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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直方《诗话》云:“东坡与孙巨源同会于王晋卿花园中,晋卿言:‘都教喂饲了官员辈马着。’巨源云:‘都尉指挥都喂马,好一对。’适长公主送茶来,东坡即云:‘大家齐吃大家茶。’盖长公主呼‘大家’也。山谷尝以‘卖菜卖生菜’对‘磨刀磨剪刀’,东坡以洞庭春色为‘扫愁帚’,山谷以水晶脍为‘醒酒冰’,余为正好作一对。”
——南宋·胡仔《苕溪渔隐丛话》
正因有了“大家齐吃大家茶”这样明白晓畅的平常句子,才会产生“从来佳茗似佳人”的千古绝句。
喂马、吃茶、卖菜、磨剪刀……都是平常生活小事,酿成佳对,情趣盎然中,可见名人之功底也。这与后面那则“戏嘲茶马”的故事有异曲同工之妙,好友在一起品茶、论文、论诗、对联结句,妙语迭出,汩汩不绝。我们后人只知道苏轼们的传世名作,只知道那个“欲把西湖比西子,从来佳茗似佳人”的好句子,但很少有人知道这“大家齐吃大家茶”的白话对联。(称长公主为“大家”,仅此一条,就成为后来的语言学家引用的珍贵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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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有了“大家齐吃大家茶” 这样明白晓畅的平常句子,才会产生“从来佳茗似佳人”的千古绝句。把美酒称为“扫愁帚”,把肴肉称为“醒酒冰”,看大文豪们活泼的俚语白话有时真的比看他们的名著要来得有味,来得鲜活。这些白话的下面是开门七件事的日常生活,这些白话的上面则是千古传颂的妙文美篇。正如一副对联所称:“若是杯水如名淡,应信村茶比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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