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陈慧英趴在工地上捡钢筋，手被划出血口子也不敢停。烈日下，她的工作服早已湿透，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眼泪。
工头喊道："陈大姐，今天能给200块，明天再来！"
她攥紧那张血迹斑斑的钞票，想着儿子下个月的学费还差8000。回到家，她颤抖着手拨通了那个存了三年都不敢打的电话。
"雅琴，子轩他妈，求求你帮帮孩子......毕业音乐会的费用，我实在拿不出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声音："我说过，既然你要养他，就养到底。别来烦我！"
嘟嘟嘟——
陈慧英瘫坐在地上，泪如雨下。可她不知道的是，三个月后，那个拒绝她的女人，却会穿着价值数万的晚礼服，坐在音乐厅的贵宾席上，接受儿子的深情感谢......
01
2024年3月的一个下午，陈慧英正在家里补着儿子的旧毛衣，手机突然响了。
"妈，学校说了，毕业音乐会的费用要2万块，下个月就得交。"林子轩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一丝焦急。
陈慧英手中的针线停住了，她深吸一口气："子轩，妈再想想办法。"
"妈，我知道咱家困难，要不我跟老师说......"
"别！"陈慧英几乎是喊出来的，"这是你的毕业音乐会，多重要的事啊，妈一定想办法！"
挂了电话，陈慧英瘫坐在沙发上。她翻遍了家里所有的角落，找出一沓皱巴巴的钞票，数了又数，只有800块钱。
2万块，对她来说就像天文数字。
她想起19年前的那个雨夜。当时刚离婚的宋雅琴抱着3岁的子轩出现在她门前。
"慧英，我要出国发展，子轩就交给你了。"宋雅琴说得很轻松，仿佛只是托付一件行李。
"雅琴，这孩子......"陈慧英看着怀里哭个不停的小子轩，心软了。
"你放心，我会定期给抚养费的。"宋雅琴匆匆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可这一走就是19年，别说抚养费，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陈慧英独自一人拉扯着子轩长大。那时她在纺织厂上班，工资微薄，为了给子轩更好的生活，她省吃俭用，自己舍不得买一件新衣服，却给子轩报了钢琴班。
当她发现子轩有音乐天赋时，更是咬牙坚持。钢琴课一节300块，她一个月工资才2000，为了这300块，她常常一天只吃一顿饭。
后来纺织厂倒闭，她下岗了。为了维持子轩的学习，她什么活都干过：给人当保姆、在工地搬砖、深夜去饭店刷碗......
看着子轩一天天长大，琴技越来越好，陈慧英觉得所有的苦都是值得的。高考时，子轩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省音乐学院，那一刻，她激动得哭了整整一夜。
可现在，面对这2万块的费用，她真的山穷水尽了。
陈慧英拿起手机，翻到宋雅琴的号码。这个号码她存了三年，却从来没有勇气拨打。三年前，她无意中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房地产新闻，照片里的女人赫然是宋雅琴——现在是某房地产公司的老板，身价千万。
当时她激动得手都在抖，心想终于找到子轩的亲妈了。她好几次想打电话，但又怕被拒绝，怕给子轩惹麻烦。
可现在不一样了，为了子轩的毕业音乐会，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02
第二天一早，陈慧英穿上自己最好的一件衣服——那还是五年前子轩生日时买的，现在已经有些褪色了。她对着镜子整理了好几遍头发，深呼吸后出门了。
宋雅琴的公司在市中心最豪华的写字楼里。陈慧英站在楼下仰望着这座高耸入云的建筑，心里七上八下的。
"请问您找谁？"前台小姐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
"我......我找宋雅琴，宋总。"陈慧英紧张地说。
"您有预约吗？"
"没有，但是......"
"那不好意思，宋总很忙，没有预约不能见。"前台小姐冷淡地打断了她。
陈慧英急了："我是她儿子的......我是她儿子的家人，有很急的事！"
前台小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似乎在衡量她说话的可信度。正在这时，电梯门开了，走出来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女人，正是宋雅琴。
19年过去了，宋雅琴变化很大。她穿着名牌套装，手腕上戴着亮闪闪的钻石手表，整个人散发着成功女性的光芒。
"雅琴！"陈慧英激动地喊出声。
宋雅琴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当她看清楚陈慧英时，脸色明显变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宋雅琴的声音很冷。
"雅琴，我......"陈慧英想解释，但看到周围那么多人，声音不由得小了下去。
宋雅琴似乎也意识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皱着眉头说："跟我上来吧。"
在宋雅琴的办公室里，陈慧英被眼前的奢华惊呆了。办公桌是实木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奖杯和合影，墙上挂着价值不菲的字画。
"说吧，什么事。"宋雅琴坐在办公桌后，语气公事公办。
陈慧英深吸一口气："雅琴，子轩现在音乐学院大四了，马上要毕业了。学校要举办毕业音乐会，需要2万块钱的费用......"
"所以呢？"宋雅琴打断了她。
"我......我实在拿不出来了。你看，子轩毕竟是你的亲儿子......"
"停！"宋雅琴猛地站起来，"当年我就说得很清楚了，既然你要养他，就养到底！我从来没有承认过他是我儿子！"
"可是......"
"2万块？"宋雅琴冷笑一声，"你知道我昨天一顿饭花了多少钱吗？3万！但是我不会给他一分钱！"
陈慧英被这话刺得心痛："雅琴，你怎么能这么说？子轩这些年多不容易，他琴弹得那么好，马上就要毕业了......"
"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宋雅琴毫不客气地说，"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来找我！"
"雅琴，我求求你......"陈慧英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宋雅琴看着她哭泣的样子，眼中没有一丝同情："哭有什么用？当年你自己要养他的，现在养不起了就来找我？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可他是你的骨肉啊！"陈慧英哽咽着说。
"骨肉？"宋雅琴嗤笑一声，"19年了，我从来没把他当过我的儿子！你们对我来说就是陌生人！"
说完，她按了桌上的内线："让保安上来，有人闹事。"
"雅琴，你不能这样......"
"我不想再见到你！"宋雅琴冷冷地说，"以后别再来找我，否则我就报警！"
很快，两个保安冲了进来。
"宋总，怎么了？"
"把她带出去，以后不许她再进这栋楼。"宋雅琴头也不抬地说。
陈慧英被保安拖了出去，她一边挣扎一边哭喊："雅琴，求求你，为了子轩......"
但宋雅琴早已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图片描述：2024年3月某日，豪华的高级写字楼内，一间现代化的总裁办公室。一位49岁的成功女性坐在实木办公桌后，穿着昂贵的职业套装，表情冷漠。对面站着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正在哭泣哀求。办公室装修奢华，有实木书柜、名画、水晶奖杯等。画面采用对比强烈的构图，突出两人的地位差距，光线从落地窗透入，营造出冷峻的商务氛围。
03
被赶出写字楼的陈慧英在大街上失声痛哭。路人纷纷侧目，但没有人上前询问。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子轩的音乐会怎么办？2万块钱从哪里来？
回到家，她把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想了一遍。这些年为了子轩的学费，她已经借遍了所有能借的人。
她想到了哥哥陈建。陈建比她大5岁，是个小包工头，日子过得比她好一些。但前年子轩交大学学费时，她已经从哥哥那里借了1万块，到现在还没还上。
她硬着头皮给陈建打了电话。
"哥，是我。"
"慧英？怎么了？"
"哥，我......"陈慧英组织了半天语言，"子轩要毕业了，学校要收2万块钱的音乐会费用......"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慧英，不是哥不想帮你，实在是......"陈建叹了口气，"你上次借的那1万，我到现在还没跟媳妇说呢。这次要是再借2万......"
"哥，我知道为难你了，可是我实在没办法了。"陈慧英哭着说。
"慧英，你听哥一句劝，子轩已经22岁了，是大人了。这些年你为他付出够多了，有些事情该让他自己承担了。"
"可是这是他的毕业音乐会，多重要的事情......"
"姐，你为这孩子已经掏空了自己！"陈建的声音有些激动，"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50多岁的人了，还要去工地干活，身体都快垮了！"
陈慧英知道哥哥说得对，可她就是放不下子轩。
挂了电话，她瘫坐在沙发上。忽然，她想起了邻居刘姨。
刘姨是个寡妇，老公早死了，留下了一笔保险金。她用这些钱放高利贷，在小区里小有名气。
陈慧英从来没想过找刘姨借钱，因为她知道高利贷的厉害。但现在，她别无选择了。
她敲响了刘姨的门。
"慧英？这么晚了，什么事？"刘姨开门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吃了一惊。
"刘姨，我......我想借点钱。"陈慧英咬着牙说。
刘姨把她让进屋里："要借多少？"
"2万。"
刘姨倒了杯茶给她："你知道我这里的规矩吧？"
陈慧英点点头。刘姨这里月息3分，也就是说借2万，每个月要还600的利息。如果还不上本金，利滚利很快就会变成天文数字。
"刘姨，我知道风险很大，但我真的没办法了。"陈慧英哽咽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刘姨沉默了很久。
"慧英，看在咱们多年邻居的份上，我可以借给你。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一个月之内你要还我3万，一分都不能少。"
"3万？"陈慧英吃了一惊。
"2万本金，加上一个月的利息6000，还有手续费4000，一共3万。"刘姨解释道。
陈慧英咬咬牙："好，我答应。"
"你确定？"刘姨看着她，"慧英，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还不上，我这里可是有规矩的。"
陈慧英想起子轩期待的声音，坚定地点点头："刘姨，我确定。就算拼了命，我也会还上的。"
刘姨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同情。最终，她还是拿出了2万块钱现金。
"慧英，你这样做值得吗？"
陈慧英接过钱，眼泪又流了下来："值得。子轩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04
拿到钱的第二天，陈慧英就给子轩打了电话。
"子轩，音乐会的钱妈给你转过去了。"
"妈，你从哪弄来的钱？"子轩的声音里有些意外。
"别管了，你好好准备音乐会就行。"陈慧英不想让儿子担心。
"妈，谢谢你。"
听到儿子的感谢，陈慧英心里暖暖的。一切的苦都是值得的。
但很快，现实就给了她当头一棒。她算了算，一个月后要还3万块，现在身上只有不到1000块钱，这意味着她要在一个月内赚到近3万块。
以她现在的收入水平，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她决定拼命工作。
每天凌晨4点，天还没亮，陈慧英就起床了。她要赶在5点前到菜市场，帮菜贩子卸货搬货。这个活一天能挣80块。
上午8点，她会赶到建筑工地。工地上什么脏活累活她都干：搬砖、和水泥、捡废料......一天下来能挣150-200块，但这个工作极其消耗体力。
下午6点下了工地，她稍微休息一下，就要赶到市中心的一家饭店。晚上7点到12点，她在那里洗碗刷盘子，一个晚上50块。
就这样，她一天能挣280-330块钱。但即使这样拼命，一个月也就8000多块，离3万还差得远。
她必须找更多的工作。
周末，她去给一户有钱人家当保姆，打扫卫生、洗衣做饭，一天200块。
深夜，饭店的工作结束后，她还会去附近的夜市摆地摊，卖一些小商品。虽然赚不了几个钱，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半个月，陈慧英的身体开始出现问题。她的手被磨出了无数血泡，脚肿得像馒头，晚上疼得睡不着觉。
更严重的是，长期的劳累和营养不良让她的胃病加重了。有时候工作的时候，她会突然胃疼得直不起腰，但她咬牙坚持，不敢休息一刻。
邻居们看不下去了。
"慧英，你这是要把自己累死啊！"隔壁的王婶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心疼地说。
"没事，我能撑住。"陈慧英强撑着笑。
"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没事的，就这一个月，等子轩毕业了就好了。"
为了省钱，陈慧英一天只吃一顿饭，有时候就是一个馒头一碗白粥。她把所有能省的都省了，就连5块钱的公交车票都舍不得买，宁愿走1个多小时的路。
有一次，她在工地上干活时晕倒了。工友们把她送到医院，医生说她严重营养不良，必须住院观察。
但陈慧英一听说住院费要1000多，立马就要出院。
"大夫，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大姐，你这是玩命啊！再这样下去，胃穿孔都有可能！"医生严肃地说。
"没事没事，我身体好着呢。"陈慧英说着就要往外走。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只能给她开了点便宜的胃药。
就在这时，子轩打来了电话。
"妈，学校又说了，音乐会还需要一些额外的费用，大概还要3000块......"
陈慧英的心一下子凉了。她现在连吃药的钱都舍不得花，哪里还有3000块？
但她还是说："好，妈再想办法。"
"妈，你最近声音怎么这么虚弱？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妈好着呢。"陈慧英强撑着说，"你安心准备音乐会，别的不用管。"
挂了电话，陈慧英蹲在医院走廊里哭了起来。这3000块从哪里来？她已经把自己逼到了绝境。
05
月底了，还钱的日子越来越近。陈慧英数了数手里的钱，加上这些天拼命赚的，总共才1万8千块，离3万还差1万2。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刘姨主动找上了门。
"慧英，明天就到期了，钱准备好了吗？"刘姨的表情很严肃。
"刘姨，我......"陈慧英支支吾吾，"我现在有1万8，还差一点......"
"差多少？"
"1万2。"
刘姨的脸色立刻变了："慧英，我们当初说好的，一分都不能少！"
"刘姨，你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想办法......"
"不行！"刘姨毫不客气地说，"做生意要讲信用，到期必须还钱！"
"那你说怎么办？"陈慧英急得快哭了。
刘姨想了想："这样吧，看在邻居的份上，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但是每天要加收500的滞纳金。三天后如果还不上，那就按我们这行的规矩办了。"
陈慧英知道"规矩"意味着什么，她吓得浑身发抖："刘姨，三天时间我怎么可能弄到1万2？"
"那是你的事。"刘姨冷冷地说，"当初借钱的时候，你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能还上的。"
陈慧英绝望了。1万2，三天时间，这根本不可能。
就在这时，她想起了家里还有一样东西——她母亲留给她的一个金镯子。
那个镯子有些年头了，是她母亲的陪嫁品。当年母亲去世前，特意把镯子交给她，说这是传家宝，要传给下一代的。
这些年无论多困难，陈慧英都没有动过这个镯子的念头。但现在，她别无选择了。
第二天一早，她拿着镯子去了金店。
"大姐，这个镯子年头挺长的，但成色一般，最多给你8000块。"老板说。
"8000？"陈慧英心里一凉，"师傅，你再看看，这是我妈留给我的......"
"大姐，我已经给你多估了。现在黄金价格不好，这种老式镯子更不值钱。"
陈慧英咬咬牙："行，8000就8000。"
拿到8000块钱，加上她手里的钱，总算凑够了3万。但她心里空落落的，那个承载着母亲爱意的镯子，就这样没了。
她给刘姨打电话："刘姨，钱我凑够了。"
"那就好，等会儿我过去取。"
就这样，陈慧英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还清了借款。但她也彻底身无分文了，连下顿饭的钱都没有。
更让她难过的是，子轩的音乐会就在下个月，她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
05
5月15日，林子轩的毕业音乐会如期举行。
陈慧英早早就开始准备了。她用最后的200块钱买了一件深蓝色的连衣裙，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给自己买新衣服。
站在镜子前，她仔细梳理着头发，虽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但眼中闪烁着骄傲的光芒。今天是儿子最重要的日子，她要做最美的妈妈。
"子轩，妈今天一定要坐在第一排，看你弹琴。"她对着镜子轻声说道。
下午3点，她提前到了音乐厅。这是她第一次进这么高档的地方，心里既激动又紧张。
"您好，请出示邀请函。"门口的保安客气地说。
"邀请函？"陈慧英愣了一下，"我是林子轩的妈妈，不需要邀请函吧？"
保安看了看手里的名单："对不起，今天的音乐会只对邀请嘉宾开放，您有邀请函吗？"
"我......我没有。"陈慧英有些慌乱，"但我真的是林子轩的妈妈，你们可以问他的！"
"这样吧，您等一下，我帮您问问。"保安拿起对讲机。
过了几分钟，保安摇摇头："对不起，林同学说今天的嘉宾名单已经确定了，没有您的名字。"
陈慧英觉得一定是搞错了："同志，你再问问，我是陈慧英，真的是子轩的妈妈！"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缓缓停在了音乐厅门前。车门打开，一个穿着优雅的女人款款走出。她穿着价值数万的香奈儿套装，手腕上戴着璀璨的钻石手表，整个人散发着上流社会的气质。
陈慧英定睛一看，瞬间愣住了——是宋雅琴！
"宋总，您来了！林同学在后台等您呢。"保安立刻毕恭毕敬地迎上去。
宋雅琴优雅地点点头，径直走向VIP通道。经过陈慧英身边时，她停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宋雅琴皱着眉头问。
陈慧英激动地说："雅琴！你也来看子轩的音乐会？太好了！咱们一起进去吧！"
宋雅琴冷冷一笑："我是受邀请来的贵宾，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一起进去？"
"我......我是子轩的妈妈......"陈慧英的声音有些颤抖。
"妈妈？"宋雅琴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你搞清楚，林子轩只有一个母亲，那就是我！"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VIP通道。
陈慧英站在原地，脑子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她看到保安查验宋雅琴的邀请函时，那张金色的卡片上赫然写着："家属席——宋雅琴女士"。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
保安看她的样子有些可怜，小声说："大姐，要不您在外面等等？演出结束后可以见到林同学。"
陈慧英点点头，她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机械地走到音乐厅外面的窗户边。
音乐会开始了。透过窗户，她能看到台上的子轩，穿着黑色的演出服，坐在钢琴前的样子那么英俊、那么出众。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这个孩子，她养了19年的孩子，她用尽心血栽培的孩子，现在正在台上发光发亮。
子轩开始演奏了。是肖邦的《夜曲》，这首曲子他练了整整三年。陈慧英记得，为了买这首曲子的琴谱，她曾经一个星期都没吃过一顿饱饭。
优美的琴声从音乐厅里传出来，陈慧英闭着眼睛听着，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这是她儿子的演奏，她能听出每一个音符里蕴含的情感。
演奏结束了，掌声雷动。
通过窗户，她看到子轩站起来鞠躬，然后走向话筒。
"感谢大家今天的到场。"子轩的声音通过音响传了出来，"我要特别感谢一个人，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她给了我生命，给了我音乐的天赋，给了我追求梦想的勇气......"
陈慧英的心跳加速了，她以为子轩要感谢她。
"她就是我的母亲——宋雅琴女士！"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陈慧英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
她看到台下的宋雅琴优雅地站起来，向大家挥手致意，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妈妈，谢谢您对我的培养和支持！"子轩深深地鞠了一躬。
掌声更加热烈了。
陈慧英的双腿发软，她扶着墙才没有倒下。她看到子轩眼中的光芒，那是感激和爱意，但那些都不是给她的。
音乐会结束了，宾客们陆续离场。陈慧英看到宋雅琴和子轩有说有笑地走出来，两个人看起来那么般配，那么像真正的母子。
宋雅琴看到站在门外的陈慧英，脚步停了下来。
"看到了吗？"宋雅琴走到她面前，声音低得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他选择的是我，不是你！"
"你以为养了他19年就能代替我这个亲妈？做梦！血浓于水，这个道理你永远不会懂！"
陈慧英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以后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你只会让子轩丢脸。"宋雅琴的话如同刀子一样割着她的心。
子轩这时候也看到了陈慧英。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妈，我们走吧。"他对宋雅琴说，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陈慧英就这样看着那辆黑色宝马远去，载着她的儿子和那个女人，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她瘫坐在音乐厅门前的台阶上，捂着胸口。那里疼得她无法呼吸，仿佛有人用手硬生生地把她的心脏掏了出来。
这就是她拼尽所有、倾其所有换来的结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