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晓雨，我妈都告诉我了，孩子是我的，对吗？"
产房外，陆星辰跪在地上，满身酒气，西装皱巴巴的，眼眶通红。他死死抓着我的手，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疼得几乎晕厥，宫缩一波接一波。这个消失了十个月的男人，竟然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了。
"你为什么要回来？"我虚弱地看着他。
他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因为我发现，失去你和孩子，比什么都可怕……晓雨，我还有个秘密没告诉你……"
01
"小苏，你最近脸色不太好啊，要不要请假休息两天？"
办公室里，同事林姐关切地看着我。我勉强笑了笑："可能最近加班太多了，有点累。"
其实从两周前和陆星辰分手后，我就一直觉得浑身乏力。起初以为是失恋的后遗症，毕竟三年的感情说断就断，谁能轻易接受？
可渐渐地，症状越来越明显。每天早上起床都觉得天旋地转，闻到油烟味就想吐，明明什么都没做却累得像跑了马拉松。
昨天早上刷牙的时候，我甚至吐了出来，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让我趴在洗手台上好半天才缓过来。
"你这样子，该不会是……"林姐欲言又止，眼神在我的小腹上停留了一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我和陆星辰一直很小心的。上个月那次虽然……但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但那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疯长的藤蔓，怎么都压不住。下班后，我去了三家不同的药店，买了三个不同品牌的验孕棒，战战兢兢地回到出租屋。
浴室里，我盯着手里的验孕棒，手心全是汗。一分钟，两分钟……
两条杠。
我不敢相信，又拆开第二个。
两条杠。
第三个。
还是两条杠。
我瘫坐在马桶上，手里攥着三根验孕棒，脑子里一片空白。客厅里，我和陆星辰的合照还摆在茶几上，照片里的我们笑得那么灿烂。
怎么会这样？偏偏是现在？偏偏是他离开之后？
手机在包里震动，是闺蜜周悦的消息："晓雨，出来喝酒吗？我失恋了，需要有人陪。"
我苦笑，想回复"我怀孕了"，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只发了个"不了，有点累"。
那一夜，我抱着马桶吐了三次，不知道是妊娠反应还是心理作用。窗外下着雨，雨声淅淅沥沥的，就像两周前陆星辰跟我提分手的那个夜晚。
那天晚上，我们刚从电影院出来，他突然说有话要说。
"晓雨，我们分手吧。"他站在我家楼下，雨水顺着他的脸往下流，那张帅气的脸上满是痛苦。
"为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在前一天，他还搂着我说要存钱买房娶我，还说要生两个孩子，一儿一女。
"我配不上你。"他别过脸，不敢看我的眼睛，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陆星辰，你看着我！"我冲进雨里，抓住他的胳膊，雨水瞬间打湿了我的头发，"三年了，你就用这么一句话打发我？你到底怎么了？"
他的手在发抖，眼圈红得吓人："对不起，晓雨。忘了我吧。"
"忘了你？陆星辰，你开什么玩笑！"我歇斯底里地喊，"我们上个月还在看婚纱，你还说要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雨水混着泪水从他脸上滑落："那都是……都是我一厢情愿。晓雨，你值得更好的人。"
然后他就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在雨里喊他的名字，喊到嗓子哑了，喊到路人都在看我，他都没有回头。
我追了几步，高跟鞋陷进水坑里，狼狈地摔倒在地。他的背影在雨幕中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街角。
02
第二天，我请了假去医院。
挂号、排队、抽血、B超，一系列检查下来，已经是中午了。
"确实怀孕了，六周左右。"医生看着B超单子，用笔指着屏幕上一个小黑点，"看，这就是胎囊，孩子发育正常，你要按时来产检。"
我接过单子，手在微微发抖："医生，如果……如果不要的话……"
医生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在我无名指上停留了一秒，那里原本戴着陆星辰送的戒指，现在空空如也："这个年纪，要慎重考虑。无痛人流虽然技术成熟，但对身体还是有损伤的。你先回去想想，跟家人商量一下。"
家人？我哪有什么家人。父母早在五年前的车祸中去世了，唯一算得上亲人的，只有陆星辰。可他已经不要我了。
走出医院，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我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翻着手机里和陆星辰的合照。
三年来，我们去过很多地方。照片里的他永远笑得那么好看，那张脸真的像极了当红男星，棱角分明，眼睛深邃，鼻梁高挺。第一次见面时，我还以为他是哪个明星。
那是在一家咖啡店，我在等朋友，他坐在我对面。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他正低头看书，侧脸完美得像雕塑。
"你长得真像陆晨。"等他抬头时，我忍不住说。
他笑了，露出两个小酒窝："很多人都这么说，可惜我没他的命。"
"其实普通人挺好的。"我说，"明星太遥远了。"
他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你这么觉得？"
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他是个设计师，收入不错但也不算特别高。可他对我特别好，会记得我的生理期，会在我加班时送来热粥，会在我不开心时讲冷笑话逗我笑。
我把他的号码调出来，想了又想，还是没勇气拨出去。他说配不上我，如果知道我怀孕了，会不会觉得我是故意的？会不会觉得我想用孩子绑住他？会不会更加看不起我？
"晓雨？"
我抬头，是周悦。她手里提着一大堆药袋，显然也是来看病的。
"你怎么在这？"她在我身边坐下，然后看到了我手里的B超单。
她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你……你怀孕了？陆星辰的？"
我点点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那个混蛋！"周悦气得直跺脚，把药袋扔到一边，"分手了还留下个孩子，他负责吗？"
"他不知道。"
"什么？"周悦更生气了，声音都提高了八度，"你得告诉他啊！凭什么他拍拍屁股走人，留你一个人承担？"
我摇摇头："算了，他都说配不上我了，我还上赶着做什么？"
"那你打算怎么办？"周悦握住我的手，"要不要我陪你去……"
我摸了摸肚子，想起陆星辰那张脸，心里突然有了决定："留下吧。"
"你疯了？"周悦瞪大眼睛，"单亲妈妈你知道有多难吗？你一个人怎么养孩子？"
"至少孩子会长得好看。"我苦笑，"就冲他爸那张明星脸，也值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可能是我和他唯一的联系了。"我的声音哽咽了，"周悦，我真的很爱他。"
03
决定留下孩子后，生活变得异常艰难。
孕吐折磨得我几乎吃不下东西，体重不增反降。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厕所，吐得昏天黑地。有时候胃里什么都没有，就干呕胆汁，那种苦涩的味道让我更加难受。
公司的项目正赶进度，我只能硬撑着加班。有好几次，我躲在厕所里吐，出来时整个人都在冒冷汗，脸色苍白得吓人。
"小苏，你是不是怀孕了？"林姐终于忍不住问。
我没否认。反正肚子迟早会大起来，瞒不住的。
消息很快在公司传开了。有人同情，有人八卦，更多的是背后的议论。
"孩子爸爸呢？" "听说分手了。" "啧啧，这年头的女孩子，真是不自爱。" "说不定是想用孩子拴住男人呢。" "那男的长得可帅了，跟明星似的，肯定是贪图人家的颜值。"
我装作听不见，继续埋头工作。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哭。枕头湿了一片又一片，第二天起来眼睛肿得像核桃。
三个月的时候，我去做第一次大排畸。医院里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大肚子的孕妇，大多数都有老公陪着。
"宝宝发育很好。"医生指着屏幕，"看，这是小手，这是小脚。"
看着B超屏幕上那个小小的生命，心情复杂极了。它在我肚子里动来动去，像条小鱼。
"有家属陪同吗？"护士问。
"没有。"我低声说。
护士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从医院出来，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我和陆星辰常去的那家咖啡店。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是我们最常约会的地方。
老板娘认出了我："好久没见你们来了，陆先生呢？"
"我们分手了。"
老板娘愣了一下，看着我的肚子，眼神变得复杂："这样啊……孩子几个月了？"
"三个月。"
她叹了口气："你保重身体。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
我点了一杯无咖啡因的饮料，坐在角落里发呆。手机里还存着陆星辰的号码，但从分手后，我们就再没联系过。我打开他的朋友圈，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更新了，最后一条还是我们一起去海边的照片。
"陆星辰最近瘦了好多。"
邻桌两个女孩的对话飘进耳朵里。我下意识地竖起耳朵。
"是啊，上次我在街上看到他，憔悴得不行。
听说他们公司出事了，欠了一大笔债。" "怪不得，我朋友说看到他在发传单，那么大个设计师，真是可惜了。"
"就是啊，长得那么帅，跟陆晨似的，去当明星多好。" "对了，你看最近陆晨的新闻了吗？说他疑似整容了。" "不可能吧，他本来就长那样啊。"
公司出事？欠债？我的心突然揪了起来。难道他分手是因为这个？
我掏出手机，想给他发消息，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选择不告诉我，自然有他的理由。而我，已经没有立场去关心他了。
04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孕晚期。
肚子越来越大，行动越来越不便。上下楼梯都喘，晚上睡觉翻身都困难。公司虽然没开除我，但重要的项目都不让我参与了。收入锐减，开销却在增加。
买孕妇装、产检费、营养品，每一样都是钱。我开始精打细算，能省则省。周悦看不下去，时不时接济我一些。
"你真的不告诉陆星辰？"她问。
"不告诉。"我摇头，"他都不要我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其实心里还是期待的，期待他会回来找我，期待他会发现我怀孕了，期待他会后悔。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开始失眠，担心自己一个人养不起孩子，担心生产时出意外，担心太多太多。
七个月的时候，周悦陪我去产检。B超室里，医生指着屏幕说："看，这是宝宝的脸，鼻子很挺呢，眉骨也高，将来肯定是个小帅哥。"
我盯着那模糊的影像，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像，太像了，像极了陆星辰。
"别哭别哭。"周悦赶紧安慰我，递上纸巾，"你看宝宝多乖，一定是个漂亮宝宝。"
从医院出来，我们去吃饭。餐厅的电视上正在播娱乐新闻。
"当红男星陆晨疑似整容，近期露面次数减少，经纪公司回应称是工作太累需要休息……"
"怎么了？"周悦问。
"没什么。"我捡起筷子，努力让自己镇定，"就是觉得这个明星长得像星辰。"
周悦看了一眼："还真有点像。不过明星嘛，都是包装出来的，你前男友可是实打实的帅。"
我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在想，如果陆星辰去当明星，会不会比陆晨还红？
八个月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是苏晓雨吗？我是陆星辰的妈妈。"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阿姨，您……您找我有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想见见你，可以吗？"
05
陆妈妈约我在医院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她比我记忆中憔悴了很多，原本保养得很好的脸上多了许多皱纹。看到我的肚子时，她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这是……星辰的孩子？"她的声音在发抖。
我点点头，下意识地护住肚子。
她的手在颤抖，端起咖啡杯又放下，反复几次："对不起，晓雨，真的对不起。"
"阿姨，您别这样。"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道歉。
"星辰他……"她欲言又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深吸了几口气才继续说，"他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
我的心揪了一下，握紧了手里的水杯："他怎么了？"
"公司破产，欠了500万。"陆妈妈的声音哽咽了，"合伙人卷款跑了，债主天天上门。他不想连累你，所以……"
500万？我震惊了。怪不得他说配不上我，原来背着这么大的债。
"他现在……"
"白天在工地搬砖，晚上去当群演，什么苦都吃。"陆妈妈抹着眼泪，纸巾已经湿透了，"上个月我去看他，瘦得都脱相了，住在地下室里，一天只吃一顿饭。"
我的眼泪也掉下来了，心像被刀割一样疼。原来这十个月，他过得比我还苦。
"他还说什么了吗？"我问。
"他让我别来找你，说不想拖累你。"陆妈妈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冰凉，"可是晓雨，我瞒不住了。昨天我偷看了他的手机……"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大变。
"什么？他喝了多少？三瓶白酒？你们怎么不拦着！赶紧送医院！"
她慌忙站起来，打翻了桌上的咖啡杯："晓雨，我得走了。星辰他……他喝酒喝到胃出血了。你……你照顾好自己。"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我心里乱成一团。陆星辰喝酒了？他从来不喝酒的，说喝酒误事，说要保持清醒。
我摸着肚子，宝宝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绪，踢了我一下。
"宝宝，爸爸他……"我哽咽着说不下去。
要不要去看他？可是去了又能怎样？他不想见我，不想拖累我，我的出现只会让他更难受吧。
三天后，预产期如期而至。
凌晨四点，一阵剧痛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低头一看，床单湿了一大片，黏腻的液体还在往外流。
羊水破了。
我强忍着疼痛，摸索着开灯，给自己换了衣服，拿上早就准备好的待产包。周悦在外地出差，要明天才能回来。我只能自己打车去医院。
"姑娘，你这是要生了？"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我，满脸担心，"你家人呢？这大半夜的，你一个人？"
我咬着牙，额头上全是冷汗："马上就到。"
可哪有什么家人啊。陆星辰不知道，父母不在了，就我一个人。
医院到了，宫缩越来越密集，疼得我几乎站不起来。每一次宫缩都像有人拿刀在割我的肚子，我扶着墙，一步一步往产科挪。
护士推着轮椅过来，看我一个人，焦急地问："产妇家属呢？需要签字！顺产还是剖腹产，要家属决定！"
"我……我自己签……"我颤抖着接过笔，汗水滴在同意书上。
"不用她签，我来！"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猛地回头，陆星辰站在走廊尽头，满身酒气，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在一边，眼眶通红。
他跌跌撞撞地冲过来，差点撞到墙上，一把抓住我的手："晓雨，我妈都告诉我了。"
"你放开！"我想甩开他，可他死死抓着不放，手上的力气大得吓人。
"孩子是我的，对吗？"他的声音在颤抖，整个人都在发抖，"求你，让我陪你进去。我知道我不配，我知道我该死，但是……"
他突然跪了下来，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这个曾经骄傲的男人泪流满面："晓雨，我错了！这十个月，我每天都在后悔，每天都想来找你，可是我……"
又一阵剧烈的宫缩袭来，我疼得几乎站不住，整个人往前倾。
他慌忙扶住我，手忙脚乱地对护士喊："快！快送产房！她要生了！"
被推进产房前，我虚弱地看着他："陆星辰，你为什么要回来？"
他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因为我发现，失去你和孩子，比什么都可怕……"
产房的门缓缓关上，我听到他在外面撕心裂肺地喊："晓雨，你一定要平安！你和孩子都要平安！我还有很多话没跟你说，我还有个秘密……"
什么秘密？为什么他满身酒气？为什么他说比什么都可怕？
剧痛再次袭来，我已经没力气思考了……
06
手术室的无影灯刺得我睁不开眼，医生和护士忙碌的身影在眼前晃动。
"产妇宫口开得很慢，可能要剖腹产。"主治医生看着监测仪器，"胎心有点快，不能再等了。"
"通知家属了吗？" "在外面等着呢，急得不行。刚才还要硬闯进来。"
我迷迷糊糊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脑海里全是陆星辰刚才的样子。他瘦了好多，原本棱角分明的脸颊都凹陷下去了，那双好看的眼睛布满血丝，下巴上还有青色的胡茬。
他说他有个秘密，什么秘密？
"陆星辰……"我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
"产妇在叫家属，情绪要稳定。"医生说，"让她老公进来陪产吧，有家人在，产妇会安心一些。"
很快，陆星辰穿着蓝色的消毒服进来了。他的手还在抖，眼睛红肿得厉害，看到我的瞬间，眼泪又掉了下来。
"晓雨，我在这，别怕。"他握住我的手，声音哽咽，手心全是汗。
"你喝了多少酒？"我虚弱地问。
他苦笑："三天三夜，我不敢清醒。一清醒就想来找你，可我……我没脸见你。"
"为什么？"
"晓雨，对不起。"他的眼泪滴在我手上，烫得我心疼，"我骗了你。"
我的心猛地一沉："什么意思？"
"我不是因为欠债才离开你的。"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是因为……因为我接了一个特殊的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