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夏日午后的派出所里，空调嗡嗡作响，却压不住窗外蝉鸣的燥热。
警局长赵建平正端着茶杯细细品茗，办公室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副局长许建军慌张的敲门声。
"局长，不好了！军区那边来了五百名士兵，全副武装，说是要找我们算账！"
茶杯在赵建平手中微微颤抖，琥珀色的茶水溅出几滴，在桌面上晕开小小的水渍。
他缓缓放下杯子，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这一切，竟然都因为三天前那个看似微不足道的杯子。
01
三天前的黄昏，西山派出所显得格外宁静。
夕阳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赵建平的办公桌上投下一道道金黄的光束。他正在整理当天的案卷，准备下班回家陪妻子吃顿安静的晚餐。
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进来。"赵建平头也不抬地说道。
推门而入的是年轻警员陈宇辰，脸上带着几分紧张和兴奋。
"局长，外面来了个老太太报案，说她孙女在军区大院里被人欺负了。"陈宇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记录本。
赵建平抬起头，眉头微蹙："军区大院？详细说说。"
"那老太太叫刘桂芳，六十八岁，她孙女叫刘婉婷，在军区大院做保洁员。据她说，孙女今天回来时眼睛红肿，衣服也有些凌乱，问她怎么回事，她就哭着说被军官欺负了。"
陈宇辰翻着记录本，语速有些急促："老太太很激动，非要我们去军区讨个说法。"
赵建平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椅背上沉思片刻。
军区大院，那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驻扎在这里的是华南军区第三师，师长许志强是出了名的铁血军人，在军中威望极高。
"把老太太请进来，我亲自了解情况。"
几分钟后，刘桂芳被陈宇辰搀扶着走进办公室。
老人家头发花白，身材瘦小，但双眼中透着倔强的光芒。她一进门就开始抹眼泪："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为我孙女做主啊！"
"大娘，您别着急，慢慢说。"赵建平起身给老人倒了杯温水，"您孙女具体遭遇了什么？"
刘桂芳接过水杯，手微微颤抖着："我家婉婷从小就老实本分，在军区大院做保洁工作已经两年了，从来没出过事。可今天下午她回来，眼睛哭得像桃子一样，衣服也皱巴巴的，我问她怎么回事，她就是不说。"
老人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哽咽："后来我逼得紧了，她才说是被一个军官给欺负了。那军官仗着自己的身份，对她动手动脚，她反抗的时候，对方还威胁她，说要让她在军区里混不下去。"
赵建平皱起眉头："您孙女有说那个军官的具体信息吗？姓名、职务什么的？"
"她说那人姓韩，好像是什么连长。"刘桂芳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警察同志，我们老百姓惹不起当兵的，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孙女才二十二岁，还没结婚呢，要是名声坏了，以后可怎么办？"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
赵建平心中权衡着。
如果这件事属实，作为警方确实有义务介入调查。但涉及军区，事情就变得复杂了。军地之间的关系向来微妙，一个处理不当，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摩擦。
"大娘，这样，我们先做个笔录，然后我会派人去了解情况。"赵建平做出了决定，"不过您也要理解，涉及军区的事情，我们需要通过正当渠道处理。"
刘桂芳点点头："只要你们能给我孙女一个公道就行。"
做完笔录后，已经是晚上八点。
赵建平送走了老人，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思考着这个案子。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老朋友、军区政治部主任胡建华的号码。
"老胡，是我，建平。"
"哟，赵局长，这么晚还没下班？"胡建华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带着几分疲惫。
"有个事想跟你了解一下。"赵建平斟酌着用词，"今天有个老百姓来报案，说她孙女在你们军区大院里被一个姓韩的连长骚扰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姓韩的连长？"胡建华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等等，我查一下……我们师里确实有个韩浩宇，是三营的连长。不过这小子平时表现不错啊，怎么会……"
"具体情况我们还在调查，只是想先跟你通个气。"赵建平说道，"明天我可能会派人过去了解情况。"
"行，我知道了。如果真有这事，我们军区绝不姑息。"胡建华停顿了一下，"不过建平，你也知道，现在正是军区换防的关键时期，师长的压力很大，希望这事能低调处理。"
挂了电话，赵建平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看似普通的骚扰案，即将掀起一场他始料未及的风暴。
02
第二天一早，赵建平就安排副局长许建军带着两名警员前往军区大院调查。
许建军是个谨慎的人，四十出头，在派出所工作了十五年，处理过不少棘手案件。他深知军地关系的敏感性，因此格外小心。
上午九点，许建军一行三人来到军区大院门口。
哨兵是个年轻的士兵，看到警车后立刻敬礼："警察同志，请出示证件。"
许建军递过工作证，客气地说道："我们是西山派出所的，想了解一个情况，已经跟你们政治部胡主任联系过了。"
哨兵打了个电话确认后，放行让他们进入。
军区大院里绿树成荫，道路整洁，到处都透着军人特有的严谨和秩序。几名士兵正在操场上训练，口号声响彻云霄。
政治部办公楼是一栋三层的灰色建筑，胡建华的办公室在二楼。
"老许，辛苦你们跑一趟了。"胡建华起身迎接，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但眼中隐约透着一丝担忧。
"胡主任客气了，我们也是按程序办事。"许建军握了握手，"昨天赵局跟您通过电话的那个案子……"
"是韩浩宇的事吧。"胡建华示意他们坐下，"我昨晚就找他了解了情况。"
许建军掏出记录本："那他怎么说？"
胡建华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韩浩宇承认昨天下午确实跟那个保洁员有过接触，但他坚持说没有做出格的事。据他说，当时他在办公室里，那个女孩进来打扫卫生时不小心打碎了他的一个杯子。"
"杯子？"许建军眉头一挑。
"是的，一个很普通的搪瓷杯，韩浩宇说他当时有些生气，语气可能重了点，但绝对没有动手动脚。"胡建华停顿了一下，"至于女孩为什么会哭，他说可能是被吓到了。"
许建军在本子上记录着："那我们能见见这个韩连长吗？"
"当然可以。"胡建华拿起桌上的电话，"韩浩宇，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几分钟后，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军官走进办公室。
韩浩宇身材高大，相貌端正，军装笔挺，脸上带着军人特有的刚毅。但许建军注意到，他的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韩连长，我们是西山派出所的。"许建军起身自我介绍，"关于昨天下午的事情，想跟你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韩浩宇立正敬礼："警察同志好！昨天的事确实是个误会。"
他的声音洪亮，但许建军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一丝颤抖。
"你详细说说昨天的情况。"
韩浩宇看了一眼胡建华，然后开始叙述："昨天下午大概三点半，我在办公室处理文件。那个女孩——刘婉婷进来打扫卫生，我当时正在接一个重要电话，没太注意她。"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等我打完电话，发现她不小心碰倒了我桌上的杯子，杯子摔碎了。我承认当时有些生气，可能语气重了一些，但绝对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
"那她为什么会哭？"许建军追问。
"我也不清楚。"韩浩宇摇头，"可能是被我的语气吓到了吧。我看她哭了，还想安慰她来着，但她就跑出去了。"
许建军仔细观察着韩浩宇的神情，这个年轻军官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在撒谎，但总有些地方让人觉得不太对劲。
"那个杯子对你来说很重要吗？"许建军突然问道。
韩浩宇的脸色微微一变，这个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许建军的眼睛。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用惯了。"韩浩宇的回答有些勉强。
胡建华在一旁补充道："老许，韩浩宇是我们师里的优秀干部，多次立功受奖，品行方面从来没有问题。这次的事，我觉得确实可能是个误会。"
许建军点点头，但心中的疑虑并没有完全消除。
"那我们能见见当时的其他证人吗？比如在场的工作人员？"
"这个……"胡建华有些为难，"当时办公楼里人不多，而且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可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许建军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阻力，但作为客人，他不便过于强硬。
"那我们能跟那个女孩再谈谈吗？她今天来上班了吗？"
胡建华和韩浩宇交换了一个眼色。
"她今天请假了。"胡建华说道，"说是身体不舒服。"
许建军在心中暗自皱眉，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一个简单的杯子，为什么会让一个年轻女孩哭成那样？
而那个韩浩宇，在提到杯子时的神情变化，又意味着什么？
"那这样，我们先回去整理一下情况，如果还需要了解什么，会再联系你们。"许建军收起记录本。
送走警察后，胡建华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浩宇，你老实告诉我，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浩宇低着头，沉默了许久："胡主任，真的只是打碎了一个杯子……"
但他的声音中，透着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敢面对的颤抖。
03
当天下午，许建军回到派出所向赵建平汇报情况。
"事情有些蹊跷。"许建军坐在赵建平对面，皱着眉头说道，"那个韩浩宇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但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赵建平放下手中的文件："具体说说。"
"首先，他们说刘婉婷今天请假了，理由是身体不舒服。这个时机有些巧合。"许建军掰着手指分析，"其次，当我问到那个杯子的时候，韩浩宇的表情明显有变化。"
"什么变化？"
"紧张，还有一种……怎么说呢，像是内疚的感觉。"许建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一个普通的搪瓷杯，就算打碎了，也不至于让人这么紧张吧？"
赵建平沉思片刻："那女孩那边有什么新情况吗？"
"我让小陈去她家了解情况，应该快回来了。"
话音刚落，陈宇辰就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
"局长，有新发现！"陈宇辰顾不上喘气，"我刚从刘婉婷家回来，她奶奶说了一些新情况。"
"说。"赵建平直起身子。
"据她奶奶说，刘婉婷昨天回家后不只是哭，还一直在念叨一句话：'那个杯子不能碎，不能碎'。"陈宇辰翻开记录本，"而且她奶奶还说，婉婷平时胆子很小，就算被骂几句也不至于哭成那样，除非是遇到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事。"
许建军和赵建平对视一眼。
"那个杯子不能碎？"赵建平重复着这句话，"这话什么意思？"
"会不会那个杯子有什么特殊的含义？"许建军猜测道。
陈宇辰继续说："还有，老太太说婉婷昨晚做噩梦了，一直在说胡话，什么'不要告诉师长'、'会出大事的'之类的。"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三个人都在思考着这些信息的含义。
"看来这件事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赵建平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步，"一个杯子，能让一个女孩如此恐惧，还担心会出大事……"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赵建平接起电话："喂？"
"建平，是我，胡建华。"电话里传来胡建华有些紧张的声音，"有个情况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什么情况？"
"刚才我又找韩浩宇谈了一次，他承认昨天的事确实不只是打碎杯子那么简单。"胡建华停顿了一下，"但他说涉及到一些军事机密，不方便透露具体情况。"
赵建平眉头紧锁："军事机密？"
"是的，他请求通过军区内部渠道处理这件事。"胡建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为难，"建平，你看这事……"
"老胡，你应该知道，涉及老百姓的案子，我们警方有义务调查清楚。"赵建平的语气变得严肃，"不管涉及什么机密，总不能因此就不追究对老百姓的伤害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这样吧，我向师长汇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两全的办法。"胡建华最后说道。
挂了电话，赵建平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军事机密？"许建军疑惑地问，"一个保洁员能接触到什么军事机密？"
"除非……"陈宇辰突然开口，"除非她无意中看到或听到了什么不该看到听到的东西。"
这个推测让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如果真的涉及军事机密，那这件事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一个不小心，可能会引发严重的后果。
"局长，我们现在怎么办？"许建军问道。
赵建平沉思良久："先不要轻举妄动，我去找刘婉婷本人谈谈，听听她的说法。如果真的涉及机密，我们也要确保她的安全。"
当天傍晚，赵建平亲自来到刘婉婷的住处。
这是城郊的一个老旧小区，楼道里弥漫着潮湿的气味。刘桂芳听到敲门声，透过猫眼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地开门。
"警察同志，你们来了。"老人的声音中透着疲惫。
"大娘，您孙女在家吗？我想跟她谈谈。"
刘桂芳点点头，转身喊道："婉婷，警察同志来了。"
从卧室里走出来的刘婉婷让赵建平吃了一惊。
这个二十二岁的女孩脸色苍白，眼睛红肿，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就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刘小姐，我是西山派出所的局长赵建平。"赵建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蔼一些，"关于昨天的事，我想跟你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刘婉婷看了看奶奶，然后低着头坐在沙发上。
"叔叔，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
"没关系，你慢慢说，不用紧张。"赵建平在她对面坐下，"你昨天在军区大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婉婷的手紧紧握着，指关节都发白了。
"我……我打碎了一个杯子。"她抬起头看了赵建平一眼，然后又快速低下头，"韩连长很生气，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赵建平耐心地问。
刘婉婷的身体开始轻微颤抖："他说，如果我把看到的东西说出去，不只是我，连我奶奶都会有危险。"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整个案件的迷雾。
原来，事情的关键根本不在于什么骚扰，而在于刘婉婷无意中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而那个杯子，很可能就是揭开真相的钥匙。
04
刘婉婷的话让赵建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超预期。
"你看到了什么？"赵建平压低声音询问，同时示意刘桂芳关上门窗。
刘婉婷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我不是故意要看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慢慢说，不要怕。"赵建平的声音尽量温和，"作为警察，我有义务保护你的安全。"
刘婉婷深吸一口气，似乎在鼓起勇气："昨天下午我去三楼的办公室打扫卫生，韩连长的办公室门没关严，我听到里面有声音就敲了敲门。他说'进来'，我就推门进去了。"
她停顿了一下，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韩连长正在打电话，我就开始打扫。他桌上有很多文件，我小心地绕过去，但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杯子。"
"然后呢？"
"杯子滚到了地上，我赶紧去捡，就在这时候……"刘婉婷的声音开始颤抖，"我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几张照片。"
"什么照片？"赵建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军区的地图，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外国人的照片。"刘婉婷咬着嘴唇，"照片背面还写着什么字，但我不认识。"
赵建平感到背脊发凉。如果刘婉婷说的是真的，那这件事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韩连长发现你看到了吗？"
"他当时还在打电话，但我捡照片的时候他转过头来了，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刘婉婷用手背擦着眼泪，"他匆忙挂了电话，快步走过来把照片抢走了。"
"然后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一开始很生气，问我看到了什么。我说没看到什么，就是不小心碰倒了杯子。"刘婉婷的声音越来越小，"但他不信，说我肯定看到照片了。"
赵建平紧张地问："他威胁你了？"
"他说那些照片涉及军事机密，如果我把看到的事情说出去，就是泄露军事机密，要坐牢的。"刘婉婷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他还说，不只是我，连我奶奶都会受到牵连。"
老人家在一旁听着，脸色也变得煞白。
"婉婷，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些？"刘桂芳颤抖着声音问。
"我怕啊，奶奶。"刘婉婷扑到奶奶怀里，"我怕说出来真的会害了你。"
赵建平的大脑在快速运转。如果刘婉婷看到的真的是军事机密，那韩浩宇的反应是可以理解的。但问题是，一个连长为什么会在办公室里放置这样的机密文件？而且还有外国人的照片？
"婉婷，你能回忆起照片上的外国人长什么样子吗？"
"有一个金头发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戴眼镜的女人。"刘婉婷努力回忆着，"照片背面的字我不认识，但看起来像是英文。"
这时，赵建平的手机响了。
"赵局，不好了！"电话里传来许建军急促的声音，"军区那边来人了，说要带走刘婉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