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苏雅清站在银行柜台前，手里攥着那张房产证，指尖微微发白。
"苏阿姨，您确定要办理房产抵押贷款吗？"年轻的柜员小声问道，眼神里透着一丝疑惑。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点头，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张杨发来的消息："亲爱的，办好了吗？我们的未来就靠这笔钱了。"
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三个月前，自己还是那个独守空房、对网络一窍不通的退休教授……
01
二月的午后，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书房，在堆叠的教案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苏雅清合上最后一本学生论文，摘下老花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退休三个月了，老伴去世也快一年了，这套三室两厅的房子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妈，我下周才能回来看您。"电话里传来女儿苏晓月匆忙的声音，背景是嘈杂的办公室。
"没事，你忙你的。"苏雅清轻声回应，目光落在茶几上那张全家福上——那是老伴在世时最后一个春节拍的。
挂断电话，她走到阳台，楼下传来广场舞的音乐声。
那些穿着鲜艳的阿姨们正跟着节奏摇摆，脸上洋溢着她已经很久没有过的笑容。
"老苏啊，下来一起跳啊！"楼下的王阿姨冲她挥手。
她摇摇头，转身回到客厅。
电视里正播着相亲节目，年轻男女在舞台上大胆表白，她觉得刺眼，随手关了电视。
晚饭是简单的青菜粥配咸鸭蛋，一个人的餐桌显得格外冷清。
她想起老伴在时，总爱在饭桌上讲他在医院的趣事，两人能聊到菜都凉了。
"滴滴——"
手机响起，是大学时的闺蜜陈静发来的微信。
"雅清，我给你推荐个好东西，现在很多咱们这个年纪的人都在用呢！"
随后发来一个链接：银发交友网。
"这是什么？"苏雅清皱起眉头。
"网上交友平台啊，专门给咱们这些退休的人设计的。我在上面认识了好几个朋友呢，有空就聊聊天，挺解闷的。"
苏雅清犹豫了一下："这……靠谱吗？"
"哎呀，就是聊天嘛，又不是真要怎么样。你一个人在家也怪闷的，试试呗。"
夜深了，苏雅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隔壁老伴曾经的枕头还保持着原来的位置，她已经习惯了独自面对这片空旷。
凌晨两点，她打开手机，手指在那个链接上停留了很久。
"就看看，又不会怎么样。"她对自己说。
注册页面很简单，她用了老伴给她起的网名"清风徐来"。
刚注册完，就有好几个好友申请弹出来。
她一个个点开看，大部分是同龄人，头像都是风景照或者花草。
突然，一个阳光灿烂的男性头像吸引了她的注意。
"张杨，28岁，健身教练。"
这么年轻的人怎么会在银发交友网上？她心里泛起疑惑。
对方发来消息："阿姨您好，看到您的资料说您是大学教授，真是太有气质了。我妈妈也是教师，所以对知识分子特别有好感。"
苏雅清愣了一下，这个年轻人说话倒是挺有礼貌。
"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来这种网站？"她试探性地问。
"其实我是想多认识一些有阅历的长辈，你们的人生经验对我很有帮助。而且说实话，同龄人太浮躁了，反而是您这样的知识女性让人感到安心。"
这话说得苏雅清心里有些飘飘然。
确实，她虽然58岁了，但保养得当，看起来最多五十出头，而且常年的学术生涯让她谈吐不俗。
02
接下来的日子，张杨几乎每天都会发消息问候。
"阿姨，今天天气不错，您出去散步了吗？"
"阿姨，我刚健身完，想起您说喜欢游泳，改天我教您一些新的游泳技巧吧。"
"阿姨，看到一篇关于宋词的文章，想起您是中文系的教授，能给我讲讲吗？"
苏雅清发现自己开始期待手机的提示音。
这个年轻人懂得恰到好处的关心，既不过分热情，又让人感到温暖。
"雅清，最近气色不错啊！"陈静来家里做客，一进门就注意到了她的变化。
"哪有，还是老样子。"苏雅清倒茶的时候，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诶，不对劲，你是不是谈恋爱了？"陈静眼睛一亮。
"别瞎说！"苏雅清脸一红。
"还说没有，你看你这脸红的。快说，在银发网上认识的？"
苏雅清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张杨的事告诉了陈静。
"28岁？健身教练？"陈静瞪大了眼睛，"雅清，你可要小心点。"
"我们就是聊天而已。"苏雅清解释道，"他很有教养，对我也很尊重。"
"那也要谨慎。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的合适，年龄也不是问题。我有个朋友，62岁了，找了个40岁的，现在过得可幸福了。"
陈静走后，苏雅清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打开和张杨的聊天记录，一条条翻看。
从最初的客套问候，到后来的分享日常，再到最近的关心体贴，她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陪伴。
"阿姨，能和您视频聊天吗？只是听声音总觉得不够真实。"这天晚上，张杨突然提出。
苏雅清的心跳加快了。
视频？这意味着要真正面对面了。
她跑到镜子前，仔细打量自己。
虽然保养得不错，但眼角的皱纹、略显松弛的皮肤都在提醒她——她已经58岁了。
"怎么了阿姨？如果您不方便就算了，我不勉强您。"张杨又发来消息。
这种体贴反而让苏雅清下定了决心。
"好，等我一下。"
她简单化了个淡妆，换了件得体的衬衫。
视频接通的瞬间，屏幕上出现了一张阳光帅气的脸。
张杨比照片上还要好看，小麦色的皮肤，明亮的眼睛，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阿姨，您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漂亮。"张杨的声音透过屏幕传来，带着真诚。
"别取笑我了，都是老太婆了。"苏雅清不好意思地说。
"怎么会呢？您这气质，说是四十岁都有人信。而且您的谈吐、学识，真的让我很仰慕。"
那一晚，他们聊了两个小时。
从文学聊到生活，从过去聊到现在，苏雅清发现张杨不仅长得好看，谈吐也很得体，对很多事物都有独到的见解。
挂断视频后，她躺在床上，心里泛起一种久违的悸动。
"这种感觉，好像回到了年轻时候。"她对着天花板自言自语。
但理智告诉她，这不过是一时的错觉。
一个28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真的对她有意思呢？
03
"妈，您最近怎么老是对着手机傻笑？"
周末，苏晓月回家看望母亲，发现了异常。
"哪有，就是看看新闻。"苏雅清赶紧收起手机。
"新闻能笑成这样？"苏晓月狐疑地看着母亲，"妈，您该不会是......"
"别瞎想，快去洗手吃饭。"苏雅清岔开话题。
饭桌上，苏晓月还是忍不住问："妈，爸走了快一年了，您一个人确实挺孤单的。要不我搬回来陪您？"
"不用，你有自己的生活。妈挺好的。"
"那您考虑过...再找一个伴吗？"苏晓月小心翼翼地问。
苏雅清手里的筷子停了一下："你爸才走一年......"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您还年轻，总不能一直这么过下去。如果有合适的，我不反对。"
晚上，苏晓月走后，苏雅清打开手机，张杨已经发了好几条消息。
"阿姨，今天去爬山了，风景特别美，想起您说过喜欢大自然。"
配图是几张山景照，其中一张是张杨的自拍，汗水让他的脸庞更显年轻活力。
"阿姨，您女儿回来了吧？家人团聚真好。"
"阿姨，晚安，做个好梦。"
苏雅清回复："刚送走女儿，今天确实很开心。"
"那就好。对了阿姨，我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事？"
"我下周要去您所在的城市出差，能请您吃个饭吗？就当是感谢您这段时间陪我聊天。"
苏雅清的心猛地一跳。
见面？真正的见面？
"这......"
"阿姨别误会，就是普通的吃饭。您选地方，选时间，一切听您的安排。如果您觉得不方便，那就算了。"
张杨的体贴让苏雅清放下了戒心。
她想了想，回复："好吧，下周三下午，城市广场的星巴克。"
"太好了！阿姨，我真的很期待见到您。"
接下来的几天，苏雅清明显心神不宁。
她翻出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件比划。
太素了显老，太艳了不得体。
最后选了一件墨蓝色的连衣裙，配一件米色开衫。
"这个年纪了，还像小姑娘一样。"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
见面前一晚，她失眠了。
各种可能的场景在脑海里演练：他会不会觉得我太老？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只是出于礼貌？
直到凌晨三点，她才迷迷糊糊睡着。
梦里，她回到了二十多岁，穿着白色连衣裙，在梧桐树下等待恋人。
醒来时，枕头湿了一片。
"老头子，你说我是不是疯了？"她看着床头老伴的照片，自言自语。
照片里的老伴依然慈祥地微笑着，仿佛在说：你开心就好。
04
星期三下午两点，苏雅清提前半小时到了星巴克。
她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拿铁，手心微微出汗。
"要不要走？"这个念头不止一次闪过。
但每次她刚想起身，就又坐了下来。
两点半，咖啡厅的门被推开，张杨走了进来。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比视频里还要高大挺拔。
看到苏雅清，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大步走过来。
"苏阿姨，终于见到您了。"他在对面坐下，眼神真诚。
"你...你好。"苏雅清有些紧张。
"阿姨别紧张，就当我是您的学生。"张杨点了杯美式，"其实我一直想当面谢谢您。"
"谢我什么？"
"这段时间的陪伴。您可能不知道，我刚失恋，整个人都很低落。是您的温柔和智慧，让我重新振作起来。"
原来是失恋了，难怪会上银发交友网。
苏雅清心里既有些失望，又有些释然。
"年轻人，失恋很正常。你这么优秀，会遇到更好的。"
"可是阿姨，我发现......"张杨突然停住了，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怎么了？"
"没什么。阿姨，能跟我说说您年轻时的故事吗？"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们聊得很投机。
张杨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时不时提出恰到好处的问题，让苏雅清感觉像是在和一个老朋友聊天。
"阿姨，时间不早了，我送您回家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请让我尽一点心意。您这段时间给了我那么多帮助，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盛情难却，苏雅清答应了。
路上，张杨很绅士地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话题也都很得体。
到了小区门口，他停下脚步："阿姨，今天很开心。希望下次还能见面。"
"下次？"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觉得和您在一起很舒服，就像...就像找到了心灵的港湾。"
这话说得苏雅清心里一颤。
回到家，她坐在沙发上发呆。
手机响起，是张杨发来的消息："阿姨，安全到家了吗？今天真的很开心，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随后又发来一张照片，是他们今天在咖啡厅时他偷拍的。
照片里，苏雅清正在说话，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在她脸上镀了一层金色的光。
"您笑起来真美。"
苏雅清看着照片，眼眶有些湿润。
多久没有人这么夸她了？
那一晚，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都是张杨的笑容。
"我这是怎么了？"她问自己。
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05
"妈，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苏晓月突然造访，打破了苏雅清的甜蜜心情。
"没有啊，什么事？"
"您别装了。陈阿姨都告诉我了，您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年轻人？"
苏雅清心里一惊，陈静怎么会告诉晓月？
"妈，那人多大？"苏晓月的语气很严肃。
"这个......"
"28岁是吧？妈，您知道您在做什么吗？"苏晓月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晓月，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一个比我还小的男人，接近您能有什么好目的？妈，您不要被骗了！"
"他不是那种人！"苏雅清也激动起来。
"您怎么知道他不是？您了解他吗？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吗？知道他为什么要接近您吗？"
"够了！"苏雅清站起来，"我有分寸！"
"妈，爸才走一年，您就......"
"你爸走了，难道我就要守一辈子吗？"苏雅清的眼泪流了下来。
母女俩陷入了沉默。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苏晓月软化了语气，"我只是担心您。这个年龄差距太大了，而且网上认识的人，太不可靠了。"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晓月，我真的很孤单。"苏雅清坐下来，声音颤抖，"你爸走后，这个家空得像个坟墓。每天晚上，我都是一个人对着四面墙。"
"妈......"
"张杨给了我陪伴，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还有人需要。我知道这可能是错觉，但至少现在，我感觉很好。"
苏晓月抱住母亲："妈，对不起。我只是太担心您了。"
"我明白。晓月，给妈一点时间好吗？我会小心的。"
苏晓月走后，苏雅清给陈静打了电话。
"对不起雅清，晓月太担心你了，一直问我，我没忍住。"
"没关系，她也是为我好。"
"不过雅清，你真的要小心。我最近听说了好几起老年人被骗的案例，都是网恋。"
"我知道。"
挂了电话，苏雅清看着手机屏幕。
张杨又发来了消息："阿姨，今天练了一组新动作，累但很充实。您今天过得怎么样？"
她犹豫了一下，回复："不太好，和女儿吵架了。"
"因为我吗？"
苏雅清惊讶于他的敏锐。
"阿姨，如果我的存在给您带来困扰，我可以退出。"
"不，不是你的错。"
"阿姨，我明白您女儿的担心。如果我有这样的母亲，我也会担心。要不这样，您让您女儿也来见见我？"
这个提议让苏雅清很意外。
如果他真有什么不良企图，怎么会主动提出见家人？
"这个...再说吧。"
"好的，一切听您的。阿姨，无论怎样，我都会陪着您。"
看着这条消息，苏雅清的心又软了下来。
06
一个月后，张杨再次来到这座城市。
这次，他们的见面地点是公园。
春天的公园，樱花盛开，游人如织。
"阿姨，您知道吗？每次见到您，我都觉得特别安心。"张杨说。
他们并肩走在樱花树下，花瓣偶尔飘落在苏雅清的发间。
"你这孩子，嘴真甜。"苏雅清笑着说。
"我是认真的。"张杨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阿姨，我有件事想跟您说。"
"什么事？"
"我...我好像喜欢上您了。"
苏雅清愣住了。
虽然心里有过期待，但真正听到这句话时，她还是觉得不真实。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都可以做你妈妈了。"
"年龄只是数字。阿姨，您的优雅、智慧、温柔，这些都深深吸引着我。和您在一起，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幸福。"
"可是......"
"我知道您有顾虑。所以我想提一个建议。"张杨深吸一口气，"我们试婚怎么样？"
"试婚？"
"就是先住在一起，相互了解。如果合适就继续，不合适就分开，谁也不勉强谁。"
这个提议太突然了，苏雅清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阿姨，您不用马上答复我。回去好好想想。"张杨温柔地说，"无论您的决定是什么，我都尊重。"
回到家，苏雅清坐在沙发上发呆。
试婚？
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陌生了。
她这个年纪，还能接受这种新潮的方式吗？
但另一方面，张杨说得也有道理。
只有真正生活在一起，才能知道彼此是否合适。
她给陈静打电话征求意见。
"试婚？这...这也太大胆了吧。"陈静吃惊地说。
"我也觉得。可是......"
"可是你动心了对吧？"陈静叹了口气，"雅清，如果是我，我可能会答应。"
"真的？"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你都58了，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如果他真的对你好，为什么不试试呢？"
"可是晓月那边......"
"孩子总会理解的。雅清，这是你的人生，要为自己活一次。"
挂了电话，苏雅清看着窗外的夜色。
老伴的照片依然摆在床头，慈祥的笑容一如既往。
"老头子，如果是你，会支持我吗？"她轻声问。
那一夜，她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早上，她给张杨发了消息："我同意试婚。但有几个条件。"
"您说。"
"第一，我们各自保持经济独立。第二，随时可以终止。第三，要对我女儿坦白。"
"完全同意。阿姨，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好好珍惜的。"
07
搬家那天，苏晓月来了。
她站在门口，看着张杨帮母亲搬东西，脸色很难看。
"妈，您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苏雅清平静地说。
张杨走过来，礼貌地伸出手："晓月，你好。我是张杨。"
苏晓月没有握手，冷冷地看着他："我警告你，如果你敢伤害我妈，我不会放过你。"
"我理解您的心情。请给我一个机会证明自己。"张杨诚恳地说。
试婚生活开始了。
张杨搬进了苏雅清的家，住在原来的书房改造的客房里。
最初的日子，一切都很美好。
张杨每天早起给苏雅清做早餐，营养搭配很用心。
"阿姨，这是专门为您准备的，补钙的。"他端上一碗银耳莲子汤。
白天苏雅清看书时，他就安静地在一旁健身，从不打扰。
晚上，他们一起做饭，一起看电视，像一对普通的伴侣。
"阿姨，您的厨艺真好。"张杨夸赞道。
"跟你学的，以前我可不会做这些。"苏雅清笑着说。
周末，张杨会带苏雅清去爬山、游泳，帮她锻炼身体。
"阿姨，您的体力比很多年轻人都好。"
"那是因为有个好教练。"
邻居们看到他们，都很羡慕。
"苏老师，您这是找了个好女婿啊。"王阿姨打趣道。
苏雅清脸红了，但心里很甜蜜。
晚上，他们各自回房睡觉，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张杨从没有过分的要求，这让苏雅清很安心。
"也许，晚年有这样的陪伴也不错。"她想。
然而，半个月后，事情开始起了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