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建华，我同意离婚。"
当这句话从妻子林碧华嘴里说出来时，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二十一年了，二十一年来她对我的背叛一直保持沉默，我以为她会哭会闹会歇斯底里，但她只是平静地坐在沙发上，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
"你...你真的愿意？"我结巴了。
她笑了，那种笑容我从未见过，冷得像刀子："有什么不愿意的？不过我有一些条件。"
那一刻我应该害怕的，应该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我太兴奋了，兴奋得忽略了她眼中那种奇怪的光芒。
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和苏晓曼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以为那个孩子终于可以叫我爸爸了。
可惜，我错了。
当我真正知道她的"条件"是什么时，我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女人的眼泪，而是女人的沉默...
01
江南的梅雨总是来得绵长而潮湿，就像我和苏晓曼的感情，一下就是二十一年。
那是1992年的春天，我刚从师范学院毕业分配到县城中学教书，苏晓曼在百货商店卖化妆品。
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正低头整理柜台里的口红，白皙的脖颈弯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我走过去问她有没有适合送人的香水，她抬起头，那双眼睛清澈得像刚下过雨的池塘。
"送什么人？"她问，声音轻得像羽毛。
"送... 送一个很重要的人。"我结巴了，因为那时我已经结婚三年。
我妻子林碧华是个安静的女人，我们的婚姻是父母安排的，谈不上爱情，但也说不上不好。她从不多话，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对我的一切都默许。
当我开始频繁外出，她只是问一句"什么时候回来"，当我说要去看朋友，她点点头说"路上小心"。
苏晓曼怀孕的时候，我慌了。
我以为碧华会发火，会哭闹，会要求我做出选择。
但她只是在我吞吞吐吐地解释时，平静地说："孩子生下来吧，你多照顾一些。"
那一刻我几乎爱上了我的妻子，她的大度让我感激涕零。
我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有一个贤惠的妻子，一个深爱我的情人，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虽然这个孩子不能叫我爸爸，只能叫我赵叔叔。
小宇是个聪明的孩子，从小就懂事。
苏晓曼没有多少文化，但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
每次我去看他们，小宇都会拿着作业本让我检查，那认真的模样让我心软。
我给他买最好的参考书，找最好的补课老师，仿佛这样就能减轻我心中的负罪感。
"小宇真聪明，将来一定能考上好大学。"我总是这样对苏晓曼说。
苏晓曼会笑，笑得很甜："都是托了你的福，没有你，我们母子俩哪有今天。"
这样的话让我飘飘然。我觉得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能够同时照顾两个女人，让她们都幸福。
碧华在家里从不提苏晓曼母子的事，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
苏晓曼也很识趣，从不催我离婚，只是偶尔会问：
"你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地带我们出去？"
"快了，"我总是这样回答，"等小宇大一些。"
时间就这样一年年过去。小宇从小学到中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苏晓曼也从商场的柜台小姐做到了楼层主管，但她始终没有别的男人，仿佛这辈子就认定了我。
碧华则越来越沉默，她开始学电脑，后来又去考了会计证，说是想找份工作。
"你在家里不是很好吗？"我问她。
"总要有点事情做。"她淡淡地说。
我没有在意。在我看来，碧华的改变只是中年女人的通病，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我依然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幸福泡泡里，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小宇高三那年春天，一切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02
小宇的模拟考试成绩出来了，全市第三名。
苏晓曼激动得哭了，她抱着我说："建华，小宇真的有希望考上清华了！"
我也很兴奋。这个孩子承载着我太多的期望，他的成功某种程度上也是我的成功。
那天晚上，我们去外面庆祝，小宇难得地喝了一点酒，脸红红的，看起来比平时更像我。
"妈妈，如果我考上了大学，赵叔叔是不是就可以..."小宇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苏晓曼的脸更红了，她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别胡说。"
但她看我的眼神里有期待，那种期待让我心慌。
是的，我曾经许诺过，等小宇高考结束，我就会处理好一切。
可是当这个时刻真正临近时，我发现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碧华最近变得很奇怪。她经常外出，说是去上班，但她的工作并不需要加班。
有时候我半夜回家，会看到她在书房里对着电脑，屏幕上是一些我看不懂的表格和文件。
"你在做什么？"我问。
"整理一些资料。"她头也不抬。
"什么资料？"
"你不会感兴趣的。"
这样的对话让我不安。碧华变得越来越神秘，而苏晓曼变得越来越依赖。
她开始频繁地打电话给我，问我什么时候过去，问我是不是还爱她，问我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建华，小宇马上就要高考了，"她在电话里说，声音有些哽咽，"这些年我一直在等，等他长大，等你准备好。可是我现在37岁了，我还能等多久？"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想象过无数次和碧华摊牌的场景，但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不知道她会如何反应，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种可能的愤怒和眼泪。
高考前一个月，碧华突然对我说："我想我们应该谈谈。"
我的心跳加速了。是不是她发现了什么？还是她终于忍不住要质问我？
"谈什么？"我尽量保持平静。
"关于我们的未来。"她坐在沙发上，姿态很端正，"我知道这些年你在外面一直跟她有联系。"
我的血液几乎凝固了。尽管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当它真正来临时，我还是感到了恐慌。
"碧华，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她打断了我，"我只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办？"
她的平静让我更加不安。我以为她会哭，会闹，会歇斯底里，但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我的答案。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你想离婚，我可以成全你。"她说这话时语气很轻，仿佛在谈论明天的天气。
我愣住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了解碧华，以为她是那种传统的女人，会为了面子和安稳忍受一切。我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离婚。
"你... 你真的愿意？"
"有什么不愿意的？"她笑了笑，"不过我有一些条件。"
"什么条件？"
"等高考结束再说吧。现在谈这些，影响你的情绪。"
她站起身，走向厨房，"今天想吃什么？我去做饭。"
看着她的背影，我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我说不出来是什么。
03
高考那两天，我比小宇还要紧张。
我在考场外等了两个小时，看到他出来时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我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怎么样？"我问。
"发挥得不错，"小宇说，"数学有道题有点难，但应该能做对。"
苏晓曼紧紧抱住儿子，眼泪止不住地流。
这些年的辛苦，这些年的等待，终于要有结果了。
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晚上，苏晓曼做了一桌子菜。
我们三个人围坐在小小的餐桌旁，像一个真正的家庭。
苏晓曼给我夹菜，小宇给我倒酒，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建华，"苏晓曼握住我的手，"小宇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我们的事情是不是也该..."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这些年来，她一直在等待这个时刻。她以为高考结束就意味着她的等待也结束了，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晓曼，给我一点时间，"我说，"我需要和碧华好好谈一次。"
"要多长时间？"
"不会太久的。"
苏晓曼点点头，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喜悦。她以为自己的春天终于要来了。
第二天我回到家，碧华正在厨房里忙碌。
听到门声，她回过头看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高考结束了？"她问。
"结束了。"
"那孩子考得怎么样？"
我有些意外她会主动提起小宇。这些年来，她从未在我面前提过苏晓曼母子的事情。
"应该不错。"
她点点头，继续洗菜。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说："你想和我离婚的事，我考虑好了。"
我的心跳又加速了。"你..."
"我同意。"
这四个字像雷电一样击中了我。我以为会有一场艰难的谈判，会有眼泪和争吵，但她就这样轻飘飘地同意了，仿佛离婚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真的？"我不敢相信。
"真的，"她转过身来看着我，眼神很平静，"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我急切地想知道她的要求。房子？存款？我都可以给她。
"条件很简单，"碧华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容，"第一，房子和存款我都不要，但我要你净身出户。第二，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搬出去了。第三..."她停顿了一下，笑容变得更加诡异，"第三，我希望你能亲自去告诉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他们这十几年来所相信的一切，其实都是一场谎言。"
我愣住了。净身出户我可以接受，搬出去我也可以接受，但第三个条件是什么意思？
"什么谎言？"我问。
碧华笑了，那种笑容让我毛骨悚然。
"你真以为我这些年什么都不知道吗？你真以为我的默许是因为善良吗？"
她走到书房，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扔到我面前。
"打开看看，这就是我这些年在做的事情。"
我颤抖着打开文件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