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疯了？娶一个脑瘫的？"母亲的声音在客厅里炸开，茶杯重重摔在桌上。
"妈，我心意已决。"我紧握着拳头，声音有些颤抖。
"李家那丫头连路都走不稳，你图什么？"父亲从沙发上猛地站起，指着我的鼻子，"你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
邻居老王探着头往里瞧："小军啊，你可要想清楚，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滚！"我对着门外吼道。
母亲瘫坐在椅子上，开始抹眼泪："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傻儿子......"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大姑颤抖的声音："小军，你......你真的愿意要小雨吗？"
我望向窗外，小雨坐在院子里，夕阳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
谁也不知道，两个月后的那个夜晚，我会被彻底震撼。
01
我叫李小军，今年三十岁，在市里的一家机械厂当普通工人。工资不高，存款不多，长相平平，这就是我被相亲对象嫌弃的全部理由。
春节前，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老家。村里同龄人都已成家立业，只有我还是光棍一条。母亲见了我就唉声叹气："都三十了，连个对象都没有，让我怎么见人？"
"妈，缘分没到。"我敷衍着。
"缘分？你天天窝在厂里，能遇到什么缘分？"母亲数落道，"明天跟我去你大姑家拜年，她家那个......"
"小雨？"我打断她。
母亲的脸色立刻变了："你提她干什么？那丫头命苦，生下来就脑瘫，二十五了还嫁不出去。你大姑愁得头发都白了。"
大姑李翠花是我父亲的亲姐姐，丈夫在小雨三岁时出车祸去世。这些年，她一个人拉扯着脑瘫女儿，日子过得很艰难。
第二天，我跟着母亲去大姑家。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坐在角落里。她低着头，正在做什么手工活，听到脚步声也没抬头。
"小雨，快叫舅舅。"大姑轻声催促。
女孩慢慢抬起头，我看清了她的脸。清秀的五官，皮肤有些苍白，眼神清澈但带着胆怯。她张了张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舅......舅舅好。"
"你好。"我朝她点点头。
大姑眼圈红了："小雨从小就这样，说话不清楚，腿脚也不利索。我一个人带她，实在......"
"大姑别这么说。"我安慰道。
母亲在一旁小声嘀咕："二十五了，哪家会要这样的媳妇？"
我注意到小雨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听到了母亲的话。她重新低下头，继续摆弄手里的东西。我好奇地走过去，发现她正在做一个精美的荷包，针脚细密，花样精致。
"这是你做的？"我问。
小雨怯生生地点点头。
"真好看。"我由衷地赞叹。
她的脸红了，嘴角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
大姑叹气道："小雨从小就喜欢做这些，可是......"她没说完，但我明白她的意思。在这个看重健康和外表的社会，小雨的这点技能显得微不足道。
吃饭的时候，小雨坐在最角落，很少说话。偶尔开口，也是简单的几个字，发音确实不太清楚。但我发现她的眼神很专注，似乎能听懂我们说的每一句话。
"小雨平时都做什么？"我问大姑。
"在家帮我做点家务，做点手工。她虽然腿脚不便，但手很巧。"大姑说着，眼中闪过一丝骄傲，"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些东西卖不了几个钱。我们娘俩就靠我在镇上做清洁工的那点工资过日子。"
我看向小雨，她正在小心翼翼地吃饭，动作缓慢但很认真。突然，我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回家的路上，母亲一直在念叨："你大姑真可怜，摊上这么个女儿。小雨这辈子怕是要拖累她一辈子了。"
"妈，别这么说。"我有些不悦。
"怎么不能说？事实就是这样。脑瘫，说话不清楚，走路不稳，哪个男人会要？"母亲毫不客气，"你大姑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我没有接话，但心里很不舒服。小雨虽然有身体缺陷，但她的眼神那么清澈，手艺那么精巧，为什么就要被人这样贬低？
接下来的几天，我总是想起小雨。她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做手工的样子，她羞涩地笑的样子，她小心翼翼吃饭的样子。我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想念她。
大年初五，我独自去了大姑家。
"小军？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大姑很意外。
"想来看看您和小雨。"我说。
小雨听到我的声音，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快速低下头去。我注意到她的脸微微红了。
"大姑，我能帮您做点什么吗？"
"不用不用，你是客人。"大姑连忙摆手。
"我闲着也是闲着。"我坚持道。
于是，我帮大姑修理了漏水的水龙头，搬了几袋玉米，还把院子里的雪扫了一遍。小雨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眼中有我读不懂的情绪。
忙完后，我坐在小雨身边："你在做什么？"
她指了指手里的东西，是一个半成品的钱包。
"能教教我吗？"我问。
小雨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她的动作很轻很慢，一针一线地教我。虽然说话不清楚，但她很有耐心。我发现她的手很稳，针脚均匀，完全不像一个脑瘫患者。
"你......学过？"我好奇地问。
小雨摇摇头，用不太清楚的发音说："外......外婆教的。"
原来如此。我想起大姑说过，小雨的外婆在世时就是村里有名的巧手，什么针线活都难不倒她。
这一待就是一个下午。临走时，小雨突然站起来，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小包裹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问。
"送......送你的。"她的脸红得像苹果。
我打开一看，是一个精美的钥匙链，上面绣着一个小小的平安符。
"太好了，谢谢。"我真心地说。
小雨笑了，那是我见过最美的笑容。
02
回到城里后，我把钥匙链挂在了钥匙上。每次看到它，我就会想起小雨。同事们问我这是哪买的，我说是一个朋友做的。
"手工做的？真精致。你朋友手艺不错啊。"
"是的，很不错。"我点点头。
一个月后，我再次回老家。这次，我直接去了大姑家。
"小军？"大姑很惊讶，"不是过年了，你怎么回来了？"
"想来看看您。"我说着，向屋里张望。
小雨听到我的声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的步伐确实有些不稳，但精神状态很好。
"舅......舅舅。"她轻声叫道。
"小雨，最近怎么样？"我问。
她点点头，表示很好。
我注意到客厅的桌子上放着好几个做好的手工品：钱包、荷包、手机袋等等，做工都很精细。
"这些都是小雨做的？"我问大姑。
"是啊，她每天都要做好几个。"大姑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可惜卖不了多少钱。"
"为什么？这么好的手艺。"
"谁会买一个脑瘫丫头做的东西？"大姑苦笑，"就算做得再好，人们一听说是她做的，就摇头走了。"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小雨的手艺明明很好，为什么要因为身体缺陷而被歧视？
"小雨，你还能做别的吗？"我问。
小雨想了想，回房间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里面是各种颜色的丝线和几件半成品。我发现其中有一件类似刺绣的东西，花样复杂，色彩丰富。
"这是刺绣？"我惊讶地问。
小雨点点头，脸上露出自豪的表情。
大姑解释道："这是她外婆传下来的手艺，小雨从小就跟着学。虽然她身体不好，但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我仔细观察那幅刺绣，发现技法娴熟，色彩搭配很协调。虽然我不懂刺绣，但能看出这绝对是高水平的作品。
"这么好的技术，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吧？"我说。
大姑摇摇头："刺绣这东西，现在的年轻人不喜欢。再说，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卖。"
我想了想："要不我帮你们想想办法？"
"真的？"大姑眼睛一亮。
"我试试吧。"
当天晚上，我在网上查了很多关于手工刺绣的信息。发现现在确实有市场，特别是一些精品刺绣，价格还不低。我又看了一些网店，发现手工刺绣的需求还是有的。
第二天，我把想法告诉了大姑和小雨。
"网上卖？"大姑疑惑地问，"我们不会用电脑啊。"
"我可以帮忙。"我说，"先拍些照片，我回去后帮你们在网上开个店。"
小雨听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拉着我的袖子，用不太清楚的语言说了很多话。虽然我听不太清楚，但能感受到她的激动。
大姑翻译道："她说谢谢你，还说她会努力做更多更好的作品。"
我拍了小雨的几件作品，回到城里后就开始在网上找销售渠道。经过一番努力，我帮她们在一个手工艺品平台上开了店铺。
第一单生意来得很快。有个客户看中了小雨做的一个刺绣荷包，出价五十元。大姑高兴得不得了，小雨更是激动得掉眼泪。
"五十块钱！"大姑反复念叨，"平时在镇上卖，最多十块钱！"
从那以后，我每个周末都会回老家，帮助她们处理网店的事务。订单慢慢多了起来，小雨每天都很忙碌，但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
有一次，我发现小雨正在做一幅很大的刺绣作品。画面是一对龙凤，栩栩如生，技法精湛。
"这是什么？"我问。
小雨脸红了，小声说："龙凤......呈祥。"
"给谁做的？"
她更红了，不说话。
大姑在旁边笑道："她说要给自己做嫁妆。"
我心中一动。小雨虽然身体有缺陷，但她对未来还是充满希望的。她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人欣赏她，接受她。
这个认知让我对她更加钦佩。在那么多人的歧视和冷眼中，她依然保持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03
随着网店生意越来越好，小雨的自信心也在增长。她开始尝试更复杂的刺绣图案，技艺也在不断进步。我经常惊叹于她的创作能力和学习速度。
有一天，我正在大姑家帮忙打包货物，村里的王婶子走了进来。
"翠花，听说你家小雨在网上卖东西，赚了不少钱？"王婶子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也没多少，够娘俩吃饭就行。"大姑谦虚地说。
"我听人说，你家小雨一个月能赚好几千呢。"王婶子继续刺探。
"哪有那么多。"大姑否认道。
王婶子看了看忙碌的小雨，撇撇嘴："就算能赚钱又怎么样？还不是嫁不出去。谁愿意娶一个脑瘫的？"
小雨听到这话，手中的针突然停了下来。她的脸色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我再也忍不住了："王婶子，说话要有分寸。"
"我说错了什么？"王婶子毫不示弱，"事实就是这样。她再能赚钱，身体有缺陷就是有缺陷。"
"身体缺陷不代表人格缺陷。"我冷冷地说，"小雨人品好，手艺好，比某些身体健全但心理阴暗的人强多了。"
王婶子被我怼得脸色难看，气呼呼地走了。
大姑叹了口气："小军，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村里人就是这样，嘴巴毒。"
我看向小雨，发现她的眼中含着泪水。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听那些闲言碎语。你很优秀，要相信自己。"
小雨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有感激，也有某种我说不清的情绪。
晚上，大姑把我拉到一边："小军，我有话想跟你说。"
"您说。"
"我看得出来，小雨对你......"大姑犹豫了一下，"她从来没有对哪个男人这么上心过。"
我心跳加速："大姑，您想说什么？"
"我知道这样说不合适，但我真的很担心小雨。她今年二十五了，我也快六十了。等我老了，谁来照顾她？"大姑的眼圈红了，"她虽然身体有缺陷，但心地善良，手艺也好。如果......如果有人愿意接受她......"
我明白大姑的意思，心中五味杂陈。
"大姑，您觉得我怎么样？"我突然问道。
大姑愣了一下："你？你是个好孩子，但......"
"但什么？"
"你会愿意吗？"大姑小心翼翼地问，"小雨她......"
"我愿意。"我脱口而出。
说出这句话后，我自己都惊讶了。但仔细想想，这确实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大姑睁大了眼睛："你......你说真的？"
"真的。"我点点头，"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我发现小雨是个很好的女孩。她善良、坚强、有才华，这些品质比外表更重要。"
大姑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眼泪止不住地流。
"但是，"我继续说道，"我需要先征得小雨的同意。还有，我的家人可能会反对。"
"我明白，我明白。"大姑连连点头，"只要你愿意，其他的我们慢慢来。"
第二天，我鼓起勇气找小雨谈话。
"小雨，我有话想跟你说。"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看着我。
"你愿意......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我有些紧张。
小雨的脸瞬间红了，她低下头，半天不说话。我以为她要拒绝，心中有些失落。
突然，她抬起头，用不太清楚但很坚定的声音说："为......为什么？"
"为什么？"我想了想，"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你的善良，喜欢你的坚强，喜欢你的才华。"
小雨的眼中涌出泪水："我......我是脑瘫。"
"那又怎么样？"我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在我眼中，你就是你，一个优秀的女孩。"
她哭了，点了点头。
从那天起，我们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虽然小雨说话不太清楚，但我们的交流没有障碍。她会用手势，会写字，会用眼神表达。我发现她的内心世界很丰富，想法也很独特。
然而，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家人时，遭到了激烈的反对。
04
"你疯了？娶一个脑瘫的？"母亲的声音在客厅里炸开，这就是文章开头的那一幕。
父亲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我养了你三十年，就是为了让你毁掉自己？"
"爸妈，请您们理解我。"我努力保持冷静。
"理解什么？理解你要娶一个残疾人？"母亲哭道，"你知道邻居们会怎么看我们吗？"
"邻居的看法重要吗？"我反问。
"当然重要！"父亲怒吼，"我们还要在这里生活！"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父母轮番劝说，亲戚朋友也被动员起来，大家都在劝我放弃这个"荒唐"的决定。
二叔说："小军，你还年轻，找个正常的女孩不好吗？"
三姑说："小雨虽然可怜，但你不能拿自己的一生去可怜她啊。"
堂哥说："现在脑子发热，以后后悔就来不及了。"
面对这些"善意"的劝告，我的内心很痛苦。但每当想起小雨的笑容，想起她做手工时专注的神情，想起她对未来的憧憬，我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村里的风言风语也传到了大姑那里。有人说我是为了小雨的手艺赚钱，有人说我脑子有病，还有人说我肯定是在城里犯了什么错，才回来找个残疾人凑合。
大姑找到我，眼中满含愧疚："小军，要不......要不算了吧。我不能让你因为小雨被人指指点点。"
"大姑，您别这么说。"我安慰她，"流言蜚语挡不住真心。"
小雨更是多次要我放弃。她哭着说："我......我不能害你。"
"你没有害我，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坚定地说。
就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小雨做了一件让我更加坚定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在大姑家过夜。半夜醒来，发现客厅里有灯光。我轻轻走过去，看到小雨正在做一幅很大的刺绣。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她专注地工作着。我注意到她的手法和平时不太一样，动作更加精细，技巧更加复杂。
我静静地观察了很久，惊讶地发现她的技艺远比我想象的要高。那些细如发丝的金丝银线在她手中翻飞，仿佛有了生命。
"小雨？"我轻声叫道。
她吓了一跳，连忙想要收起刺绣。
"别收，让我看看。"我走近。
这是一幅《凤凰于飞》的刺绣，凤凰的羽毛层次分明，色彩渐变自然，眼神栩栩如生。最关键的是，她用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针法，使得整幅画面有了立体感。
"这是什么针法？"我震惊地问。
小雨不好意思地说："秘......秘传针法。"
"秘传？"
"外婆......传的。"她解释道，"说......说只能传女......不传男。"
我这才明白，小雨掌握的不是普通的刺绣技艺，而是失传已久的传统工艺。难怪她的作品总是让人眼前一亮。
"你为什么要半夜做这个？"我问。
小雨的脸红了："想......想给你做。"
我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在面对那么多压力的情况下，她还在为我着想，为我们的未来做准备。
"小雨，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了不起的女孩。"我真诚地说。
她笑了，那是我见过最美的笑容。
从那一刻起，我彻底坚定了娶她的决心。不管面对多大的阻力，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经过两个月的僵持，父母终于松口了。不是因为他们接受了小雨，而是因为我的坚持让他们疲惫了。
"随你吧。"母亲叹气道，"但是别指望我们给你办婚礼。"
"我自己办。"我说。
筹备婚礼的过程很艰难。找不到愿意主持的人，亲戚们都找借口不参加，就连婚庆公司听说新娘的情况后都推辞不接。
最后，只有几个真心朋友愿意帮忙。我们在村里的小学操场上搭了个简单的台子，请了村里的老音响师傅放音乐。
婚礼当天，来的客人寥寥无几。大姑哭得像个泪人，小雨在几个好心的村民帮助下换上了婚纱。
虽然婚礼简陋，但当我看到穿着婚纱的小雨时，还是被深深震撼了。她那么美，那么纯真，眼中满含着对未来的憧憬。
"愿意吗？"没有专业主持人，我自己问自己。
"我愿意。"我大声回答。
小雨也用不太清楚但很坚定的声音说："我......愿意。"
就这样，我们成了夫妻。---
新婚当夜，我们搬进了在镇上租的小房子。
小雨显得很紧张，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她坐在床边，双手不停地抚摸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
"这是什么？"我轻声问道。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脸红得像苹果："是......是给你的。"
我好奇地走过去。小雨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里面铺着丝绸，放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东西。
她轻轻展开，我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自己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但更大的震撼还在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