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声明:本文情节皆为虚构，人物、地点、事件是基于艺术表达的创作，与现实无关。所用图片并非真实人物影像，仅作辅助叙事。本文借虚构故事传递积极价值观，呼吁读者遵纪守法，弘扬友善、正义等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
“手机……把我的手机拿来……”
那个年轻人，陈宇，刚从死神手里挣脱出来，喉咙里像是卡着一块烧红的炭，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他的眼球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面前穿着警服的男人。
“什么？”老警察张海峰俯下身，试图听得更清楚一些。
“手机……证据……”陈宇的嘴唇干裂，声音微弱但执拗，“凶手……不是煤气……”
01
深秋的北州市，天总是灰蒙蒙的，像一块用了太久的脏抹布。
市刑侦支队三大队的办公室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隔夜泡面、劣质香烟和档案纸张混合的古怪气味。张海峰往自己的搪瓷茶缸里又扔了一撮茶叶，滚烫的开水冲下去，茶叶末子立刻翻腾起来。
他今年四十八，再过两年就能退二线。眼角的皱纹深得能夹住烟灰，两鬓的头发早就白了一片。从警二十多年，什么稀奇古怪的案子都见过，心里那点火苗，早就被磨得只剩下一点温吞的火星子。
他对面工位的年轻人叫李浩，警校刚毕业两年，干劲儿足，脑子也活。此刻，他正对着电脑屏幕飞快地敲着键盘，整理上个案子的结案报告。
“张哥，昨晚又没睡好？”李浩的目光从屏幕上挪开，看了一眼张海峰眼底的青黑。
张海峰呷了一口滚烫的茶水，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人上了年纪，觉就少，尤其是在这种阴冷的天气里，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大队长王振龙走了进来，他身材微胖，但步子迈得很大，带着一股风。
“城西金碧园那边出了个案子，张海蒙，李浩，你们俩跑一趟。”王振龙的声音很洪亮，把办公室里昏昏欲睡的气氛震散了。
“金碧园？”李浩抬起头，有些惊讶，“那不是富人区吗？”
金碧园在北州市是出了名的豪华别墅区，能住在那里的，非富即贵。那种地方的安保，一只苍蝇飞进去都得查查公母。
“嗯，报警电话是物业打的，说一栋别墅里的人联系不上了。”王振龙把一份简单的出警单拍在张海峰的桌上，“现场有很浓的煤气味，119和120都已经过去了。”
张海峰拿起出警单，只扫了一眼，便起身去拿挂在衣架上的外套。他的动作不快，但很稳，每一个步骤都像是重复了千百遍。
“煤气中毒？”李浩也跟着站起来，眉头微微皱起。
“八成是。”王振龙说，“但现场情况不明，你们过去看看，按流程走。记住，那地方住的人都不简单，注意点影响。”
张海峰点点头，没多说什么，把茶缸里的水喝干，盖上盖子，带着李浩快步走了出去。
警车驶出市局大院，汇入拥堵的城市车流。车窗外，高楼林立，行人匆匆，这座城市像一头巨大的钢铁怪兽，日夜不停地运转着。
张海峰靠在副驾上，闭着眼睛，像是在养神。李浩开着车，偶尔会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自己的师傅。他打心底里佩服张海峰，这位老刑警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沉稳，仿佛天塌下来，他也能先点上一根烟，想想怎么把天给撑回去。
“张哥，”李浩忍不住开口，“你说这大富豪，怎么还会煤气中毒？他们家里的设备不都应该是最先进的吗？”
张海峰的眼睛依然闭着，声音有些沙哑：“再先进的设备，也是人用的。有时候，要命的不是设备，是人心。”
李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北州市的秋天，风总是很大。卷起的落叶在马路上打着旋，给这座灰色的城市增添了一抹萧瑟的金色。
02
警车在金碧园气派的大门前停下。
这里的保安穿着笔挺的制服，看见警车，立刻敬礼，然后迅速拉开了自动伸缩门。跟市区那些老旧小区的门卫比起来，完全是两个世界。
别墅区里很安静，道路两旁栽种着昂贵的景观树，每一栋别墅都隔着很远的距离，保证了绝对的私密性。
李浩开着车，按照指示牌找到了出事的那栋别墅——C栋7号。
车还没停稳，就能看见别墅门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几辆消防车和一辆救护车停在路边，红蓝色的警灯无声地闪烁着，将周围的树影切割得支离破碎。
张海峰和李浩下了车，一股淡淡的煤气味立刻钻进鼻孔。味道不浓，应该是消防员已经处理过了。
一名穿着消防服的队长走了过来，看到张海峰肩上的警衔，主动开口：“市局的同志？现场已经处理过了，通风之后，基本没有危险了。”
“里面什么情况？”张海峰问道，目光已经投向了那栋三层高的豪华别墅。别墅的窗户全都敞开着，白色的窗帘在风中飘动，像是在招魂。
消防队长的脸色有些凝重：“一家四口，户主叫林国富，做建材生意的。他和他的妻子，还有一儿一女，都在二楼的主卧室里被发现。120的医生确认了，都已经……不行了。”
张海峰的心沉了一下。一家四口，这在北州市是绝对的大案。
“死因初步判断是煤气中毒，我们在厨房发现了燃气热水器有故障，阀门一直在漏气。”消防队长继续说道。
“还有没有活口？”李浩在一旁问道。
“有，”消防队长指了指刚刚驶离的救护车方向，“在二楼的客房里还发现一个年轻人，是户主的外甥，叫陈宇，来串门的。发现的时候还有微弱的呼吸和心跳，刚被120拉走，能不能抢救回来，不好说。”
张海峰点了点头，对李浩说：“你跟去医院，盯着那个幸存者，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是！”李浩立刻跑向警车。
张海峰戴上手套和鞋套，弯腰钻过了警戒线。
别墅的院子很大，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还有一个小型的游泳池。但此刻，这一切都透着一股死寂。
他推开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客厅的装修极尽奢华，巨大的水晶吊灯，真皮沙发，墙上挂着看不懂的油画。但屋子里很乱，桌上的果盘翻倒在地，水果滚得到处都是。
一名先期抵达的派出所民警正在记录现场情况，看到张海峰，连忙过来报告。
张海峰没让他多说，只是摆摆手，示意他继续工作。他自己则像一头老练的猎犬，开始用眼睛和鼻子，一寸一寸地“啃”这个现场。
他没有直接上二楼，而是在一楼慢慢地踱步。从客厅到餐厅，再到厨房。
厨房里，那台出事的燃气热水器已经被消防员贴上了封条。张海峰凑近了看，那是一台进口的高档货，看起来还很新。
他站直了身体，目光扫过整个厨房，最后停留在垃圾桶上。他用勘查用的镊子，从垃圾桶里夹起一张揉成一团的超市小票。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上面的日期是昨天下午，购买的物品里，有一项是两节一号电池。
这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张海峰把小票装进证物袋，转身走向二楼。
楼梯是旋转式的，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
二楼的走廊里，法医和技术队的同事正在忙碌。张海峰跟他们点头示意，然后走向主卧室。
门口，技术队的痕检员正在提取门把手上的指纹。
张海峰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朝里面望了一眼。
他只看了一眼，就转开了目光。卧室里，四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隐约能看出人形的轮廓。空气中，死亡的气息和煤气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从警二十多年，他见过比这更惨烈的场面。但他知道，每一次面对死亡，特别是这种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死亡，心里那道坎，其实从来没有真正迈过去。
03
太阳偏西，给金碧园的豪华别墅镀上了一层诡异的金色。
张海峰站在别墅的院子里，一口一口地抽着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技术队的勘查已经进入尾声，各种物证被小心翼翼地装进证物袋，准备带回局里做进一步分析。
法医老王的初步结论出来了。
“老张，”老王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之间。四名死者体表的尸斑、尸僵程度都符合这个时间段。从他们的口鼻分泌物和血液样本的初步检测来看，确实是一氧化碳中毒的典型特征。”
张海峰弹了弹烟灰，问道：“有什么异常吗？”
“从法医的角度看，没有。”老王摇了摇头，“现场没有搏斗痕迹，死者身上没有外伤。主卧室的门窗都是从内部锁闭的，没有被撬动的痕迹。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一场因为设备故障和疏忽导致的悲剧。”
一场悲剧。
这个词听起来简单，却意味着一个家庭的彻底覆灭。
“那个热水器呢？”张海峰又问。
“已经让技术队拆回去了，会做详细的鉴定。不过消防那边的人说，初步判断是内部零件老化，导致燃气泄漏。”老王叹了口气，“这种事，其实不少见。越是有钱人，越迷信这些进口的高档货，反而忽略了定期的安全检查。”
所有线索似乎都指向同一个结论：意外。
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意外事故。简单到，甚至有些乏味。
大队长王振龙也赶到了现场。他听完张海峰和各个部门的汇报，眉头也拧成了一个疙瘩。
“媒体那边已经闻着味儿来了，都堵在小区门口。”王振龙压低声音说，“林国富在咱们市里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这事儿影响不小。既然初步结论是意外，那就尽快走程序，把影响降到最低。”
张海峰“嗯”了一声，没有反驳。
他知道王振龙的压力。这种案子，社会关注度高，破不了案是无能，查出来是意外，又会有人说警方不作为。怎么做，都里外不是人。
“现场还有什么发现吗？”王振龙又问。
“一楼垃圾桶里有一张昨天的购物小票，上面显示买了两节电池。”张海峰说。
“电池？”王振龙愣了一下，“这有什么用？”
“不知道。”张海峰摇了摇头，“可能就是随手买的，给遥控器或者挂钟换的。”
确实，一包电池，在这样一个复杂的命案现场，渺小得就像一粒尘埃。它可能什么都说明不了。
但张海峰还是把它记在了自己的小本子上。多年的刑警生涯让他养成一个习惯：不放过任何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有时候，魔鬼就藏在这些细节里。
暮色渐渐降临。
别墅里的灯被技术队的同事打开了，把整个房子照得通亮。但这种光亮，却更衬得屋子里空空荡荡，透着一股寒意。
张海峰再次走进别墅，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看着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水果，一个苹果，滚到了沙发的角落里。他戴着手套，把那个苹果捡了起来。
苹果的表面很光滑，也很凉。
他忽然注意到，客厅墙上挂着一个欧式的复古挂钟，指针指向七点十五分，一动不动。
他站起身，走到挂钟下面。挂钟的玻璃罩擦得一尘不染，里面的铜质齿轮和钟摆，都透着一股精致感。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墙角，并没有找到电源线。这是一个用电池驱动的挂钟。
他叫来技术队的同事，让他们把挂钟取下来，检查一下后面的电池。
结果很快出来，挂钟里的电池，确实是没电了。
这似乎解释了那张购物小票的用处。户主可能昨天买了电池，准备给挂钟换上，但还没来得及换，意外就发生了。
一切都显得那么合情合理。
可他心里总有个什么地方，感觉不太对劲。
是哪里不对劲呢？他说不上来。
也许，只是一个老刑警的多疑和错觉。
04
第二天，北州市各大媒体的社会版头条，都被金碧园的这起“富豪家庭煤气中毒惨案”占据了。
报道的口径出奇地一致，都将事件定性为一场令人扼腕的家庭悲剧，提醒广大市民注意冬季用气安全。
林国富的远房亲戚们也从外地赶了过来，在警局做笔录的时候，哭得死去活来。但当问及是否对死因有异议时，他们都摇着头，表示接受警方的“意外事故”结论。
毕竟，林国富没什么仇家，生意上的伙伴也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会用这么一种方式去害他全家？
整个案子的调查，似乎正在以最快的速度滑向终点。
三大队的办公室里，气氛却有些压抑。
大队长王振龙把张海峰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老张，市里领导很关注这个案子，要求我们尽快发布官方通报，安定人心。”王振龙递给他一根烟。
张海峰接过来，却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手指间。
“热水器的鉴定报告出来了，确实存在设计缺陷和零件老化问题。在特定情况下，可能导致燃气泄漏。”王振龙说，“所有的证据链，都已经闭合了。”
“那个幸存者呢？”张海峰突然问。
那个唯一的活口，林国富的外甥，陈宇。
“还在ICU里，没醒。医生说，就算能醒过来，这种深度一氧化碳中毒，也可能会对大脑造成永久性损伤，说白了，可能会变成植物人，或者智力受损。”王振龙的语气很沉重。
唯一的变数，似乎也失去了意义。
“所以，你的意思是，可以结案了？”张海峰抬起眼，看着王振龙。
王振龙沉默了片刻，办公室里只剩下通风口的嗡嗡声。
“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王振龙叹了口气，“可我们办案，讲的是证据。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意外，你就算觉得不对劲，又能怎么样？总不能凭感觉去定案吧？”
张海峰没说话。
他知道王振龙说的是对的。没有证据，一切怀疑都只是空想。
从办公室出来，李浩立刻凑了上来。
“张哥，怎么样？王队是不是催着结案？”年轻人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心。
“做好你自己的事。”张海峰的语气有些生硬。
他回到自己的工位，看着桌上那份厚厚的案卷材料。现场照片、法医报告、勘查记录、证人笔录……所有的一切，都完美地指向一个结论。
他第一次感到，证据确凿，也是一种巨大的压力。这种压力，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拿起那个装着购物小票的证物袋，又看了一眼。
“两节一号电池……”他喃喃自语。
真的只是为了那个停走的挂钟吗？
就在这时，他桌上的手机响了。
是李浩的电话。他明明就坐在对面，却打了电话过来。张海峰疑惑地接起。
“张哥！你快来医院！刚才医院打电话过来，说……说那个陈宇，醒了！”李浩的声音因为激动，都有些变调。
张海峰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里的搪瓷茶缸因为动作太大，摔在地上，“哐当”一声巨响。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朝他看了过来。
但他顾不上了。
一丝希望，就像在密不透风的黑屋子里，突然照进了一线光。
他抓起外套，对李浩吼了一声：“走！”
05
市第一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ICU）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
张海峰和李浩赶到时，主治医生正在门口等着他们。
“警察同志，病人刚刚恢复意识，但情况非常不稳定。”医生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表情严肃，“他的声带和呼吸系统受到了严重损伤，说话很困难，而且情绪绝对不能激动。你们问话的时间不能超过五分钟。”
“明白。”张海峰点了点头。
换上无菌服，穿过两道隔离门，他们终于走进了ICU病房。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各种监护仪器发出的滴滴声，单调而规律。
陈宇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脸上罩着一个透明的氧气面罩。他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眼睛半睁着，眼神涣散，似乎还没有完全从死亡的边缘回到这个世界。
张海峰走到病床边，俯下身，尽可能用最平和的声音开口：“陈宇，我是市刑侦支队的警察，张海峰。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陈宇的眼珠迟缓地转动了一下，落在了张海峰的脸上。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像破风箱一样的声音。
李浩在一旁看得心焦，但他知道这时候急不得。
张海峰很有耐心，他一直保持着俯身的姿势，眼睛注视着陈宇，给予他鼓励。
过了足足半分钟，陈宇的喉咙里，终于挤出了几个模糊但可以辨认的音节。
“不……是……煤气……”
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但在这安静的病房里，却像一颗炸雷，在张海峰和李浩的耳边轰然响起。
不是煤气！
张海峰的心脏猛地一缩。他强压住内心的激动，继续问道：“不是煤气，那是什么？”
陈宇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监护仪上代表心率的数字开始快速跳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一名护士立刻冲了进来，检查着陈宇的状况。
“警察同志，病人情绪太激动了，你们必须马上出去！”护士的语气很严厉。
张海峰没办法，只能和李浩退后几步。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陈宇突然伸出那只没有打点滴的手，颤颤巍巍地，指向了李浩腰间的一个证物袋。
那个证物袋里，装的是从案发现场找到的，他的手机。
“手……机……”陈宇的喉咙里，又挤出两个字。
李浩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他把证物袋解下来，拿在手里。
张海峰对护士说：“护士同志，麻烦你，把他的手机给他。这可能关系到整个案子。”
护士有些犹豫，但看到张海峰严肃的表情，还是点了点头。
李浩小心翼翼地从证物袋里取出手机，递到陈宇的手中。
陈宇的手抖得厉害，他试了好几次，才用自己的拇指解开了指纹锁。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虚弱地滑动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最后，他点开了一个视频文件，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把手机递向了张海峰。
张海峰接过手机。
手机屏幕上，是一个视频播放界面。视频的画面很黑，很晃动，像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偷拍的。
他按下了播放键。
视频里先是传来一阵模糊的对话声，声音很压抑，听不清在说什么。紧接着，画面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一道手电筒的光柱扫过，照亮了一张人脸。
当看清那张脸的瞬间，张海峰的身体猛地僵住了。
他手里的手机差点滑落在地。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针刺了一下，呼吸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夺走。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和病床上的陈宇一样煞白。
那个从警二十多年，见过无数风浪，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老刑警，此刻，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透着彻骨的寒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