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这臭小子！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当我王建华是好欺负的吗？"
王建华站在1203室门口，拳头狠狠地砸着防盗门，声音在走廊里回荡。邻居们纷纷探出头来围观，让他更加愤怒。
"两个月了！整整两个月！一分钱租金都没见着！"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脸涨得通红，"今天我就是砸锁也要进去，把你的破烂东西全扔出去！"
开锁师傅在一旁默默准备工具，早已见惯了这种场面。
王建华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老子今天就要看看，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01
王建华今年58岁，是东华钢铁厂的老工人，在那里干了整整32年。三年前因为工厂效益不好，他办了内退，每月能拿到2800元的退休金。
老伴儿赵秀琴两年前突发脑梗，现在住在康复疗养院，每月费用6000元。加上各种药费和康复治疗，家庭开支巨大。
王建华算过账，光靠他的退休金根本不够，必须想办法增加收入。家里这套90平米的两居室是他们结婚时单位分的房子，地段不错，后来花钱买下了产权。
"与其空着，不如租出去。"王建华做了这个决定。
他把主卧留给自己，次卧简单装修后对外出租。3500元的月租虽然不算高，但对王建华来说是救命钱。
去年3月，春暖花开的时候，林浩轩第一次出现在王建华面前。
02
"王叔您好，我是来看房的林浩轩。"
年轻人看起来二十五六岁，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熨烫得很平整的白衬衫。说话轻声细语，很有礼貌。
王建华打量了他一番："小伙子是哪里人？"
"河南安阳的，刚从北京理工大学计算机系毕业，在附近一家互联网公司上班。"林浩轩回答得很详细，"工作稳定，收入不错，绝对不会拖欠房租。"
王建华最看重的就是这个。他领着林浩轩看房间，年轻人对一切都很满意。
"王叔，房间很好，采光也不错。我平时工作比较忙，基本就是回来睡觉，不会给您添麻烦。"
"那就这样定了。"王建华当即拍板，"月租3500，押一付三，水电燃气费单算。"
林浩轩痛快地答应了，还主动多交了一个月押金："王叔，我多给您一个月押金，算是诚意金。"
"这孩子真不错！"王建华心里美滋滋的。
03
签合同的时候，王建华了解了更多关于林浩轩的情况。
小伙子是农村出来的，父母去世得早，靠着奖学金和助学贷款读完了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做APP开发的公司工作，月薪8000元。
"不容易啊，年纪轻轻就自力更生。"王建华很欣赏这种吃苦耐劳的品质。
林浩轩搬进来的行李很简单，就一个行李箱和几个纸箱子。王建华帮忙搬东西时发现，年轻人的东西真的很少，几乎没什么家具和电器。
"小林，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个买二手家具的地方？"
"不用了王叔，我习惯简单生活。"林浩轩礼貌地拒绝了。
王建华觉得这个租客真是省心，不像之前遇到的那些大爷大妈，动不动就要这要那。
04
最初的几个月，林浩轩确实让王建华非常满意。
每月25号，租金准时到账，从不拖欠。遇到家里的小问题，林浩轩也从不乱修乱动，总是第一时间联系王建华。
"王叔，厨房水龙头有点漏水，您看看找个师傅来修一下吧。"
"马上安排！"王建华办事效率高，当天就联系了维修工。
"王叔，卫生间的灯泡坏了，麻烦您买个换上。"
"没问题，我下午就去买。"
这种和谐的租客关系让王建华在邻居面前很有面子。
"我家租客真是不错，有素质，懂礼貌。"他逢人就夸，"你们看看隔壁老李家的租客，天天半夜弹吉他，还养狗，吵死人了。"
邻居们也都羡慕："王师傅运气好，遇到这么个靠谱的租客。"
但王建华渐渐发现，这个小伙子似乎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
05
林浩轩的作息时间很规律，但也很奇怪。
王建华住在主卧，能听到隔壁的动静。林浩轩每天晚上11点准时回家，然后就没什么声响了。早上7点半出门上班，中午从不回来。
周末的时候，王建华几乎听不到隔壁有什么动静。偶尔敲门收水电费，林浩轩总是很快开门，递完钱就想关门。
"小林，周末在家做什么呢？"王建华随口问道。
"就是...休息，看看书，工作有点累。"林浩轩的回答总是很简短。
王建华注意到，不管什么时候去，林浩轩房间的窗帘都是拉着的，即使大白天也黑漆漆的。空气中总有一股说不出的闷味。
"年轻人要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王建华善意提醒。
"哦，我不太喜欢阳光，工作时间对着电脑，眼睛有点不舒服。"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王建华也没多想。
06
真正让王建华感到不对劲的是林浩轩的社交情况。
这小伙子住了半年多，王建华从来没见过有朋友来找他。没有电话聊天的声音，没有聚会的吵闹，甚至连外卖小哥敲门的次数都很少。
"小林这孩子是不是太内向了？"王建华对老伴儿说，"年轻人应该多交朋友才对。"
"人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只要按时交房租就行。"赵秀琴在视频通话里提醒他。
但王建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作为过来人，他知道正常的年轻人不应该这么沉闷。
有一次周末，王建华特意在客厅里大声看电视，想看看隔壁有没有反应。结果从早到晚，隔壁都安静得像没人一样。
"这小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王建华心里犯嘀咕。
07
王建华的怀疑在今年春节期间达到了顶点。
大年三十那天，整个小区都热热闹闹的，家家户户贴对联、放鞭炮。王建华去疗养院陪老伴儿过年，回来时已经是初二了。
他发现1203室的门缝里塞了很多外卖传单和小广告，显然林浩轩这几天都没回来收拾。
"春节都不回家？这小子家里到底什么情况？"
王建华忍不住敲门询问，但没人应答。他开始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初三的时候，林浩轩终于回来了。王建华听到隔壁有动静，赶紧过去关心。
"小林，春节过得怎么样？回老家了吗？"
"没有，就在北京过的。"林浩轩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显得很疲惫。
"一个人过年？那多冷清啊。"
"我习惯了，王叔。"
这个回答让王建华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起自己年轻时，每年春节都是大家族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这个孩子一个人过年，该有多孤单？
但林浩轩显然不愿意多说，王建华也不好再追问。
08
真正的问题从今年5月开始爆发。
25号过了，租金没有按时到账。王建华等到27号，心里开始有些不安。
他给林浩轩打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林浩轩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小林，是我，老王。这个月房租..."
电话里安静了几秒钟，然后传来咳嗽声。
"王叔，不好意思，公司这个月工资延迟了，我周五就给您转账。"
王建华虽然心里不爽，但想着年轻人工作确实不容易，就同意了："行，但别超过周五啊。"
"肯定不会，谢谢您理解。"
周五到了，租金准时到账，还多转了100元。
"小林人还是不错的，知道道歉。"王建华的火气消了大半。
但这只是开始。
09
6月份的情况更加糟糕。
不仅租金又拖了，林浩轩连电话都很少接了。好不容易接通一次，也是各种借口推脱。
"项目紧急，工资还没发下来..."
"公司财务出了点问题，再等几天..."
"我正在想办法..."
王建华的耐心一点点被磨光。他这个人性格直爽，最讨厌拖拖拉拉的人。
"小林，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给？给个准话！"王建华的语气开始变得严厉。
"最晚下周，我保证。"
但下周到了，依然没有消息。
王建华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上门讨要。
"小林！开门！"他的拳头砸得防盗门咚咚响，声音在整个楼道里回荡。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了一条缝。林浩轩露出半张脸，眼圈发黑，胡子拉碴，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王叔..."
"别王叔王叔的！"王建华火冒三丈，"我等了你一个星期了！钱呢？"
"我知道您着急，但我真的遇到点困难..."
"困难？谁没有困难？"王建华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老婆躺在医院里，每天都要花钱，你跟我说困难？"
林浩轩低着头，没有反驳。
"我告诉你，要么今天给钱，要么明天就给我搬走！"王建华指着他的鼻子，"别以为我好欺负！"
"我..."林浩轩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关上了门。
第二天，租金到账了。但王建华心里已经对这个租客彻底失望了。
10
6月底，更让王建华愤怒的事情发生了。
他去收水电费的时候，发现林浩轩房间的电表数字异常高。
"小林，你房间是不是装了什么大功率电器？这个月电费比平时高了一倍多。"
林浩轩慌张地解释："可能是...空调用得多一些，天气热..."
王建华狐疑地看着他："空调再怎么用也不至于这样啊。你房间到底装了什么？"
"就是...电脑，工作需要。"
这个解释让王建华更加不满。电脑能用多少电？这小子明显在撒谎。
"我告诉你，电费超标的部分你得另外补贴！"
"好的，王叔。"林浩轩低声答应着。
但这件事让王建华开始怀疑林浩轩在房间里到底做什么。是不是在搞什么违法的事情？还是私自改装了什么设备？
他开始更加频繁地观察这个租客。
11
王建华发现，林浩轩的行为越来越古怪。
以前小伙子虽然话不多，但见面还会主动打招呼。现在完全变了样，总是低着头匆匆忙忙，见到王建华就像见到瘟神一样躲避。
有时候王建华在客厅看电视，听到隔壁传来奇怪的声音：不是敲击键盘的声音，而是一种说不清的哼唧声，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抱怨什么。
"这小子不会精神有问题吧？"王建华开始担心起来。
他问过楼下的保安老张："最近有没有注意到1203室的租客？"
"那个戴眼镜的小伙子？"老张想了想，"最近好像很少见他出门，偶尔看到也是神情恍惚的样子。"
"神情恍惚？"
"对，走路都不看路，好几次差点撞到人。"
这些信息让王建华更加不安。他开始怀疑林浩轩是不是染上了什么不良嗜好，或者精神状态出了问题。
12
7月份，灾难终于爆发了。
25号过去了，26号、27号、28号...一直到月底，林浩轩的租金都没有到账。
王建华打电话，显示关机。发微信，没有回复。敲门，没有人应答。
"这小子是不是跑路了？"王建华心里涌起一阵恐慌。
他开始每天上门敲门，从礼貌的询问变成愤怒的怒吼。
"林浩轩！我知道你在里面！给我出来！"
"别装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以为不开门我就拿你没办法？"
邻居们被吵得不胜其烦，开始对王建华有意见。
"老王，你能不能小声点？我们还要休息呢。"刘阿姨不满地说。
"我小声点？我房租收不到，你让我小声点？"王建华反驳道，"要怪就怪里面那个不要脸的租客！"
13
8月份，情况变得更加严重。
不仅7月的租金没着落，8月的租金期限也快到了。王建华每天都在焦虑和愤怒中度过。
老伴儿的医药费又涨了，疗养院通知需要预交下个季度的费用12000元。王建华算了算自己的积蓄，如果收不到房租，这笔钱根本拿不出来。
"小琴的病不能耽误啊..."王建华对着林浩轩的房门自言自语，"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他开始向邻居们打听情况。
"你们最近有见到1203室的租客吗？"
"没有啊，好久没见了。"
"会不会搬走了？"
"不可能，他东西还在里面呢。"
王建华确认过，门还是从里面锁着的，说明人应该还在房间里。但为什么不开门？为什么不接电话？
各种猜测在他脑海里翻滚：是不是故意赖账？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还是真的出事了？
14
8月中旬的一个晚上，王建华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
声音是从隔壁林浩轩房间传来的，像是重物掉在地上的闷响，然后就是一阵杂乱的碰撞声。
王建华竖起耳朵仔细听，声音持续了几分钟就停止了。
"小林？小林你没事吧？"他隔着墙喊道。
没有回应。
王建华披上衣服到门口敲门："小林，刚才听到你房间有声音，没事吧？"
依然没有回应。
这让王建华更加担心。虽然对林浩轩拖欠房租很愤怒，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也于心不忍。
但几天过去了，一切又恢复了安静。王建华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15
邻居们的抱怨让王建华的处境更加尴尬。
"老王，你家租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刘阿姨找到他，"这几天总有股怪味儿。"
"怪味儿？什么怪味儿？"
"说不清楚，就是闷闷的，有点像...垃圾没有及时清理的味道。"
王建华心里咯噔一下。他也闻到过这种味道，但以为是楼道里的垃圾桶满了。
"可能是下水道堵了吧？"他敷衍道。
"不是，味道就是从1203室那边传来的。"邻居很肯定，"你得管管了，影响我们休息。"
王建华心里开始不安。林浩轩到底在房间里做什么？为什么会有奇怪的味道？
他再次上门敲门，这次敲了半个小时，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林浩轩！你给我出来！"王建华彻底失去了耐心，"再不开门我就报警了！"
但门内依然死一般的安静。
16
楼下小卖部的老陈给王建华出了个主意。
"老王，你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老陈一边忙着理货一边说，"要不直接开锁进去看看？"
"开锁？那合法吗？"王建华有些犹豫。
"当然合法！那是你的房子，租客失联超过一个月，你当然有权进去查看。"老陈拍拍他的肩膀，"再说，万一人家真出什么事儿，你不进去怎么知道？"
这话提醒了王建华。对啊，这是他的房子，租客消失了这么久，他有权利也有义务进去查看情况。
"可是..."
"可是什么？你还怕他告你不成？"老陈笑了，"他欠你两个月房租，还敢告你？"
王建华被说动了。确实，林浩轩已经欠了两个月租金，按照合同约定，他有权收回房屋。
"行！我就不信了，这小子能翻出什么花来！"
17
王建华联系了一个专业的开锁师傅。
"师傅，我这里有个情况..."他在电话里详细说明了情况。
开锁师傅很理解："这种事我见多了，现在年轻人就是没有责任心。您放心，这种情况开锁完全合法。"
约定在8月28号上午10点行动。
这一夜，王建华几乎没有睡着。他不断地想象着开门后可能看到的场景：是不是林浩轩卷着东西跑路了？还是在房间里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各种可能性在他脑海里翻滚，让他更加愤怒。
"不管怎样，今天我都要个说法！"
18
8月28号上午，开锁师傅准时到达。
"就是这个门？"师傅打量了一下防盗门，"这锁不复杂，十分钟就能搞定。"
王建华站在旁边，心情复杂。愤怒中带着一丝紧张，紧张中又带着期待。
"师傅，我这样做没问题吧？"他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你是房东，租客失联这么久，你当然有权进去。"师傅一边操作一边安慰他，"我干这行十几年了，这种情况见得多了。"
周围的邻居们听到动静，又开始围观。王建华感到有些丢脸，但更多的是愤怒。
"都是那个不要脸的租客！"他咬牙切齿地想。
19
开锁的过程比预想的要快。
师傅专业地操作着工具，不到五分钟就听到了锁芯转动的声音。
"好了。"师傅收起工具，"锁开了，您自己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
王建华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前。这一刻，他心里五味杂陈：愤怒、紧张、期待、还有一丝说不清的不安。
"林浩轩，你给我等着！"他握住门把手，准备推门而入。
邻居们都屏住呼吸，等着看好戏。
王建华用力一推，门缓缓打开。
首先传来的是一股浓重的异味，让人瞬间皱起了眉头。这味道比在门外闻到的要强烈很多，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什么味道这么重？"王建华捂住鼻子，但还是坚持往前走。
客厅里的景象让他更加愤怒：到处都是外卖盒子、饮料瓶，地上散落着各种垃圾。茶几上堆满了药盒和药瓶，沙发上的靠垫歪歪扭扭。
"这小子把我房子糟蹋成什么样了！"
但当他的目光移向沙发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王建华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沙发上有一个人影，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那个熟悉的身形，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还有那副金丝边眼镜...
"林浩轩？"王建华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几步，异味变得更加浓烈，刺鼻的气味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距离越近，他越能看清楚沙发上的情况。林浩轩侧身躺着，眼睛闭着，脸色...脸色很不对劲。
王建华的心脏开始狂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小林？小林你怎么了？"他的声音开始颤抖。
依然没有任何回应。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王建华自己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声。
他又向前迈了一步，当看清楚沙发上的全部情景时，双腿瞬间失去了力气。
王建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几步，嘴里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愣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