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基于真实社会事件改编,人物姓名均为化名,部分情节经过艺术加工,旨在探讨当代家庭责任与情感纠葛问题。
"你凭什么不管你弟弟?他是你的亲弟弟!"法庭上,母亲李桂花声音颤抖。
"亲弟弟?"26岁的张明冷笑一声,"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被当过这个家的人?"
"胡说八道!我们养你这么大容易吗?"父亲张建国拍桌而起。
张明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养我?你确定吗?"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01
六月的阳光透过法院大厅的玻璃窗洒在张明身上,但他感受不到任何温暖。手中那张薄薄的传票仿佛有千斤重,上面的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他心里。
"被告张明,原告张建国、李桂花要求你每月支付3000元,用于抚养你9岁的弟弟张小宝..."
张明看着传票上的内容,忍不住苦笑。3000元,对于月薪8000的他来说不算什么,但这背后的含义却让他感到深深的厌恶。从小到大,父母什么时候为他花过3000元?
他想起昨天接到传票时的情景。快递员敲门的那一刻,他还以为是网购的东西到了。打开一看,竟然是法院的传票,起诉人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张明当时站在出租屋的门口,手拿着传票发了好久的呆。邻居路过都好奇地看着他,但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们真的把我告了。
回想起来,这场家庭大战的导火索发生在两个月前的那个周末。
那天是张小宝的生日,李桂花打电话让张明回家吃饭。张明本来不想去,但想到毕竟是弟弟的生日,还是买了个生日蛋糕回了家。
一进门,他就感受到了熟悉的冷漠。张建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连头都没抬。李桂花在厨房忙活,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回来了"。
倒是张小宝看到蛋糕很开心,用他特有的方式表达着喜悦。张小宝患有轻度自闭症,虽然能正常交流,但情感表达总是显得与众不同。
饭桌上,一家四口坐在一起,但气氛异常压抑。张建国和李桂花的注意力全在张小宝身上,不断地给他夹菜,温柔地和他说话。而坐在对面的张明,就像是个透明人。
"小宝最近的康复训练怎么样?"张明试图融入对话。
"挺好的,就是费用有点高。"李桂花叹了口气,"每个月光康复费就要5000多。"
张建国接话:"是啊,我和你妈年纪大了,收入也不稳定。小宝这病,不知道还要治多少年。"
张明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但他装作没听懂,继续埋头吃饭。
李桂花看了丈夫一眼,然后看向张明:"明明,你现在工作稳定了,也该为家里分担一些了。"
"我每个月都给家里钱啊。"张明抬头看着母亲,"上个月给了2000,上上个月给了1500。"
"那点钱够干什么?"张建国终于开口了,"小宝的康复费、特殊教育费,还有以后的治疗费,这些都要钱。你是他哥哥,理应承担一些责任。"
张明放下筷子:"我已经承担了我该承担的。我没有义务把我的工资都拿来给他治病。"
"什么叫没有义务?"李桂花的声音提高了,"他是你弟弟!亲弟弟!血浓于水的亲情你不懂吗?"
"亲情?"张明冷笑,"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感受过这个家的亲情?"
张建国猛地拍桌子:"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养你这么大,供你吃穿,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养我?"张明站起身,"你们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我?小时候我生病,你们有带我去过医院吗?我考试考好了,你们有夸过我一句吗?我高考失利,你们有安慰过我吗?"
李桂花涨红了脸:"你小时候我们不是没管过你!只是小宝需要更多的照顾,他生病了..."
"所以就可以忽视我?"张明的声音越来越大,"从他出生开始,我就成了这个家的局外人。你们的眼里只有他,只有他的病,只有他的需要。我的感受,我的需要,你们什么时候在乎过?"
张小宝被这突如其来的争吵吓到了,开始用手捂住耳朵,身体微微摇摆。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看到小儿子受到惊吓,李桂花立刻心疼地去安慰,完全顾不上张明。张建国也站起身,指着张明怒道:"看看你,把小宝都吓到了!你还有没有当哥哥的样子?"
这一刻,张明彻底绝望了。就算在这样的时刻,父母关心的依然只是张小宝,他们根本看不到自己内心的痛苦。
"当哥哥的样子?"张明苦笑,"那你们有当父母的样子吗?"
说完,他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李桂花的声音:"你给我站住!今天把话说清楚!"
但张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是他最后一次踏进那个所谓的"家"。
从那以后,张明再也没有回过家,也没有主动联系过父母。他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两个月后,他们竟然把他告上了法庭。
现在,站在法庭门口,张明深吸了一口气。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那就在法庭上把话说清楚吧。
走进法庭,张明看到父母已经坐在原告席上。李桂花的头发比两个月前白了一些,张建国的脸色也很憔悴。看来这两个月对他们来说也不好过。
但张明心里没有任何同情。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法官是一位看起来很慈祥的中年女性,她先是简单介绍了案件情况,然后询问双方是否同意调解。
张建国立刻表示愿意调解:"法官,我们不是想要钱,我们只是希望这个做哥哥的能承担一些责任。小宝还小,又有病,需要很多钱治疗。他哥哥有能力却不愿意帮忙,这让我们很寒心。"
李桂花也跟着抹眼泪:"是啊法官,我们养了他26年,现在老了,只希望他能帮帮弟弟。可他连家都不回了,电话也不接。"
法官看向张明:"张明,你对父母的话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明平静地回答:"法官,我想说的是,我从来没被当成过家里的一份子,他们也没把我当自己的孩子看过,别人感受过的父爱母爱,我全都没感受过。现在却要求我承担儿子的责任,这公平吗?"
这话一出,整个法庭都安静了。连旁听席上的人都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分量。
法官皱了皱眉:"你能具体说说吗?"
张明看了一眼父母,然后开始讲述自己的成长经历:"从我有记忆开始,父亲就很少和我说话,更别说像其他父亲那样陪我玩,教我做人的道理。母亲虽然会照顾我的生活,但总是很冷淡,从来没有过温暖的拥抱或者亲密的交流。"
"等等,"张建国打断了他,"我们那个年代的人都是这样的,不像现在的父母那么矫情。"
"矫情?"张明看着父亲,"那为什么对张小宝就不矫情了?为什么他生病你们日夜守护,我生病却只能自己去医院?为什么他的每一个进步你们都当宝贝,我考全班第一你们连看都不看一眼?"
李桂花有些心虚地说:"小宝情况特殊..."
"特殊?"张明冷笑,"特殊到可以忽略另一个孩子吗?特殊到可以让一个孩子从小就感受不到家庭温暖吗?"
法官示意张明继续说下去。
张明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道:"12岁那年弟弟出生,我本来很开心,以为家里终于会热闹一些。但很快我就发现,父母的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弟弟身上。我变成了家里的隐形人。"
"那时候我成绩很好,每次考试都是班级前三名。但父母从来不关心我的学习,从来不参加我的家长会。老师经常问我为什么父母不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我从初二开始就在外面打工。放学后去餐厅刷盘子,周末去工地搬砖。那时候我才14岁,手上都是伤疤,但父母从来没有心疼过,只是淡淡地收下我交给家里的钱。"
听到这里,李桂花的眼泪掉了下来。但张明没有停下,继续讲述着自己的经历。
"高三那年,因为长期打工,我的成绩下滑得很厉害。高考只考了300多分,连大专都上不了。我记得成绩出来那天,我哭了整整一个晚上。但父母的反应很平淡,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样。"
"后来我直接去工厂打工,从最基层的工人做起。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现在终于当上了技术员,月薪8000。但这些年的奋斗,父母从来没有关心过,从来没有鼓励过。"
张明停顿了一下,看着父母:"你们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最渴望的不是钱,不是成功,而是一句关心的话,一个温暖的拥抱,一个认可的眼神。但这些最简单的东西,我从来没有得到过。"
法庭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李桂花抽泣的声音。
"现在弟弟生病了,需要钱治疗,你们想起我了。想起我有义务,有责任。可是当我需要关爱,需要支持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张明的声音有些哽咽,但他努力保持着冷静:"我不是不愿意帮助弟弟,我也心疼他的病。但我不能接受的是,你们把我当成了一个提款机,而不是一个儿子。"
法官听完张明的话,又询问了父母的意见。
张建国有些激动地说:"法官,他说的这些都是片面之词。我们那个年代的人,表达感情的方式确实不一样。但我们心里是爱他的,不然怎么会养他这么大?"
"爱?"张明摇头,"如果这就是爱,那这种爱我宁愿不要。"
李桂花擦了擦眼泪:"明明,妈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但小宝真的需要帮助,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见死不救?"张明有些愤怒,"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救他了?我只是不想被当成工具人,不想被道德绑架。"
法官看情况差不多了,决定休庭:"今天的庭审到此结束,双方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下次开庭时间另行通知。"
走出法庭时,张明感到身心疲惫。26年的委屈和痛苦,今天总算说出来了。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当天晚上,张明回到出租屋,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想起了那些孤独的夜晚,想起了无数次被忽视的瞬间。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通讯录里父母的号码。这两个月来,他们一次都没有主动联系过他。直到要打官司了,才通过法院传票找到他。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亲情吗?
张明苦笑着摇摇头,关掉了手机。明天他要去找律师,既然父母选择了法律途径,那就在法庭上见真章吧。
02
第二天一早,张明就来到了市区一家知名的律师事务所。他要为即将到来的法庭辩论做好充分准备。
律师王强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专业。听完张明的叙述后,他皱了皱眉头。
"张先生,从法律角度来说,成年子女确实有赡养父母的义务。至于你弟弟,虽然你们是兄弟关系,但法律上并没有明确规定兄长必须承担弟弟的抚养费。"王强分析道,"关键是要证明你父母的要求是否合理,以及你们之间的家庭关系是否正常。"
张明点点头:"我想要的不是逃避责任,而是要一个说法。为什么我要无条件承担他们强加给我的义务,而他们却从来没有履行过父母的责任?"
"这就需要证据了。"王强说,"你能提供什么证据证明父母对你的忽视?"
张明想了想,然后拿出手机翻找照片:"我这里有一些童年的照片,还有一些学校的证明。"
他给王强看了几张家庭合影。在这些照片中,张明总是站在边缘位置,神情木讷,而父母总是围着张小宝,笑容灿烂。
"还有吗?"王强问。
"我可以联系我的小学老师,她应该还记得我父母从来不参加家长会的事情。"张明说,"还有我的邻居,他们都知道我从小就很少得到父母的关爱。"
王强仔细记录下这些信息:"好的,我会帮你联系这些证人。不过我要提醒你,这类家庭纠纷很难有绝对的胜负。法官更希望看到的是家庭和解,而不是对簿公堂。"
"我知道。"张明说,"但我必须要一个说法。26年了,我忍够了。"
接下来的一周,张明和王强忙着收集证据。他们联系了张明的小学班主任李老师,她现在已经退休了,但对张明的情况记忆犹新。
"张明这孩子,我印象很深刻。"李老师在电话里说,"成绩很好,但总是显得很孤单。他的父母从来没有参加过家长会,每次需要家长签字的时候,他总是很为难。"
"有一次他在学校摔伤了,我打电话给他父母,希望他们来接孩子去医院。但他们说工作忙,让孩子自己回家就行。后来还是我开车送他去的医院。"
"那时候我就觉得奇怪,这对父母怎么对孩子这么冷淡。但后来听说他们又生了一个儿子,而且孩子有病,可能是心力不够吧。"
李老师的证词很有说服力,王强立刻将其录音保存作为证据。
张明还找到了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他们都证实了张明从小缺乏父母关爱的事实。
邻居张阿姨说:"明明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得让人心疼。别的孩子生病了,父母都是又急又心疼的。但明明生病,他父母从来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关心。有好几次我看到明明一个人去医院,当时他才十几岁啊。"
"后来小宝出生后,情况就更明显了。张建国和李桂花的眼里只有小儿子,对明明就更冷淡了。我们这些邻居都看在眼里,但也不好说什么。"
另一个邻居王叔叔也证实了类似的情况:"明明从初中开始就在外面打工,放学后还要去餐厅刷盘子。冬天的时候,他的手都冻裂了,但他父母从来没有心疼过。我有时候看着都想帮帮这孩子,但又不好多管闲事。"
这些证词让张明很感动,原来这么多年来,还有人在关心着他,注意着他的处境。
与此同时,张明还整理了自己这些年给家里钱的记录。银行转账记录显示,从他工作开始,几乎每个月都会给家里转钱,少的时候几百元,多的时候两三千元。
"这些记录很重要。"王强说,"它们证明你并不是不孝顺,而是一直在承担着自己的责任。"
在准备证据的过程中,张明也在反思自己的过往。他想起了很多被遗忘的细节,每一个细节都像针一样刺痛着他的心。
比如小时候他发高烧,父母只是让他吃点药就睡觉了,连体温都没有测过。而张小宝只要有一点不舒服,父母就会立刻带他去医院,挂最好的科室,找最好的医生。
比如他13岁生日那天,父母完全忘记了,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哭了半天。而张小宝的每个生日,父母都会精心准备,邀请亲戚朋友来庆祝。
比如他高考失利后,父母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没事,先去工作吧"。而当张小宝在康复训练中取得一点小进步时,父母会高兴得像中了大奖一样。
这些对比如此鲜明,如此残酷,让张明越来越确定自己的感受是正确的。他确实从来没有得到过真正的父爱和母爱。
一周后,第二次庭审开始了。这次张明有备而来,带了厚厚的一摞证据材料。
法官还是上次那位中年女性,她先询问双方这一周有没有私下协商过。
张建国摇摇头:"法官,我们试图联系儿子,但他根本不接我们电话。"
张明平静地回答:"因为我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既然选择了法律途径,就在法庭上说清楚吧。"
法官点点头,然后示意张明可以开始陈述。
张明站起身,从容地说道:"法官,上次我讲述了自己成长过程中缺乏父母关爱的经历。今天我想提供一些具体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
他首先出示了童年的照片:"这些是我们家从我5岁到15岁的家庭合影。您可以看到,在每一张照片中,我都被边缘化了。父母的注意力从来不在我身上,特别是弟弟出生后,这种情况更加明显。"
法官接过照片仔细查看,确实如张明所说,照片中的他总是显得格格不入。
接着,张明播放了李老师的录音证词:"这是我小学班主任的证词,她证明了我父母从来不参加我的家长会,甚至在我受伤需要去医院时,也表现得极其冷淡。"
听完录音,法官又看向张建国和李桂花:"两位对这个证词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桂花有些慌乱:"法官,那时候我们工作确实很忙,而且孩子也不是什么大病..."
"不是什么大病?"张明反问,"一个8岁的孩子在学校摔伤,流了很多血,这不是大病吗?如果是张小宝受伤,你们会是这种态度吗?"
张建国想要解释:"我们那时候..."
"那时候怎么了?"张明打断了他,"那时候你们就可以忽视一个孩子的痛苦吗?那时候你们就可以不履行父母的责任吗?"
法官示意双方冷静,然后让张明继续出示证据。
张明又播放了几个邻居的证词,他们都证实了张明从小缺乏父母关爱的事实。特别是张阿姨的证词,详细描述了张明独自去医院看病的情景,让法庭里的人都感到震惊。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生病了要自己去医院,自己排队挂号,自己拿药。"张明的声音有些颤抖,"您能想象那是什么感受吗?看着其他孩子都有父母陪着,而我只能一个人面对疾病和恐惧。"
最后,张明出示了银行转账记录:"这些是我工作以来给家里转钱的记录。从我工作的第一个月开始,我就在承担着家庭责任。这8年来,我总共给家里转了将近20万元。"
"20万元对于一个月薪8000的工人来说,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我这些年几乎没有存款,没有买房,没有结婚,把所有的钱都贴补家用了。"
"但即使这样,我在父母眼里依然不是一个好儿子。因为我没有像机器人一样无条件服从,没有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弟弟的治疗。"
张明的这番话让法庭里一片安静。连法官都被这些证据震撼了。
这时候,轮到张建国和李桂花进行反驳。但面对这些铁一般的证据,他们显得很无力。
张建国试图为自己辩护:"法官,我们没有虐待过他,也供他吃穿了这么多年。虽然关爱可能不够,但我们心里是爱他的。"
"爱?"张明冷笑,"这就是你们的爱吗?让一个孩子从小就感受不到温暖,让他在最需要支持的时候孤立无援,让他为了家庭牺牲自己的前途?"
李桂花哭着说:"明明,妈真的知道错了。但小宝确实需要更多照顾,你能理解吗?"
"我能理解照顾病人的辛苦。"张明说,"但我不能理解为什么照顾一个孩子就要牺牲另一个孩子。难道我就不是你们的孩子吗?难道我就不需要关爱吗?"
这句话问得李桂花哑口无言。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法官看情况差不多了,问道:"张明,那你的要求是什么?"
张明深吸一口气:"我的要求很简单。第一,我希望父母承认他们这些年对我的忽视是错误的。第二,我希望他们理解,我有权利选择如何承担家庭责任,而不是被强迫。第三,关于弟弟的治疗费,我愿意承担一部分,但不是被道德绑架,而是出于兄弟情谊。"
法官点点头,又问张建国和李桂花:"你们对儿子的要求有什么看法?"
张建国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明明,爸爸承认这些年确实对你关心不够。但你也要理解,小宝的情况特殊..."
"又是特殊!"张明打断了他,"你们总是用特殊来为自己的偏心找借口。那我问你们,我小时候生病的时候,我的情况就不特殊吗?我需要关爱的时候,我的感受就不重要吗?"
面对儿子的质问,张建国和李桂花都说不出话来。他们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这些年的确对大儿子太冷漠了。
法官看到双方情绪都很激动,决定休庭:"今天的庭审到此结束。我建议双方回去都好好反思一下。这是家庭纠纷,最好的解决方式还是沟通和理解。"
走出法庭时,张明感到既疲惫又释然。他把话都说清楚了,把证据都摆出来了。接下来就看父母的态度了。
但他心里清楚,仅仅是道歉是不够的。26年的伤害,不是几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他需要的是真正的理解和尊重,而不是表面的和解。
03
第三次庭审前的一周,张明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喂,是张明吗?我是你弟弟的康复治疗师,姓刘。"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
张明有些意外:"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小宝最近的情况有些不太好。他似乎感受到了家里的紧张气氛,情绪变得很不稳定。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谈谈。"
张明犹豫了一下:"我和家里的关系比较复杂..."
"我知道,小宝的父母跟我说了一些情况。但我想你应该了解,家庭氛围对自闭症儿童的影响非常大。如果家里一直这样争吵下去,对小宝的康复会很不利。"
这让张明感到意外。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父母的纠纷会影响到张小宝。
"那您的意思是?"张明问。
"我希望你能来一趟康复中心,看看小宝的情况。不管你们大人之间有什么矛盾,孩子是无辜的。"刘医生说。
张明沉默了很久,最后答应了:"好的,我明天过来。"
第二天下午,张明来到了市区的一家康复中心。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也是近几个月来第一次见到张小宝。
刘医生是个30多岁的女性,看起来很专业也很有爱心。她带着张明参观了康复中心,介绍了张小宝的治疗情况。
"小宝的情况其实不算严重,属于高功能自闭症。经过这几年的康复训练,他的进步很大。"刘医生说,"但最近一段时间,他的情绪很不稳定,经常会无缘无故地哭泣或者发脾气。"
"他知道家里的事情吗?"张明问。
"自闭症孩子对环境变化很敏感。虽然他不能完全理解大人之间的复杂情感,但他能感受到紧张和不安。"刘医生解释道,"而且你父母最近的状态也不好,这直接影响了他们对小宝的照顾质量。"
张明心里有些沉重。他没想到自己的决定会间接影响到张小宝。
"哥哥?"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张明转过身,看到了张小宝。9岁的他比几个月前长高了一些,但眼神里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忧郁。
"小宝。"张明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些。
张小宝走到张明面前,用他特有的方式表达着想念:"哥哥,你为什么不回家?妈妈经常哭,爸爸也不开心。"
这句话让张明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弟弟的头:"哥哥和爸爸妈妈有一些不同意见,需要时间解决。"
"是因为我吗?"张小宝突然问道,"是因为我生病了,所以大家都不开心吗?"
这个问题让张明震惊了。一个9岁的自闭症孩子,竟然能感受到这么多东西。
"不是的,小宝。"张明认真地看着弟弟的眼睛,"你生病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任何人的错。哥哥和爸爸妈妈的问题,跟你没有关系。"
张小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问:"哥哥,你还爱我吗?"
这个问题让张明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不管他和父母有多大的矛盾,张小宝都是无辜的。他只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一个需要爱的弟弟。
"当然爱你。"张明抱住了张小宝,"哥哥永远爱你。"
在康复中心待了两个小时,张明对张小宝的情况有了更深的了解。这个孩子比他想象的要坚强,也比他想象的要敏感。
离开时,刘医生对张明说:"我希望你们能尽快解决家庭矛盾。小宝需要一个稳定和谐的家庭环境。"
"我会考虑的。"张明说。
回到家后,张明想了很久。他开始意识到,这场争吵不仅仅是他和父母之间的问题,还涉及到张小宝的福祉。作为哥哥,他确实有责任考虑弟弟的感受。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要妥协。他要的依然是尊重和理解,而不是单方面的牺牲。
第三次庭审如期进行。这次,张明的律师王强准备了更多的证据,包括心理学专家的分析报告。
专家认为,长期缺乏父母关爱的孩子,成年后很容易出现心理问题。张明能够成长到今天,并且保持相对健康的心理状态,已经很不容易了。
"从心理学角度来看,张明先生的要求是合理的。"专家在法庭上说,"他需要的不是金钱上的补偿,而是情感上的认同。只有父母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个家庭才可能实现和解。"
听完专家的分析,法官又询问了双方的意见。
这次,李桂花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她哭着对张明说:"儿子,妈妈真的知道错了。这些年确实委屈你了。妈妈向你道歉。"
张建国也点头道:"明明,爸爸也承认,这些年对你关心不够。我们愿意改正。"
但张明并没有被这些话打动:"道歉是必要的,但不够。我需要看到你们的实际行动。"
"你想要我们怎么做?"李桂花问。
张明想了想,说:"第一,我希望你们能理解,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不要再试图用道德绑架的方式强迫我做什么。"
"第二,关于小宝的治疗费用,我愿意承担一部分,但要按照我的经济能力来,而不是你们单方面的要求。"
"第三,我希望这个家能够真正接纳我,让我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不要再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张建国和李桂花听完,都点了点头:"我们同意。"
但张明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都意外:"但在我做出最终决定之前,我需要搞清楚一些事情。"
他看着父母,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我想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我总感觉自己和这个家格格不入?为什么父亲对我总是那么冷淡?为什么即使我再努力,也得不到应有的关爱?"
这些问题让张建国和李桂花都变了脸色。
"明明,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桂花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的意思很简单。"张明站起身,"我要申请调查一些档案,包括我的出生证明,户口迁移记录,还有一些其他的资料。"
"不行!"张建国突然激动起来,"这些没必要查!"
"为什么不行?"张明冷笑,"如果我真的是你们的亲生儿子,如果你们真的爱我,为什么不敢让我查这些资料?"
李桂花脸色苍白,几乎站不稳:"明明,你不要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张明的声音越来越大,"26年了!26年来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得不到父爱?为什么我总感觉自己是多余的?今天我终于有勇气去寻找答案了!"
法庭里一片哗然。没有人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法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吓到了:"张明,你是怀疑...?"
"我怀疑什么,相信在座的各位都能理解。"张明看着父母,"如果我的怀疑是错的,那这些调查就能证明我们确实是一家人。如果我的怀疑是对的..."
他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张建国和李桂花的反应更加印证了张明的怀疑。他们都显得极度紧张,甚至有些恐慌。
"法官,我申请延期审理。"李桂花突然说道,"我们需要时间考虑。"
"不行!"张明坚决反对,"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让我们把所有的真相都搞清楚!"
法官考虑了一下,说道:"鉴于案件出现了新的争议点,我同意进行相关的档案调查。下次开庭时间定在两周后,到时候我们会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走出法庭时,张明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26年来的疑惑,终于要有答案了。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他不用再活在迷茫中。
而张建国和李桂花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很多事情。
那天晚上,张明一个人坐在出租屋里,想着即将到来的真相。他既紧张又期待,不知道这个答案会如何改变他的人生。
但不管怎样,他都要面对。因为只有知道了真相,他才能真正地开始新的生活。
两周后的法庭上,所有人都在等待那个可能改变一切的答案。
张明缓缓站起身,从律师手中接过一份厚厚的文件夹。
"法官,我委托的调查结果出来了。"他的声音异常平静,但手微微有些颤抖。
李桂花瞬间脸色煞白,张建国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根据这些档案..."张明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已经面如土色的父母,"我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实。"
他打开文件夹,取出一张发黄的出生证明:"这是我的原始出生档案。上面显示的信息,和我一直以来所知道的,完全不同。"
法庭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个可能颠覆一切的真相。
张明的声音在法庭里清晰地响起:"26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不被父母喜爱。但现在我才明白,原来..."
他停顿了一下,整个法庭的人都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