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那个雨夜，看着赵桂花浑身湿透地站在河堤上，眼神里带着决绝和疯狂，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毛骨悚然。
她用颤抖的声音对我说：“李军华，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答复，要么娶我，要么我们一起死！”
这一切的开始，竟然只因为我刚刚提干，而她迫不及待地跑来部队催我结婚。
可是，我们只是相亲认识的，连真正的感情基础都没有，她凭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威胁我？
01
1977年春天，我在部队服役的第五个年头，终于迎来了人生的转折点。
那天傍晚，当连长宣布我提干的消息时，我特别开心。
战友们纷纷过来祝贺，有人拍着我的肩膀说：“军华，这下好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李排长了！”
我激动得整宿没睡。想想自己从一个农村小子，靠着这几年的拼搏努力，终于在部队里站稳了脚跟，心里那个美啊。
第二天一早，我就给家里写了信，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母。
同时，我也写了一封信给赵桂花。
说起这个赵桂花，那还得从去年说起。
去年我回家探亲的时候，父母张罗着要给我找对象。
我其实并不急着成家，可是架不住父母的软磨硬泡，再加上媒人三番五次上门，我只好答应见一面。
赵桂花是我们隔壁镇上的姑娘，她父亲是当地的民兵连长，在村里还算有些地位。
第一次见面是在县城的茶馆里，她穿着一件蓝色的确良上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确实挺水灵的。
“你就是李军华吧？听说你在部队里表现很好。”赵桂花大大方方地和我打招呼，一点也不扭捏。
我点点头，心想这姑娘倒是挺直爽的，性格不错。
我们聊了一个多小时，从家常聊到理想，她虽然只上过几年学，但是说话很有条理，给我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临别时，赵桂花主动说：“要是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写信联系。”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书信往来。
每个月她都会给我写两三封信，字虽然写得不算漂亮，但是内容挺有意思的。
她会告诉我村里的新鲜事，会问我部队里的生活，有时候还会在信封里放一朵她亲手摘的野花。
说实话，那段时间我对她的印象挺好的，心想等有机会再深入了解一下，说不定真能发展成什么。
02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我刚提干没几天，赵桂花居然突然出现在了我们部队门口。
那天下午，我正在训练场上带新兵练队列，忽然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转头一看，差点没认出来，通讯员领着赵桂花来找我。
赵桂花居然穿着一件红花棉袄，提着一个破旧的帆布包，站在训练场边上朝我招手。
“军华！军华！我来了！”她的声音在整个训练场上都能听见，所有的战友都转过头来看我们。
我当时就懵了，赶紧跑过去问：“桂花，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收到你的信说你提干了，我高兴坏了！”赵桂花兴奋地拉着我的胳膊，“我马上就去公社开了介绍信，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就赶过来了。”
我看了看她手里的介绍信，确实是她们公社开的，证明她来部队探亲。
可是问题是，我们只是在书信来往，算不上什么正式关系，她这样贸然跑来，让我很为难。
“桂花，你这样不太合适吧，我们...”我正想解释，她就打断了我。
“军华，你提干了，我们该谈结婚的事了。”赵桂花直勾勾地看着我，“我爸妈都同意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办事？”
这话说得，周围的战友们都听见了，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在偷笑。
我脸上火辣辣的，赶紧把她拉到一边。
“桂花，你先别急，我们慢慢谈。”我压低声音说，“你先在招待所住下，我下班后我们再详细说。”
可是赵桂花根本不听，她突然提高了声音：“李军华，你是不是提干了就看不起我了？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是来和你把话说清楚的！”
这下好了，整个训练场的人都在看我们，连长也走了过来。
我当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先把她拉走。
03
晚上，我在部队招待所见到了赵桂花。
她已经在那里等我很久了，见我进来，立刻站起身。
“军华，我们开门见山说吧。”赵桂花的表情很严肃，“我这次来，就是想和你把结婚的事情定下来。”
我坐下来，想着该怎么和她说。
实话实说，这几个月的书信往来，我对她的了解并不深，而且我刚提干，事业刚刚起步，确实没有立刻结婚的打算。
“桂花，我觉得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时间互相了解。”我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结婚是大事，不能急。”
“还了解什么？”赵桂花的声音突然提高了，“我们都通信快一年了，我对你什么都知道，你对我还不了解吗？”
“可是...”我正想继续解释，赵桂花突然站起来，指着我说：
“李军华，我看透你了！你就是提干了，觉得自己身份高了，看不起我们农村人了是吧？”
“不是的，桂花，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赵桂花的眼泪突然就流下来了，“我一个姑娘家，大老远跑到部队来找你，你知道路上有多不容易吗？我在火车上站了一夜，就为了早点见到你，结果你就这样对我？”
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可是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勉强啊。
“桂花，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
“但是什么？”赵桂花突然不哭了，擦了擦眼泪，目光变得很坚决，“李军华，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了，你要是不答应和我结婚，我就不回去了！”
我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回去了！”赵桂花一字一句地说，“我要在你们部队门口等着，直到你答应为止。而且，我还要去找你们首长，让他们给我评评理，看看你这个军官是怎么始乱终弃的！”
听到这话，我彻底傻了。
这要是真闹到首长那里，我这个刚提的干部还怎么当？
04
接下来的几天，简直是我人生中最煎熬的时光。
赵桂花说到做到，真的在部队附近住下了。
白天她就在部队门口转悠，见到我们连的战友就打听我的情况，搞得人尽皆知。
我的好兄弟王志军实在看不下去了，找到我说：“军华，这姑娘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啊？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我苦笑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
王志军听完直摇头：“兄弟，这麻烦大了。你看她这架势，是真想和你拼命啊。”
“我也没办法啊。”我烦躁地抓着头发，“我总不能为了息事宁人就和她结婚吧？那我这辈子不就毁了？”
王志军想了想说：“要不你先稳住她，答应她的要求，等她回去了，你再慢慢想办法分手？”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至少能先解决眼前的危机。
于是第二天，我找到赵桂花，假意答应了她的要求。
“桂花，我想清楚了，我们确实该考虑结婚的事了。”我尽量表现得诚恳一些，“这样吧，你先回去，等我下次探亲回家，我们就把事情办了。”
赵桂花听了，立刻眉开眼笑：“军华，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那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这个，等我回去和父母商量一下再定。”我搪塞道。
就这样，赵桂花总算是回去了。
可是她走之前，居然做了一件让我更加头疼的事情。
“军华，为了表示我们的感情坚定，你得给我写个保证书。”赵桂花拿出纸笔，“就写你保证回家就和我结婚。”
我当时真想拒绝，可是看到她那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只好硬着头皮写了。
赵桂花拿到保证书后，小心翼翼地收好，得意地说：“有了这个，我就不怕你反悔了。”
等她走后，我才意识到，我这是给自己挖了一个更大的坑。
05
1977年年底，我终于等到了探亲假。
本来这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可是想到要面对赵桂花，我心情复杂极了。
回到家的第二天，赵桂花就来了。她还带来了她的表姐陈秀兰。
“军华，这是我表姐，这次是专门来给我们做媒的。”赵桂花拉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介绍道。
陈秀兰看起来很精明，一见面就开始谈婚礼的细节：“军华，桂花可是我们那一带有名的好姑娘，你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气。咱们赶紧把日子定了吧，我看正月十五就不错。”
我听了，心里更加烦躁。
本来我对她印象挺好的，但是现在这样咄咄逼人的样子，把之前我对她的那点好感都耗尽了。
现在看来赵桂花不仅没有放弃，还找了帮手来给我施压。
“秀兰姐，这事我还需要和父母商量一下。”我推脱道。
“有什么好商量的？”陈秀兰直截了当地说，“桂花都说了，你们在部队的时候你已经答应了，还写了保证书。做人要讲信用，你是军人，可不能反悔。”
赵桂花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啊，军华，你不会是想始乱终弃吧？”
看着她们两个人一唱一和，我觉得自己就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把话说清楚。
“桂花，秀兰姐，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再考虑一下。”我尽量保持冷静，“感情不能勉强，我觉得我们之间...”
“你什么意思？”赵桂花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李军华，你是想反悔是吧？”
“我不是反悔，我是觉得我们.....”
“够了！”赵桂花突然站起来，眼中闪着愤怒的光芒，“李军华，我算是看清你了！你就是个负心汉！”
陈秀兰也站起来，指着我说：“好你个李军华，亏得桂花这么信任你，你居然想抛弃她？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看着她们两个人气势汹汹的样子，我知道事情要闹大了。
06
果然，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家里和父母商量这件事，突然听到外面有很多人在说话。
我推开门一看，好家伙，门口围了一大群人，赵桂花和陈秀兰正在那里和乡亲们说着什么。
“乡亲们，你们要给我做主啊！”赵桂花哭得很伤心，“这个李军华，在部队的时候好好的，还写了保证书说要娶我，现在提干了，就变心了！”
陈秀兰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啊，这种人太没良心了！我们桂花一个黄花大闺女，为了他都快一年没见别的小伙子了，现在他说不要就不要，这不是糟蹋人吗？”
围观的乡亲们议论纷纷，有的人指指点点，有的人摇头叹息。
我听到有人在说：“这个李军华不厚道啊，这样对人家姑娘。”
我父母也被这个场面吓坏了，赶紧把我拉回屋里。
“儿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严肃地问我。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告诉了父母。
听完后，母亲叹了口气：“儿子，虽然你们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但是你既然写了保证书，这事就不好办了。”
“可是我不喜欢她啊。”我苦恼地说，“而且她这样闹，我更不可能和她结婚了。”
父亲沉思了一会儿说：“你得想个办法把这事解决了，不然对你的名声不好，对你在部队的前途也不好。”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更大的喧哗声。
我透过窗子往外看，发现赵桂花居然跪在了我家门口。
“李军华，你出来！”赵桂花跪在地上大声喊道，“你要是不娶我，我就跪死在你家门口！”
这下更热闹了，整个村子的人都跑来看热闹。我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出去面对。
我推开门走了出去，看到赵桂花真的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泪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审视着我。
“桂花，你起来，有话好好说。”我走到她面前，“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为难？”赵桂花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满含绝望，“李军华，我为你付出了所有，你知道吗？为了等你，我拒绝了多少好小伙子？为了见你，我瞒着家里人跑到部队去？现在你说为难？”
她的话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我不能因为同情就毁掉自己的一生。
“桂花，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勉强...”我正想继续解释，突然听到陈秀兰大声说：
“桂花，既然他这么绝情，我们走！去河边！”
什么？去河边？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赵桂花听了表姐的话，眼神突然变得很可怕，她擦了擦眼泪，站起来看着我说：“李军华，既然你这么狠心，那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我现在就去跳河，让你一辈子都不安！”
说完，她转身就往村口的小河方向跑去。陈秀兰也在后面喊：“桂花！你慢点！”
围观的人群一下子炸了锅，大家纷纷追了过去。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也跟着跑了过去。
当我跑到河边的时候，看到了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赵桂花站在河堤上，浑身颤抖，眼神里带着决绝和疯狂。
“李军华，你听着！”她指着我大声喊道，“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答复，要么娶我，要么我们一起死！”
我看着她那副模样，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虽然那条河不深，但是大冬天的，要是真跳下去，也是很危险的，万一要是有什么事，我也担当不起。
“桂花，你冷静一点，我们有话好好说。”我慢慢走向她，生怕刺激到她。
“好好说？”赵桂花苦笑着说，“我都跪在你家门口了，你还要怎么好好说？李军华，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答应娶我，我就跳下去，然后你一辈子都别想安宁！”
周围的人都在劝她，可是她根本听不进去。
我看着她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比我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