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手术室外的走廊里，王建国紧紧握着妻子刘美霞的手。
透过玻璃窗，他们看到躺在手术台上的两个小身影——宁宁和安安，三岁的连体双胞胎，共用着一颗脆弱的心脏。
"只能救一个。"李教授刚才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爸爸妈妈，如果有一天你们发现我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我，你们还会爱我吗？"
宁宁透过对讲机传来的声音让所有人愣住了，这句话太过深奥，根本不像三岁孩子能说出来的。
"宁宁，别胡说。"王建国强装镇定。
监护仪突然发出急促警报，宁宁的心跳异常强烈，就像在拼命挣扎。
"安安，答应姐姐，替姐姐也好好活着。"宁宁认真地看着妹妹。
麻醉面罩缓缓罩下，就在失去意识前一秒，宁宁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八小时后，李教授走出手术室，脸色复杂："安安活下来了，但是...有些意外情况。"
01
"只能救一个。"
李教授摘下手术帽，脸色沉重得像块石头。
王建国和妻子刘美霞紧紧抱着病床上的两个孩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宁宁和安安，两个刚满三岁的小天使，从出生就连在一起，共用着一颗小小的心脏。
"医生，求求您想想办法，她们还这么小..."刘美霞的声音都哑了。
李教授叹了口气："我们已经想尽了所有办法，心脏只有一颗，分离手术只能保住一个孩子。"
王建国的手在颤抖，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爸爸，我们要分开了吗？"宁宁用稚嫩的声音问道。
安安紧紧抓着姐姐的手："我不要和姐姐分开。"
刘美霞心如刀割，这两个孩子从小就形影不离，宁宁活泼爱笑，安安乖巧懂事。
现在却要她们亲手选择放弃其中一个。
"如果必须选的话..."王建国的声音在颤抖，"救...救安安吧。"
这句话说出来，他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
"为什么是安安？"刘美霞不解地看着丈夫。
"安安身体一直比宁宁弱，宁宁那么坚强，她...她应该能理解的。"王建国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宁宁似乎听懂了什么，她松开安安的手，轻轻摸了摸妹妹的脸。
"安安要好好活着，替姐姐也好好活着。"
那一刻，所有人都哭了。
李教授转身准备离开，却被护士小张拉住了。
"教授，您过来看看，宁宁的心跳..."
监护仪上显示着异常强烈的心跳数据，宁宁的小心脏跳得特别厉害。
"这是怎么回事？"李教授皱眉查看。
护士小张压低声音说："从刚才开始就这样，好像在拼命挣扎似的。"
李教授看了看数据，又看了看床上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宁宁。
"准备手术吧。"他最终还是下了决定。
刘美霞抱着两个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妈妈对不起你们，真的对不起..."
王建国在一旁默默签着手术同意书，每写一个字都像在自己心上划刀。
手术室的门缓缓关闭，隔开了生与死。
02
手术进行了整整八个小时。
王建国和刘美霞在门外来回踱步，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夜。
凌晨三点，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李教授走出来，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让人看不透。
"医生，孩子怎么样了？"刘美霞冲上前抓住他的胳膊。
"手术...出现了一些预料之外的情况。"李教授的声音有些沙哑。
王建国心里一紧："什么情况？安安她..."
"安安活下来了，但是..."李教授欲言又止，"总之，孩子需要好好休养。"
刘美霞听到安安活着，终于松了口气，但心里对宁宁的愧疚却更重了。
"我们能看看安安吗？"
"可以，但她现在还在昏迷中。"
当看到病床上的安安时，刘美霞的心又提了起来。
孩子脸色苍白得像张纸，胸口缠着厚厚的纱布，各种管子插在身上。
"安安，妈妈在这里，你一定要好起来。"刘美霞握着女儿的小手，眼泪又掉了下来。
三天后，安安终于醒了。
但醒来的安安却让王建国和刘美霞感到很奇怪。
以前的安安爱笑爱闹，总是缠着父母要抱抱。
现在的安安却异常安静，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深沉。
"安安，想吃什么？妈妈给你买。"刘美霞试探着问。
安安摇摇头，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安安，疼不疼？"王建国心疼地问。
安安又摇摇头，但眼里却闪过一丝王建国从未见过的悲伤。
这种悲伤太成熟了，不像是一个三岁孩子应该有的。
"医生说安安可能需要时间适应，毕竟经历了这么大的手术。"刘美霞安慰着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建国和刘美霞对安安格外用心。
最好的营养品，最漂亮的衣服，最有趣的玩具，只要是安安想要的，他们都会想方设法满足。
他们想用加倍的爱来弥补心中的愧疚。
但安安的反应却让他们越来越困惑。
孩子变得越来越沉默，经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
有时候刘美霞喊她好几遍，她才会回过神来。
"安安这是怎么了？"刘美霞担心地问王建国。
王建国也说不清楚，只能安慰妻子："可能是失去姐姐太难过了吧。"
可是这种解释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安安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03
安安六岁那年，发生了第一件让王建国和刘美霞震惊的事。
那天刘美霞正在厨房做饭，突然听到客厅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走出来一看，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到。
安安正在用蜡笔画画，画纸上是两个手拉手的小女孩。
"安安，你什么时候学会画画的？"刘美霞惊讶地问。
安安停下笔，茫然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画。"
刘美霞心里一震，因为她清楚地记得，以前只有宁宁喜欢画画，安安从来不碰画笔。
"安安，这两个小女孩是谁？"
"是我和姐姐。"安安平静地说。
刘美霞的手抖了一下："姐姐？"
"嗯，宁宁姐姐。"安安抬起头，眼神清澈得让人心疼，"妈妈，宁宁姐姐去哪里了？"
这个问题让刘美霞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和王建国从来没有跟安安提过宁宁的事，怕勾起孩子痛苦的回忆。
"安安，你还记得姐姐吗？"
"有时候记得，有时候不记得。"安安困惑地皱起小眉头，"就像做梦一样。"
从那以后，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
安安开始展现出一些以前从来没有的爱好和习惯。
她突然喜欢吃辣食，而以前的安安最怕辣。
她开始喜欢听摇滚音乐，而以前只有宁宁喜欢这种吵闹的声音。
最让刘美霞不安的是，她经常在半夜听到安安在房间里自言自语。
一天晚上，刘美霞实在忍不住了，悄悄走到安安房门外偷听。
"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安安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凄凉。
"我不应该活下来的，应该是你活下来..."
刘美霞听得心如刀割，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推开门走进去，发现安安正对着镜子说话。
"安安，你在跟谁说话？"
安安回过头，眼神里有种刘美霞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
"妈妈，你说人死了以后会去哪里？"
这个问题让刘美霞心里发毛，一个六岁的孩子怎么会想这些？
"安安，为什么这么问？"
"我总觉得宁宁姐姐还在我身边，有时候在镜子里，有时候在梦里。"
安安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严肃得不像个孩子。
刘美霞抱紧了女儿："安安，不要胡思乱想，姐姐已经..."
"已经死了，对吗？"安安平静地接上她的话。
这种平静反而让刘美霞更加害怕。
一个六岁的孩子谈论死亡时怎么能如此淡定？
当天晚上，刘美霞和王建国商量了很久。
"你说安安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问题？"刘美霞担心地说。
王建国也觉得不对劲："要不我们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可是当他们提出这个建议时，安安却拒绝了。
"我没有病，我只是想念姐姐。"她说。
那种成熟的语气让两个大人都沉默了。
04
安安十岁那年，王建国意外遇到了当年的主刀医生李教授。
那是在一个医学研讨会的酒会上，李教授已经喝了不少酒。
"王先生？您是安安的父亲吧？"李教授认出了他。
王建国点点头："李教授，谢谢您当年救了我女儿。"
"唉..."李教授叹了口气，又灌了一口酒，"那场手术真的很复杂，我们差点..."
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眼神有些慌乱。
"差点什么？"王建国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没什么，没什么。"李教授摆摆手，"安安现在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身体挺好的，就是性格变化很大。"王建国试探着说，"您当时说手术出现了预料之外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教授的脸色变了，他放下酒杯，四处看了看。
"这种事情不能在这里说，改天吧，改天再聊。"
说完他就匆匆离开了，留下王建国一个人在那里发愣。
回到家后，王建国把这件事告诉了刘美霞。
"你觉得李教授是不是在隐瞒什么？"刘美霞皱眉问道。
"我也觉得奇怪，他的反应太不正常了。"
夫妻俩商量后，决定去医院查看当年的手术记录。
第二天，他们来到医院档案室。
"我们想看看女儿当年的手术记录。"王建国对管理员说。
管理员找出了厚厚的档案袋，递给他们。
王建国和刘美霞仔细翻看着每一页记录。
前面的内容都很正常，记录着手术前的准备和过程。
但是到了关键的分离部分，记录突然变得很简略。
"手术顺利完成，患儿安安生命体征稳定。"
就这么一句话，完全没有详细的过程描述。
更奇怪的是，本应该有的术中照片和详细记录都不见了。
"这些记录是不是被人删改过？"刘美霞疑惑地问。
王建国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确实有人为修改的痕迹。
"肯定有问题。"他肯定地说，"正常情况下，这么重要的手术记录不可能这么简单。"
他们又找到了当时的护士长，想了解更多情况。
"当年那台手术我确实参与了，但是..."护士长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刘美霞急切地问。
"有些事情签了保密协议，不能说的。"护士长为难地摇摇头。
"保密协议？"王建国觉得更奇怪了，"一台普通的分离手术为什么需要保密？"
护士长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那台手术确实不普通，具体的我不能说，但你们如果真想知道，可以去找当年的麻醉师老张。"
"为什么要找他？"
"因为麻醉师在手术中是全程清醒的，看得最清楚。"
王建国和刘美霞对视一眼，心中的疑惑更重了。
回家的路上，他们都沉默着。
安安的异常表现，医生的奇怪反应，被删改的手术记录...
所有这些都指向一个可能：当年那台手术隐藏着重大秘密。
05
找到当年的麻醉师张师傅并不容易。
王建国和刘美霞通过各种关系，终于打听到他已经退休，住在城郊的一个小区里。
他们带着礼品登门拜访。
"张师傅，我们是安安的父母，想了解一下当年手术的情况。"
张师傅看到他们，脸色明显变了。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那件事不是早就过去了吗？"
他的反应让王建国更加确信有问题。
"张师傅，我们只是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安安现在的一些表现很奇怪。"
"奇怪？什么奇怪？"张师傅紧张地问。
刘美霞把安安这些年的异常表现详细地说了一遍。
张师傅听完后，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喃喃自语。
"什么意思？"王建国追问。
张师傅犹豫了很久，最后摇摇头："我不能说，签了协议的。"
就在他们失望地准备离开时，安安突然给王建国打来电话。
"爸爸，你们在哪里？我想你们了。"
安安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特别清晰。
但让王建国震惊的是，安安接下来说的话：
"爸爸，我想念宁宁姐姐，你们能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吗？"
王建国手里的电话差点掉在地上。
安安从来不主动提起宁宁，今天怎么突然问这个？
更奇怪的是，她怎么知道宁宁这个名字？
"安安，你怎么知道姐姐叫宁宁？"
"我就是知道啊，她是我的姐姐。"安安理所当然地说。
王建国和刘美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按理说，手术时安安才三岁，而且从那以后他们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宁宁的名字。
她怎么可能知道？
挂掉电话后，张师傅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她真的说了这些话？"他颤抖着问。
"是的，而且不是第一次了。"刘美霞点头。
张师傅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后停在窗前。
"你们回去吧，有些真相知道了对谁都不好。"
"可是我们有权知道自己女儿的情况！"王建国激动地说。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开门声。
安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正静静地看着他们。
她的眼神深邃得让人心慌，完全不像一个十岁孩子应该有的。
"安安？你怎么来这里了？"刘美霞惊讶地问。
"我想找张爷爷聊聊。"安安平静地说。
张师傅看到安安，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你想聊什么？"他的声音在颤抖。
安安走进房间，直直地看着张师傅的眼睛。
"张爷爷，您还记得那台手术吗？"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呆住了。
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可能知道那台手术的细节？
更可怕的是，安安说这话时的表情，成熟得让人害怕。
王建国和刘美霞感觉背后发凉，他们的女儿到底怎么了？
就在这时，他们在整理安安房间时发现的一幅画面浮现在脑海中。
那是安安最近画的，画面上有两个小女孩，一个在哭泣，一个在安慰。
画的角落里，安安用稚嫩的字迹写着：对不起，姐姐。
06
王建国和刘美霞想方设法打听到了张师傅经常去的酒馆，决定在那里等他。
果然，那天晚上张师傅来了，而且已经喝得半醉。
"张师傅，我们能聊聊吗？"王建国走上前。
张师傅看到他们，苦笑了一下："你们还是不死心啊。"
"我们的女儿越来越不对劲，求您告诉我们真相吧。"刘美霞哀求道。
张师傅又灌了一大口酒，眼神变得迷离。
"你们真的想知道？"
"想！"两人异口同声。
张师傅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凑近他们。
"其实那天..."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手术出现了问题。"
王建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什么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