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那天下午，我在厨房里忙活，准备做儿子爱吃的糖醋里脊。
客厅里传来说笑声，儿子梁浩然和他女朋友韩美琪又来蹭饭了。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八次，我心里暗自数着。
“陈阿姨，您坐下休息会儿，我来帮您。”韩美琪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笑得很甜。
“不用不用，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干活。”我连忙摆手。
“我不是客人，我是一家人。”韩美琪说着就要接我手中的菜刀。
一家人？我心里冷笑了一下。
交往了九个月，她连一次菜都没有主动买过，从来都是空手来、拿一堆东西走，却敢说是一家人？
“真不用，你去陪浩然聊天吧。”我坚持不让她帮忙。
韩美琪见我态度坚决，只好悻悻地回到客厅。
但没过一会儿，她又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陈阿姨，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她靠在厨房门框上，一副很随意的样子。
“什么问题？”我继续切着菜，没有抬头。
“您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退休金应该挺不错的吧？”她试探着问道。
来了！我心里早就等着这一刻。
自从她第一次来我们家，我就发现她总爱旁敲侧击地打听我们家的经济情况。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看着她：“我以前在区医院当临时工（其实是护士），退休金也就两千块钱出头。”
韩美琪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才两千啊？现在物价这么高，够花吗？”
“够了够了。”我装作很满足的样子，“我和浩然他爸生活简单，没什么大开销。年纪大了，吃得也少，穿得也简单，两千块足够了。”
我注意到韩美琪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咬了咬下唇，似乎在思考什么。
“那...叔叔的退休金呢？”她又问。
“他啊，以前在工厂当技术员，退休金比我稍微多一点，三千多吧。”我没敢说实话。
韩美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还是努力维持着笑容：“您和叔叔真是知足常乐。”
“是啊，人要懂得知足。”
我转过身继续做菜，心里却在想：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01
其实，韩美琪这个女孩子让我起疑心，是从两个月前开始的。
那天她来我们家吃饭，饭后主动要求看我们家的房产证。
理由是她学金融的，想帮我们评估一下房子的价值，看看有没有升值空间。
“陈阿姨，您这套房子地段真不错，现在至少值五百万吧？”她拿着房产证仔细研究。
“五百万？”我笑了笑，“哪有那么多，最多三百万吧。”
韩美琪翻看着房产证的每一页：“房子是什么时候买的？全款还是贷款？”
这些问题问得太细致了，细致得让人不舒服。
一个刚交往的女朋友，有必要了解男朋友家的房产情况到这种程度吗？
还有一次，她在我们家发现了几张银行卡，立刻好奇地问：“陈阿姨，您怎么办了这么多银行卡？是不是每个银行都有存款？”
“没有没有，都是以前工作的时候办的，现在基本不用了，里面也没钱，准备销户呢。”我赶紧把卡收起来。
但我从她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失望。
最让我不舒服的是，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提到钱的话题。
“陈阿姨，您和叔叔这么多年工作，应该攒了不少钱吧？”
“听说公务员的公积金很多，您以前有没有用公积金买房？”
“现在看病挺贵的，您和叔叔有没有准备养老基金？”
每次她问这些问题，梁浩然都在旁边傻笑，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还经常主动补充：“我妈以前是护士，福利待遇不错。我爸虽然是技术员，但是身体好，退休金也够用。”
我多次想提醒儿子别说这么多，但又想看看这个韩美琪到底想干什么。
02
韩美琪的家庭背景我也了解过。
她父亲是某公司的销售经理，母亲在银行工作，家庭条件算得上中等偏上。她自己在一家金融公司做投资顾问，月薪确实不低。
但就是这样一个条件不错的姑娘，对我们家的经济状况表现出了异常的关心。
“陈阿姨，您觉得浩然以后买房，需要家里帮多少首付？”
“陈阿姨，您和叔叔有没有给浩然买过保险？现在重疾险挺重要的。”
“陈阿姨，您觉得两个年轻人结婚，彩礼给多少合适？”
这些问题听起来都很正常，但连在一起就很不正常了。
她在做一份详细的财务调查，把我们家的经济状况摸得一清二楚。
我开始留心观察她和梁浩然的相处模式。
每次出去吃饭，都是梁浩然买单，她从来没有主动掏过钱包。
而且听儿子说，他们出去逛街，她总会看中一些昂贵的东西，然后用撒娇的语气说：“浩然，这个包包好好看，但是有点贵...”
梁浩然总是大方地付账，还会说：“没关系，你喜欢就买。”
短短几个月，光给她买衣服、化妆品、首饰，就花了好几万。
我心疼不是心疼钱，而是心疼儿子被人当成了冤大头。
03
更让我不舒服的是她对我和老伴的态度。
表面上她很有礼貌，见面总是甜甜地叫“陈叔叔”、“陈阿姨”。但我能感觉到，她的热情都是装出来的。
有一次，我身体不舒服在沙发上躺着休息，她和梁浩然从外面回来。
她看到我的样子，说了句：“陈阿姨，您没事吧？”
见我摆了摆手，她就直接和梁浩然进房间了，连一杯水都没给我倒。
还有一次，老伴在厨房里做饭，不小心被油溅到手，疼得直咧嘴。韩美琪就坐在客厅里，明明看见了，却连问都没问一声。
这让我很不舒服。她对我们老两口的关心都是表面功夫。
我开始怀疑，这个姑娘接近我儿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04
怀疑变成确定，是在上个月的一件事之后。
那天韩美琪来家里吃饭，饭后主动提出要帮忙收拾桌子。我本想拒绝，但她坚持要做。
我就和老伴去阳台上收衣服，无意中听到了她在偷偷打电话。
“妈，我跟你说个事儿。”她压低声音说，“浩然家的条件我基本了解了，就是普通工薪家庭。房子是老房子，家具也很简单，看不出来有什么家底。”
我和老伴对视一眼，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退休金我还在打听，但从他们的生活方式看，应该不会太多。上次他妈还说什么朋友借钱她都拿不出来，可见家里确实没什么积蓄。”
“浩然收入还行，一个月一万多，但这个年龄的男人，如果家里没底子，结婚后会很辛苦。我不想过那种斤斤计较的日子。”
“我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确定他们家没什么油水，就趁早分手。反正我条件不差，不愁找不到更好的。”
听到这些话，我气得浑身发抖。
老伴在旁边握紧了拳头，如果不是我拦着，他可能已经冲进去质问了。
原来，我们在她心里就是捞钱的工具。
原来，她的所有关心和体贴都是有目的的，我儿子在她眼里只是一个可以榨取利益的冤大头。
“这个女人太过分了！”老伴压低声音说，“我们不能让浩然被骗。”
“别急，让我想想办法。”我努力控制着愤怒，“现在直接戳穿，浩然肯定不信。我们得有策略。”
韩美琪收拾完餐具后，若无其事地和我们告别，临走还甜甜地说：“陈阿姨，您做的菜真好吃，我下次还来。”
看着她假惺惺的笑容，我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05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有计划地在韩美琪面前“哭穷”。
“美琪啊，阿姨最近身体不太好，老是头晕。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要做个全身体检。”我故意在她面前叹气，“这一套检查下来得花好几千，我们这点退休金，真的是紧巴巴的。”
韩美琪立刻关心地问：“陈阿姨，您身体要紧，该花的钱不能省。”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老两口工资低，除了日常开销，真的存不下什么钱。”我继续演戏，“浩然这孩子孝顺，每个月都给我们一些生活费，要不然日子还真不好过。”
我观察着韩美琪的表情，果然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您和叔叔工作这么多年，应该有些积蓄吧？”她试探着问。
我摇摇头：“哪有什么积蓄？浩然上大学的时候花了不少钱，毕业后在深圳工作，我们也帮衬了一些。好不容易这两年缓过来，又要考虑他结婚的事情。”
说到结婚，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韩美琪：“美琪啊，阿姨跟你说句实话。我们家条件一般，以后浩然结婚，可能帮不上什么忙。彩礼、婚房这些，恐怕都得靠你们年轻人自己努力。”
听到这话，韩美琪的脸色明显变了。她努力保持着笑容，但我看得出来，她的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陈阿姨，您说什么呢，我们年轻人就应该自食其力。”话虽然这么说，但她的语气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热情了。
当天晚上，韩美琪很早就走了。
临走时，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种我说不清楚的东西——是失望？还是不甘？
06
第二天，我故意又加了一把火。
我给老同事李姐打了个电话，知道韩美琪在客厅里能听到。
“什么？老张家孩子结婚缺钱？”我故意提高声音，“我也想帮忙啊，但你知道的，我们现在也紧张。浩然要结婚了，我们得给他攒钱。可我和老陈这点退休金，扣除日常花销，一个月能存个千把块就不错了。”
电话挂断后，我装作很发愁的样子走到客厅：“唉，朋友家里有事却帮不上忙，心里真不是滋味。”
韩美琪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头都没抬：“陈阿姨，您别太自责。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难处。”
这话说得很冷淡，和以往的热情判若两人。
梁浩然察觉到了异常：“美琪，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开心。”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韩美琪勉强笑了笑，“我想早点回去休息。”
那天她走得特别早，连晚饭都没吃就走了。我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梁浩然有些担心：“妈，美琪今天是不是不舒服？她看起来心情很差。”
“可能是工作压力大吧。”我随口应付着，心里却在想：明天就该有结果了。
果然，第二天下午，梁浩然神色慌张地冲进家门。
“妈！美琪要和我分手！”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她说我们不合适，要结束这段感情。”
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还是很难受。
不是为了韩美琪的离开，而是为了儿子即将承受的痛苦。
“她具体怎么说的？”我努力保持冷静。
梁浩然瘫坐在沙发上：“她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发现我们两个人的家庭背景差距太大，价值观不合适，继续下去对谁都不好。”
我冷笑了一声。
价值观不合适？家庭背景差距大？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其实不就是嫌我们家穷吗？
07
“妈，我真的很爱美琪。”梁浩然抱着头，痛苦地说，“我们交往这么久了，她对我那么好，怎么突然就要分手？”
看着儿子这副痛苦的样子，我心如刀割，但同时也知道这是他必须要经历的一课。
“浩然，妈妈问你一个问题。”我坐到他身边，“如果美琪家里很穷，她父母没有退休金，她自己也没工作，你还会爱她吗？”
“当然会！”梁浩然毫不犹豫地回答，“爱一个人和她的家庭条件有什么关系？”
“那你觉得，换成是她，她会怎么选择？”
这个问题让梁浩然愣住了。
他想了很久，才小声说：“应该...也会的吧？”
但我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不确定。
“儿子，妈妈再问你一个问题。”我拉住梁浩然的手，“如果我告诉你，美琪是因为嫌我们家穷才分手的，你相信吗？”
“不可能！”梁浩然立刻反驳，“美琪不是那种人，她从来没有嫌弃过我们家。而且她自己条件也不错，不缺钱。”
我看着儿子坚定的神情，心里很复杂。
他对韩美琪的信任是真的，感情也是真的。可惜的是，对方的感情是假的。
“那如果我有办法证明，你愿意相信吗？”我试探着问。
梁浩然犹豫了一下：“什么办法？”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韩美琪打来的。
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对梁浩然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按了免提键。
“陈阿姨，是我，美琪。”电话里传来她有些紧张的声音。
“美琪啊，你好。浩然刚才跟我说了，你们......”我故意停顿。
“陈阿姨，我想见您一面，有些话想当面说清楚。”韩美琪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
我和梁浩然对视一眼：“好啊，你什么时候方便？”
“现在就可以，我在您家楼下。”
梁浩然激动得要站起来，被我按住了。
我对着电话说：“那你上来吧。”
挂断电话后，我对梁浩然说：“儿子，等会儿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要插话，更不要答应她什么。一切让妈妈来处理。”
梁浩然点点头，眼中满是期待。
他大概以为韩美琪是来挽回感情的。
可我心里清楚，她此时来找我，一定另有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