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烧纸,一个小孩借火玩鞭炮,我正准备骂,他:哥哥你死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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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

夜色像一块浸了水的黑布,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空气里弥漫着纸钱焚烧的焦糊味,火光在街道的各个角落明明灭灭,那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话费。

林诚蹲在十字路口,将一沓黄纸塞进铁桶里。火苗“呼”地一下窜起老高,映得他脸上一片暖黄。这是爷爷去世后的第一个中元节,他想多烧点,怕爷爷在那边不够花。

一个穿着红色背心的小男孩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手里攥着一挂小鞭炮,眼巴巴地望着桶里的火。

“叔叔,能借个火吗?”

林诚皱了皱眉,正想斥责他别在火边胡闹,太危险。

小男孩却歪着头,用一种天真又困惑的语气,轻声问:

“哥哥,你死多久了?”



01.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林诚准备斥责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变成了无声的震惊。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对方约莫七八岁的年纪,眼睛又大又亮,透着孩童独有的纯净。

可那句话,却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瞬间刺穿了中元节夜晚燥热的空气,扎进了林诚的耳膜深处。

“你……说什么?”林诚的声音有些干涩。

小男孩指了指林诚的肩膀,一脸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都死了,怎么还自己烧纸啊?”

林诚下意识地顺着他指的方向回头看去。

身后空空如也,只有昏黄的路灯和被风卷起的纸灰。

一种彻骨的寒意,猛地从他的尾椎骨窜上后脑。他僵硬地转回头,再看向那个小男孩时,心中翻涌起的,是一种被尘封已久的恐惧。

爷爷。

他想起了爷爷。

爷爷是个风水先生,十里八乡都很有名。林诚从小就跟着他,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而他自己,更是有一个与生俱来的秘密——他能看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小时候,他因为这个没少惹麻烦。他会指着空无一人的座位说有人,会对着空气挥手打招呼,甚至在邻居家刚办完丧事的头七,指着主家饭桌上多出来的一个“人”,问大家为什么不给那位奶奶添饭。

那次之后,爷爷的脸色前所未有地凝重。

他关上家门,点了一支手臂粗的龙涎香,又用朱砂和公鸡血在黄纸上画了一道极其繁杂的符。

爷爷让他跪在祖师爷牌位前,将那道符烧成灰,混在清水里,让他喝了下去。

那碗符水又苦又涩,林诚至今还记得那股铁锈般的味道。

喝下符水后,爷爷用粗糙的手掌盖住了他的眼睛,嘴里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那晚他睡得很沉,第二天醒来,世界就“干净”了。

他再也看不到路边对着行人傻笑的断头鬼,也看不到趴在溺水者背上当替身的湿漉漉的影子。他的世界,恢复了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阿诚,”爷爷当时抚着他的头,神情严肃地叮嘱,“记住,你什么也看不见。爷爷这是给你上了把锁,锁住了你的眼睛,也锁住了你的命。这把锁,能保你一世平安。”

去年冬天,爷爷走了。

办丧事的时候,林诚哭得昏天黑地。他好像又感觉到了那种被无数双眼睛窥探的感觉,阴冷,黏腻。但他始终什么都没看见。

他以为那把锁会护着他一辈子。

他甚至快要忘了自己曾经有过那样的“天赋”。

直到今天,此刻,这个小男孩的一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重新捅开了那把生了锈的陈年老锁。

“哥哥?”小男孩见他不说话,又喊了一声。

林诚猛地回过神,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仔细打量着小男孩,对方的影子在路灯下被拉得长长的,是个活人,没错。

或许只是童言无忌,小孩子瞎说话罢了。

他这样安慰自己。

“小孩子家,别胡说八道。”林诚压下心头的悸动,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赶紧回家去,这里不安全。”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孩子,将剩下的一点元宝纸钱一股脑地全倒进火盆里,火光冲天而起,热浪扑面。

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他走得很快,几乎是落荒而逃。他不敢回头,总觉得那小男孩的目光,还牢牢地钉在他的背上。

02.

回到家,林诚“砰”的一声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防盗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客厅的灯没开,只有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摸索着按下开关,刺眼的白光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光明驱散了黑暗,却没有驱散他心头的寒意。

他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满满一杯冷水,仰头一饮而尽。冰冷的液体顺着食道滑下,让他狂跳的心脏稍微平复了一些。

一定是幻觉。

肯定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加上又是中元节这种敏感的日子,所以才出现了幻听。

林诚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他脱掉鞋子,走进客厅,把自己重重地摔在沙发上。他掏出手机,想刷点搞笑视频来分散注意力。屏幕亮起,映出他有些苍白的脸。

他点开一个短视频APP,嘈杂的背景音乐和夸张的笑声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他强迫自己盯着屏幕,看那些无聊的段子和搞笑的萌宠。

渐渐地,他紧绷的神经似乎放松了一些。

果然是自己吓自己。什么阴阳眼,都什么年代了,要相信科学。爷爷那些,不过是些故弄玄虚的民间把戏罢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划着手机的手指也变得轻松起来。

就在这时,他划到了一个本地新闻的直播,画面里是一个记者正站在一条河边,背后围满了人,还有闪烁的警灯。

标题写着:【突发!一男子深夜落水,至今下落不明。】

林诚对这种新闻没什么兴趣,正准备划走。

可就在手指触碰到屏幕的一刹那,他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透过手机屏幕,他清晰地看到,在那个惊慌失措的女记者身后,浑浊的河面上,正站着一个全身湿透、脸色发青的男人。

男人低着头,头发上的水一滴滴地落在河面上,却没有溅起一丝涟漪。

更诡异的是,他的双脚,是反向的。

林诚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啪”的一声将手机扣在沙发上,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幻觉……都是幻觉……”他喃喃自语,像是要说服自己。

他闭上眼睛,用力地揉着太阳穴。等他再睁开眼,那个直播早就被划了过去,屏幕上是一个美食博主正在吃火锅,红油滚滚,热气腾腾。

林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可刚才那一幕,却像用烙铁印在了他的脑子里一样,挥之不去。那个脸色发青的男人,那双反转的脚……

那是爷爷曾经跟他说过的,水鬼的模样。

“人死于水,怨气不散,便化为水鬼。它们得找个替身,才能去投胎。”

爷爷的话,言犹在耳。

林-诚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从沙发上站起来,决定去洗个澡,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和那一身的烟火气都冲掉。

浴室里水汽氤氲。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浇下,带走了些许疲惫。林诚闭着眼,任由水珠划过脸颊。

就在他伸手去拿洗发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镜子上有什么东西。

他心里“咯噔”一下,慢慢地,慢慢地转过头。

浴室的镜子因为水汽,已经变得模糊一片。

但在那片模糊之中,他清楚地看到,一行用血红色写成的字,正慢慢地浮现出来。

那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字。

——“锁”。



03.

林诚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惊恐地盯着那面镜子。

镜子上的水汽正在慢慢散去,那个血红色的“锁”字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淡,最后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镜子里,只有他自己那张写满了恐惧和不可置信的脸。

他冲出浴室,连衣服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不是幻觉!

绝对不是幻觉!

先是那个小男孩,然后是手机里的水鬼,现在是镜子上的血字。这一切都在告诉他,那把“锁”,真的开了。

他又能看见了。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慌。不同于儿时的无知无畏,成年后的林诚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平静了十几年的生活将被彻底打碎。他将再次看到那个与现实重叠、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的阴暗世界。

不行!他必须想办法把那把锁重新锁上!

他冲进卧室,翻箱倒柜地寻找。爷爷去世后,留下了一个老旧的红木箱子,说里面是留给他最重要的东西。林诚当时悲痛万分,只是将箱子带了回来,一直没有打开过。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那个箱子了。

箱子没有锁,上面只贴了一张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的朱砂已经有些褪色。林-诚颤抖着手撕掉符纸,打开了箱盖。

一股陈旧的木头和纸张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箱子里没有他想象中的法器或者符咒,只有几本用牛皮纸包裹着的线装书,书页已经泛黄发脆。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一个罗盘,几串五帝钱,以及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小东西。

林诚拿起那几本书,封面上用毛笔写着《阳宅十书》、《寻龙诀》、《符箓入门》。

都是爷爷生前看的一些风水书。

他把书放在一边,拿起了那个红布包。布包不大,入手却有些沉。他一层层地解开红布,里面露出的,是一枚巴掌大小的黑色印章。

印章的材质非金非石,入手冰凉,上面雕刻着复杂的兽纹,底部是四个篆字——“敕令镇邪”。

这是爷爷的法印。

林诚握着法印,仿佛能感受到上面残留的属于爷爷的温度,心里的恐慌稍稍被压下去了一些。

除了法印,箱子底下还有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吾孙林诚亲启”。

林诚拆开信,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

“阿诚,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爷爷应该已经不在了。不要难过,生死有命,皆是定数。”

“我知道,你眼睛上的那把锁,总有一天会开。这是你的命,躲不掉。当年爷爷用秘法强行封印,不过是想让你多过几年安生日子罢了。如今我已西去,阳气衰败,那锁自然也就松了。”

“箱子里的东西,是我留给你防身用的。书要多看,尤其是那本《符箓入门》,里面有我加的注解。法印你贴身带着,寻常的小鬼不敢近你身。”

“切记,万事量力而行,不可强出头。我们的血脉特殊,是阴阳两界的‘灯塔’,一旦‘开眼’,便会吸引无数魑魅魍魉。它们或有所求,或心怀怨愤,你要学会分辨。”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永远不要轻易相信你看到的任何‘东西’,尤其是……主动找上你的。”

信的最后,爷爷用一种近乎警告的语气写道:

“中元节前后,鬼门大开,阴气最盛。一定要多加小心!若遇上一个穿红背心的小孩,切记,千万不要理他!”

看到最后一句,林诚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了。

穿红背心的小孩……

那个借火的孩子!

他不是什么童言无忌,他是真的“东西”!而且爷爷竟然早就料到了!

林诚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寒气从心底里冒出来,让他的牙齿都开始打颤。

那个小男孩到底是什么?他为什么会找到自己?爷爷的信里又为什么会特意提到他?

无数的疑问像是潮水般涌入他的大脑,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就在这时,“咚咚咚”,一阵清晰的敲门声,突兀地在寂静的深夜里响了起来。

林诚浑身一僵,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动弹不得。

谁?

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敲门?

04.

敲门声不紧不慢,富有节奏,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林诚的心脏上。

他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楼道的声控灯没有亮,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林诚能清楚地感觉到,门外,有什么东西正站在那里。一种阴冷、不祥的气息,正透过厚重的防盗门丝丝缕-缕地渗进来。

他不敢出声,甚至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

“咚、咚、咚……”

敲门声还在继续,执着而诡异。

林诚紧紧攥着手里的法印,冰凉的触感让他混乱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一点。他想起爷爷信里的嘱咐,“寻常的小鬼不敢近你身”。

他给自己壮了壮胆,压低声音,冲着门外喝道:“谁啊?再不说话我报警了!”

敲门声戛然而止。

门外陷入了一片死寂。

林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死死地盯着猫眼,希望能看到点什么。

过了十几秒,就在林诚以为外面的东西已经离开的时候,一个女人幽幽的、带着哭腔的声音,贴着门缝传了进来。

“先生……你……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头?”

那声音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气,让林诚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猛地后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想起来了!

上个星期,他们这个小区发生了一起恶性案件。一个独居的女人在家中被人杀害,头颅至今没有找到。新闻上还播报过,警方正在全力搜查。

难道……门外的就是她?

“我死得好惨啊……我的头不见了……你能帮我找找吗?”

女人的声音充满了哀怨和痛苦,不断地哀求着。伴随着她的哭诉,防盗门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用指甲疯狂地抓挠着门板。

林诚吓得脸色惨白,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面对这种恐怖的存在。以前有爷爷护着,他看到的那些东西大多也只是些游魂,不敢靠近他。

可现在,这个怨气冲天的无头女鬼,就堵在他的家门口!

“求求你了……开开门吧……我知道你能看见我……”

女鬼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凄厉,抓门的声音也越来越响,越来越刺耳。

林诚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普通的门锁,根本拦不住这种东西。

他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回卧室,一把抓起箱子里的那本《符箓入门》。他记得爷爷说过,书里有注解。

他疯狂地翻动着书页,手指因为紧张而不停地颤抖。

终于,他找到了!

书里有一页,专门画着一道“镇宅符”。旁边用红笔写着爷爷的注解:【此符以阳血为引,可敕令门神,阻挡恶鬼邪祟入内。情况紧急时,咬破指尖血画符即可。】

没时间犹豫了!

林诚学着符纸上的样子,将自己的中指放在嘴里,狠狠一咬!

剧痛传来,血腥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他顾不上疼,冲到门前,用带着血的手指,照着记忆中的笔画,飞快地在门上画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生疏,画出的线条歪歪扭扭。

但就在他画下最后一笔的瞬间,一道微弱的金光,猛地在门板上一闪而过!

门外凄厉的哭喊和抓挠声,瞬间消失了。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林诚虚脱地靠在门上,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成功了……

真的成功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还在流血的手指,心中涌起一阵狂喜。爷爷留下的东西,真的有用!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

一个冰冷、怨毒,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声音,隔着门板,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你……以为一道破符……就能拦住我吗?”

“你和他……都得死!”



05.

那怨毒的声音仿佛有形之质,穿透了门板和符咒的阻隔,狠狠地刺入林诚的耳中。

“他”?

她说的“他”是谁?

林诚的心猛地一沉,一个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女鬼刚才说“你和他都得死”,而之前在楼下遇到的那个红衣女鬼也说过“你和他一样”。

这个“他”,难道指的是爷爷?

这件事,和爷爷有关系?

林诚的脑子飞速运转。他想起爷爷信中的警告,想起那个诡异的红背心小孩,再联系眼前这个怨气滔天的无头女鬼……

这一切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似乎就和爷爷的死有关。

不行,他不能再这样被动地躲在家里。他必须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看了一眼被自己画上血符的大门,暂时应该是安全的。他必须趁这个机会,去一个地方。

爷爷的老宅。

那是爷爷生前住了几十年的地方,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那里,一定留着更多的线索。

林诚做出决定,立刻开始行动。他穿好衣服,将那枚黑色的法印用红绳串起来,挂在脖子上,贴身放好。又将那几本旧书和剩下的符纸、朱砂一股脑地塞进一个背包里。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窗边,悄悄拉开窗帘一角,朝楼下看去。

他住的是三楼,不高也不低。

楼下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在尽职地散发着光芒。

他不能走正门。那个女鬼,很可能还等在外面。

他心一横,打开窗户,将床单撕成布条,拧成一股绳,一头绑在暖气管上,一头扔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翻身爬出窗户,抓着布条,笨拙却坚定地向下滑去。

双脚落地的瞬间,他没有丝毫停留,立刻朝着小区外狂奔而去。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一棵大槐树下,一个穿着红色背心的小男孩,正静静地站在树荫里,微笑着,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

林诚一路跑到大马路上,才敢回头看一眼。

小区里一片寂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了爷爷老宅的地址。

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一条老旧的胡同口。林诚付了钱,独自走进深邃的胡同。

爷爷的老宅就在胡同的最深处。

那是一座老旧的四合院,红色的木门上已经布满了风霜的痕迹。

林诚拿出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铜锁。

“吱呀——”

一声悠长的开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院子里杂草丛生,一切都维持着爷爷离开时的模样。林诚穿过院子,推开了正屋的门。

一股浓重的灰尘味和淡淡的檀香味混合在一起,涌入鼻腔。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八仙桌,几把太师椅,还有一个供奉着祖师爷的牌位。

林诚走到牌位前,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

他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起,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翻找起来。

就在这时,他发现,在八仙桌的一条桌腿下,似乎垫着什么东西。

他蹲下身,将那东西抽了出来。

那是一张被折叠起来的黄纸,纸张的边缘已经磨损得非常厉害。

林诚小心翼翼地展开黄纸。

那不是符,而是一张记录。上面是爷爷苍劲有力的笔迹,但内容,却看得林诚心惊肉跳。

【庚子年七月十四,夜,子时。城北乱葬岗,怨气冲天,起厉鬼,无头,红衣……以三魂钉镇之,然其怨念过深,恐非长久之计……】

【庚子年八月初三,厉鬼破第一根魂钉,邪力更甚。吾往,再固封印,被其所伤。】

【庚子-年九月十七,封印再动……其身后,似有他物操控……】

记录到这里,戛然而止。

林诚倒吸一口凉气。庚子年,就是去年!

原来,去年爷爷一直在和一个无头的红衣厉鬼缠斗!而那个厉鬼,很可能就是堵在他家门口的那个!

爷爷的死,根本不是寿终正寝,而是和这个厉鬼有关!

林诚只觉得浑身发冷。他似乎触碰到了一场跨越生死的恩怨核心。

他正准备继续往下看,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林诚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只有一阵“沙沙”的电流声。

“喂?谁啊?”林诚皱着眉问。

电流声持续了十几秒,然后,一个稚嫩的、他无比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是那个穿红背心的小男孩。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一字一顿地问:

“哥哥,你在找这个吗?”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阵铁链拖地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女人痛苦的、被压抑着的呜咽。

林诚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听出来了,那是堵在他家门口的那个无头女鬼的声音!

林诚还没来得及说话,小男孩又开口了,他的声音天真而又残忍,仿佛在陈述一件再也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把他爷爷的头,缝在了这个阿姨的脖子上。”

“可是,尺寸好像不太对。”

“哥哥,你的头,可以借我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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