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九月的军训本该是青春记忆,18岁的陈小洁却在烈日下突然倒地,昏迷不醒。
“她可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医生的话如晴天霹雳。
绝望的父母将学校告上法庭,索赔230万元。
“我们只想要个公道!”陈建华在法院门口声嘶力竭。
“同情不能代替法律。”学校律师冷静回应。
当审判长宣读判决书时,法庭内鸦雀无声。
这个结果,没有人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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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陈小洁来自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工薪家庭。
父亲陈建华在县城开了一家小超市,母亲王秀芳在附近的服装店打工,一家人的生活虽然不富裕,但也算安稳。
小洁从小就懂事,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她深知父母的不容易,每天晚上都会在昏暗的台灯下刷题到深夜。
高三那年,为了给小洁买复习资料,陈建华把家里唯一的电动车卖了。
“爸,不用卖车的,我可以借同学的书看。”小洁心疼地说。
“傻丫头,这点苦算什么,只要你能考上好大学,爸妈做什么都值得。”陈建华摸着女儿的头,笑得很温暖。
功夫不负有心人,小洁最终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省理工大学。
录取通知书到的那天,王秀芳激动得哭了。
“我女儿真争气,考上重点大学了!”她逢人就说。
为了凑齐第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夫妻俩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
“妈,要不我去打工一年再上学吧,家里压力太大了。”小洁看着疲惫的父母,心里很不是滋味。
“胡说什么呢,读书是头等大事,钱的问题爸妈想办法。”王秀芳坚决地摇头。
九月初,陈建华亲自送女儿到学校报到。
看着崭新的校园,小洁兴奋得像个孩子。
“爸,这里好大好漂亮啊!”她拉着父亲的手,眼里全是新奇。
陈建华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办完入学手续,父女俩在宿舍楼下依依不舍地告别。
“小洁,在学校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就给爸妈打电话。”陈建华叮嘱道。
“我会的,爸,你也要保重身体。”小洁强忍着眼泪。
目送父亲离开后,小洁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新的人生阶段。
02
开学第一周,大家都在适应新的环境。
课程还没有正式开始,主要是各种入学教育和准备活动。
小洁每天都会给父母打电话报平安。
“女儿,在学校吃得好吗?”王秀芳每次都要问这个问题。
“挺好的,妈,你别担心,食堂的饭菜不错。”小洁总是报喜不报忧。
其实为了省钱,她经常只吃最便宜的菜。
室友们也都很体贴,经常分享自己的零食。
“小洁,你太瘦了,多吃点。”张琳总是把好吃的往她碗里夹。
“谢谢,我已经够了。”小洁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温暖。
大学生活的开始是美好的,大家都对未来充满期待。
特别是小洁,这是她第一次走出县城,见识到更广阔的世界。
“等军训结束,我们一起去市中心逛街吧。”赵晓晓提议。
“好啊,我还没去过那么大的商场呢。”小洁眼中满是向往。
谁也没有想到,即将到来的军训会彻底改变这个家庭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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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军训正式开始了。
早上六点,刺耳的哨声响彻整个宿舍楼。
“起床了!所有人五分钟内到楼下集合!”楼管阿姨大声喊道。
四个女孩手忙脚乱地穿衣服,洗漱都来不及就跑下楼。
操场上已经站满了身穿迷彩服的新生。
“立正!稍息!”一个年轻的教官站在队伍前面。
这就是他们的军训教官刘教官,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黝黑,声音洪亮。
“我叫刘志强,接下来十五天,我就是你们的教官!”他的语气严厉而不容质疑。
小洁紧张地站在队伍中,心砰砰直跳。
“军训不是游戏,是要培养大家的意志品质!谁偷懒耍滑,别怪我不客气!”刘教官的眼神扫过每一个学生。
第一天的训练内容相对简单,主要是队列练习和基本动作。
“立正的时候,脚跟并拢,脚尖分开约六十度!”刘教官一边讲解一边示范。
“挺胸收腹,双手贴紧裤缝!”
小洁认真地学着每一个动作,生怕做错被批评。
烈日当空,气温已经超过三十度。
迷彩服很快就被汗水浸湿了,但没有人敢动一下。
“现在练习稍息,听我口令!稍息!”
小洁的左脚向前跨出一小步,双手背后交叉。
“陈小洁!你的动作不标准!”刘教官突然点名。
小洁吓了一跳,脸瞬间红了。
“左脚向前跨得太大了,重新来!”
“是!”小洁大声回答,重新调整姿势。
训练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中间只休息了十分钟。
很多同学都已经汗流浃背,小洁也感觉有些头晕。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明天早上六点继续!”刘教官宣布训练结束。
回到宿舍,四个女孩都累得不行。
“天哪,这才第一天就这么累,接下来怎么办啊?”张琳抱怨道。
“我的腿都站麻了,教官也太严厉了。”孙美丽揉着小腿。
“习惯就好了,我觉得挺有意思的。”赵晓晓倒是很乐观。
小洁坐在床上,感觉全身酸痛。
“小洁,你还好吧?脸色有点苍白。”张琳关心地问。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小洁强撑着笑了笑。
其实她感觉很不舒服,头晕恶心,但不想让室友担心。
03
晚上吃饭的时候,小洁几乎没有胃口。
“多吃点,明天还要训练呢。”孙美丽夹菜给她。
“我真的吃不下。”小洁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当晚给父母打电话时,小洁依然报喜不报忧。
“军训怎么样?累不累?”陈建华在电话里问。
“挺好的,教官很负责,同学们都很努力。”小洁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
“那就好,要注意身体,别太勉强自己。”王秀芳在一旁叮嘱。
“我知道的,妈,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
挂断电话后,小洁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她不想让父母知道自己的困难,更不想他们担心。
第二天的训练强度明显加大了。
除了基本的队列练习,还增加了齐步走和正步走。
“齐步走的时候,左脚先出,步幅七十五厘米!”刘教官喊道。
“摆臂要有力,前后摆动的幅度要一致!”
小洁努力地跟着节拍,但协调性不太好,总是跟不上节奏。
“陈小洁!你的摆臂太小了!用力一点!”刘教官又一次点名批评。
“是!”小洁咬牙加大摆臂的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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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休息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同学中暑了。
校医在一旁准备了藿香正气水和风油精。
“感觉不舒服的同学要及时报告,不要硬撑。”校医丁医生提醒大家。
小洁看到有同学被扶到阴凉处休息,心里有些羡慕。
她也很想休息一下,但又不甘心在同学面前示弱。
“我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能给我们宿舍丢脸。”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下午的训练更加煎熬,太阳毒辣得让人睁不开眼。
小洁感觉脚下的水泥地都在冒热气,迷彩服像是贴在身上一样。
“立正!军姿站立十分钟,谁动一下就加五分钟!”刘教官下达命令。
小洁强迫自己保持标准姿势,尽管头晕得厉害。
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浸湿了衣领。
她的双腿开始发抖,但依然咬牙坚持着。
“时间到!稍息!”
听到命令,小洁如释重负,差点没站稳。
“今天表现不错,明天继续加油!”刘教官满意地点点头。
回到宿舍,小洁直接倒在床上。
“小洁,你的脸色很不好,要不要去校医院看看?”赵晓晓担心地说。
“不用,就是有点累,睡一觉就好了。”小洁虚弱地摆摆手。
室友们都很关心她,轮流给她倒水擦汗。
“明天如果实在坚持不住,就跟教官说一声,没什么丢人的。”张琳劝她。
“我没事的,大家不都坚持下来了吗?”小洁倔强地说。
夜里,小洁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的头还是很晕,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
但她依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明天一定要坚持住,绝对不能放弃。”她在心里默默念着。
04
第三天注定是改变一切的日子。
九月十八日,军训第三天。
这天的天气格外炎热,气象台发布了高温橙色预警。
早上六点钟,温度就已经达到二十八度。
“今天会很热,大家要多喝水,注意防暑。”丁医生在训练前特意提醒。
小洁昨晚几乎没睡好,早上起来感觉更加虚弱。
“小洁,你的脸色真的很差,要不今天请假吧?”孙美丽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说。
“没事的,就是没睡好,一会儿就好了。”小洁强撑着笑了笑。
她不愿意因为身体不适而缺席训练,那样会让室友们担心,也会让父母知道。
集合的哨声响起,所有学生排着整齐的队伍走向训练场。
太阳刚刚升起,但已经能感受到炙人的热浪。
“今天我们练习持续站军姿,这是考验意志力的时候!”刘教官站在队伍前面宣布。
小洁站在第二排,努力保持标准的立正姿势。
上午九点,气温已经上升到三十二度。
操场上没有一丝风,空气闷热得让人窒息。
“军姿站立,开始计时!”刘教官一声令下。
所有学生立即进入立正状态,目视前方,纹丝不动。
小洁感觉头顶的太阳像火炉一样烘烤着她。
汗水不断从额头流下来,浸湿了眼睛,但她不敢用手去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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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过去了,已经有同学开始摇摆。
“坚持住!这才哪到哪!”刘教官在队伍间巡视着。
小洁的双腿开始发软,头晕得更加厉害。
她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耳朵里嗡嗡作响。
“我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倒下。”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二十分钟过去了,气温已经飙升到三十五度。
有几个同学开始出现中暑症状,脸色苍白,大汗淋漓。
“报告教官,我感觉不舒服。”一个男同学举手报告。
“到阴凉处休息,喝点藿香正气水。”刘教官让他退出队列。
小洁看到有同学可以休息,心里很羡慕,但依然不愿意开口。
她觉得如果自己也退出,就是承认自己不如别人。
三十分钟过去了,小洁已经到了极限。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感觉天旋地转。
汗水像瀑布一样从全身流淌,迷彩服完全湿透了。
“陈小洁,你的脸色不对,到一边休息一下吧。”刘教官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报告教官,我可以坚持!”小洁大声回答,声音已经很虚弱。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退缩,特别是在教官主动关心的情况下。
“真的没事,我还能坚持。”她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
三十五分钟过去了,气温达到了三十六度的峰值。
小洁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开始发紫。
汗水已经停止流淌,这是中暑的危险信号。
“小洁,你快不行了,去休息吧。”旁边的张琳小声说道。
小洁想要回答,但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
她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随时都可能倒下。
“我...我还...”她想要坚持,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
05
突然,小洁的眼前一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坍塌。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摆,像喝醉了酒一样。
“陈小洁!陈小洁!”张琳察觉到异常,大声喊道。
刘教官立即转过身来,看到小洁正在失去平衡。
“快扶住她!”他冲过来想要接住小洁。
但一切都太晚了。
小洁的身体突然失去所有力量,直挺挺地倒向地面。
“砰!”一声闷响,她重重地摔在滚烫的水泥地上。
更可怕的是,小洁开始全身抽搐,四肢不受控制地痉挛。
“啊!小洁!”室友们尖叫起来。
她的嘴里开始涌出白色的泡沫,眼睛上翻,完全失去了意识。
“快叫校医!快叫校医!”刘教官大声喊道。
丁医生飞奔过来,立即开始急救处理。
“她是重度中暑,必须马上送医院!”丁医生检查后神色凝重。
整个训练场瞬间乱成一团,同学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坏了。
救护车很快赶到,医护人员将昏迷不醒的小洁抬上担架。
“快通知她的家长!”学校领导匆忙赶到现场。
张琳哭着跟上救护车,其他室友也惊慌失措。
谁也没有想到,一次普通的军训会发生如此严重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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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呼啸着驶向市人民医院,小洁的生命危在旦夕。
在医院的急诊科,医生们全力抢救这个年轻的生命。
“患者体温高达四十二度,已经出现脑水肿症状。”主治医生皱着眉头。
“立即进行降温处理,准备脑CT检查。”
此时的小洁依然昏迷不醒,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严重。
而在百里之外的县城,她的父母还在忙着各自的工作,完全不知道噩梦即将降临。
学校紧急联系了陈建华的电话。
“是陈小洁的家长吗?您女儿在军训中出了意外,现在在市人民医院。”
陈建华接到电话时,手中的货物直接掉在地上。
“什么?什么意外?严重吗?”他的声音开始颤抖。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请您尽快赶到医院。”
挂断电话后,陈建华瘫坐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
“出什么事了?”王秀芳看到丈夫的异常,心里也慌了。
“小洁...小洁出意外了,在医院...”陈建华的声音哽咽了。
夫妻俩立即关了店,包了一辆车直奔市里的医院。
在车上,王秀芳不停地打着颤,眼泪止不住地流。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她不断地自我安慰。
但内心深处,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这个原本普通的九月午后,彻底改变了这个家庭的命运轨迹。
06
下午三点,陈建华和王秀芳终于赶到了市人民医院。
他们冲进急诊科,看到的是女儿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模样。
小洁的脸色苍白如纸,头上贴着退热贴,身上插着各种管子。
“女儿!我的女儿!”王秀芳扑到床边,泪如雨下。
陈建华站在一旁,双手颤抖着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从来没有见过女儿这样虚弱的样子,心如刀绞。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他抓住主治医生的手急切地问。
“患者是重度中暑导致的脑水肿,情况比较严重。”医生神色凝重地说。
“什么叫脑水肿?严重到什么程度?”陈建华的心沉到了谷底。
“脑组织出现肿胀,压迫神经,可能会影响认知功能。”医生实话实说。
“你是说...会影响智力?”王秀芳听懂了医生的话,差点昏过去。
“现在还不能确定具体程度,需要等患者醒来后进一步检查。”
陈建华听到这话,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
他的女儿是那么聪明,那么优秀,怎么能接受智力受损的现实?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在心里咆哮着。
夫妻俩守在病床边,一刻也不敢离开。
看着女儿苍白的脸庞,他们的心都要碎了。
“小洁,你快醒醒,爸妈来看你了。”王秀芳轻抚着女儿的手。
但小洁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呼吸微弱得让人担心。
晚上,学校派了几个领导来医院探望。
“陈先生,我们对这次意外深感痛心。”教务处主任老魏代表学校表态。
陈建华看到学校来人,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
“痛心?你们知道什么叫痛心吗?”他的声音充满愤怒。
“我女儿才十八岁,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陈先生,请您冷静一点,我们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老魏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冷静?让我怎么冷静?”陈建华红着眼睛咆哮道。
“三十六度的高温,你们还让学生在太阳底下站三个多小时!”
“这是军训,不是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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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芳在一旁泣不成声,根本说不出话来。
“陈先生,军训是教育部规定的必修课程,我们的安排都是按标准执行的。”老魏解释道。
“标准?什么标准?让学生中暑昏迷的标准吗?”陈建华越说越激动。
“现场有校医,我们的应急处理也很及时。”
“及时?等我女儿倒地抽搐才叫及时吗?”
陈建华的质疑让学校代表们无言以对。
确实,在如此高温的天气下进行长时间训练,是存在安全隐患的。
“学校会承担所有的医疗费用,这一点请您放心。”老魏承诺道。
“我要的不是你们承担医疗费!”陈建华怒道。
“我要的是我女儿健健康康的!你们能给我吗?”
争吵声引来了医护人员的注意。
“家属请注意,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护士长制止了他们。
陈建华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但心中的愤怒依然无法平息。
学校代表们讨了个没趣,匆匆离开了医院。
走出医院大门,老魏对其他人说:“这事麻烦了,家属情绪很激动。”
“确实,我们需要做好应对准备。”另一个领导点头说道。
07
回到病房,陈建华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
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巨大的无力感。
作为父亲,他连保护女儿都做不到。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让她上大学就好了。”他自责地说。
“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王秀芳哽咽着安慰丈夫。
“是我太自私了,明知道家里困难,还要让她读书。”
“如果她在家帮忙,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夫妻俩抱头痛哭,感受着命运的残酷。
第二天,第三天,小洁依然昏迷不醒。
医生每天都要检查各项指标,但情况并没有好转。
“脑水肿还在持续,需要继续观察。”医生的话让陈建华心如死灰。
到了第四天早上,小洁终于有了一些反应。
她的眼皮开始轻微颤动,呼吸也变得稍微稳定一些。
“女儿,你听得到吗?”王秀芳紧握着她的手。
小洁的眼睛缓缓睁开,但眼神很茫然。
“小洁!你醒了!”陈建华激动得声音都变了。
但小洁看着父母,眼中没有一丝认识的光芒。
“你们...是谁?”她虚弱地开口问道。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击碎了父母最后的希望。
王秀芳当场昏了过去,陈建华也摇摇欲坠。
医生赶紧过来检查,确认了他们最担心的情况。
“患者出现了记忆障碍,这是脑水肿的后遗症之一。”
“记忆能恢复吗?”陈建华颤抖着问。
“需要进行康复训练,但完全恢复的可能性不大。”医生实话实说。
陈建华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在医院走廊里失声痛哭。
他的女儿,那个聪明伶俐的女儿,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在医院住了两个星期后,小洁的生命体征基本稳定了。
但她的记忆力和反应能力明显不如从前。
她记不起室友的名字,忘记了自己的专业,甚至有时候会忘记刚吃过饭。
医生建议进行长期的康复训练,但费用高得惊人。
“初步估算,康复治疗至少需要五十万元。”医生告诉陈建华。
五十万!这对一个普通工薪家庭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陈建华和王秀芳倾尽所有,也只能拿出十几万。
“我们把房子卖了吧。”王秀芳含泪说道。
“房子卖了,我们住哪里?”陈建华痛苦地问。
“只要能治好女儿,住哪里都无所谓。”
夫妻俩商量后,决定卖掉县城的房子筹钱治疗。
但即使卖掉房子,也远远不够康复治疗的费用。
更让他们绝望的是,医生说完全康复的希望很渺茫。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必须让学校承担责任。”陈建华咬牙说道。
王秀芳点点头:“女儿是在学校出的事,他们不能不管。”
08
通过朋友介绍,他们找到了律师梁志诚。
梁律师听完事情经过后,神色凝重。
“这个案子有一定的胜诉可能,但也存在风险。”他坦诚地分析。
“学校在高温天气下组织长时间训练,确实存在过失。”
“但对方也会争辩说军训是正常教学活动。”
陈建华急切地问:“那我们有多大把握能赢?”
“六成左右吧,关键是要证明学校存在明显过错。”梁律师说。
“如果败诉了怎么办?”王秀芳担心地问。
“败诉的话,不仅拿不到赔偿,还要承担诉讼费用。”
陈建华沉思了很久,最终下定决心。
“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要试一试。”
“女儿这样了,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经过详细计算,梁律师提出了二百三十万的赔偿要求。
这个数字包括医疗费、护理费、精神损失费等多个项目。
“二百三十万?这么多?”王秀芳被这个数字吓到了。
“根据法律规定,精神损失费可以要求得比较高。”梁律师解释道。
“而且考虑到患者年龄和后续康复需要,这个数字并不过分。”
起诉书递交法院后,很快引起了媒体的关注。
《大一女生军训中暑昏迷,家属索赔230万》的新闻登上了本地报纸头版。
网上的评论瞬间炸开了锅,观点分化得很厉害。
“支持家属维权,学校太不负责任了!”
“二百三十万也太多了吧,这是想发财吗?”
“军训本来就有风险,不能全怪学校。”
“可怜的孩子,这么年轻就毁了。”
面对舆论的争议,陈建华心情复杂。
他不是想要钱,只是希望女儿能得到更好的治疗。
陈建华夫妇每天往返于医院和家之间,身心俱疲。
小洁的康复进展缓慢,每天的治疗费用就要几千元。
“爸爸,我什么时候能回学校上课?”小洁天真地问。
陈建华看着女儿无辜的眼神,心如刀绞。
“快了,很快就能回去了。”他强忍着眼泪说谎。
其实他知道,女儿可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这场官司成了他们最后的希望,也是最后的赌注。
如果败诉,不仅拿不到赔偿,还要背负巨额债务。
但如果不打这场官司,他们又该如何面对女儿的未来?
梁律师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这个案子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成败关系到他的职业声誉。
“我一定要帮他们赢,这是一个父亲的尊严。”他在心里暗暗发誓。
离开庭还有一个月,双方都在做最后的准备。
这场官司的结果,将彻底改变陈家的命运。
09
十月中旬,备受关注的庭审开始了。
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法庭里座无虚席,陈建华和王秀芳紧张地坐在原告席上。
审判长张建民宣布开庭后,梁律师站起身来陈述诉求。
“我的当事人陈小洁在被告学校军训期间发生重度中暑事故,导致脑水肿,记忆力严重受损,智力下降。”
“我们认为被告学校在组织军训过程中存在重大过失,请求赔偿二百三十万元。”
学校代理律师周德华从容反驳。
“军训是教育部明确规定的必修课程,被告按规定组织,程序合法。”
“原告的意外属于不可预见的突发事件,被告不存在过错,请求驳回全部诉讼请求。”
举证质证环节,双方争锋相对。
梁律师出示医院诊断证明和气象记录。
“当日最高气温达到三十六度,属于高温橙色预警,在如此高温下组织三小时户外训练,明显不当。”
周律师立即反驳。
“军训手册规定气温三十五度以下可以正常训练,训练开始时只有三十二度,现场配备了充足的医疗保障。”
“三个小时连续训练,中间只休息十分钟,这样的强度明显过度。”梁律师质疑道。
“军训强度按照标准制定,其他学生都安然无恙,说明是原告个人体质特殊。”周律师回应。
证人张琳作证时说道。
“当时天很热,小洁脸色一直很难看,她出了很多汗但一直在坚持。”
“教官让她休息但她拒绝了,突然就倒下了,还抽搐,我们都吓坏了。”
周律师追问张琳。
“陈小洁平时身体状况如何?”
“她确实身体比较弱,经常感冒。”张琳如实回答。
军训教官刘志强作证。
“我们严格按照军训大纲执行,训练强度符合标准。”
“当我发现陈小洁脸色不好时,主动让她休息,但她坚持要继续。”
“军训强调意志品质,如果学生坚持,我们一般不会强制阻止。”
医生作为专家证人说明病情。
“患者的脑水肿是由重度中暑引起的,认知功能受损严重,完全康复的可能性很小。”
“后续需要长期康复治疗,费用确实不菲。”
医生的证词让法庭一片沉默。
法庭辩论阶段,梁律师慷慨激昂地陈述。
“学校作为教育机构,对学生负有特殊的保护义务。”
“在明知高温天气存在风险的情况下,仍然组织高强度训练,明显违背了安全第一的教育原则。”
“陈小洁只有十八岁,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一次军训事故,就毁掉了一个孩子的前途,摧垮了一个普通家庭。”
“如果学校不承担应有的责任,类似的悲剧还会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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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律师冷静地反驳。
“同情不能代替法律,情感不能代替理性。”
“军训是国家教育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不可替代的育人功能。”
“如果因为极少数的意外事件就否定整个制度,那是因噎废食。”
“学校已经按照规定程序组织军训,履行了应尽的注意义务。”
“陈小洁的不幸我们深表同情,但这属于意外事件,而非学校过错。”
“如果让学校承担如此巨额的赔偿,将对整个教育系统产生不良影响。”
双方观点针锋相对,法庭上剑拔弩张。
原告方强调学校的过失责任,被告方坚持意外事件的不可预见性。
“休庭!择日宣判!”张法官宣布法庭辩论结束。
10
走出法庭时,陈建华和王秀芳心情复杂。
他们不知道这场官司的结果会如何,只能回家等待。
而此时的小洁,还在医院里接受康复治疗,完全不知道外面为她进行的这场“战争”。
庭审结束后的一个月里,陈家过得度日如年。
他们每天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法院的判决结果。
小洁的康复治疗还在继续,但进展缓慢。
医疗费用已经花掉了二十多万,这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爸爸,我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小洁每天都会问同样的问题。
陈建华总是强颜欢笑:“很快了,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女儿可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十一月的第二个星期,法院终于通知开庭宣判。
接到通知的那一刻,陈建华的心跳得厉害。
“明天就要出结果了。”他对妻子说,声音有些颤抖。
“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要接受。”王秀芳强作镇定。
其实她的心里也忐忑不安,这个判决将决定他们一家的命运。
宣判日的早上,法院门口聚集了大量的记者和围观群众。
这个案子的影响力已经超出了当地,引起了全国性的关注。
陈建华和王秀芳早早就来到了法院,他们的神色紧张而凝重。
梁律师也提前到场,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学校代表团一行五人,由校长亲自带队。
周律师西装革履,显得胸有成竹。
“所有人员请入庭!”法警的声音响起。
法庭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这个关键时刻。
审判长张建民表情严肃地走上审判席。
“现在宣读判决书。”他的声音在法庭里回荡。
陈建华和王秀芳紧握双手,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梁律师也紧张地看着法官,手心里全是汗。
学校代表团坐得笔直,表情各异。
“本院认为...”张法官开始宣读判决书的前半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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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详细阐述了案件的基本事实和争议焦点。
每说一句话,在场的人心情都会起伏一次。
判决书宣读到关键部分时,整个法庭的气氛达到了极点。
陈建华紧紧握着妻子的手,手心里全是汗水。
王秀芳已经紧张得快要窒息,眼睛紧盯着法官。
梁律师的额头上也渗出了汗珠,这个判决关系到他的职业生涯。
学校代表们同样紧张万分,校长的手都在颤抖。
周律师表面镇定,但内心同样忐忑不安。
记者们屏住呼吸,准备记录这个关键时刻。
旁听席上的人们也都伸长了脖子,想要听清每一个字。
陈建华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王秀芳紧闭双眼,不敢看法官的表情。
突然,张法官清了清嗓子,准备宣读最终的判决结果。
这一刻,整个法庭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所有人的命运,都将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揭晓。
陈建华在心里祈祷着,希望奇迹能够发生。
王秀芳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这个万分紧张的时刻,张法官开口了。
判决结果让旁听席上一片哗然,记者们疯狂按动快门。
这个结果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连法警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判决书,确认自己没有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