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首长，这不正常。"深夜的保密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周建峰握着那张照片，手指微微颤抖。
张将军脸色阴沉，目光锐利。
窗外夜色如墨，营区里突然响起急促的紧急集合铃声。
第一章
周建峰从坦克底下钻出来的时候，手上全是机油。
"班长，发动机怎么样？"年轻的战士小刘凑过来问。
"换个零件就好了。"周建峰擦着手上的油污，"明天早上就能修好。"
小刘松了口气。这台坦克已经趴窝两天了，维修班的几个技术员轮番上阵，都没找到问题所在。周建峰一来，半小时就诊断出毛病。
"班长真厉害。"小刘竖起大拇指。
周建峰没说话，收拾着工具。车间里其他几个战士也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夸赞。周建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这种夸赞他听了二十五年，从最初的兴奋到后来的麻木，现在已经完全无感了。
"行了，都散了吧。"周建峰摆摆手，"该干嘛干嘛去。"
战士们散开后，车间里只剩下周建峰一个人。他看着那台坦克，想起刚才小刘那句"班长真厉害"，嘴角扯了扯。厉害又怎么样？没有学历，什么都是白搭。
晚上回到宿舍，周建峰从床头柜里翻出一张照片。照片有些发黄，上面是三年前他在海军军港拍的，那时候他刚完成"海鹰号"护卫舰的辅助动力系统改造，和几个海军技术员合影留念。照片上的周建峰笑得很开心，那种发自内心的满足感，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遥远。
手机响了，是妻子打来的。
"建峰，儿子的模拟考试成绩出来了，还不错。"
"嗯，好。"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孩子马上高考了，很希望你在身边。"
周建峰沉默了一会儿："再等等吧。"
"等什么？你在部队二十五年了，该回家了。外面的工作机会那么多，以你的技术水平，找个好工作不是问题。"
"我知道。"
"那你还在等什么？"
周建峰看着手里的照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在等什么？等一个永远不会来的机会？
挂了电话，周建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宿舍里很安静，只能听到隔壁铺位战友的鼾声。这声音他听了二十五年，熟悉得像自己的心跳。
第二天一早，周建峰照常去车间上班。坦克已经修好了，小刘正在试车。
"班长，你昨天说得对，就是那个零件的问题。"小刘从驾驶舱里探出头来，"你怎么知道的？"
"经验。"周建峰简单地说。
"班长，我什么时候能有你这样的经验？"
"慢慢来。"周建峰拍拍小刘的肩膀，"技术这东西，急不来。"
小刘点点头，满脸敬佩。
上午十点，政委李建军走进车间。他穿着常服，表情有些严肃。
"建峰，跟我来一趟。"
周建峰跟着政委走出车间，两人来到办公楼二楼的政委办公室。
"坐。"李建军指着沙发。
周建峰坐下，心里有些忐忑。政委这个表情，肯定有事。
"建峰，提干的事情……"李建军开口，声音有些沉重。
周建峰的心沉了下去。
"上级的意见是，你的业务能力没问题，群众基础也很好，但是学历这一关过不了。"李建军看着周建峰，"高中文凭确实不符合现在的要求。"
周建峰点点头："我明白。"
"我已经向上级争取了好几次，但是制度就是制度……"
"政委，您别为难了。"周建峰打断了李建军的话，"我知道您尽力了。"
李建军长叹一声："建峰啊，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看着你从小兵到现在，你的能力我最清楚。但是现在的环境就是这样，没有学历，很多机会都没有。"
"我理解。"
"要不你考虑一下，去读个成人本科？"
周建峰摇摇头："算了，这把年纪了，读书也不是我的强项。"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李建军又说："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周建峰没有立刻回答。他想到昨晚妻子的话，想到儿子即将高考，想到自己在部队的这二十五年。
"政委，我想申请退伍。"
李建军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想退伍。"周建峰重复了一遍。
"建峰，你别冲动。提干的事情虽然暂时没戏，但是你在部队还是很有价值的……"
"政委，我想清楚了。家里需要我，儿子马上高考，妻子一个人撑着不容易。"周建峰站起身来，"而且，我在部队这么多年，也该给年轻人让路了。"
李建军也站起来，走到周建峰面前："建峰，我们再商量商量行不行？你这一走，车间里谁能顶上你的位置？"
"小刘他们都不错，技术学得很快。"
"但是你的经验，你的技术水平……"
"政委，我决定了。"周建峰语气很坚决，"请您帮我办一下手续。"
李建军看着周建峰，半天没说话。最后，他点了点头："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你再考虑几天，不要急着做决定。"
从政委办公室出来，周建峰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二十五年的军旅生涯，该结束了。
下午，消息就传开了。车间里的战士们都跑来问周建峰是不是真的要走。
"班长，你别走啊，我们还有好多东西要跟你学呢。"小刘拉着周建峰的胳膊。
"是啊班长，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部队离不开你啊。"
周建峰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孔，心里涌起一阵酸涩。这些孩子，大多数都是他亲手带出来的。
"你们都长大了，不需要我了。"周建峰拍拍小刘的肩膀，"技术这东西，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能教你们的，都教了。"
"但是班长……"
"好了，别说了。"周建峰转身走向坦克，"该干活了。"
战士们围着周建峰，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他的表情，都没再开口。
晚上，周建峰开始收拾东西。二十五年的积累，其实没多少。几套军装，一些工具，还有一堆证书和奖状。他把那些证书翻了翻，"优秀士兵"、"技术能手"、"训练标兵"……每一个都代表着他在部队的一段经历。
最后，他拿起那张在海军军港拍的照片。照片上的自己还很年轻，眼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自己太天真了。
手机又响了，还是妻子。
"建峰，我听说你申请退伍了？"
"嗯。"
"真的？你不是开玩笑？"
"真的。手续已经在办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妻子的哭声。
"建峰，你终于想通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周建峰也有些感慨："是啊，是时候回家了。"
"儿子知道了一定很高兴。他昨天还在问，爸爸什么时候能来看我高考。"
"告诉他，爸爸很快就回去了。"
挂了电话，周建峰继续收拾东西。二十五年的军旅生涯即将结束，新的生活即将开始。虽然心里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
第二天，政委又找了周建峰谈话，希望他能再考虑考虑。
"建峰，部队真的需要你这样的技术骨干。"
"政委，我心意已决。"
"那好吧。"李建军叹了口气，"手续我会尽快帮你办。大概需要一个星期左右。"
"谢谢政委。"
接下来的几天，周建峰照常工作，但心情明显轻松了很多。车间里的战士们还是有些不舍，经常围着他问东问西，想在他走之前多学一些技术。
"班长，这个零件为什么会磨损得这么快？"
"温度太高，材质不够好。"周建峰耐心地解释，"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要先检查散热系统。"
"哦，我记住了。"
"还有，这种故障一般都有预兆，你们要学会观察。"
周建峰把自己的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这些年轻战士。他知道，自己走了以后，这些孩子就得独当一面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退伍手续办得差不多了。周建峰的心情也越来越复杂。一方面期待着回家团聚，另一方面又舍不得这个待了二十五年的地方。
这天晚上，周建峰早早就睡了。明天就要和战友们告别了，他想好好休息一下。
深夜十一点，营区里突然响起急促的紧急集合铃声。
第二章
铃声把周建峰从睡梦中惊醒。这种铃声他太熟悉了，只有遇到重大紧急情况才会响起。
周建峰条件反射般地从床上跳起来，迅速穿好军装。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参谋长陈刚站在外面，脸色极其严肃。
"建峰，跟我走。"陈刚一把拉住周建峰的胳膊。
"参谋长，出什么事了？"
"来不及解释了，快走。"
两人穿过黑暗的营区，朝着办公楼跑去。沿途的哨兵都荷枪实弹，气氛异常紧张。
周建峰跟着陈刚上了办公楼，一直到了顶层。顶层有一个保密办公室，平时大门紧锁，今天却灯火通明。
门口站着两名佩戴总部徽章的卫兵。看到陈刚和周建峰，卫兵上前核对身份，然后打开了厚重的保密门。
推开门的瞬间，周建峰愣住了。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几个穿着技术军官制服的人围着一张桌子低声讨论。桌子主位上，坐着一位肩上扛着将星的首长。
总部的张将军。
看到周建峰进来，所有人都停止了讨论，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张将军站起身，走到周建峰面前。他个子不高，但气势很足，一双眼睛如鹰隼般锐利。
"周建峰同志。"张将军开口，声音低沉有力。
"报告首长！"周建峰立正敬礼。
"你还记得三年前，你参与改造过的海军'海鹰号'护卫舰吗？"
听到"海鹰号"，周建峰心里"咯噔"一下。那是他最骄傲的一个项目，倾注了大量心血。
"报告首长，我记得！"
张将军脸色凝重，从桌上的文件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周建峰。
"你自己看。"
周建峰接过照片，当看清照片内容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