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人物和事件。
“行，知道了，我这就给你转过去。”
六十二岁的建材大亨赵卫东毫不犹豫地给儿子转了五十万买房首付。
然而，一通未挂断的电话让他听到了儿媳的嘲讽：“这老头真好骗，说什么买房他就信了。”
从那一刻起，这位商界枭雄开始了一场精心策划的反击。
他装病瘫痪，暗中调查，却在妻子留下的遗物中发现了一个更加惊天的秘密...
01
“爸，我跟小倩商量好了，就看中城南那个‘翡翠湾’的楼盘了，三室两厅，位置和朝向都特别好。
就是...就是首付还差五十万，您看...”电话那头，儿子赵凯的声音带着一丝惯有的、精心修饰过的急切，仿佛一个即将抓住梦想却被门槛绊住脚的年轻人。
赵卫东靠在办公室那张陪伴了他二十多年的红木办公椅上，宽大的手掌疲惫地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桌上摊着一份新项目的规划图，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数据看得他眼花。
他已经六十二岁了，身体远不如从前，精力也大不如前。
他听着儿子的话，没有多问一句关于楼盘的细节，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这个做父亲的，能做的就是在他起步的时候，用力推一把。
“行，知道了，我这就给你转过去。”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拿起手机，熟练地点开手机银行的应用程序。
五十万，对于他庞大的建材帝国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但对于一个家庭，是一份沉甸甸的期许。
他输入密码，点击确认，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
他仿佛能看到电话那头儿子和儿媳欣喜若狂的表情，心里也泛起一丝作为父亲的满足感。
只要儿子能安稳下来，成家立业，他这辈子的奋斗也算有了交代。
手机听筒里立刻传来了赵凯拔高了八度的声音，充满了如释重负的喜悦：“爸！
收到了！
五十万整！
还是您疼我！
我跟小倩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了！”
“嗯，收到了就行。
你们年轻人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赵卫东淡淡地应着，心里那点满足感却被一种说不出的空虚所取代。
他接着说：“我这边还有个会，先挂了。”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屏幕上那个红色的挂断键时，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被敲响了。
他的得力助手，跟他多年的张助理探进头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赵总，工地上出了点事，三号库房的一批进口瓷砖在运输过程中出了大面积破损，现场工头和供应商吵起来了，您得拿个主意。”
赵卫东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到了工作上。
他对着张助理挥了挥手，示意他进来说。
手机就被他随手放在了桌上，屏幕暗了下去，但他忘了，那通电话，并未真正切断。
他开始和张助理低声讨论着解决方案，分析着是物流公司的责任还是材料本身的问题。
就在这紧张的工作间隙，一个他绝不想听到的声音，如同鬼魅般，清晰又尖利地从手机听筒里钻了出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讽。
是他的儿媳，孙倩。
“这老头真好骗，说什么买房他就信了。翡翠湾？我呸，那种地方狗都不住。”
赵卫东的呼吸猛地一滞，他和张助理的对话戛然而止。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桌上的手机，仿佛那不是一个通讯工具，而是一个潘多拉的魔盒。
张助理也听到了，他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脸上写满了震惊。
02
紧接着，是儿子赵凯的附和声，那声音里的得意和轻浮像一根淬了毒的冰针，精准无比地扎进了赵卫东的心窝：“爸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正好趁这机会多要点。
这五十万到手，你欠的那些窟窿总算能先堵上了。
宝贝儿，别生气了，等过两天我再想办法弄点钱，就给你买你看上的那个爱马仕铂金包。
“这还差不多。
”孙倩的声音变得娇嗲起来，“不过你可得快点，高利贷那边的利息一天都吓死人。
还有，下次别说买房了，这借口太老套了，换个新鲜的，比如投资什么高科技项目，听起来就让他那老古董脑袋转不过来。”
“哈哈哈，还是我老婆聪明！”
后面的对话，赵卫东已经听不清了。
他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全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冲上了头顶，然后又在下一秒凝固成冰。
他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晃动。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响声，手背上虬龙般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他想立刻拿起手机，对着那对狗男女咆哮，质问他们怎么能如此狼心狗肺，怎么能把他的父爱当成可以随意践踏和利用的工具。
但是，几十年的商海沉浮，让他养成了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自控力。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怒火，只剩下冰冷的、深入骨髓的悲哀。
他对着张助理，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张助理会意，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办公室，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偌大的办公室里，静得可怕。
窗外的车水马龙，高楼林立，那个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商业王国，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和冰冷。
他呆坐着，刚才那几句轻飘飘的话，却像一座无形的大山，重重地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回想起这些年对儿子赵凯的付出。
赵凯是他和过世的妻子淑芬的独子，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他要什么，他们就给什么，以为这就是爱。
赵凯大学毕业，不想从公司基层做起，嫌苦嫌累，赵卫东就由着他，直接安排他进了项目部当副经理，希望他能慢慢熟悉业务。
三年前，赵凯带回来一个叫孙倩的女孩。
那女孩长得确实漂亮，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像是会说话。
更难得的是，嘴巴像抹了蜜一样甜，一口一个“爸”叫得他心花怒放，让他这个中年丧妻的男人感受到了久违的家庭温暖。
他以为儿子终于找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良人，找到了一个可以代替他母亲好好照顾他的人。
为了让儿子有面子，他不仅给了八十八万的丰厚彩礼，还为他们办了一场轰动全市的盛大婚礼。
婚后，小两口说不想搬出去，想多陪陪他这个孤单的老人。
他当时感动得热泪盈眶，乐得享受这份迟来的天伦之乐。
他以为自己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晚年，一个孝顺懂事的儿子，一个温柔贤惠的儿媳。
03
现在看来，这一切，从头到尾，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精心构筑的家庭幻象，被这通未挂断的电话，击得粉碎。
那些饭桌上“爸，多吃点这个，对身体好”的殷勤，那些节日里“爸，这是我们特意给您挑的”贴心礼物，背后都清清楚楚地贴着价格标签。
他不是父亲，他只是一个可以随时支取、予取予求的提款机。
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悲哀和屈辱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滑稽的小丑，在自己亲手搭建的华丽舞台上，倾尽所有地表演着父慈子孝的温情戏码，而台下仅有的两个观众，却在肆无忌惮地嘲笑着他的愚蠢和天真。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赵卫东的眼神，逐渐从深不见底的悲伤，转为一片冷冽的寒冰。
他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老糊涂。
几十年的商海浮沉，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对付豺狼，你必须比它更凶狠，更有耐心。
他要弄清楚，这五十万到底填了什么窟窿。
他要知道，在他们光鲜亮丽的表皮之下，还隐藏着多少他不知道的、肮脏的秘密。
从那天起，赵卫东的生活表面上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他依旧每天按时去公司处理公务，回家后依旧和颜悦色地与儿子儿媳同桌吃饭，仿佛那通电话，那段对话，都只是他的一场噩梦。
但是，他的心里已经筑起了一道厚厚的冰墙。
他看赵凯和孙倩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慈爱和温度，只剩下不动声色的审视和戒备。
他开始像一个猎人一样，悄无声息地观察着自己的猎物。
他发现，赵凯和孙倩最近确实没有任何看房的迹象，甚至连“翡翠湾”这三个字都再也没有提起过。
他们花钱却变得更加大手大脚。
孙倩的梳妆台上，多了一个他叫不出名字但知道价格不菲的紫色皮包，手腕上换了一块镶满碎钻的女士手表。
赵凯也换了一辆更加招摇的保时捷跑车，每天晚上带着孙倩出入各种高档会所和餐厅。
他们以为赵卫东老眼昏花，对这些奢侈品一无所知，没有注意到这些刺眼的变化。
赵卫东没有点破，他需要更直接、更确凿的证据。
他通过一个相交三十年、绝对可靠的老朋友，辗转联系上了一位在业内以口风紧、手段高明著称的私家侦探。
在一个不起眼的茶馆包间里，他将赵凯和孙倩的照片，以及他所知道的所有个人信息，都交给了对方。
他的要求只有一个：查清楚他们最近所有的资金去向、社会关系和日常活动轨迹，越详细越好。
等待消息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赵卫东的睡眠质量变得极差，他常常在深夜惊醒，然后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他躺在黑暗中，一遍遍地回想儿子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那个小时候会奶声奶气地趴在他背上，吵着要“骑大马”的孩子；那个第一次拿到三好学生奖状，会兴奋地扑进他怀里，满脸骄傲的少年；那个在大学毕业典礼上，信誓旦旦地说要做出一番事业让他骄傲的青年...那些温暖的画面，和电话里那个轻浮、贪婪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两把锯子，在他的心上来回拉扯。
04
是他的教育出了问题吗？
是他给的太多，让他们觉得一切都来得太容易了吗？
还是人心本就如此，一旦被贪欲的洪水冲开缺口，就再也无法回头？
他想不明白，心如刀割。
一周后，侦探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低沉而严肃。
“赵先生，您要的东西，我查到了一些。情况可能比您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赵卫东约了侦探在郊区一个僻静的农庄见面。
侦探递给他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神情凝重。
赵卫东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个纸袋里装着的，可能是压垮他心中最后一丝温情的稻草。
他打开了它。
第一叠照片，就让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照片的背景是澳门一家金碧辉煌的赌场，刺眼的灯光下，孙倩坐在百家乐的赌桌前，眼神狂热而贪婪，手里攥着一堆五颜六色的筹码。
接下来的照片，像一部无声的电影，记录了她连续几天流连于此的场景。
从一开始的意气风发、挥金如土，到后来的颓废憔悴、眼神空洞。
最后几张照片，是她在赌场门口和几个面相不善的男人拉扯，脸上写满了恐惧和哀求。
附带的文件显示，孙倩在澳门豪赌，已经欠下了超过两百万的赌债，其中大部分是高利贷。
这次从他这里骗走的五十万，不过是杯水车薪，刚刚够支付一期的利息。
赵卫东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强迫自己继续往下看，第二叠文件是关于他“引以为傲”的儿子，赵凯。
调查报告显示，赵凯利用担任项目部副经理的职务之便，将公司好几个利润丰厚的小型装修和建材供应工程，通过不合规的流程，私下转包给了他朋友开的一家空壳公司。
他朋友的公司以极低的价格接下来，然后用市场上最差的材料以次充好，敷衍了事，而赵凯则从中吃掉了高达百分之三十的巨额回扣。
报告后面附着几份被篡改过的合同复印件、伪造的验收报告，以及几张清晰的银行流水单。
每一笔黑色的钱，都准确无误地流进了赵凯用他人身份证开设的一个秘密账户。
赵卫东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脸色由白转青，最后变得铁青一片。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人从背后用重锤狠狠地打了一闷棍，眼前阵阵发黑，耳鸣声尖锐得仿佛要刺破他的鼓膜。
原来，他们不仅在骗他的养老钱，还在像蛀虫一样，一口一口地掏空他的公司！
他的公司，是他当年带着几十个兄弟，一砖一瓦，用半生的心血和汗水浇筑起来的商业王国。
现在，他的亲生儿子，却在伙同外人，啃食着这个王国的根基，只为了满足他们那无底洞般的私欲。
亲情？
在金钱和贪欲面前，亲情算得了什么？
赵卫东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现金都抽出来，连同侦探的尾款一起推了过去。
“继续查，我要知道这个孙倩所有的过去，她的家庭背景，她的婚史，所有的一切，都给我挖出来。”他的声音沙哑，但异常坚定。
05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个女人的问题，绝不仅仅是烂赌和贪财这么简单。
拿着那袋沉甸甸的、足以毁灭一个家庭的证据，赵卫东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黄昏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看起来孤独又萧瑟。
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把车开到了江边。
他摇下车窗，点燃了一根烟，看着窗外滚滚东逝的江水，一根接一根地抽着。
烟雾缭绕中，他过世的妻子淑芬那温柔的脸庞，仿佛又出现在眼前。
淑芬是个善良到有些软弱的女人，她走得早，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儿子赵凯。
她拉着赵卫东的手，一遍遍地叮嘱，让他一定要好好照顾儿子，别让他受委屈。
赵卫东答应了，他以为自己做到了。
可如果淑芬泉下有知，看到儿子如今这副被贪欲吞噬的模样，该有多么痛心和绝望。
冰冷的江风吹干了他不知不觉间滑落的泪水，也吹散了他心中最后一丝犹豫和软弱。
他不能再这样自欺欺人下去了。
他不能让淑芬用生命爱护的儿子，在歧途上越走越远，最终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更不能让他和淑芬一生的心血，毁在这样两个卑劣的人手里。
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他不义。
他要给这对利欲熏心的男女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一个庞大而冷酷的计划，在他心中慢慢酝酿成形。
回到家，赵卫东已经收起了所有的情绪，变回了那个慈祥而略显迟钝的老人。
饭桌上，赵凯和孙倩正兴奋地讨论着要去哪里旅游。
赵卫东像往常一样给他们夹菜，只是在夹起一块鱼肉的时候，他的手故意剧烈地一抖，筷子和鱼肉一起掉在了地上。
“哎呀！”他发出一声惊呼。
“爸，您怎么了？”赵凯抬起头，随口问了一句，眼神里并没有多少关心。
“没事，没事。”赵卫东捂着额头，脸上露出痛苦而迷茫的神情，“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头晕眼花的，手脚也不太利索。
”他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手撑着桌子，慢慢地站起来，“可能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你们吃，我有点累，先回房休息了。”
孙倩和赵凯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混合着惊喜和算计的光芒。
孙倩立刻装出无比关切的样子，站起来扶住他：“爸，您就是太累了，公司那么多事，您也该放手了。
要不以后让赵凯多替您分担分担？
您就在家好好歇着，颐养天年。”
“是啊爸，公司的事有我呢。”赵凯立刻心领神会地接话，语气里充满了“孝顺”的担当。
赵卫东看着他们拙劣而急切的表演，心中冷笑不止，脸上却是一副被儿子儿媳的孝心深深感动的神情：“好，好啊，我儿长大了，知道心疼我了。
那公司...以后就多靠你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卫东的“病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严重”起来。
他开始频繁地在家里“犯迷糊”，有时候会对着空无一人的沙发说话，喊着妻子淑芬的名字；有时候会把今天的日期记成几年前，问孙倩是不是刚和赵凯结婚。
06
他还特意去了一趟医院，做了一次“全面检查”，然后把一张由他相熟的医生朋友“友情提供”的、显示“脑部有明显萎缩迹象，伴有早期阿尔兹海默症风险”的CT片，不经意地遗落在客厅的茶几上。
与此同时，他秘密约见了公司最信任的老部下，跟了他二十多年的财务总监老刘。
在一个绝对安全的私人会所里，赵卫东将赵凯贪污公司资产的部分证据副本放在了老刘面前。
老刘看着那些文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老刘，”赵卫东的声音异常平静，“我要你秘密成立一个专项审计小组，用最快的速度，对公司近三年来所有的项目进行一次彻底的财务审计，特别是赵凯经手过的那些。
我要每一笔账都清清楚楚，每一个漏洞都明明白白。
这件事，必须绝对保密，不能让公司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赵凯。”
老刘是看着赵凯长大的，他痛心疾首地看着赵卫东：“赵总，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凯他怎么会...”
“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赵卫东打断了他，“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信得过的人，只有你了。”
老刘看着赵卫东那双布满血丝却异常坚定的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赵总，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赵卫东的“金蝉脱壳”计划，正在一步步地拉开序幕。
他要伪装成一个即将失去对身体、对神智、对公司完全掌控力的风烛残年的老人，引诱那两条早已按捺不住的饿狼，主动露出他们最锋利的獠牙，扑向他精心准备的陷阱。
他为自己设想过无数种可能面临的商业危机，甚至为此制定了一套代号为“堡垒”的严密应急预案。
这个计划的核心，就是在当他或者集团遭遇无法掌控的外部危机时，通过一系列复杂的法律和金融操作，将核心资产与他个人彻底剥离，制造一个金蝉脱壳、公司易主的假象，从而引出藏在暗处的敌人，保护自己和集团的根基。
他从没想过，这个计划的第一个假想敌，竟然会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
真是天底下最大的讽刺。
接下来的几天，他彻底扮演起一个半瘫的中风病人。
那天早上，他“挣扎”着起床，然后在客厅里“轰然倒地”，当场“不省人事”。
赵凯和孙倩被惊动，在短暂的慌乱后，叫来了救护车。
在医院里，早已被打点好的一声给出了“权威”的诊断：急性大面积脑梗，引发右半身偏瘫，伴有严重的失语症状。
赵卫东被接回了家，躺在床上，成了一个需要人喂饭喂水、端屎端尿的“废人”。
他说话含糊不清，右手和右腿“完全”不听使唤。
赵凯和孙倩把他接回了他们的房间“照顾”，还特意请了一个他们“信得过”的远房亲戚做保姆。
名为照顾，实为监视。
他们开始迫不及不及待地讨论如何接管公司，如何清除他在公司的旧部。
07
他们以为他耳聋眼花，神智不清，就在隔壁的房间里，或者就在他“睡着”的时候，肆无忌惮地规划着他们的宏图伟业。
“公司那几个老家伙最麻烦，特别是财务的老刘和工程部的王工，一直跟爸是一条心，油盐不进。”这是赵凯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
“等股权转让协议一签，你就是名正言顺的董事长了。”孙倩的声音里满是算计和狠毒，“到时候找个理由，说他们倚老卖老，跟不上公司发展，把他们全开了不就行了？
换上我们自己的人，整个公司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还是老婆你厉害！
等我当了董事长，第一件事就是把爸那辆老掉牙的奔驰给卖了，换一辆法拉利！”
那些刺耳的笑声，那些贪婪的计划，像一把把生了锈的钝刀，在他心上来回地、慢慢地切割着。
但他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他的心里，只有复仇的火焰，在熊熊燃烧，等待着燎原的那一刻。
这天深夜，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
雷声一个接着一个，在天际炸响。
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夜空，瞬间映亮了他的房间。
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黑影，借着闪电的光芒，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床前。
是老刘。
他摘下湿漉漉的兜帽，露出一张布满风霜和忧虑的脸。
他压低声音，凑到赵卫东耳边：“赵总，按计划，他们明天就会让律师带着股权转让协议的初稿过来，逼您签字。”
赵卫东微微点头，喉咙里发出一点模糊不清的“嗬嗬”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老刘从怀里掏出一个用防水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文件袋，还有一个小巧的保险箱钥匙。
他迅速将这两样东西塞到赵卫东盖着的被子里，塞进他那只“瘫痪”的、没有知觉的右手里。
然后，老刘握住赵卫东冰冷的左手，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
“赵总，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您老伴，淑芬嫂子，她去世前半年，曾秘密找过我。”
赵卫东的心，猛地一沉。
“她说，她总觉得心神不宁。”老刘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细不可闻，“她说，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这辈子最大的危机，就让我务必把这个交给你。”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老伴...淑芬？
她两年前因为突发性脑溢血，在医院抢救无效后去世。
所有人都告诉我，那是一场意外。
难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