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为生子将3岁女儿打生桩,次年产婆接生,儿子:爸爸,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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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房里,油灯的光,昏黄得让人心慌。

王德发搓着一双满是老茧的手,在门外焦急地踱步。屋里,是他婆娘翠兰一阵高过一阵的、痛苦的叫喊声,和接生婆那嘶哑的催促。

“用力!再加把劲儿!看见头了!”

王德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随着翠兰一声长长的、耗尽了所有力气的嘶吼,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响彻了整个院子。

“生了!生了!”接生婆的声音里,满是喜悦,“德发!是个大胖小子!你王家有后了!”

王德发那张被岁月和劳作刻满沟壑的脸,瞬间笑成了一朵烂菊花。他冲进屋,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

可就在接生婆用温水给那婴儿擦拭身体时,那刚刚还啼哭不止的婴儿,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他紧闭着眼睛,用一种根本不属于婴儿的、清晰无比的、稚嫩的童音,缓缓地,开了口。

那声音,王德发这辈子都忘不了。

“爸爸……我好想你……好冷啊……”

“啪嗒”一声,接生婆手里的瓦盆,摔了个粉碎。

01.

一年前,王德发还不是现在这样。

那时候,他唯一的孩子,是个丫头片子,叫妞妞。



妞妞三岁了,长得瘦瘦小小的,一双眼睛,像两颗黑葡萄,总是怯生生地看着自己的爹。

王德发不喜欢她。

在这个重男轻女思想根深蒂固的山村里,没有儿子,就等于绝了后,是天大的耻辱。他把这份耻辱,都算在了自己婆娘和妞妞的头上。

他喝了酒,就会打老婆。有时候,连带着妞妞,也免不了一顿打。

翠兰总是把女儿死死地护在怀里,用自己那单薄的后背,去承受丈夫如雨点般落下的拳头。

而妞妞,也总是在无尽的恐惧中,努力地,想讨好自己的爹。

她会学着妈妈的样子,在王德发回家时,费力地,为他端上一杯水。

王德发会一把推开,任由那杯水,洒在地上,摔碎。

她会把自己唯一的、藏在枕头下的那颗糖,剥开,踮起脚,送到王德发的嘴边。

王德发会看都不看一眼,扭过头去。

妞妞不明白,为什么爹,从来都不肯抱抱她,也从来都不肯对她笑一笑。

她觉得,一定是自己,还不够好。

直到那天下午。

王德发因为打牌输了钱,心情烦躁,晚饭想喝口鱼汤,便拿着鱼篓,去村口的小河里捞鱼。

可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午,一条鱼苗子都没见着。

他气冲冲地回了家,把鱼篓狠狠地摔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

“连条鱼都吃不上,真是晦气!”

他没注意到,门背后,那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02.

妞妞,把爹的话,记在了心里。

趁着爹妈下地干活的工夫,她一个人,偷偷地,从家里拿了一个破了口的瓢,跑向了村口的小河。

河边的石头,很滑,长满了青苔。

她小小的身影,在河边,一次又一次地摔倒,又一次又一次地爬起来。

她浑身都沾满了冰冷的、湿漉漉的泥巴,脸上,也被石头划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但她不在乎。

她只想着,爹想喝鱼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终于用那个破瓢,在石头缝里,舀住了一条只有手指长短的小鲫鱼时,她高兴得,差点哭出来。

她把那条活蹦乱跳的小鱼,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路跑回了家。

当王德发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自己那三岁的女儿,像个泥猴一样,站在院子中央。她的小手里,高高地,举着一条还在摆尾的小鱼。

“爸……爸……鱼……”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和一丝期待。

王德发愣住了。

看着女儿那脏兮兮的、却亮晶晶的眼睛,他那颗被酒精和怨气泡得坚硬如铁的心,忽然,就软了一下。

他走上前,第一次,伸出那只满是老茧的大手,摸了摸女儿的头。

“好闺女。”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真是……爸的好闺女。”

妞妞,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不知所措。长这么大,爹,还是第一次夸她,第一次摸她的头。

一股巨大的幸福感,将她小小的身体,完全包裹。

她觉得,爹,终于喜欢她了。

她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她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的、混杂着愧疚和狠戾的,诡异的光。

那天晚上,王德发破天荒地,没有打牌,也没有喝酒。

他甚至,还从集市上,给妞妞买了一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

他对妞妞说:“妞妞,爹带你去看萤火虫,好不好?”

妞妞高兴地跳了起来。

她被自己的爹,牵着那只温暖的大手,走出了家门,走进了村外那无边无际的、漆黑的夜色里。

她满心欢喜,以为自己,正走向一个充满了光亮的、童话般的世界。

03.

王德发,没有带妞妞去田埂上看萤火虫。

他牵着女儿,一路,走到了村子西头,那片正在动工的、建桥的工地上。

为了让村子和镇上通车,上面特批,要在村口的通天河上,建一座大桥。

此刻,工地上空无一人,只有几个巨大的、浇筑了一半的水泥桥墩,像一尊尊沉默的巨兽,矗在黑暗的河中央。

夜风,很冷,吹在身上,刮得人骨头缝都疼。

妞妞有些害怕,她下意识地,抓紧了爹的手。

“爸爸,回家……这里,黑……”

王德发没有说话,他只是,把女儿的手,抓得更紧了。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一个桥墩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那是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头,村里人都叫他“刘瞎子”,说他能通阴阳,懂鬼神之事。

刘瞎子手里,拿着一个罗盘,嘴里,念念有词。

他走到王德发面前,看了一眼那个还在发抖的小女孩,用他那只浑浊的独眼,上下打量了一番。

“时辰,到了。”刘瞎子的声音,像夜枭一样,沙哑难听。

妞妞被吓得,一下子就哭了,死死地抱住了王德发的腿。

“爸爸……我怕……回家……”

王德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蹲下身,看着女儿那张挂满泪痕的小脸,伸出手,想去摸一摸。

可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想起了,自己那喝醉后,就趴在桌上哭着喊“我没儿子”的老娘。他想起了,村里人,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的样子。

那颗刚刚软化了一点的心,瞬间,又变得比石头还硬。

他猛地站起身,不再看女儿。

天快亮的时候,王德发一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从工地上,回到了家。

他浑身,都沾满了湿漉漉的、带着河腥味的泥巴。

翠兰见他一个人回来,急忙问:“妞妞呢?你带妞妞去哪儿了?”

王德发眼神躲闪,不敢看自己婆娘的眼睛。

“我……我把她送到城里,给她姑了。城里条件好,让她去享福了。”

他撒了谎。

那天下午,他找到了刘瞎子,把身上所有的钱,都塞给了他。

“刘……刘瞎子,这……这真的,能行吗?”

刘瞎子收下钱,用他那只独眼,阴恻恻地看着他。

“放心吧。”

“那桥墩,有了‘根’,就稳了。你王家的‘根’,也该来了。”

04.

第二年春天,翠兰的肚子,果然,一天天地,大了起来。

整个孕期,王德发都把她当成祖宗一样供着,什么活都不让她干。

他每天都在烧香拜佛,祈求老天爷,让他得一个儿子。



他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还有一个叫“妞妞”的女儿。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就有了引言里的那一幕。

当那个刚出生的、眼睛都还没睁开的胖小子,用妞妞那稚嫩的、无比清晰的声音,说出那句“爸爸……水里……好冷啊……”时,王德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了。

接生婆吓得当场就犯了病,被家里人抬了回去。

而翠兰,在听到那个声音后,也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下子就晕死了过去。

整个王家,彻底乱了。

王德发抱着那个既是“希望”、又是“恐惧”的男婴,浑身,抖如筛糠。

他知道。

是她回来了。

是他的妞妞,回来……索命了。

接下来的日子,王德发活得,生不如死。

那个男婴,白天,和所有正常的孩子一样,除了吃就是睡。

可一到晚上,他就会用妞妞的声音,说出一些,只有他们父女俩才知道的话。

“爸爸,我的糖葫芦呢……”

“爸爸,你说,要带我去看萤火虫的……”

王德发被折磨得,快要疯了。

他不敢抱那个孩子,甚至不敢看他。他觉得,那不是他的儿子,那是一个披着他儿子皮的、从通天河那冰冷的河底,爬回来复仇的恶鬼。

05.

在无尽的恐惧中,又熬了几天后,王德发,终于被彻底逼疯了。

起因是那天深夜。

他婆娘翠兰因为产后体虚,喝了安神的汤药,睡得很沉。他一个人,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堂屋里那只摇篮,像一个看守着炸药的哨兵。

摇篮里,那个“儿子”,睡得很安详。

王德发看着他那张酷似自己的、肉嘟嘟的小脸,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荒谬的希望:会不会……会不会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吓自己,都是幻觉?

他壮着胆子,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摇篮边。

就在他俯下身的瞬间,摇篮里那个婴儿,那双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了!

在昏暗的油灯光下,那双眼睛,根本不是婴儿该有的浑浊,而是清亮得吓人,里面,倒映着王德发那张惊恐的、扭曲的脸。

王德发吓得“啊”的一声,向后跌倒。

而那个婴儿,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嘴角,缓缓地,向上翘起,露出了一个诡异的、不属于婴儿的笑容。

他再一次,用妞妞那稚嫩的童音,开了口。

这一次,他说的,不再是过去的事。

“爸爸,我想喝……你做的鱼汤了……”

“你再……去河边……给我捞一条……好不好呀?”

那句“好不好呀”,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一丝天真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撒娇意味。

王德发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捞鱼……那是他唯一一次,对妞妞,表现出善意。

那条鱼,是他把女儿骗向地狱的、唯一的诱饵!

她什么都知道!她不是在重复过去,她是在……戏弄他!

王德发连滚带爬地冲出家门,像一条疯狗,在漆黑的村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镇子的方向狂奔。

他揣上了家里最后一点钱,在一个深夜,找到了那个早已搬到镇上去住的刘瞎子。

刘瞎子的家,阴森森的,点着一股呛人的劣质檀香。

王德发一见到他,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把这半个月发生的、所有诡异的事情,特别是刚才那句“鱼汤”,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她要喝鱼汤!刘瞎子,她要我再去给她捞鱼!她什么都知道!她不是在闹,她是在玩我!玩够了,就要我的命了!”



刘瞎子听完,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也第一次,露出了震惊和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原本以为,只是寻常的婴灵作祟,烧点纸钱就能打发。可听王德发这番描述,这根本不是什么孤魂野鬼,这是……这是厉鬼索命!

“不可能!”

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那只浑浊的独眼,因为恐惧而瞪得老大。

“绝对不可能!那生辰八字,那三魂七魄,都让你用她的贴身衣物,一起裹着,用黑狗血浸过的黄泥,封得死死的!我亲眼看着,那水泥,从上面一层一层地灌下去。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回得来!”

刘瞎子在屋里,像一只没头的苍蝇,烦躁地踱着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除非……除非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让她跑了一魂一魄……不,不对,就算跑出来,也该是浑浑噩噩的野鬼,怎么会……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他忽然停下脚步,那只独眼,像刀子一样,猛地,射向了跪在地上的王德发。

他的眼神,从惊恐,变成了极度的怀疑和愤怒。

他几步冲上前,一把揪住王德发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他的声音,瞬间变得无比尖利,像在嘶吼。

“王德发!我再问你一遍!当初让你埋下去前,要烧掉的那件她最喜欢的红棉袄!还有那双红绣鞋!鞋尖要朝外摆,寓意送她出门远行,永不回头!”

“当初嘱咐你的事,你干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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