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二十六个人？张浩，你疯了吗？"
林雨萱手里拿着刚买的菜，瞪大眼睛看着丈夫。
"我妈都说了，今年大家族聚会，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想热闹热闹。"张浩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手机，"反正家里地方够大。"
"够大？你知道要准备多少东西吗？光是年夜饭就要忙死我！"林雨萱的声音越来越高，"你们男人动动嘴，所有事情都要我一个人扛？"
张浩终于抬起头，眼神冷漠："不愿意就别做，大不了叫外卖。"
"好，很好！"林雨萱气得浑身发抖，转身就往楼上走，"我回娘家过年，你们爱怎么闹怎么闹！"
第二天一早，她真的买了回娘家的车票。
临走前，张浩连送都没送，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路上小心。"
那一刻，林雨萱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好陌生。
01
林雨萱和张浩结婚三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因为过年的事情闹得这么僵。
其实她并不反对接老人过来，毕竟都是一家人。可二十六个人，这个数字实在太夸张了。张浩的爷爷奶奶、父母、还有他那些叔叔伯伯、堂兄弟姐妹，加上各自的配偶孩子，确实凑够了这个数。
平时他们住在一套一百八十平的复式里，三室两厅看起来挺宽敞。可要住下二十六个人，林雨萱光想想就头大。床铺怎么安排？一日三餐怎么解决？还有那些熊孩子把家里弄乱了怎么办？
更让她生气的是张浩的态度。从提出这个想法开始，他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所有的准备工作都是她应该做的。买菜、做饭、打扫卫生、安排住宿，他一样都没操心过。
"你就不能帮我想想办法？"那天晚上，林雨萱躺在床上，忍不住又提起这事。
"有什么好想的？房间不够就打地铺，吃不完就出去吃呗。"张浩连眼睛都没睁开，"你怎么这么多事？"
林雨萱气得坐了起来："我多事？张浩，你摸着良心说，结婚这三年，哪次过年不是我在忙前忙后？你妈来的时候，谁在厨房累得腰酸背痛？你爸生病住院，谁天天跑医院送汤送水？现在来二十六个人，你还是这副甩手掌柜的样子！"
"行了行了，大晚上的吵什么？"张浩不耐烦地翻了个身，"不愿意就别做，没人逼你。"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林雨萱心中的怒火。她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好，我不做。那你告诉我，谁来做？"
张浩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了一句让林雨萱彻底死心的话："找钟点工呗，多大点事。"
找钟点工？她为这个家操劳三年，在他眼里竟然和钟点工没什么区别？
02
第二天一早，林雨萱真的去买了回娘家的火车票。
她本来以为张浩会拦着她，或者至少说几句好话哄哄她。可从她收拾行李到拖着箱子出门，张浩自始至终都在客厅里看电视，连头都没回一下。
"我走了。"林雨萱站在门口，最后给他一个机会。
"嗯，路上小心。"张浩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平时她出门买菜一样随意。
林雨萱的心一下子凉了。她本来还抱着一丝幻想，觉得张浩可能只是一时糊涂，等她真的要走了，他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可现在看来，她想多了。
拖着行李箱走向电梯的时候，林雨萱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失望。她突然意识到，在张浩心里，她的分量可能真的没有那么重。
火车上，林雨萱一直在想这三年的婚姻生活。刚结婚的时候，张浩还是很体贴的，会主动帮忙做家务，也会在她累的时候给她按摩。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变得理所当然起来。家务活自然而然地成了她一个人的事，连垃圾都要她提醒才会倒。
也许是因为太熟悉了吧，林雨萱这样安慰自己。夫妻之间总是这样，激情过后归于平淡，这很正常。可她没想到，平淡会演变成冷漠。
娘家在邻省的一个小县城，坐火车要三个多小时。车窗外的风景从高楼大厦变成了田野村庄，林雨萱的心情却没有因为回家而变好。她想象着家里现在的样子，张浩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桌上可能还摆着昨晚她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筷。
他会想她吗？会后悔吗？还是会觉得终于清净了？
03
"雨萱回来啦！"妈妈看到她的时候，脸上满是惊喜，"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张浩呢？"
"他有事，不能来。"林雨萱撒了个谎，她不想让父母担心。
妈妈拉着她进屋，一边忙着给她倒水，一边问东问西："你怎么瘦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张浩那孩子有没有好好照顾你？"
林雨萱勉强笑了笑："妈，我很好，你别担心。"
可母女连心，妈妈一眼就看出她心情不好："是不是和张浩吵架了？"
林雨萱本来想继续撒谎，可看到妈妈关切的眼神，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她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妈妈，说到激动的地方，声音都有些哽咽。
妈妈听完，轻轻拍着她的背："傻孩子，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男人嘛，有时候就是心粗，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可是妈，我真的很累。"林雨萱靠在妈妈肩膀上，就像小时候受了委屈一样，"我感觉我在那个家里就像个保姆，什么都要我做，可他们都觉得理所当然。"
"那你就休息几天，让他自己体验体验没有你的日子。"妈妈摸着她的头，"男人就是要吃点苦头才知道老婆的好。"
爸爸从外面回来，看到女儿突然回家，也很高兴。听说女婿没来，还特意问了几句，林雨萱只说工作忙，爸爸也没多想。
晚饭的时候，一家三口围坐在小小的餐桌前，林雨萱突然有种久违的温暖感。妈妈做的菜还是那个味道，爸爸还是爱喝点小酒，一切都和小时候一样。
"明天除夕了，我们包饺子吧。"妈妈提议道，"好久没有一家人一起包饺子了。"
林雨萱点点头，心里却想着张浩现在在做什么。二十六个人明天就要到了，他一个人应付得过来吗？会不会给她打电话求助？
可一直到睡觉，手机都没有响过。
04
除夕夜，林雨萱在娘家过了一个平静的年。
和往年在婆家的热闹相比，今年显得格外安静。就她和父母三个人，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没有需要讨好的长辈，也没有熊孩子在客厅里追逐打闹。
妈妈做了一桌子菜，都是林雨萱爱吃的。红烧鱼、糖醋里脊、白切鸡、蒜蓉西兰花，还有她最爱的酸菜鱼。简单却温馨，每一口都是家的味道。
"来，雨萱，喝点红酒。"爸爸给她倒了半杯红酒，"新的一年，希望你过得开心。"
林雨萱端起酒杯，和父母轻轻碰了一下。酒液入口有些涩，但回味却是甜的。
"我希望新的一年，我们家雨萱能找到真正的幸福。"妈妈突然说道，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林雨萱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幸福？她以为嫁给张浩就是幸福，可现在她都不确定什么是幸福了。
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春晚。林雨萱靠在沙发上，手机放在茶几上，她时不时地看一眼，期待着某个人的电话或者短信。
可是没有。
九点多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主动给张浩发了条短信："年夜饭准备得怎么样？"
等了十几分钟，才收到回复："挺好的，很热闹。"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没有问候，没有关心，更没有想她的话。林雨萱的心又凉了几分。
十点半的时候，张浩发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他们家的餐厅，一张大圆桌围坐着二十多个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菜品很丰盛，看起来比她平时准备的还要好。张浩坐在主位上，笑得很开心，她从来没见过他笑得这么灿烂。
最引人注目的是，张浩身边站着一个年轻女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清秀，穿着一件红色的针织衫，正在给老人盛汤。她的动作很自然，就像这个家的女主人一样。
林雨萱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完全是嫉妒，更多的是困惑和不安。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在她家？为什么张浩看起来这么高兴？
她把照片放大，仔细观察每一个细节。餐具都是她的那套，可摆盘的方式和她平时不一样，显得更精致。桌布也换了新的，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款式。连餐厅的布置都有些不同，多了几盆花，整个氛围变得更温馨了。
"雨萱，在看什么呢？"妈妈走过来，看到她盯着手机发呆。
"没什么，张浩发来的照片。"林雨萱随口说道，却没有把手机给妈妈看。
"那就好，说明他们过得很开心。"妈妈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别想太多了，早点休息吧。"
可林雨萱哪里睡得着？她躺在小时候的房间里，翻来覆去地想着那张照片。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是张浩的亲戚吗？可她对张浩的家族关系很熟悉，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
而且那个女人的表现太自然了，就像真的是这个家的一分子。她给老人盛汤的时候，老人们看起来很受用，说明他们是认识的。可林雨萱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她。
最让她不安的是张浩的表情。她很少见到张浩笑得这么开心，眼角都挤出了鱼尾纹。就算是他们刚恋爱的时候，他也很少有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
是因为家里热闹所以开心，还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存在而开心？
05
第二天大年初一，林雨萱在娘家待了一天，可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她一直在想昨晚那张照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和张浩的家人这么熟悉？她为什么从来没听张浩提起过？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忍不住又给张浩发了条短信："昨天那张照片里的人都是谁啊？"
这次张浩回复得很快："都是家里人，你不是都认识吗？"
林雨萱皱了皱眉头，再次问道："那个红衣服的女孩是谁？"
过了很久，张浩才回复："表妹，从外地来的。"
表妹？张浩什么时候有这么个表妹？林雨萱对他的家族关系很熟悉，她确定张浩没有这么大的表妹。他的表姐表妹她都见过，最大的也才二十三岁，而且都已经结婚了。
她想继续追问，可又怕显得自己太敏感。毕竟只是一张照片，她或许真的想多了。
可心里的疑虑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下午，小舅舅带着表弟来拜年。表弟今年大学毕业，刚找到工作，意气风发的样子。看到林雨萱，他开玩笑说："姐，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姐夫呢？"
"他在家陪长辈。"林雨萱笑着说道。
"真是模范女婿啊。"表弟竖起拇指，"不过姐，你气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林雨萱摇摇头："没有，可能是坐火车累的。"
小舅舅在一旁说："雨萱这孩子就是太操心了，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张浩那孩子也是，应该多心疼心疼媳妇。"
听到这话，林雨萱心里一阵酸涩。如果张浩真的心疼她，怎么会在她走的时候无动于衷？如果他真的在乎她，怎么会连一个电话都不打？
傍晚的时候，妈妈提议去街上走走，说是散散心。林雨萱不太想去，可拗不过妈妈的坚持，还是跟着出了门。
小县城的街道不宽，但很热闹。家家户户门前都贴着红对联，挂着红灯笼，到处都是过年的气氛。路上遇到熟人，都会停下来聊几句，问候新年好。
"林雨萱？真的是你？"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雨萱回头一看，是高中同学李娜。两人大学毕业后就很少联系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娜娜！好久不见！"林雨萱有些惊喜。
李娜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她："你怎么回来了？老公呢？"
"他有事不能来。"林雨萱还是那套说辞。
"真可惜，我还想见见他呢。"李娜有些失望，"听说你嫁得很好，老公对你特别好。"
林雨萱勉强笑了笑，没有接话。
两人聊了一会儿，李娜突然说："对了，我刚结婚那会儿也和老公吵过架，还回娘家住了一个星期。当时觉得天都要塌了，现在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雨萱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写在脸上呢。"李娜笑了笑，"我们做过来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别担心，夫妻没有隔夜仇，过几天就好了。"
回到家，林雨萱坐在床边，拿着手机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给张浩打电话。
她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想这段婚姻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06
初二上午，林雨萱决定提前回去。
"这么快就要走？"妈妈有些舍不得，"再待两天吧，难得回来一次。"
"家里还有事情要处理。"林雨萱没有说实话，她其实是想早点回去看看家里的情况。
那张年夜饭的照片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特别是那个红衣女子。张浩说是表妹，可她总觉得不对劲。如果真的是亲戚，为什么从来没提起过？而且那个女人给老人盛汤时的熟练程度，不像是第一次来。
爸爸开车送她到火车站，临别时说："雨萱，有什么事就给家里打电话，别什么都自己扛着。"
"我知道的，爸。"林雨萱点点头，心里却有些酸涩。
火车上，她给张浩发了条短信："我下午回来。"
很快收到回复："好的，我去接你。"
看到这条短信，林雨萱心里稍微暖了一些。至少他还记得接她，说明还是关心她的。
可下了火车，她在出站口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看到张浩的身影。打电话过去，他说临时有事，让她自己打车回去。
林雨萱拖着行李箱站在人来人往的车站广场，突然觉得特别孤单。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想等会儿见面该说什么。是主动道歉，还是继续冷战？或者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其实已经不太生气了，毕竟这几天冷静下来，她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小题大做。二十六个人确实很多，但也不是不能解决。大不了累一点，忙一点，一年也就这么一次。
可她希望张浩能理解她的难处，至少要感谢她的付出，而不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她想问问那个红衣女子的事。虽然张浩说是表妹，但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下了出租车，林雨萱站在小区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这个家还是她的家，张浩还是她的丈夫。有什么问题，总是要面对和解决的。
她拿出钥匙，走向电梯。
家里的门还是那扇门，可当她用钥匙打开门锁的那一刻，却感觉一切都变了。
林雨萱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了门。
推开门的那一刻，她看到的画面让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