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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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秘书，您这钢笔用多少年了？"小李问。
"十五年。"陈默擦拭着笔身上的划痕。
"够久的。"
"有些东西，用久了就有感情。"
"那您舍得换吗？" 陈默停下手，看了看小李，"看情况。"
小李点点头，转身走了。陈默不知道，三个小时后，这个年轻的警卫员会在大楼门口等他，手里拿着一个改变一切的档案袋。
01
陈默习惯提前半小时到办公室。
二十年来，他每天七点半准时推开市委办公大楼六楼的门，先去茶水间烧水，然后回到张敬之的办公室，擦拭桌面，摆放文件，泡茶。龙井，水温八十五度，三分钟后倒掉第一遍，重新注水。
今天是他最后一次做这些事。
"陈默，你来得真早。"张敬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陈默转身，"张领导，照例泡了茶。"
张敬之点点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度正好。"
这是张敬之对陈默工作的最高评价——温度正好。二十年来，他听过无数次。
"交接的文件都在这里。"陈默把整理好的文件夹推到张敬之面前，"会议纪要按月份分类，调研报告按地区分类，待办事项我做了备注。"
张敬之翻了翻文件，"新来的小王，你觉得怎么样？"
"年轻，有冲劲，就是有时候问的问题多了点。"
"问得多不是坏事，怕的是该问的不问。"张敬之合上文件夹，"你这些年，问过我几个为什么？"
陈默想了想，"没几个。"
"对，没几个。"张敬之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有时候不问，比问了更难。"
陈默听不太懂这话的意思，但他知道张敬之说话向来意有所指。
"陈默，你用的这支钢笔，多少年了？"
"十五年。"陈默举起手中的钢笔，笔身上有一道细细的划痕，"还能用。"
"舍得换吗？"
陈默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小李刚才也问过，"看情况吧。"
张敬之笑了笑，没再说话。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陈默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感谢的话？不合适，张敬之不是喜欢听客套话的人。回忆过往？更不合适，他们之间的交情不是用来回忆的。
"陈默。"张敬之突然开口。
"在。"
"保重。"
就两个字。没有挽留，没有评价，甚至没有握手。张敬之说完这两个字，就低头继续看文件，仿佛陈默已经不在这里。
陈默站起身，恭敬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门轻轻关上，二十年就这样结束了。
02
走出办公楼的路上，陈默想起了七年前的那个深夜。
那天晚上十点多，张敬之突然把他叫到办公室。
"陈默，帮我送个东西。"张敬之把一个信封递给他，"市政府西侧门，有辆黑色轿车，把这个交给开车的人。"
"好的。现在就去？"
"现在就去。记住，亲手交给开车的人，别看内容，别问是谁。"
陈默接过信封，信封很薄，里面好像只有一张纸。他没有多问，开车去了市政府西侧门。果然有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那里，车牌号他没看清，开车的是个中年男人，面容严肃。
陈默敲了敲车窗，男人摇下车窗。
"张领导让我给您送这个。"陈默把信封递过去。
男人接过信封，点了点头，没说一句话，直接开车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张敬之问他："送到了？"
"送到了。"
"对方说什么了？"
"没说话。"
张敬之点点头，"好，你回去休息吧。"
第二天，陈默偶然听到张敬之和别人通电话，提到了河道治理的前期勘探工作。他没想太多，只是觉得时间上有些巧合。
还有十二年前的那次出差。
那次张敬之去邻市调研水利项目，陈默随行。晚上在宾馆，张敬之突然肚子疼得厉害，陈默赶紧叫了救护车。
在医院走廊里，张敬之换手术服的时候，从西装内袋里掉出一张照片。陈默弯腰帮他捡起来，无意中看了一眼，照片上是一个穿军装的年轻人和一个孩子，背面写着几个字，但他没有细看就还给了张敬之。
张敬之看到照片时，脸色变得比生病时还严肃。
"这张照片..."
"我什么都没看到。"陈默主动说道。
张敬之看了他一眼，把照片收进衣服里，"谢谢。"
手术很成功，阑尾炎不是大病。但从那以后，陈默再也没见过那张照片。
三年前的文件柜事件，让陈默觉得更加奇怪。
办公室换了新的文件柜，最底层有个带密码锁的抽屉。张敬之亲自设置了密码，从来不让任何人碰。
有一次张敬之出差，不小心把抽屉的钥匙掉在地上。陈默捡到后，想等张敬之回来再还给他。
"陈默，钥匙找到了吗？"张敬之一回来就问。
"在我抽屉里。"陈默拿出钥匙。
"先放在你那里，我明天再拿。"张敬之说，"记住，别试着打开。"
陈默点点头。第二天，张敬之把钥匙拿走了，但他特意观察了一下，发现张敬之每次打开那个抽屉，都会先关上办公室的门，而且时间基本都在每月十五号晚上。
这些事情，陈默从来没有主动问过。他知道自己的职责是做好秘书的本分，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想的不想。
但人总是会想的。
"陈默。"
一个声音把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已经走到了办公楼大门口，小李正快步向他走来。
03
"小李？"陈默停下脚步。
小李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档案袋，档案袋右上角印着红色的"绝密"字样，袋口用火漆封着，火漆上有一个陌生的徽章印记。
"张领导让我等您出来。"小李把档案袋递给陈默，语气比平时重了些，"说您一定要自己打开看。"
陈默愣了一下。绝密档案？张敬之为什么要给他绝密档案？
"现在吗？"
"张领导说，您出来就给您，让您自己决定什么时候看。"
陈默接过档案袋，指尖触到火漆时，感觉有点发烫。这是他第一次拿到标有"绝密"字样的文件。二十年来，虽然他经手过很多文件，但绝密级别的从来没有。
"我知道了，谢谢小李。"
小李点点头，转身走了。
陈默站在大楼门口，看着手中的档案袋。风吹得他的衬衫下摆轻轻飘动，他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拆开了火漆。
档案袋里有几张纸，陈默拿出来，刚看了第一行，眼睛猛地睁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