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天天都病？天天都需要看医生？林志强，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
赵明华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愤怒。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突然炸响，整个技术部瞬间鸦雀无声。
赵明华捂着脸，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办公室里的十几个同事全部愣住了，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赵明华的声音在颤抖。
01
三个月前，林志强还是技术部里最低调的那个员工。
"志强，你又要请假？"陈美玲拿着请假单，眉头轻皱，"这个月你已经请了两次了。"
"嗯，身体有点不舒服，需要去医院看看。"林志强的声音很轻，眼神有些躲闪。
陈美玲是人事部专员，也是她大学时的同班同学。两人关系一直不错，但最近一年，她明显感觉到了林志强的变化。
"是什么毛病？严重吗？"陈美玲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林志强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了摇头，"老毛病了，定期复查而已。"
陈美玲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略显浮肿的眼圈，心里有些担忧，但也没有多问。按照公司规定，员工有权保护自己的隐私，她不能过分询问。
"那你好好休息，身体最重要。"陈美玲在请假单上签字，"不过你要小心一点，赵主管最近对考勤抓得很严。"
林志强点点头，拿着批准的请假单匆匆离开了。
陈美玲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02
林志强的请假频率确实在增加。
从入职第一年的偶尔请假，到第二年的每月一两次，再到现在的每月三四次。这个变化，不仅陈美玲注意到了，赵明华也早就盯上了他。
"这个林志强，最近请假是不是有点频繁？"赵明华在部门例会上提起这个话题。
"确实比以前多一些。"技术组长小王点点头，"不过他的工作完成得还不错，项目进度也没有拖后腿。"
"工作完成得好是应该的，但是考勤也很重要。"赵明华敲了敲桌子，"公司制度不是摆设，不能因为技术好就搞特殊化。"
其实赵明华对林志强的不满由来已久。这个35岁的技术员，能力确实不错，但在赵明华看来，他就是太"娇气"了。动不动就请假，动不动就说身体不舒服，这在高强度的互联网公司里是很难被接受的。
"要不我找他谈谈？"小王提议道。
"算了，我自己来。"赵明华摆摆手，"该敲打敲打了。"
03
第二天，林志强刚到公司，就被赵明华叫进了办公室。
"坐吧。"赵明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语气听不出情绪。
林志强忐忑不安地坐下，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
"志强，你在咱们部门工作三年了吧？"赵明华开口道。
"是的，三年零两个月。"
"这三年来，你的技术能力我是认可的，项目完成得也不错。"赵明华停顿了一下，"但是有一个问题，我觉得需要和你聊聊。"
林志强的心跳开始加速："您说。"
"就是考勤问题。"赵明华直接点题，"你请假的频率是不是有点高了？"
"我......"林志强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查了一下，光是今年上半年，你就请了18次病假，平均每个月3次。"赵明华的声音渐渐严肃起来，"这在整个部门里是最高的。"
林志强低着头，手心开始出汗。他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知道每个人身体状况不同，偶尔生病也正常。"赵明华继续说道，"但是你这个频率，确实有些异常。公司其他同事也有议论，说对团队协作有影响。"
"赵主管，我真的是身体原因......"林志强小声辩解。
"什么身体原因？"赵明华追问道，"是慢性病吗？严重到需要经常请假吗？"
林志强沉默了。他不能说，也不敢说。一旦说出真相，后果可能比现在更严重。
"志强，我不是不通人情，但是公司毕竟有制度。"赵明华看他不说话，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如果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可以和我说。如果身体确实不适合这份工作，我们也可以想其他办法。"
林志强猛地抬起头："不是的，赵主管，我的身体完全能胜任这份工作，只是需要定期复查......"
"定期复查什么？"
"就是......就是一些常规检查。"林志强越说越没底气。
赵明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行吧，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强求。但是我要提醒你，请假不能太频繁，要考虑团队的整体利益。"
"我明白，我会注意的。"
"希望如此。"赵明华摆摆手，"去吧，好好工作。"
林志强如释重负地离开了办公室，但心里的担忧反而更重了。
04
从赵明华办公室出来后，林志强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同事们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异样，显然谈话的内容已经传开了。
"志强，你没事吧？"坐在旁边的小李关心地问道。
"没事，就是工作上的事情。"林志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听说赵主管找你谈请假的事情？"小李压低声音，"你最近确实请假挺多的，身体还好吧？"
"没什么大问题，谢谢关心。"林志强不想多说，低头继续写代码。
但小李显然还想聊下去："说实话，大家私下都有点好奇。一个月请三四次假，确实不太常见。你是不是有什么慢性病？"
林志强的手指在键盘上顿了一下，心里一阵刺痛。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同事们开始怀疑和议论。
"就是一些小毛病，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
"那就好，我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病呢。"小李笑了笑，"不过你确实要注意一点，现在公司竞争这么激烈，赵主管对考勤又抓得严，能不请假就尽量别请。"
"嗯，我知道。"
小李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但林志强却再也无法专心工作。他知道，同事们的议论只会越来越多，而他却不能给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下午五点，林志强准时下班。他需要赶到医院，今天是他的复查日。
05
康宁医院肾内科，林志强已经是这里的老熟人了。
"林先生，最近怎么样？"主治医生陈教授看着检查报告，眉头微皱。
"还行，就是有时候会觉得比较累。"林志强老实回答。
"你的肌酐指数又升高了一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需要注意。"陈教授指着化验单上的数据，"还有，你的血压也比上次高了。"
林志强心里一沉："严重吗？"
"目前还在可控范围内，但说明病情在缓慢进展。"陈教授放下报告，"你最近压力是不是很大？"
"工作上有一些压力。"林志强苦笑道。
"我说过很多次，对于你这种情况，心理压力是最大的敌人。"陈教授语重心长地说，"压力会影响免疫系统，加速病情发展。"
"但是我不能不工作啊，家里还有房贷......"林志强的声音有些无奈。
"我理解你的难处，但是身体更重要。"陈教授想了想，"要不然你考虑换一个压力相对小一点的工作？"
"不行的，我这个年纪了，技术又比较单一，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
"那你有没有考虑把病情告诉公司？现在法律保护劳动者权益，公司不能因为员工生病就辞退。"
林志强摇摇头："陈医生，您不了解我们这个行业。虽然法律这么规定，但实际操作中，公司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待不下去。"
陈教授叹了口气。他见过太多这样的病人，因为担心工作而不敢公开病情，最终让身体状况越来越糟。
"那你至少要保证定期复查，不能因为工作就忽略治疗。"陈教授嘱咐道，"还有，药物一定要按时服用。"
"我知道。"林志强点点头。
拿着新开的药，林志强离开了医院。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的心情沉重如铅。病情在进展，工作压力在增加，而他却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06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这个月，林志强请了六次病假。
每一次请假，他都能感受到赵明华越来越不满的眼神，能听到同事们越来越多的议论声。办公室里的氛围开始变得微妙，有人同情，有人质疑，更多的人选择保持距离。
"志强最近怎么了？这个月又请了好几次假。"
"谁知道呢，可能真的有什么毛病吧。"
"我看不像是装的，你看他脸色一直不太好。"
"但是一个月请六次假，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些窃窃私语的声音时常在林志强耳边响起，每一句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那个周一的早晨，林志强又没有来上班。
这次是因为上周五的检查结果异常，医生要求他立即住院观察三天。虽然最终确认只是虚惊一场，但这三天的缺勤让他的请假记录又添了浓重的一笔。
赵明华站在办公室中央，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他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各位，开个简短的晨会。"赵明华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我想问问大家，一个正常人一个月能病几次？"赵明华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人，"三次？四次？还是六次？"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同事们面面相觑，都知道他在影射谁。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和紧张的气息。
就在这时，林志强匆匆忙忙地推门而入。他刚从医院拿完药赶过来，脸色苍白，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林志强，你来得正好。"赵明华冷笑一声，目光如刀子一般射向他，"我正在和大家讨论一个有趣的现象。"
林志强心里咯噔一下，他感受到了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有同情的，有好奇的，更多的是看热闹的。他放下包包，小声说："赵主管，不好意思，我身体确实不太舒服，刚从医院回来......"
"身体不舒服？"赵明华打断了他，声音提高了八度，"林志强，你入职三年来，请病假的次数比其他人加起来还多。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是傻子？"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几个同事悄悄抬头看着这一幕，眼神中闪烁着好奇和八卦的光芒。有人甚至拿出手机，准备录下这难得一见的"好戏"。
林志强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年来的委屈、痛苦、无奈，还有那些背地里的指指点点，一切都在这一刻涌上心头："赵主管，我真的是身体原因，医生说......"
"医生说？"赵明华走到林志强面前，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你天天都病？天天都需要看医生？林志强，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林志强心上。他想要解释，想要为自己辩护，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不能说出真相，绝对不能。一旦说出来，后果可能比现在更严重。
办公室里传来几声窃笑，还有人小声议论着："确实有点夸张...""一个月六次，我一年都用不了这么多病假..."
这些声音像针一样刺入林志强的耳膜，刺进他的心脏。他的双手握得更紧了，青筋暴起，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
"我看你就是仗着自己有点技术，觉得公司离不开你，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赵明华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告诉你，这里不是你家开的疗养院！"
"赵主管......"林志强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请你不要这样说......"
"不要这样说？"赵明华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转身对着其他同事，"大家评评理，一个月病六次，这是人还是瓷娃娃？"
办公室里响起了更多的窃笑声和议论声。林志强感觉天旋地转，那些嘲笑声、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三年来的坚持，三年来的隐忍，在这一刻全部崩塌了。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闪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绝望。血管里的血液如岩浆般沸腾，理智的最后一道防线即将崩塌。
赵明华还在喋喋不休："我看你就是装病！装病偷懒！你以为......"
话还没说完，林志强右手高高扬起。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林志强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铃声。来电显示上闪烁着一个名字——王淑芬。
他的妻子。
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志强身上。他的手还举在半空中，浑身颤抖着，眼中的怒火和绝望交织在一起。
"接电话啊，林志强。"赵明华冷笑着说道，"是不是又要请假了？"
林志强看着手机屏幕，妻子的名字在那里闪烁。突然间，他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今天，是他复查的日子。
今天，医生要告诉他一个重要的检查结果。
今天，可能会改变他整个人生的结果。
而现在，这个电话响起的时机，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说不清的紧张感。
林志强颤抖着接起电话，妻子焦急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声音很小。
挂断电话后，林志强站在那里，脸色如纸一般苍白。
他看着赵明华，看着周围所有看热闹的同事，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哀和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