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总爱用“懊悔”这个词,仿佛生命是一本写满错误的账本,需要反复翻检、涂改。但我不一样。我从不为打翻的花瓶道歉,也不为抓坏的沙发自责。昨天跃上餐桌碰掉的玻璃杯,今天依然会再碰一次——如果我想。后悔?那不过是你们人类给自己套上的枷锁,而我的灵魂生来自由。
你们说,猫有九条命。可我觉得,我们拥有的不是九次生命,而是九次“现在”。每一次呼吸都是崭新的,每一次跳跃都不必回头。昨天失手放跑的那只麻雀,今天再遇见,我依然会扑上去,不带丝毫犹豫。失败?那不过是狩猎的一部分,何必用懊悔去玷污下一次出击的纯粹?
记得那个雨夜,我固执地蹲在窗台,任凭你们怎么呼唤也不肯进屋。结果呢?我感冒了,打喷嚏,流眼泪。可当阳光再次洒进来,我依然会拒绝你们的怀抱,选择独自蜷在风口。你们摇头叹气,说我“不长记性”。但你们错了——我记得每一件事,只是不愿被记忆束缚。疼痛是过去的,而阳光是现在的。
人类喜欢在深夜反刍往事,像咀嚼一块早已无味的食物。而我,只会舔舔爪子,清理掉毛上沾着的灰尘,然后安然入睡。你们为说错的话失眠,为做错的事忏悔,而我,即便今天把猫砂刨得满地都是,明天依旧会刨得更欢。生命短暂,何必把时间浪费在“如果当初”?
所以别问我为何从不懊悔。我的哲学很简单:此刻的阳光下,适合打盹;此刻的微风里,适合追逐蝴蝶。过去?那不过是尾巴尖上抖落的一粒尘埃,甩甩头,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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