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78年的那个初冬夜晚,我在县粮库值夜班时,意外撞见了一个偷粮的年轻寡妇。
她面容姣好,怀里紧抱着个奄奄一息的婴儿,那种绝望中带着倔强的眼神让我心头一震。
「求求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别报告...」她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声音颤抖得厉害。
看着她凄惨的模样,我鬼使神差地违背了职责,不仅放她走了,还偷偷给了她半袋玉米面。
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她了,哪知道五天后的黄昏,她竟然堵在了我家门口。
而她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我瞬间魂飞魄散...
01
1978年,我王大山刚满25岁,在县粮库当保管员兼守夜员。
这份工作是托了舅舅的关系才弄到的,月工资45块钱。
在那个年代,这已经算是让人羡慕的铁饭碗了,比在生产队挣工分强太多了。
我父亲王老实在我15岁那年死于矿难,那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
母亲刘桂枝一个人拉扯我和弟弟,实在撑不下去了。
熬了三年,母亲终于扛不住了,嫁给了邻村的一个老光棍。
继父虽然人不算坏,但我总觉得在那个家里是多余的。
20岁那年,我就出来自立门户了,先是在建筑队搬砖,后来才找到这份守夜的活。
现在我一个人住在县城边上的一间土房里,虽然孤单,但总算有了自己的窝。
粮库的工作看似轻松,实际上责任重如泰山。
县里的粮食科长老徐三天两头就要来突击检查,那张脸总是板得跟门板似的。
「同志们,粮食就是老百姓的命根子,我们肩上扛的是天大的责任。」
「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不能让国家财产受到一丝一毫的损失。」
每次开会,老徐都要这样训话,听得我们头皮发麻。
但不管怎么说,这份工作的重要性我们都心里清楚。
每天晚上,我都要在巨大的粮库里来回巡查,检查每一个死角。
那些堆积如小山的麦子、玉米和豆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特有的香味。
有时候我会想起小时候饿肚子的日子,那种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滋味现在还记得清楚。
父亲刚死那几年,家里经常断炊,我和弟弟经常饿得哭。
现在看着这满仓的粮食,却一颗都不能碰,这就是铁的纪律。
粮库有两个保管员,老张负责白班,我负责夜班。
老张今年快50岁了,在粮库干了二十多年,是个特别认真的人。
他经常跟我讲一些工作中的注意事项和做人的道理。
「大山啊,咱们这活儿责任重大,一个不小心就得出大事。」
「上面的人说查就查,一旦发现问题,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要是真丢了粮食,不光工作没了,还要坐牢。」
老张的话时刻敲打着我,让我不敢有丝毫马虎。
县城虽然不大,但治安并不太好,经常有人偷鸡摸狗。
特别是这两年闹饥荒,很多人吃不饱饭,铤而走险的事情时有发生。
每天夜里,我都绷紧神经,生怕出什么差错。
那时候的夜晚特别安静,除了偶尔传来的犬吠声,就是我脚步在空旷粮库里的回音。
粮库建在县城北头的一片空地上,周围人烟稀少。
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就显得特别荒凉。
尤其是刮风下雨的时候,整个建筑都在咯吱咯吱地响。
刚开始我还有些发怛,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有时候我会在值班室里看看报纸,但更多时候就是在仓库里走来走去,琢磨一些心事。
02
那个让我永生难忘的夜晚,天空飘着毛毛细雪。
十一月底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北风呼呼地往骨头缝里钻。
雪花虽然不大,但下了一整天,地面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
我穿着厚棉袄在值班室里烤火,外面的世界一片死寂。
这种天气是最容易出事的,因为雪能掩盖脚印,很多贼喜欢这种时候下手。
晚上十点多,我拿着手电筒开始例行巡查。
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光柱,照不了多远。
我沿着固定的路线慢慢巡视,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走到东仓库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响动。
起初我以为是老鼠,这些该死的东西最喜欢啃咬粮食袋子。
可是仔细一听,那声音明显不对劲,像是有人在小心翼翼地翻动什么。
我立刻警觉起来,关掉手电筒,在黑暗中慢慢摸过去。
声音是从最里面的玉米堆那边传来的,那里平时很少有人去。
我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越走越近,我甚至能听到有人在轻声抽泣。
这下我完全确定了,肯定是有人在偷粮食。
我握紧手电筒,做好了抓贼的准备。
按照规定,一旦发现有人偷盗粮食,要立即制止并扭送派出所。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打开手电筒,光束瞬间照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幕。
一个年轻女人蹲在玉米堆旁边,怀里紧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她的衣服虽然打了补丁,但洗得很干净,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
脸蛋清秀,就是太瘦了,颧骨都突出来了。
最让我震惊的是她的眼睛,那种绝望中带着倔强的神情,瞬间击中了我的心。
怀里的婴儿只有三四个月大,瘦得像个小猴子,奄奄一息地躺在母亲怀里。
「别动!你在干什么?」我大喝一声,手电筒直接照在她脸上。
女人吓得浑身发抖,手中的布袋子掉在地上,玉米粒撒了一地。
她下意识地护住怀里的孩子,眼中满是惊恐。
「求求你,别报告...」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浓重的哭腔。
「孩子快饿死了,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她说着就要跪下来,被我赶紧扶住了。
「你先别跪,有话好好说。」
我仔细看了看那个孩子,心里一阵发酸。
孩子的确瘦得可怕,小脸蜡黄蜡黄的,明显是严重营养不良。
那双大眼睛无神地看着我,里面没有孩子应有的天真和活泼。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严肃。
「我叫赵小花,是本县赵家村的。」
她抽泣着回答,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流。
「丈夫前年死了,家里一粒粮食都没有了。」
「我到处找活干,可是抱着孩子,没人要我。」
她边说边哭,声音越来越小。
「村里人说我是扫把星,克死了丈夫,都不愿意帮我。」
「我真的走投无路了,孩子已经两天没有吃奶了。」
听着她的话,我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遭遇,心里涌起一阵同情。
那种饿得发慌的感觉,那种被人冷眼相看的痛苦,我都经历过。
孩子在母亲怀里发出微弱的哭声,声音小得像小猫咪一样。
我蹲下身子,仔细看着这个可怜的小生命。
他的小手细得像小树枝,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这样下去,孩子真的会饿死的。
我的心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03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赵小花,心里翻江倒海般纠结。
一边是严格的工作纪律和职责,一边是眼前这对母子的生死。
按照规定,我应该立即将她扭送派出所,让法律来处理这件事。
可是看着她怀里那个快要饿死的孩子,我实在狠不下心来。
「你起来吧,别跪着了。」我叹了口气,声音比刚才温和了许多。
赵小花抬起头看着我,眼中闪烁着一丝希望的光芒。
「求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我给你磕头,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她说着又要跪下来,被我连忙阻止了。
「你先别这样,让我想想。」
我在心里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如果我现在报告,她肯定会被抓起来,孩子很可能会饿死。
如果我放了她,万一被发现,我的工作就保不住了,甚至还要承担法律责任。
可是想到那个孩子可能会死,我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你家里真的一点粮食都没有了?」我轻声问道。
「真的没有了,连野菜都挖光了。」她摇着头,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到处碰壁,没人肯收留我们。」
「昨天孩子哭了一整夜,我心疼得要死,实在没办法才来这里的。」
她的话让我想起了母亲当年的艰难。
那种走投无路的绝望,那种为了孩子可以做任何事的母爱。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政府,找生产队求助?」我问道。
「找过了,村支书说现在大家都困难,让我自己想办法。」
「县里也去过,人家说我年轻力壮,应该自食其力。」
「可是我一个女人,抱着孩子,谁愿意要啊?」
她的话让我无言以对,这确实是当时社会的现实。
我低头看看那个孩子,他已经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那种眼神让我心如刀绞,仿佛在无声地向我求救。
「你等等。」我说着转身走向玉米堆。
我的脑海里进行着最后的挣扎。
如果我现在报告,这个孩子很可能会死。
如果我放了她们,我可能会失去工作,但至少救了两条命。
我从玉米堆里装了一大袋玉米面,大概有十几斤。
这些粮食足够她们母子吃上一个月了。
「拿着这个,快回家吧。」我把袋子递给她。
赵小花接过袋子,眼泪又涌了出来。
「恩人啊,你的大恩大德我永远不会忘记。」
她又要跪下来给我磕头,被我赶紧扶住了。
「别这样,赶紧回家给孩子弄点吃的。」
「孩子等不起了,你快走吧。」
我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才对她说道:
「以后千万别再来了,被别人发现就麻烦了。」
「我知道,我知道。」她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感激。
「恩人,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想记住救我们的人。」
我犹豫了一下,看着她真诚的眼神,最终还是告诉了她:
「我叫王大山。」
她重复了几遍我的名字,仿佛要把它深深刻在心里。
「王大山,王大山...我记住了。」
「如果我们母子能活下来,一定会报答你的大恩。」
然后她抱着孩子和粮食,小心翼翼地消失在雪夜中。
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一方面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另一方面又担心会被发现。
这可是严重违反纪律的事情,要是被领导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看着那个孩子饿得奄奄一息的样子,我觉得自己做得对。
人命比工作重要,这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我仔细清理了现场,把散落的玉米粒扫到角落里。
然后继续巡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我的心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既忐忑又期待。
整个后半夜,我都心神不宁,总是担心有人突然来检查。
每听到一点风吹草动,我就紧张得要命。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才稍微松了口气。
当我看到东方的第一缕阳光时,心里默默祈祷那对母子能够平安。
我告诉自己,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命运却和我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04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昨晚的事情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让我喘不过气来。
生怕有人发现粮库少了粮食,更怕赵小花的事情败露。
我提前半小时到粮库,仔细检查了昨晚的现场。
还好,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
同事老张一大早就过来交班,看我脸色不太好。
「大山,你昨天晚上没睡好?看着精神不太好。」
「没事,就是有点感冒。」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这天气确实容易感冒,你要多注意身体。」
老张关心地说道,然后开始检查各个仓库。
我跟在他后面,心里紧张得要命。
万一他发现玉米少了怎么办?
还好,老张只是例行检查,没有仔细清点数量。
「一切正常,没有什么问题。」他满意地点点头。
我暗暗松了口气,看来暂时安全了。
下午,粮食科的老徐突然来检查工作。
他板着脸走进粮库,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
我跟在他后面,心里跳得像打鼓一样。
「最近治安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情况?」
老徐边检查边问道。
「没有,一切都很正常。」我努力保持镇定。
「那就好,最近听说有人偷粮食,要格外小心。」
「如果发现任何异常情况,要立即报告,明白吗?」
「明白,明白。」我连连点头。
老徐检查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这才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长长地松了口气。
但是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有更严格的检查。
第二天晚上值班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起赵小花母子。
也许她们正在家里吃着玉米粥,孩子终于不用挨饿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也许我违反了纪律,但我救了两条命,这比什么都重要。
第三天,我听邻居王婶说起一件事。
「大山,你知道吗?赵家村来了个年轻寡妇,带着个孩子。」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跳。
「什么寡妇?」我装作不在意地问道。
「就是个可怜的女人,丈夫死了,一个人带孩子。」
「听说最近几天气色好了很多,也不知道是找到活干了还是怎么的。」
「那孩子也比以前有精神了,看来日子好过了一些。」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心里却暗暗高兴,看来那些玉米面真的救了她们。
第四天,我在街上遇到了生产队的老李。
他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跟我说话。
「大山,你听说了吗?赵家村那个寡妇最近有钱了。」
「什么意思?」我心里咯噔一下。
「前几天还饿得快死了,这两天突然有粮食吃了。」
「村里人都在议论,说她可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有人怀疑她偷了别人家的粮食。」
我心里更加紧张了,生怕事情败露。
「这种事可不能乱说,没有证据就是造谣。」我提醒道。
「也是,不过这女人确实可疑。」
老李摇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但是他的话让我更加不安了。
如果村里人都在怀疑她,说不定会有人报告给派出所。
到时候一查,很可能查到我头上。
第五天下午,我正准备去粮库上班。
走到巷子口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远处。
虽然距离很远,但那个背影让我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我仔细一看,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那个女人怀里抱着孩子,正朝我这边张望。
虽然看不清脸,但我有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赵小花。
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来找我的?
我心里涌起一股不安,加快脚步朝粮库走去。
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
也许是我想多了,也许那根本不是她。
但是这种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晚上值班的时候,我一直心神不宁。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那种感觉让我坐立不安。
第五天的黄昏,我下班回家。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那里。
她背对着我,怀里抱着个孩子。
我的心立刻跳到了嗓子眼。
果然是赵小花!
05
我站在巷子口,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心跳得像要蹦出来。
赵小花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棉袄,比上次见面时整洁了许多。
她怀里的孩子也比五天前有精神了,小脸蛋有了些血色。
看来那些玉米面真的救了她们的命。
但是她为什么要来找我?这让我感到非常不安。
如果被邻居们看到,很难解释我和一个陌生寡妇的关系。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走过去。
脚步声惊动了她,她慢慢转过身来。
当我看清她的脸时,心里更加紧张了。
她的神情很复杂,既有感激,又有某种我看不懂的急切。
「王大山,我找你有事。」她开口说道,声音很平静。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我压低声音问道。
这时候,邻居刘大爷正好从门口经过,好奇地看着我们。
「大山,这是谁啊?朋友?」刘大爷笑着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开始慌乱起来。
如果让邻居们知道我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那就麻烦了。
赵小花却很自然地说道:「我是来感谢王同志的,他帮了我们母子很大的忙。」
刘大爷点点头:「大山一直是个热心肠,乐于助人。」
然后就走开了,但我知道他肯定会到处说的。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快说吧。」我催促道。
赵小花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深深地看着我。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既有感激,又有某种急切。
我被她看得很不自在,心里越来越紧张。
「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别在这里站着。」我催促道。
当她缓缓开口时,说出的话让我瞬间僵住了,脸色变得惨白。
我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素不相识的寡妇,竟然会知道那个埋藏了八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