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声明:本文情节皆为虚构，人物、地点、事件是基于艺术表达的创作，与现实无关。所用图片并非真实人物影像，仅作辅助叙事。本文借虚构故事传递积极价值观，呼吁读者遵纪守法，弘扬友善、正义等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
张伟将那张揉得皱巴巴的收据扔在茶几上，发出一声轻响。
“你查完了吗？查完了就收起来。”
林岚的手指在身侧微微颤抖，她盯着那张刺眼的“双人房”字样。
“你总要给我个说法。”她的声音干涩。
他甚至没回头，只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加班太累，开个房休息一下，不行吗？你能不能别整天疑神船鬼的。”
说完，他转身进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林岚和那张薄薄的纸，以及满屋子的寂静。
01
林岚的“岚记快餐店”开在城西的老工业区，正对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纺织厂。
店不大，六张油腻腻的桌子，擦干净了还是泛着一层黄光。墙上贴着红纸黑字的菜单，最贵的“红烧肉盖饭”也只要十五块。
中午十二点，是店里最忙的时候。
林岚一手拿着铁勺，在巨大的不锈钢桶里搅动着滚烫的咖喱，热气熏得她额前碎发都湿了。
“岚姐，一份土豆丝，打包！”
“好嘞！”她扬声回应，手里的活儿没停。
在这片区域，没人叫她林老板，都叫她岚姐。她手脚麻利，话不多，但给的饭量足，谁来吃饭都笑脸相迎。
纺织厂的老李每天都来，总要一瓶二锅头，一碟花生米，坐在角落里慢慢喝。
今天，他看着林岚忙碌的背影，叹了口气。
“岚子，别太累了。该歇就歇歇。”
林岚回头，对他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在油烟里显得有些深。
“李哥，不干活哪有饭吃啊。”
老李摇摇头，不再说话，只是把杯里的白酒一口闷了。
下午两点，人潮散去。林岚把最后一只碗冲洗干净，放进消毒柜。她靠在后厨的门框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腰背传来一阵熟悉的酸痛。
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上干干净净，没有一条消息。
儿子在省城上大学，一个星期才打一次电话。丈夫张伟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当业务经理，说是忙，最近经常不回家吃饭。
这个家，好像越来越空了。
晚上九点，林岚拉下快餐店的卷帘门，骑着吱呀作响的电动车回家。
路过市中心的“金碧路”，霓虹灯闪烁，跟她身后那个灰扑扑的工业区像是两个世界。
回到家，张伟还没回来。
一百二十平的房子，是两人结婚时贷款买的，打扫得一尘不染。林岚换下沾满油烟味的衣服，开始拖地。地板被她擦得能映出人影，也映出她脸上无法掩饰的疲惫。
她其实早就察觉到了什么。
张伟的白衬衫上，偶尔会有不属于她的长头发。他接电话时会下意识地走到阳台，声音压得很低。他开始嫌弃她身上的油烟味，不再碰她。
林岚没有声张。二十年的夫妻，她不想轻易撕破脸。
02
转机，或者说让她彻底下定决心的时刻，来得猝不及及。
那是一个周四的晚上，张伟说要陪客户，又是不回家吃饭。林岚提前关了店门，在家里给他炖汤。
张伟的手机落在沙发上，他去洗澡了。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进来一条微信消息。
林岚只是无意中瞥了一眼，心脏却猛地一缩。发信人的头像是朵鲜艳的红玫瑰，没有备注。
消息内容很短：“老地方，周六晚上八点。”
林岚的手脚瞬间冰凉。
她认识那个头像。上个月，她帮张伟整理他扔在一边的西装，准备拿去干洗时，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买项链的小票，她当时还偷偷上网查了那款项链，一个轻奢品牌，样式很年轻。她就是在那个购物网站的模特展示图里，看到过一模一样的玫瑰花背景。
一种屈辱和愤怒，像是冰水混着岩浆，从头浇到脚。
她没有动那条微信，只是默默记下了那个时间。
周六。
林岚对张伟说，店里要盘点，晚上可能要忙到半夜。
张伟似乎松了口气，还假惺惺地嘱咐她：“别太累了，早点休息。”
林岚看着他的脸，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
所谓的“老地方”，林岚也知道。那是他们家多年前买下的一套小户型公寓，在“金色港湾”小区，一直空着没装修，原本是打算留给儿子结婚用的。张伟说那边环境好，他偶尔过去能清静清静，所以钥匙他一直自己拿着。
下午六点，林岚就到了金色港湾。
她用自己那把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屋子里很干净，不像久无人居的样子。空气里飘着一股陌生的香水味，甜得发腻。
林岚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主卧室那张巨大的双人床上。
一个疯狂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她要亲耳听到，亲手录下。
她检查了一下手机的电量和内存，然后深吸一口气，弯腰，钻进了床底。
床下的空间很狭窄，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她尽量蜷缩起身体，脸颊紧贴着冰冷的地板。
透过床单的缝隙，她只能看到一小片木地板和对面衣柜的柜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黑暗和寂静放大了她的心跳声，咚，咚，咚，像是有人在用重锤敲击她的耳膜。
大概七点五十，她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林岚瞬间屏住了呼吸，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03
门开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然后是张伟的声音，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温柔和讨好。
“慢点，宝贝儿。”
“哼，你还知道来接我。”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带着点娇嗔。
那女人的声音，像一根烧红的针，扎进林岚的耳朵。
两人走进了卧室。
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一双男士皮鞋，先后出现在林岚的视野里。
“累死我了，今天逛了一天街。”女人说着，那双红色的高跟鞋被踢掉，一双白皙小巧的脚落在了地板上。
“辛苦了辛苦了，”张伟的声音里满是宠溺，“快坐下歇歇。”
床垫猛地向下一沉。
林岚在床下，能闻到那个女人身上浓烈的香水味，混杂着张伟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这种混合的气味，让她一阵反胃。
她悄悄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解锁屏幕，打开了录音功能。红色的计时器开始跳动，像一颗滴血的心脏。
“你老婆没怀疑什么吧？”女人问。
张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
“她？一个天天围着锅台转的黄脸婆，她能知道什么。我跟她说公司加班，她就信了。”
“咯咯咯……”女人笑了起来，“你可真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林'岚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疼痛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她以为自己会哭，会发抖，但她没有。身体已经麻木了，只有耳朵还固执地接收着这一切。
“对了，你上次说的那笔钱，准备得怎么样了？”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了些。
“快了快了，最近公司查得严，不好挪动。”张伟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敷衍。
“张伟，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我弟那边等着用钱呢。你要是搞不定，我就只能去找‘辉哥’想办法了。”
辉哥？
一个陌生的名字。
林岚的心里泛起一丝疑惑。她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婚外情，但“钱”和这个“辉哥”的出现，让事情似乎变得复杂起来。
难道，他不止是出轨，还被人骗了钱？
“别，别找他！”张伟的声调立刻变了，带着一丝明显的紧张，“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办好。别再跟他联系了，听见没？”
“行了，知道了。看你那紧张样。”女人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
接下来，是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和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亲昵声。
林岚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像一个沉入海底的人，四周是冰冷、黑暗的海水，压得她喘不过气。
04
这场折磨持续了多久，林岚不知道。
当床上的动静终于平息，张伟和那个女人似乎都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一长一短，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又过了许久，张伟的手机响了。
他似乎被惊醒，含糊地“喂”了一声。
“……什么？……好，好，我马上过去。”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慌。
床垫一阵晃动，张伟下床了。他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皮带扣环发出叮当的声响。
“宝贝儿，公司有点急事，我得马上走。你再睡会儿，我晚点回来。”他对床上的女人说。
女人似乎被吵醒了，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什么。
张伟没再多说，匆匆离开了卧室，然后是关上大门的声音。
房间里，又只剩下那个女人。
林岚在床下，一动不敢动。她不知道张伟是不是真的走了，还是一个圈套。
她只能等。
手机的录音还在继续，电量一点点地消耗。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床上的女人也醒了。她打着哈欠，下床，那双白皙的脚再次出现在林岚的视野里。
她走进了卫生间，传来冲水和洗漱的声音。
几分钟后，她回到了卧室，开始穿衣服。然后，她也离开了。
听到大门再次关上的声音，林岚又等了漫长的十分钟。
确认安全后，她才从床底慢慢爬了出来。
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又酸又麻。她扶着床沿，勉强站稳，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看了一眼手机，录音时长，2小时17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那套公寓，怎样骑着电动车回到家的。整个过程，她的脑子都是一片空白。
第二天，她像往常一样去了快餐店。
只是脸色苍白得吓人，吓得老李以为她生了重病，劝她赶紧去医院。
林岚摇摇头，说没事。
晚上，张伟回来了。他看起来很疲惫，眼中有血丝。
林岚坐在沙发上，等他。
“我们谈谈吧。”她说。
张伟看了她一眼，把公文包扔在一边。“谈什么？”
林岚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里，张伟那句“一个天天围着锅台转的黄脸婆”清晰地传了出来。
张伟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跟踪我？！”他不是愧疚，而是愤怒。
“金色港湾，周六晚上。”林岚冷冷地看着他，“你还要我放出更多的吗？”
张伟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难堪，最后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
“是，我出轨了。那又怎么样？”他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林岚，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人老珠黄，一身油烟味。哪个男人受得了？”
“你跟我结婚的时候，我就是这个样子！”林岚的声音发抖。
“那时候是那时候！”张伟猛地提高了音量，“我不想跟你吵。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离婚吧。房子归你，我再给你二十万。儿子那边，我会去说。”
林岚愣住了。她想过他会道歉，会求饶，甚至会恼羞成怒，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地提出离婚。
二十年的感情，就值二十万？
她的心，像是被人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血流不止。
“我不会离婚的。”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让你和那个女人得逞。”
张伟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拖得起吗？”
正在这时，林岚的妹妹林静打来了电话。
林岚走到阳台，把事情的经过跟妹妹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林静沉默了很久。
“姐，这个录音……能当证据吗？你这是非法获取的。而且，万一他倒打一耙，说你精神有问题，跟踪他，怎么办？”
“可是……”
“姐，你别冲动。”林静的语气很担忧，“你先稳住他。离婚不是小事，特别是财产分割。你手里的证据太单薄了，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你得找到更有力的证据，至少，要查清楚那个女人是谁，还有他们之间那个‘钱’和‘辉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妹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愤怒中的林岚。
是啊，她不能就这么认输。
她挂了电话，回到客厅。张伟已经不在了。
她忽然想起录音里那个女人的话。
“你要是搞不定，我就只能去找‘辉哥’想办法了。”
那个女人抽的是一种很特别的女士香烟，包装盒是粉色的，上面有一只蝴蝶。林岚在床底时，闻到了那股独特的味道，还看到了那个女人随手扔在地上的空烟盒。
她好像在市中心的一家进口商品店里见过。
一个新的念头，在她心里慢慢成形。她要去找到那个女人。
05
屈辱和不甘，像两条毒蛇，啃噬着林岚的心。
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决定再去一次那个公寓。她需要更多的证据，需要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
又是一个周末，她找了个借口骗过张伟，再次来到了金色港湾。
这一次，她的目标明确而冷静。
她没有开灯，只是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仔细检查着这个房间。
空气中，那股甜腻的香水味淡了许多，但依然存在。
她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上次那个粉色的烟盒。上面果然有一只蝴蝶的标志，牌子是英文的，她不认识。
她又在沙发垫的缝隙里，找到了一根长长的，染成栗色的头发。
这些，她都用纸巾小心翼翼地包好，放进口袋。
最后，她走进了卧室。
她站在床边，看着那张让她经历了人生中最黑暗两小时的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突然，她听到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
很轻，但很急促。
林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难道是张伟他们回来了？
她来不及多想，几乎是凭着本能，再一次，狼狈地钻进了床底。
熟悉的黑暗，熟悉的灰尘味。
她死死地捂住嘴，连呼吸都快要停止。
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
进来的，是张伟和那个女人。
“都怪你，这么晚才来。”女人的声音里带着不满。
“路上堵车，没办法。”张伟的语气有些疲惫。
他们直接走进了卧室。
林岚的心跳得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她悄悄拿出手机，点开了录音。
床垫再次下沉。
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嘲讽。
“钱呢？我弟可等不及了。”
“再给我点时间，就快了。”张伟的声音压得很低。
“又是这句话！张伟，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下周再没钱，我就去找辉哥，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把你的事捅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