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张建国收养了一个被亲戚抛弃的孤儿，名叫李明轩。
这一举动让张建国的亲生儿子张浩然心里很不舒服。
整整13年，李明轩放弃了高薪工作，全心全意照顾卧病在床的养父。
而事业有成的张浩然，却很少回来看望父亲。
张建国去世前立下遗嘱，把三套别墅留给了张浩然，只给李明轩两万元现金。
这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但没人知道，李明轩去银行取钱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01
1999年冬末，长沙下了一场冷雨，把赶路的人都淋得湿透。
张建国撑着一把破旧的黑伞，从社区活动中心往家走。
他退休前是城南中学的语文老师，现在每周去活动中心教老人写毛笔字。
走到小区保安亭旁，他看到一个男孩缩在角落里。
男孩大约十岁，衣服全湿了，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塑料袋。
保安老王正在问男孩的情况，可男孩低着头，一声不吭。
“老王，这是怎么回事？”张建国走上前问。
“张老师，这孩子在这儿待了一下午，问什么都不说，我正准备报警。”老王答道。
张建国蹲下来，把伞移到男孩头上。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他轻声问。
男孩抬起头，露出一张满是泪痕的脸。
“我叫李明轩，爸妈都去世了，姑姑不要我了。”男孩声音很小。
这话让张建国心里一震。
那天晚上，他把李明轩带回了家。
他给男孩冲了杯热牛奶，又找出儿子张浩然上大学前留下的衣服让男孩换上。
李明轩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捧着牛奶，眼睛不停打量这个陌生的地方。
“别害怕，今晚住这儿，明天我带你去找你姑姑。”张建国温和地说。
李明轩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慌。
“不要！姑姑说我是不祥之人，会带来霉运，她不要我了！”男孩喊道。
张建国轻轻叹气，男孩眼中的恐惧让他心里很难受。
“你还有其他亲人吗？”他又问。
李明轩摇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爸妈车祸去世后，只有姑姑收留我，可姑父嫌我浪费钱。”男孩低声说。
张建国沉默了。
他妻子去世五年，儿子张浩然在北京读大学，家里只剩他一人。
“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和我一起生活？”张建国突然问道。
李明轩眼里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叔叔，我不想给您添麻烦。”他小声说。
张建国笑着摸了摸男孩的头。
“不麻烦，我一个人太孤单了，正想找人陪我下棋聊天。”他温和地说。
李明轩抬起头，眼里第一次有了希望。
02
第二天，张建国去了派出所，咨询收养流浪儿童的手续。
民警建议他先联系孩子的亲属，如果对方确实不愿抚养，再办正式收养。
“老张，收养孩子不是小事，你年纪也不小了，再考虑考虑？”好友陈德明劝他。
张建国摇摇头，眼神坚定。
“陈老师，这孩子本质不坏，就是缺个家，我教了一辈子书，还怕带不好一个孩子？”他笑着说。
接下来的日子，张建国带着李明轩四处跑，办理各种手续。
他联系了李明轩的姑姑，对方直接说放弃抚养权，连见一面都不愿意。
三个月后，李明轩正式成了张建国的养子。
五一假期，张浩然从北京回到长沙。
他刚下火车，就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晚饭准备好了，让他早点回家。
张浩然觉得父亲突然这么热情有点奇怪，但没多想。
推开家门，他看到餐桌旁站着一个陌生男孩，愣住了。
“爸，这谁啊？”张浩然语气里带着戒备。
张建国笑着走过来，搂住李明轩的肩膀。
“这是李明轩，从今天起，他是我们家的一员，也是你的弟弟。”张建国说。
张浩然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他放下行李，拉着父亲进了卧室，关上门。
“爸，你是不是糊涂了？你一个退休老师，哪有精力养孩子？”他压低声音说。
张建国叹了口气，早就猜到儿子会反对。
“浩然，我一个人在家太寂寞，有个孩子陪着挺好。”他耐心解释。
“那也不能随便带个孩子回来！你了解他的底细吗？”张浩然皱眉问。
“明轩是个好男孩，父母去世后，亲戚都不肯收留他，我不忍心让他流浪。”张建国说。
张浩然看父亲态度坚决，知道劝不动，只好不再多说。
但临出门时，他冷冷地说：“爸，我不会认他当弟弟，我们张家只有你和我。”张建国摇摇头，没说话。
晚饭时，气氛很尴尬。
张浩然几乎没和李明轩说话，只顾低头吃饭。
李明轩小心翼翼地偷看这个“哥哥”，眼里满是不安。
饭后，张浩然在阳台抽烟，李明轩怯生生地走过去。
“哥哥，我会好好学习，不会给叔叔添麻烦。”他小声说。
张浩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别叫我哥哥。”他语气生硬。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李明轩低声问。
“不用叫，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互不干扰。”张浩然说。
李明轩低头，默默走开了。
张浩然看着男孩瘦小的背影，心里有些烦躁。
他掐灭烟头，走进父亲的卧室。
“爸，你的退休金够用吗？养孩子可不便宜。”他试探着问。
张建国正在看老相册，头也不抬地说：“够用，我没什么大开销，还有点积蓄，养孩子没问题。”张浩然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心里话。
“爸，我担心他是冲着你的钱来的。”他低声说。
张建国合上相册，严肃地看着儿子。
“浩然，明轩才十岁！”他语气加重。
张浩然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03
假期结束，张浩然回了北京，李明轩开始在城南中学上学。
起初，同学们用异样的眼光看这个“捡来的孩子”，有人还背地里叫他“野孩子”。
但李明轩从不生气，只是默默努力，成绩很快名列前茅。
他在家也很懂事，放学就做家务，从不让张建国操心。
张建国看着越来越优秀的养子，心里特别欣慰。
六年后一个周末，张建国站在城南中学操场上，看着台上的李明轩，眼眶湿润了。
“现在，请全市高考第一名李明轩同学上台发言。”校长通过喇叭宣布。
操场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李明轩走上台，深深鞠了一躬。
“首先，我要感谢我的养父张建国老师。”他声音洪亮。
“六年前，我被所有人抛弃，是他给了我一个家，让我有了生活的希望。”他继续说。
“今天我能有这样的成绩，全靠他的教导和鼓励。”李明轩眼中含泪。
张建国站在人群中，悄悄擦掉眼角的泪水。
六年前那个在雨中瑟瑟发抖的男孩，如今成了阳光自信的少年。
典礼结束，李明轩跑到张建国身边，兴奋地说：“爸，我被北京大学计算机系录取了，还有全额奖学金！”张建国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好样的，爸为你骄傲！”他满脸欣慰。
这时，张建国的手机响了，是张浩然打来的。
“爸，我今年研究生毕业，准备在北京创业，可能暂时回不去。”张浩然语气疏远。
张建国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失落。
挂断电话，李明轩看出了养父的情绪，轻轻握住他的手。
“爸，等我工作后，一定好好孝顺您，让您过好日子。”他认真地说。
张建国笑了，揉了揉养子的头发。
“傻孩子，爸不求你孝顺，只希望你有出息，活出自己。”他温和地说。
很快，李明轩去北京上大学了。
不像张浩然，他每周都给张建国打电话，寒暑假也会立刻回家陪伴。
大学期间，李明轩表现优异，多次拿奖学金，大三时被一家知名IT公司提前录用。
张建国每次听到养子的好消息，都会在社区活动中心向老朋友炫耀。
“老张眼光真好，当年收养的孩子如今成了北大高材生！”朋友们羡慕地说。
然而，李明轩快毕业那年，张建国体检时查出严重脑血管疾病。
医生建议他立即住院，否则随时可能脑溢血。
“张老师，您的病情很严重，不能拖。”医生严肃地说。
张建国住了院，但没告诉李明轩实情，只说做常规检查。
04
可命运不会因善意的谎言改变。
就在李明轩准备毕业答辩前一天，张建国突发脑溢血，被紧急送往ICU。
邻居王大姐赶紧给李明轩打电话：“明轩，你爸出大事了，医生说很严重！”李明轩听到消息，手机差点掉地上。
他立刻请假，连夜赶回长沙。
到医院时，张建国刚从ICU转到普通病房，人醒了，但右半身瘫痪，说话也不清楚。
“爸！”李明轩扑到床前，眼泪夺眶而出。
张建国费力抬起左手，摸了摸养子的头。
“你……答辩……怎么办？”他断续地说。
李明轩握紧养父的手。
“别担心，我已和学校联系好，可以延期答辩。”他安慰道。
张建国虚弱地笑了笑，又问：“你哥哥……知道吗？”李明轩点头。
“我给他打了电话，他说公司太忙，暂时回不来，等忙完就来看您。”他低声说。
张建国眼神黯淡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你回去吧……学业重要……”他艰难地说。
李明轩坚决摇头。
“我决定了，答辩后不去那家公司，回长沙找工作，方便照顾您。”他语气坚定。
张建国急了，想说话，却咳嗽起来。
李明轩赶紧帮他拍背。
两周后，李明轩顺利完成答辩，拿到北大毕业证书和学位证。
他拒绝了IT公司的高薪offer，回长沙在一家小软件公司上班。
“明轩，你疯了？那公司年薪至少三十万！”室友周明惊讶地问。
“钱重要，但爸更重要。”李明轩平静地说。
05
从此，他开始全心照顾养父。
每天早上五点，他起床为张建国做早餐，帮他洗漱、喂药。
然后匆匆上班，中午抽空回家看看，晚上立刻回来陪伴。
张建国右半身完全瘫痪，需经常翻身、按摩，否则易生褥疮。
李明轩买了护理书籍，自学护理技能，把养父照顾得很好。
“明轩，你太累了，请个护工吧。”邻居王大姐看不下去了。
李明轩摇头。
“护工再好也是外人，我不放心。爸把我养大，现在轮到我照顾他。”他坚定地说。
张建国常偷偷流泪，知道养子为他放弃了多好的前途。
“对不起……明轩……爸拖累你了……”他哽咽地说。
李明轩赶紧擦掉养父的泪。
“爸，您别这么说，我能有今天全靠您！您要快点好，我们还得去看三峡，您答应过的！”他笑着说。
李明轩照顾张建国三年。
一天，他在公司加班，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您是李明轩吗？我是张浩然的助理，张总下周回长沙看望父亲，让我提前通知您。”对方说。
李明轩愣住，不知如何回应。
“好的，谢谢。”他简单答道。
放下电话，他有些发懵。
这三年，张浩然一次没回来看父亲，只偶尔打个电话问问。
现在突然要回来，不知为何。
一周后，张浩然带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回来了。
“爸，这是我女朋友周晓雯，在外企做市场总监。”他介绍道。
张建国费力抬手，示意周晓雯靠近。
“好，好姑娘，浩然有你真有福。”他缓慢地说。
周晓雯礼貌地握手，但眼神闪过一丝不适。
她显然没料到未来公公病情这么重。
“叔叔，我带了些北京特产，希望您喜欢。”她微笑着说。
李明轩在一旁默默看着，心里五味杂陈。
张浩然皱眉环顾四周。
“爸，这房子太旧了，潮湿又不通风，对身体不好，换个地方吧。”他说。
张建国摇头，费力地说：“我住惯了，不想搬。”张浩然拿出彩色宣传册，递给李明轩。
“我看中一家护理中心，环境好，设备全，比家里强。你看看怎么样？”他问。
李明轩翻开册子，看到最后页的收费，最便宜的单间每月一万多。
他心里一紧。
“价格不低，但为了爸的健康，值了。”张浩然满不在乎地说。
“再说，这对你也好，你年轻，整天照顾老人，耽误自己。”他补充道。
李明轩放下册子，平静地说：“哥，爸住家里习惯，换地方他不适应。”张浩然皱眉。
“你打算一直这样照顾？二十多岁，这样下去连对象都找不到。”他语气不耐。
李明轩没说话，默默给张建国盖好被子。
晚饭后，张浩然和周晓雯住进附近酒店。
“浩然，你爸的情况比你说的严重多了。”周晓雯忍不住说。
张浩然点头，表情复杂。
“是啊，我想送他去护理中心，那里条件好，照顾更专业。”他说。
他压低声音：“再说，我最近谈投资，总不能带投资人回家看到爸这样，影响不好。”周晓雯惊讶。
“护理中心的费用……”她迟疑道。
“这不用你操心，反正不是我出钱。”张浩然摆手。
周晓雯更惊讶：“你不会让李明轩出吧？”张浩然笑笑。
“我会说付钱，但公司资金周转困难，晚几个月。如果他撑不住，自然会掏钱。”他算计道。
周晓雯看着他，没再说话，心里有些退缩。
06
第二天，张浩然趁李明轩买药，又提送父亲去护理中心的事。
“爸，您考虑得怎样？明轩整天照顾您又上班，长期下去身体吃不消。”他说。
张建国眼里闪过不安。
他知道养子这些年付出多少，心里很心疼。
“但护理中心那么贵……”他担忧地说。
“钱您别担心，我来出。”张浩然信誓旦旦。
这时，李明轩回来，听到对话。
“爸，我不觉得辛苦，您安心在家养病。”他坚定地说。
张浩然转头，语气不善。
“你少管！这是我和爸的家事，轮不到你插嘴！”他生气地说。
李明轩脸色一变，但很快平静。
“张浩然，我知道你是爸的亲儿子，但这些年谁在照顾他？你凭什么这么说？”他反问。
张浩然气得脸色发白，正要发火，张建国突然痛苦呻吟。
两人赶紧看去，张建国脸色苍白，冷汗直冒。
“爸！”李明轩喊道。
“爸！”张浩然也急了。
李明轩量血压，发现高得吓人。
“浩然，快叫救护车！”他喊道。
一小时后，在医院急诊室外。
李明轩和张浩然并排坐着，各自沉默。
医生出来，表情严肃。
“多少钱？”张浩然立刻问，眉头紧锁。
“初步估计十几万，术后康复还需更多。”医生说。
张浩然倒吸一口凉气，小声嘀咕：“这么贵……”护士递来手术同意书，张浩然犹豫后接过。
“我先签，但钱包落在酒店了。”他看向李明轩，“你能先垫付吗？明天我转给你。”李明轩没犹豫，起身。
“我去缴费。”他说。
手续办完，张浩然在走廊接电话，走到远处小声说。
李明轩听到他对电话说：“别担心，我爸手术我都安排好了……”挂了电话，张浩然走回，表情镇定。
“手术后，爸去护理中心，有专业医护，比你一个人强。”他说。
李明轩沉默后，点点头。
“如果爸同意，我不反对。”他说。
手术持续四小时，成功了。
张建国转入ICU观察，医生说情况稳定，但需一周密切监护。
07
这一周，李明轩请假，守在医院。
张浩然忙公司事务，大多时间在打电话。
一天晚上，周晓雯独自来医院，找到休息的李明轩。
“李明轩，我能跟你聊聊吗？”她问。
李明轩意外，点头。
“浩然不知道我来。”周晓雯直说，“我想问，你照顾叔叔这么多年，有什么目的？”李明轩眼神变冷。
“什么目的？”他反问。
“就是……”周晓雯尴尬，“浩然说，叔叔有几套房产，值不少钱……”李明轩冷笑。
“原来如此。告诉你哥，我李明轩被爸教导要感恩，不是来占便宜的。”他说。
“我没别的意思……”周晓雯被他的眼神吓到。
“爸救了我的命，给了我家，这恩情我一辈子报答不完。”李明轩说。
“至于财产，张浩然尽管拿，我不稀罕。”他语气坚定。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周晓雯脸色复杂。
第二天，张浩然来医院，脸色难看。
“周晓雯跟我分手了。”他对李明轩说。
李明轩正在给张建国擦身体，停下手。
“为什么？”他问。
张浩然冷笑。
“她说我太势利，只关心爸的财产，不关心爸的感受。”他说。
他意味深长地看李明轩一眼。
“这话怎么听着耳熟？”他讽刺道。
李明轩没理，继续照顾张建国。
“对了，护理中心我交了定金，下周接爸过去。”张浩然又说。
李明轩停下，直视张浩然。
“爸还没同意。”他说。
“他会同意的。”张浩然自信，“我和主治医生谈过，专业护理更利于恢复。”李明轩握紧拳头，但没说话。
一个月后，在张浩然坚持下，张建国被送往高档护理中心。
李明轩每天下班去探望，周末整天陪着。
护理中心环境好，医护专业，张建国的身体有所好转。
但他精神不好，常望窗外发呆，笑容少了。
“爸，您住得习惯吗？”李明轩问。
张建国勉强一笑，点头。
“挺好，就是有点想家。”他说。
李明轩心里一痛，握紧养父的手。
“爸，等您好些，我接您回家。”他说。
张建国摇头。
“不用，这里医生多，更安全。”他说。
李明轩看出养父怕麻烦自己，更难受。
“爸，您别担心，我……”他想说。
话未完，工作人员通知探视时间到。
李明轩不舍地离开。
08
在前台，工作人员叫住他：“李先生，关于费用……”
李明轩一愣。
“我哥不是说会付吗？”他问。
工作人员为难：“张先生是答应了，但两个月没付款。他让我们再等等。”
李明轩沉默，拿出信用卡。
“我来付，以后的费用也我来。”他说。
张浩然忙公司，极少去护理中心。
他在家族群发豪华聚会照片，却不提欠费。
他说在北京买了房，打算常驻，最多一年回长沙一两次。
“爸在护理中心有专业照顾，我放心了。我给他找了最好地方，也算尽孝。”他说。
李明轩没揭穿，继续探望养父，支付费用。
日子一天天过，张建国在护理中心住了十三年。
李明轩从毕业生升为公司副总裁，收入可观，但生活简朴。
他大部分收入用于养父的护理费用和日常开销。
期间，他多次联系张浩然，无回应。
张建国常问张浩然情况，李明轩只能编借口，说他出差忙。
一天，李明轩照常探望，进屋见张建国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爸！您怎么了？”他慌了。
张建国睁眼，见是他，微微一笑。
“明轩，你来了。”他虚弱地说。
李明轩找医生，医生说张建国心脏功能恶化，情况危急。
“病人年老卧床，器官衰退，恐怕时日无多。”医生说。
李明轩眼眶红了，哽咽问：“还能活多久？”医生摇头。
“不好说，可能是几个月，也可能是几天。”他说。
李明轩请长假，日夜守在病床前。
他再次联系张浩然，这次接通了。
“喂，谁啊？”张浩然声音疲惫。
“是我，李明轩。”他答。
电话沉默几秒。
“有事？”张浩然问。
“爸病危，医生说没多少时间，你能回来看看吗？”李明轩说。
又一阵沉默。
“我在云南发展，手头紧，回不去……”张浩然支吾。
李明轩压住怒火。
“我可以买机票。”他说。
“不是机票问题，我走不开……”张浩然说，“再说，你照顾这么多年，最后时刻更该你陪吧？”李明轩深吸气。
“浩然，爸只有你一个亲儿子，他想见你最后一面。”他说。
电话传来叹息，低声问：“对了，爸不是有三套别墅？房产证在哪儿？”张浩然问。
李明轩冷笑：“你到底来不来？”电话那头犹豫。
“好吧，我尽量安排，但得先处理这边的事……”张浩然说。
李明轩没抱希望，专心照顾养父。
09
一天，亲戚探望时，张浩然出现，谎称一直负责医疗费用。
“爸怎么样了？”他问。
张建国闭眼休息，听到声音，慢慢睁眼。
看到张浩然，他眼中闪过惊喜。
“浩然，你来了。”他虚弱地说。
张浩然走到床前，握住父亲的手。
“爸，我回来看您了。”他说着，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张建国微笑，眼角流泪。
“好，一家人在，好。”他说。
李明轩在一旁，百感交集。
不管张浩然这些年如何，血缘亲情无法割舍。
在亲戚面前，张浩然表现孝顺，调整枕头、问寒问暖，还挑剔医护。
但亲戚一走，他立刻处理“工作”，把照顾推给李明轩。
晚上，李明轩无意看到张浩然社交媒体：
“再忙也要陪父亲，再苦也要尽孝。十三年如一日，所有医疗费用我承担……”配图是他白天拍的照片。
李明轩握拳，又松开。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养父安心走完最后路。
两天后凌晨，张建国平静离世。
他走得很安详，像睡着，脸上带微笑。
李明轩跪在床前，眼泪如雨，握着养父冰凉的手不愿松开。
“爸，您走了，我怎么办？”他哽咽，身体颤抖。
这十三年，他第一次在悲痛中崩溃。
医护人员默默离开，给他独处时间。
张浩然站在门口，不时看表，烦躁走动。
他走进房间，拍拍李明轩肩膀。
“别哭了，事已至此，哭没用。得赶紧办后事，我明天有重要会议。”他说。
李明轩抬起泪眼，不敢相信这话。
父亲遗体未凉，亲儿子却想着会议？
办丧事时，张浩然讲究排场，说“给爸最好送别”，却总强调自己花了多少钱，想让人觉得他孝顺。
10
一周后，律师找李明轩和张浩然，处理遗产。
“根据张先生遗嘱，三套别墅归张浩然，存款两万元归李明轩。”律师说。
律师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李明轩。
“这是张先生的存款卡，密码是他的生日，里面两万元。”他说。
李明轩接卡，手微抖，喉咙发紧。
他从不指望养父财产，但这差距让他一时难接受。
张浩然嘴角上翘，装作关心。
“明轩，你照顾爸这么多年，只给两万……要不我给你点补偿？”他敷衍地说。
李明轩抬手制止。
“我尊重爸的决定。”他平静地说。
张浩然松口气，转移话题。
“现在房地产保值，三套别墅，爸留了大财富。”他说。
律师递给张浩然三套别墅产权证。
张浩然接过，眼里闪着贪婪。
李明轩默默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即使养父只留两万，他也不怨。
张浩然叫住他：“你什么时搬出爸的房子？我好叫中介评估。”
李明轩愣住，养父骨灰未凉，这家已容不下他。
“一周内搬走。”他沙哑地说。
张浩然满意点头，拿出手机。
“那这周末吧，我约了买家看房。爸的旧东西别留，清洁公司会清掉。”他说。
李明轩握拳，指甲陷进掌心，只说“好”，转身离开。
晚上，李明轩坐在临时租的公寓，看着银行卡，五味杂陈。
行李堆在四周，墙上日历停在父亲去世那天。
他想通了，两万元不算什么。
但这是养父最后心意，比任何财物珍贵。
他小心把卡放进钱包夹层，像珍宝。
第二天，他去银行查卡情况，打算转账保存。
他插卡进ATM，输入密码：600812，张建国的生日。
屏幕显示“密码正确”，接着是“请选择操作”。
李明轩点“查询余额”。
屏幕数字让他如遭雷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