说："这辈子我就要让你过最好的生活。"
那段日子，我要什么他就给我买什么。口红、包包、首饰，从来不问价格。朋友们都羡慕我嫁了个好老公。
"晓颜真是命好，找了个这么疼老婆的男人。"闺蜜小茹总是这样夸赞。
"是啊，彦祖对我确实没话说。"那时候的我，每天脸上都洋溢着被爱的幸福光芒。
他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抱我，问我今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不开心的事。周末总是带我去各种高档餐厅，说要让我尝遍全城最好的美食。
"老婆，你就是我的小公主，我要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你。"他经常这样说，说得我心都要化了。
那时候我觉得，这就是童话故事里的爱情。王子爱上了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
真正的生活，远比童话残酷得多。
02
变化的开始很微妙，微妙得我差点没有察觉。
顾彦祖突然宣布要辞职创业。"晓颜，我想开一家软件外包公司。"他兴奋地跟我说，眼里闪着光。
"好啊，我支持你。"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还以为这是我们走向更美好生活的开始。
他辞掉了软件公司项目经理的工作，用我们的积蓄开了一家小型软件外包公司。我也辞掉银行的工作，在家全心全意支持他的事业。
"晓颜，等公司做大了，我们就买别墅，换豪车。"他信心满满地规划着未来。
可是创业的现实，远比想象中残酷。
起初的几个月还好，他干劲十足，每天早出晚归。可是慢慢地，我发现他开始变了。
"晓颜，这个月的开销有点大。"他拿着信用卡账单，眉头紧锁。
"哪里大了？"我不解地问。
"你看这里，护肤品两千，衣服一千五，这些真的都需要吗？"他的语气开始变得尖锐。
我愣了一下。这些支出在以前根本不是问题，他从来不会过问。"彦祖，这些都是必需品啊。"
"必需品？我们现在是创业期，应该节省一点。"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因为钱而变脸，心里莫名地慌了。
从那以后，无限额的副卡被收回了。取而代之的是每月固定的生活费——一千五百块。
"晓颜，这是这个月的生活费。"他把钱交给我时，语气已经完全变了，冷漠得像在进行商业交易。
"一千五？这够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够了，你要学会精打细算。"他头也不抬地回答，继续看他的财务报表。
我开始被迫学着记账，每一笔支出都要仔细考虑。买菜时要比价，买衣服时要等打折。那种被宠爱的感觉，正在一点点消失。
更让我难受的是，他开始质疑我的每一笔消费。
"这个面膜真的需要买吗？""这件衣服是不是太贵了？""这顿饭花了多少钱？"
每次他这样问，我都感觉像被人审问。可是我告诉自己，他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在奋斗，我应该理解支持。
生意时好时坏，他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生活费从一千五降到一千，又从一千降到八百。
"晓颜，现在公司资金紧张，你再体谅一下。"他总是这样说。
03
如果说顾彦祖的改变让我心寒，那么婆婆江素梅的态度则让我彻底看清了现实。
"晓颜啊，女人要懂得持家。"江素梅总是在顾彦祖面前这样说，语气温和，但话里有话。
"妈，我一直很节省的。"我委屈地解释。
"节省是好事，但还要学会理财。你看雪飞，从来不乱花志成的钱。"她总是拿大嫂韩雪飞来比较。
韩雪飞确实很"懂事"，因为她自己有收入，在一家会计事务所工作。而我，已经完全依赖顾彦祖了。
"晓颜，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个班上？"江素梅经常这样"建议"我。
"妈，彦祖不让我出去工作。"我如实回答。
"那是因为他心疼你，但你也要为家里考虑考虑嘛。"她的话总是绵里藏针。
最让我难受的是，她总是在顾彦祖面前暗示我花钱大手大脚。
"彦祖啊，创业不容易，要看紧点家里的开销。"
"女人啊，就是容易心软，买东西不知道节制。"
"当年我们家条件不好，我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每次听到这些话，我都感觉像被人扇了一巴掌。可是顾彦祖总是点头附和："妈说得对，晓颜确实应该更节省一点。"
我开始小心翼翼，买任何东西都要先征求顾彦祖的意见。那种自由自在的日子，已经成了遥远的回忆。
江素梅还总是拿我和韩雪飞比较。
"雪飞多懂事，买个菜都要比三家。""雪飞从来不让志成操心钱的事。""雪飞还有自己的收入，从来不伸手要钱。"
每一句比较都像刀子一样刺在我心上。我想说，是顾彦祖不让我出去工作的，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晓颜，你要学学雪飞，多体谅体谅彦祖。"江素梅语重心长地说。
我只能默默点头，心里却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顾彦祖对家里的每一笔开销都要过问，连买菜的零钱都要计算。
"晓颜，这个月又超支了。"他拿着账本，脸色阴沉。
"哪里超支了？我都是按着你给的钱花的。"我不解地问。
"这里买了一袋水果，这里买了一瓶洗发水，这些都是额外支出。"他一项项地数落。
我想说，水果是给他补充维生素，洗发水是因为用完了，可是看到他那张脸，我把话咽了回去。
04
公司的经营状况越来越不好，顾彦祖变得越来越刻薄，他开始限制我的生活费，连买菜的钱都要精确计算。
"青菜不能超过五块一斤。""肉太贵了，少买点。""这些水果是必需品吗？"
我开始买最便宜的菜，用最便宜的护肤品。每天精打细算，生怕哪里花多了钱又要被他数落。
公司出现了严重亏损，他开始失眠，每天晚上对着账本发愁，脾气变得异常暴躁。
"晓颜，现在真的很困难。"他疲惫地说。
"没关系，我们一起扛过去。"我安慰着他，心里却充满了不安。
情况确实越来越糟糕。他变得越来越敏感，越来越苛刻。为了孩子的新衣服，我们吵了一架。为了一些生活必需品，我们又吵了一架。
每一次争吵，都让我们的心越走越远。
"晓颜，要不我出去找个工作，分担一点压力？"我试探着问。
"不用！我还养不起一个老婆？"他断然拒绝，仿佛我的提议是对他能力的质疑。
可是他养我的方式，让我越来越感到窒息。我开始怀疑，这还是我想要的婚姻吗？
那个曾经温柔体贴的男人，到哪里去了？那个说要宠我一辈子的人，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开始明白，原来爱情真的会变质，原来王子也会变成吝啬鬼。
而我，从被宠爱的公主，变成了一个处处受限的主妇。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让我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
"晓颜，你看起来不太开心。"闺蜜小茹关心地问我。
"没有，我很好。"我强颜欢笑，不敢说出真相。
其实我心里已经开始怀疑，这段婚姻还有继续下去的意义吗？
05
春节临近，而我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重。
顾家有个传统，三兄弟轮流做东办年夜饭。大哥顾志成，二哥就是我老公顾彦祖，还有小叔子顾志远。今年，轮到我们了。
"晓颜，今年咱们家做东，你可要好好准备啊。"江素梅早早就开始提醒我，语气里带着期待和考验的意味。
"妈，您放心，我会认真准备的。"我表面答应，心里却开始犯愁。
往年大哥家办年夜饭，都要花不少钱。八个菜，两个汤，还有各种酒水饮料，桌上摆得满满当当。江素梅每次都夸赞："雪飞真是贤惠，把年夜饭办得这么体面。"
可是现在的我们，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三叔家的人最爱挑毛病。三叔刘得海是个生意人，眼光特别毒。每次年夜饭他都要暗中比较，谁家办得好，谁家办得差，他心里都有本账。
"志成家的年夜饭确实不错，有档次。"他总是这样评价。
如果今年我们办得不好，他肯定会背后说闲话。到时候不仅我们面子挂不住，江素梅也会觉得丢脸。
我开始试探性地跟顾彦祖提起这件事。
"彦祖，今年咱们家做东，你觉得怎么准备比较好？"我小心翼翼地问。
"到时候看情况吧，能花多少花多少。"他总是这样敷衍我，头也不抬地看着电脑。
"可是...总得有个大概的安排吧？往年都挺丰盛的。"我继续试探。
"现在公司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哪有那么多闲钱？"他瞪着我，仿佛我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我心里一沉，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也许到时候他会想办法，也许他只是现在心情不好。
"晓颜，年夜饭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我再次提起。
"考虑什么？不就是吃顿饭吗？"他的回答让我彻底绝望。
我心里越来越忐忑。按照往年的标准，至少需要一千多块钱才能办得体面。可是看顾彦祖的态度，这个数字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开始在心里盘算，如果真的预算有限，我要怎么安排。但无论如何，我都没想到现实会如此残酷。
06
年三十上午，我最后一次询问年夜饭的预算。
顾彦祖正在接一个催债电话，情绪很烦躁。挂了电话后，他阴沉着脸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红钞票。
"就这一百块，你看着办年夜饭！"钱重重拍在茶几上。
"一百块？二十个人？彦祖，你开玩笑吧？"
"没钱就没钱，别指望我再掏一分钱！"他的话冷得像冰。
我拿起那张钱，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顾彦祖狐疑地看着我。
"没什么，我觉得一百块挺好的。"
"不耍花招，我就按一百块的标准来办。"
既然给我一百块，我就按一百块的标准来办。想让我自己贴钱维护你的面子？没门！
我精心挑选了20包最好的方便面，又买了10包榨菜，一些鸡蛋和青菜做配菜。结账时总共97.8元，还剩2.2元。
回到家，江素梅关心地问："晓颜，今晚准备什么好菜？"
"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我神秘地笑笑。
下午亲戚们陆续到达，我热情地招呼但不透露菜单。六点开始在厨房忙活，认真地煮每一包泡面，还特意加了鸡蛋和青菜，让卖相更好看。
七点整，我端着大汤锅走向餐厅。
"来了来了！晓颜今年一定准备了什么惊喜！"大家期待满满。
我开始往精美的瓷碗里盛面条。第一碗放在江素梅面前："妈，您先尝尝。"
第二碗给大哥："哥，您客气了。"
一碗接一碗，整整齐齐二十碗。每碗面条都有鸡蛋和青菜点缀，看起来还挺丰盛。
客厅里的笑声渐渐停了，空气开始凝固。
整个客厅安静得只能听到暖气片的声音。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桌上那二十碗整齐的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