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声明:本文情节皆为虚构，人物、地点、事件是基于艺术表达的创作，与现实无关。所用图片并非真实人物影像，仅作辅助叙事。本文借虚构故事传递积极价值观，呼吁读者遵纪守法，弘扬友善、正义等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
消毒水的味道像一层薄雾，笼罩着凌晨四点的医院走廊。
清洁工王婶推开三号楼地下储藏室的门，一股更浓烈、更甜腻的气味扑面而来。
不是福尔马林，也不是药品，是某种介于腐败和香水之间的味道。
她的拖把撞到了一个倒地的纸箱，箱子滑开，一只惨白的手臂从里面滚了出来，手腕上还挂着一串精致的银色手链。王婶的尖叫声撕裂了医院的寂静。
01
刑警队长冯驰抵达时，现场已经被封锁。空气中那股甜腻的气味尚未散尽，与他身上残留的烟草味混合在一起。
储藏室不大，堆满了过期的医疗档案和废弃的器械。法医正蹲在一具蜷缩的尸体旁，尸体穿着护士服，但左臂从肩膀处被齐整地切断，不知所踪。
“死者，林慧，26岁，本院外科护士。”年轻的警员小李在一旁汇报，声音有些发紧。“报案人是医院清洁工，凌晨4点15分发现尸体。”
冯驰没有说话，他戴上手套，缓缓地在狭小的空间里踱步。地面很干净，过于干净了，像是被人用消毒水仔细擦洗过。血迹只集中在尸体下方的一小块区域，说明这里可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死因初步判断是药物注射，但尸体上没有找到明显的针孔。”法医抬起头，镜片上反射着惨白灯光。“具体是什么药物，需要带回去化验。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10点到凌晨1点之间。”
冯驰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一堆废弃的输液架，几箱过期的生理盐水，还有一个标签模糊的药品冷藏箱。一切都井然有序，除了那具不完整的尸体。
他蹲下身，视线与尸体平齐。林慧的脸上还残留着妆容，口红的颜色很鲜艳，与她灰白的皮肤形成诡异的对比。她的右手紧紧攥着，冯驰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将其掰开，掌心里空无一物，只有几道深深的指甲印。
“她的储物柜查过了吗？”冯驰站起身，问小李。
“查过了，很正常。一些化妆品，换洗衣物，还有一本翻了一半的时尚杂志。”
冯驰走到门口，医院的院长和外科护士长李娟正等在那里。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李娟则显得异常镇定，她四十岁左右，身材微胖，护士服熨烫得一丝不苟。
“冯队长，这……这太可怕了。”院长开口，声音沙哑。“林慧是我们这里很优秀的护士……”
冯驰的目光越过院长，落在李娟身上。“李护士长，昨晚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医院的？”
李娟推了一下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昨晚不值班。大概下午六点就回家了。”
“你最后一次见林慧是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交接班的时候。她还抱怨说新交的男朋友送的香水太浓了。就是你闻到的这个味道。”李娟的嗅觉似乎很灵敏。
“哦？她有男朋友？”
“嗯，一个医药代表，叫张伟。好像交往了三个月。”
冯驰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他的视线在储藏室的地面上再次逡巡，最终停留在一个金属架的脚下。那里，似乎有一个微小的反光点。
他走过去，蹲下，用镊子夹起一枚银色的、做工精致的袖扣。袖扣的样式很经典，上面刻着一个难以辨识的字母组合。
他将证物袋封好，交到小李手中。
“走访一下昨晚所有值班的医护人员，特别是外科。重点排查十点到凌晨一点之间，谁有单独离开岗位的时间。”冯驰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还有，通知张伟，让他来一趟。”
他走出储藏室，回头望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门上贴着一张泛黄的标签，写着“过期物品，定期清理”。
现在，里面多了一件永远不会过期的东西。
02
市刑警队的审讯室里，空调开得有些低。
张伟坐在椅子上，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但领带系得有些歪。他的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眼神飘忽。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昨天下午，我来医院给她送饭。”张伟开口，声音比他的人看起来要疲惫。“她说晚上科里有聚会，让我不用等她。”
“聚会？”冯驰翻动着手里的记录本，“我们核实过，昨晚外科没有任何聚会。”
张伟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用手搓了搓脸。“是吗？那可能……可能是她记错了，或者我听错了。”
“你和林慧的感情怎么样？”
“很好，我们很好。我们都准备见家长了。”张伟的声音大了一些，像是在强调什么。
“这是你送给她的项链吗？”冯驰将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照片上是林慧的脖子，上面空空如也。
“不，我送的是手链，就是她手腕上那个。”张伟指了指另一张照片，“她说她不喜欢戴项链，觉得勒得慌。”
冯驰的笔尖在纸上顿了顿。
第二个进来的是林慧的室友，同为外科护士的姜眉。她看起来很瘦小，一直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指甲边缘被咬得参差不齐。
“我……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像蚊子叫，“慧慧昨晚没回宿舍。我以为她和张伟在一起。”
“你最后见她是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在科室里。她说她有点事，晚点回去。”姜眉抬起头，眼睛红肿，“警察同志，到底是谁干的？慧慧她人那么好……”
“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和人争吵，或者缺钱？”
姜眉摇了摇头，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迟疑地开口：“她……她好像是和李护士长不太对付。李护士长嫌她做事毛手毛脚，当着病人的面训过她好几次。”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李娟走了进来。她依旧是那副一丝不苟的样子，表情平静。
“我和林慧之间只是工作上的正常要求，谈不上矛盾。”她坐下后，直接开口，似乎预料到了冯驰会问什么。
“有人看到你们最近发生过争执。”
“是。因为一批管制药品的数量对不上，我批评了她。这是我的职责。”李娟的语气不容置疑。
“昨晚十点到凌晨一点，你在哪里？”
“在家里，看电视，然后睡觉。我一个人住。”李娟回答得很快，像背书一样。
冯驰的目光停留在她的手上。那双手保养得很好，但指关节有些粗大，很有力。
最后一位被“请”来的是外科主任赵恒。他年近五十，儒雅俊朗，是这家医院乃至全市的明星医生。他显得很疲惫，眼下有浓重的阴影。
“林慧以前是我的学生，后来分配到我们科室。”赵恒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是个很有灵气的年轻人，可惜了。”
“你们的关系只是师生和同事吗？”冯驰的问题很直接。
赵恒的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沉默了片刻。他抬起手，松了松领口。“我犯过错误。大概半年前，我们……有过一段不该有的关系。但已经结束了。”
“什么时候结束的？”
“三个月前。在她和张伟正式交往之前。”赵恒看着冯驰，眼神坦诚，“这件事，我太太不知道。”
“昨晚你在哪里？”
“在家里。我太太可以为我作证。”
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都指向了同一个结果：独处。完美的闭环，也是完美的僵局。
冯驰送走赵恒，小李拿着一份文件匆匆走进来。
“队长，你看这个。”小李指着文件的一处，“林慧的室友姜眉说，林慧昨晚没回宿舍。但是宿舍楼下的监控显示，姜眉在凌晨一点半左右，拎着一个黑色的垃圾袋从宿舍楼里出来，扔进了垃圾站。”
“垃圾站？”
“对，我们的人去看过了，那一片的垃圾今天早上刚被运走，现在应该已经在城郊的焚烧厂了。”
03
调查陷入了僵局。
法医的最终报告出来了，死因确认为高浓度氯化钾静脉注射，导致心脏骤停。这种药物在医院里很常见，通常用于安乐死，或是……医疗事故。
致命的药物找到了，但致命的伤口却没有。法医在林慧的尸体上找不到任何新的针孔，唯一的一处旧针孔，位于她那只失踪的左臂上。这个发现让整个案件的性质变得更加诡异。
凶手为什么要切掉手臂？为了掩盖注射点？这似乎是唯一的解释。这意味着，凶手非常了解法医的调查手段。
储藏室的勘查也没有新进展。那里被清理得太干净了，除了那枚袖扣，找不到任何属于凶手的痕迹。
而那枚袖扣，经过品牌方确认，是限量版，三年前由一位本地企业家买走，作为礼物送给了他即将从医学院毕业的儿子。那位企业家姓周，他的儿子叫周浩宇。
周浩宇这个名字，让冯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记得这个名字。
小李在一旁补充道：“队长，这个周浩宇，两年前就在第一人民医院做实习医生，导师是……赵恒。后来因为一起医疗事故，自杀了。”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冯驰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事故的卷宗调出来。”
卷宗很快被送到冯驰的办公桌上。两年前，外科的一场手术后，病人因为药物过敏导致死亡。事后调查，是护士给错了药。当班的医生周浩宇承担了全部责任，几天后，他在自己的公寓里，用氯化钾结束了生命。
而当时负责给药的护士，正是林慧。
那起事故最终被定性为意外，医院赔偿了家属一大笔钱，事情被压了下去。周浩宇的死，成了一个悲剧性的句号。
“袖扣是周浩宇的，死者是林慧，死因是氯化钾……这两件事，太巧合了。”小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意。
“去查查周浩宇的父亲，还有……当时负责处理这件事的所有人。”冯驰掐灭了烟。
线索似乎突然清晰了起来。复仇。一个为儿子复仇的父亲。
然而，对周父的调查结果却令人失望。这位父亲在儿子死后一蹶不振，公司破产，终日酗酒，健康状况极差，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
调查方向似乎又断了。
就在这时，审讯室里的赵恒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要求见自己的律师，并且，他承认了那枚袖扣是他的。
“是我掉的。”赵恒坐在椅子上，神情比之前更加憔悴。“那天晚上……我去找过林慧。”
“什么时候？”
“大概十点半。我在储藏室等她。”赵恒的供述推翻了他之前的所有说辞。“我们吵了一架。”
“为什么吵架？”
“她想复合，我不同意。我提出给她一笔钱作为补偿，她很激动，说我侮辱她。”赵恒的双手交叉，指节发白。“我待了不到十分钟就走了。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为什么一开始要撒谎？”
“我怕我太太知道。我不能失去我的家庭和事业。”赵恒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
赵恒的突然坦白，让他立刻从证人变成了头号嫌疑人。他有动机，有时间，现场还找到了他的物品。
但冯驰总觉得不对劲。赵恒的坦白，太过“及时”了。就像是有人在背后推了他一把，让他恰好在这个时间点，跳出来承担这一切。
这个“误伤”，让赵恒从一个旁观者，变成了一个被困在棋盘中央的棋子。而那个真正下棋的人，正藏在更深的迷雾里。
04
“著名外科医生涉嫌谋杀情人，两年前医疗事故或成诱因！”
第二天，本地的社会新闻版面上，这个标题被黑体字加粗，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报道里没有点名，但关于“市第一医院”、“明星外科主任”的描述，已经将矛头精准地指向了赵恒。
医院的电话被打爆了，上级的压力也随之而来。局长亲自把冯驰叫到办公室，关上门，扔给他一份报纸。
“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要么拿出确凿的证据，要么……就得按程序办事了。”局长的手指敲着桌子，语气严厉。
冯驰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匿名短信，只有一个地址——城西的一个旧仓库。
他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一个人过去。
与此同时，被保释在家的赵恒，也没有闲着。他知道自己被陷害了。那枚袖扣，他确实有一对，但早就被妻子收起来了。他昨晚去见林慧时，穿的是白大褂，根本没有戴袖扣。
有人在模仿他的物品，栽赃他。
赵恒无法相信警察。他想到了唯一可能帮他的人。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对面是一个私家侦探，以前帮他处理过一些“小麻烦”。
“帮我查一个人，张伟。林慧的现男友，那个医药代表。”赵恒压低了声音，“查他最近的财务状况，和所有的人际交往。越快越好。”
他挂掉电话，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要自己把那个藏在暗处的人揪出来。
冯驰驱车来到城西的旧仓库。仓库里空空荡荡，只有中央放着一个纸箱。他走上前，打开纸箱。
里面是一堆女人的衣物，还有一个烧了一半的日记本。
冯驰戴上手套，翻开那本幸免于难的日记。字迹很娟秀，是林慧的。日记断断续续，记录着一些日常琐事和情感纠葛。
大部分内容都与赵恒有关，充满了爱恋、怨恨与不甘。这些内容如果曝光，足以坐实赵恒的杀人动机。
这是一个完美的“红鲱鱼”。
有人希望警方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赵恒身上。这个人显然很了解林慧和赵恒的关系，甚至能拿到林慧的日记本。
冯驰合上日记本，目光落在箱底的一张照片上。照片已经有些泛黄，上面是两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孩，亲密地搂在一起。
一个是林慧。
另一个，是看起来比现在更开朗、更爱笑的姜眉。
05
冯驰拿着那张照片，回到了刑警队。他把照片放在桌上，旁边是姜眉的口供记录。
“她说和林慧只是普通同事兼室友。”小李看着照片，皱起了眉。“这张照片看起来，可不像普通同事。”
“去查一下她们进医院之前，是不是就认识。”冯驰吩咐道。
结果很快出来了。林慧和姜眉，不仅认识，还是同一所卫校的同班同学，更是当年睡上下铺的闺蜜。
姜眉在撒谎。
冯驰决定再去会会这个看似柔弱的室友。这一次，他选择的地点不是审讯室，而是医院的护士站。
他到的时候，姜眉正在给病人配药，李娟站在一旁监督。看到冯驰，李娟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点了一下头。姜眉的手却明显抖了一下，一小瓶药剂差点从手中滑落。
“姜护士，有点事想再问你一下。”冯驰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护士站里格外清晰。
姜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李娟。
“去吧，工作我来接手。”李娟的语气很平淡。
在医院空无一人的会议室里，冯驰将那张照片放在姜眉面前。
姜眉看到照片，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和林慧是最好的朋友？”冯驰的语气很平静。
“我……我害怕。”姜眉的声音带着哭腔，“慧慧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在害怕什么？还是在隐瞒什么？”
就在这时，冯驰的手机又响了。还是一个匿名号码，这次发来的是一份加密的电子文件。
他用警用电脑打开文件，瞳孔猛地收缩。
文件里是两年前那起医疗事故的内部调查报告，比他从档案室里调阅的要详细得多。报告指出，当时氯化钾的保管和使用流程存在严重漏洞，而负责签收和管理那批药品的，正是护士长李娟。
报告最后有一段手写的记录，记录人是周浩宇。他写道，他发现李娟篡改了药品的出库记录，他想要举报，但被林慧拦下了。林慧哭着求他，说她只是听从护士长的安排，如果事情曝光，她会被开除的。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医疗事故了。这是伪造证据，是草菅人命。
而这份匿名文件的发送者，署名是“一个想知道真相的医生”。
赵恒。
赵恒的独立调查，意外地撕开了一个更深的口子。他本想把水搅浑，让警察的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却无意中将两年前的旧案，赤裸裸地摆上了台面。
冯驰放下手里的文件，看着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他转过身，对小李说：“把今晚所有值班的护士，特别是外科的，全部叫到会议室来。”
小李一愣：“队长，要做什么？”
冯驰从物证箱里拿出一个全新的注射器和一瓶生理盐水，放在桌上。
“做个小测试。”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我要她们，一个个地，在我面前，给我扎一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