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关系理论,说到底就是一门解释权力和秩序的学问。
可在中国学界轰轰烈烈要建“中国学派”的大潮里,一个关键问题却被长期忽略——女性在哪里?
光谈儒家、谈和谐、谈大国崛起,却从不问:那些被儒家传统定义为“附属”的女性角色,在这套叙事里意味着什么?当学者们高声宣称“中国式和平主义”时,他们用的语言,依旧带着浓厚的父权痕迹:君臣、父子、夫妇。
这些本就带有性别等级的隐喻,被直接套进国际关系的框架里,结果就是强化了“国际政治是男人的事业”这种印象。
问题在于,如果不把性别引入分析,中国的国际关系理论注定是片面的。
表面看,它有文化自信,有“儒家和平”的包装;但深层里,它回避了女性主义最敏感的追问:秩序真的公平吗?等级真的仁慈吗?在父权逻辑主导的语境下,所谓“和谐”往往意味着“让女性闭嘴、待在该待的地方”。
这种传统思想若不加批判就搬到国际政治中,会不会同样遮蔽了弱小国家的声音?
事实上,中国并不是没有女性主义国际关系的声音。
早在上世纪末,王逸舟就在书里介绍了西方女性主义学者对主流理论的批判。
进入21世纪,中国的学术界也陆续出现专著、论文和研究中心,北京外国语大学甚至专门设立了“社会性别与全球问题研究中心”。
只是这些成果,在主流国际关系研究里几乎被边缘化,远远比不上儒家叙事、国家主义话语受到的关注。
更讽刺的是,女性议题在中国现代化进程中并不是新鲜事。
换句话说,真正的“中国学派”,不能只是搬出儒家文化和历史记忆,也不能只强调大国身份和仁政和平。
它必须直面性别问题,必须让女性主义进入主流讨论,否则,我们自诩的“例外论”,很可能只是另一种包装过的父权秩序。
未来中国学界要走的路,应该是吸收女性主义的批判,把性别敏感性纳入国际关系分析。
比如,重新审视“家庭式”隐喻对外交话语的影响;分析女性在战争、和平与全球治理中的实际角色;揭示被忽略的弱势群体在国际体系中的处境。
这样不仅能拓宽理论边界,也能让“中国学派”更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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