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大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瞧着周明远。
"去机场。"周明远收起手机，刚用支付宝付完早餐钱。
"这年头连您这岁数都用手机付钱了，厉害。"司机笑道。
周明远摸了摸口袋里厚厚的美元现金，"到了美国，应该更方便吧。"
三个月后，同样的出租车，同样的司机，周明远却说出了完全不同的话......
01
周明远今年六十二岁，退休前在市重点中学教历史三十八年。他这个人做事严谨，喜欢刨根问底，无论什么事都要弄个水落石出，学生们都叫他"周百科"。他的办公桌上总是堆满各种资料，连教一节历史课都要准备十几页笔记。
退休后跟着女儿住在深圳，起初对这个快节奏的城市很不适应。满街都是年轻人，说话又快，做事也急，让他这个在小城市待了一辈子的老教师有些慌乱。
"爸，您别总是掏现金了，现在谁还用现金啊。"女儿周晓萍在一家外资企业做市场总监，平时工作很忙，但对父亲的生活习惯总是很有耐心。
"钱摸在手里才踏实，"周明远总是这样回答，"手机万一丢了怎么办？没电了怎么办？"
女儿笑了："爸，您这想法太老了。手机支付比现金安全多了。"
"我看不见得，"周明远摇头，"还是现金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明明白白。"
但生活有时候会强迫人改变习惯。
那天早上是个周二，周明远六点多就起床了，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洗漱完毕后，他准备下楼买早餐。走到门口才发现昨晚换衣服时忘了转移钱包。
"算了，反正就在楼下，应该没事。"他心想。
小区门口有个早餐摊，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开的，周明远经常在她这里买油条。
"周大爷，今天要什么？"女人手上还沾着面粉，笑容很朴实。
"老样子，两根油条，一碗豆浆。"
"好嘞，八块钱。"女人把热腾腾的油条装进袋子。
周明远习惯性地伸手掏钱包，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他又摸了摸另一个口袋，还是没有。最后把所有口袋都摸遍了，脸红了。
"那个，师傅，我忘带钱了。"
女人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没事，周大爷，扫码就行。"她指了指摊子上贴着的一张小纸片，上面印着黑白相间的方格图案，"微信支付宝都可以。"
周明远掏出手机，这是女儿给他买的，说是什么智能手机。他按照女儿之前教过的步骤，打开支付宝，对着那个方格图案按了几下。手机发出"滴"的一声，屏幕上显示"支付成功"。
"咦，这么简单？"他有些意外。
"是啊，现在都这样付钱，方便得很。"女人把豆浆递给他。
周明远拿着早餐回家，一路上都在琢磨刚才的事。回到家，女儿还在洗漱。
"晓萍，刚才我用手机买早餐了。"
"是吗？"女儿从卫生间探出头，"怎么样，方便吧？"
"还真挺方便的，就是有点不踏实。钱在手机里，看不见摸不着的。"
女儿笑了："爸，您慢慢就习惯了。现在的年轻人出门都不带钱包，一个手机走天下。"
从那以后，周明远开始尝试用手机支付。女儿很有耐心地教他，如何扫码，如何输密码，如何查看账单。开始的时候，他每次支付都要反复确认，生怕操作错了。
"爸，您别这么紧张，"女儿说，"支付宝比银行卡还安全呢。"
慢慢地，周明远发现手机支付确实有它的好处。买菜的时候不用找零钱，坐地铁不用排队买票，甚至连停车费都能用手机缴。有一次去商场买东西，前面排队的人掏现金、找零钱，花了好几分钟，而他扫码几秒钟就搞定了。
"现在的科技真发达，"他经常对老伴感叹，"想想我们年轻的时候，买个东西还要票呢。"
老伴去世已经三年了，周明远一个人住惯了，但有时候还是会对着空气说话，好像她还在身边一样。
"你说这手机支付，是不是很神奇？钱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能买东西。"
春天的时候，女儿提到公司有个项目要去美国总部交流。
"爸，您不是一直说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吗？正好公司这次的机票费用可以报销，我想带您一起去。"
周明远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吗？去美国？"
他年轻时候就对外国很好奇，但那时候出国是件非常困难的事。后来有了机会，又被工作和家庭拖住了。现在退休了，时间有了，机会也来了。
"美国是科技强国，手机支付肯定比我们这里还发达。"周明远兴奋地说。
女儿点点头，心里其实有些不确定。她在外企工作，接触过一些外国同事，隐约知道国外的支付方式可能和国内不太一样，但具体什么情况，她也说不清楚。
02
周明远开始为这次旅行做准备。他去银行换了两千美元现金，厚厚一沓装在内衣口袋里。
"以防万一，"他对女儿说，"不过到了那边，主要还是用手机付钱。美国那么发达，移动支付肯定更先进。"
他还专门学了一些英语日常用语，下载了翻译软件，甚至研究了美国的小费文化。
"美国人吃饭要给小费，这个我知道。但给小费也能用手机吧？"他问女儿。
"应该可以吧，"女儿说，"现在技术这么发达。"
九月的深圳还很热，空调开得很足。周明远却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这次出国对他来说是人生一件大事。他把手机充满电，检查了好几遍支付宝和微信是否能正常使用，还特意问女儿国外能不能上网。
"爸，您放心，酒店都有WiFi，手机也能漫游。"
"那就好，那就好。"周明远很满意，"到了美国，我要好好体验一下发达国家的移动支付技术。"
楼下的老刘听说周明远要去美国，很羡慕："老周，你这是要出国见世面了。"
"是啊，"周明远很得意，"听说美国的科技公司都在硅谷，移动支付肯定比我们发达。到时候我好好学习学习，回来教你们。"
邻居们都围过来听他说话，大家对美国都很好奇。
"老周，你这一去就是两个星期，回来得给我们讲讲外国的先进技术。"
"那是一定的，"周明远拍拍胸脯，"我这个人最爱学新东西了。"
十月中旬的一个早上，父女俩终于登上了飞往旧金山的航班。这是周明远第一次坐国际航班，一切都觉得新鲜。飞机上的空乘会说英语，餐食也是西式的，连厕所都比国内航班的大。
"晓萍，你看这飞机多先进，"周明远对女儿说，"美国的技术就是厉害。"
飞行了十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旧金山国际机场。已是当地时间下午三点，阳光很好。周明远走下飞机，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就是美国的空气，"他对女儿说，"感觉都不一样。"
女儿笑了："爸，空气哪有什么不同。"
"怎么没有，你看这天多蓝。"
过海关的时候，周明远有些紧张。海关官员问了几个问题，都是女儿帮着回答的。出了机场，周明远觉得有点渴，想买瓶水。
机场里有个便利店，货架上摆着各种商品。周明远选了一瓶水，走到收银台前。收银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笑容很友善。
"Three dollars," 小伙子说。
周明远听懂了，三美元。他习惯性地掏出手机，准备扫码付款。
"可以扫码吗？"他用蹩脚的英语问，还做了个扫码的手势。
收银员愣了一下，看了看周明远的手机，然后笑着摇摇头："Cash or card, sir."
周明远看了看收银台周围，确实没有任何二维码。他有些困惑，只好掏出美元现金。
三美元的水，他给了一张五美元的钞票。收银员找给他两美元，全是硬币。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不方便。
"爸，可能机场比较特殊，"女儿安慰他，"到了市区就好了。"
"嗯，应该是的。"周明远点点头，心里想着，"机场可能管理严格，不允许用手机支付。"
他们坐上了去酒店的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黑人，很健谈。女儿用英语和他聊天，周明远虽然听不懂，但能感觉到司机很友善。
到了酒店，司机说车费是25美元。周明远又掏出现金，给了30美元，让司机不用找了。司机很高兴，连说了几声"Thank you"。
"看来美国人也挺朴实的，"周明远对女儿说。
入住手续办好后，他们在酒店附近找了家中餐厅吃晚饭。这是一家装修很中式的餐厅，服务员也是华人。
"这里应该能用手机支付吧？"周明远心想，"都是中国人开的店。"
点菜的时候，周明远特意问服务员："可以用微信支付吗？"
服务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说话带着广东口音："不好意思大叔，我们这里只收现金和刷卡。"
"为什么不能用手机支付？"
"这边都不怎么用，不太方便。"小姑娘解释道。
周明远有些失望，但也没多想。也许美国的手机支付和中国不一样，需要特殊的软件。
吃完饭结账的时候，服务员拿来了POS机。女儿用信用卡刷了卡，输了密码，很快就完成了支付。
"看来美国人更喜欢用信用卡，"周明远想，"也许手机支付是给信用卡用的，和我们的不一样。"
03
第二天，女儿要去公司报到，周明远决定自己在附近逛逛。酒店前台的小姐很热心，给了他一张地图，标出了附近的景点和商店。
"我去超市看看，"他对女儿说，"买点东西，顺便体验一下美国的支付方式。"
超市离酒店不远，走路十分钟就到了。超市很大，商品很丰富，和国内的大超市差不多。周明远推着购物车，选了一些水果和零食。
到了收银台，前面排了几个人。周明远仔细观察他们是怎么付钱的。第一个人掏出信用卡，在POS机上刷了一下，然后在小屏幕上签了名。第二个人掏出一堆现金，收银员数了数，找了零。第三个人也是用信用卡，但是把卡插进了机器里，输了几个数字。
轮到周明远了，收银员是个中年白人女性，看起来很和善。
"Good morning," 她笑着说。
"Good morning," 周明远回应道，然后掏出手机，"Can I pay by phone?"
收银员看了看他的手机，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机器："Apple Pay?"
周明远摇摇头："WeChat, Alipay."
收银员困惑地看着他，然后说："Sorry, cash or card only."
周明远只好掏出现金。总共15.67美元，他给了20美元。收银员找给他4.33美元，全是硬币。
走出超市，周明远口袋里叮叮当当响着硬币，很不方便。他开始觉得奇怪了。
接下来的几天，周明远几乎跑遍了旧金山的各个角落。联合广场的商店、渔人码头的餐厅、唐人街的小店，无论走到哪里，情况都是一样的：现金或信用卡，没有人接受手机支付。
有一天，他们去了一家很出名的牛排餐厅。环境很好，服务也很周到，但结账的时候还是只能用信用卡或现金。
"服务员，为什么不能用手机支付？"周明远问。
服务员是个年轻的白人小伙子，很礼貌地回答："Sir, we accept cash and all major credit cards."
"But why not mobile payment?"
小伙子想了想，说："Not many people use it here."
这个回答让周明远更加困惑了。不是技术问题，而是人们不用？
第三天晚上，他们去一家网红中餐厅吃饭。这家餐厅在网上评价很高，需要排队等位。餐厅里坐着不少中国游客，大家都在用中文聊天。
邻桌坐着几个年轻人，看起来是来美国旅游的中国留学生。其中一个男孩吃完饭后拿出手机，准备付款。
"我来付，"他对朋友们说，然后对服务员说："能用支付宝吗？"
服务员是个华裔小姑娘，很抱歉地摇摇头："Sorry, we only accept cash or credit card."
"Apple Pay呢？"
"No, sorry."
男孩有些尴尬，最后只好让朋友用信用卡付了款。走的时候，周明远听到他对朋友说："太不方便了，还得去ATM取现金。"
这件事让周明远印象很深。连中国的年轻人在美国都用不了手机支付，这到底是为什么？
回到酒店，他忍不住问女儿："晓萍，美国不是很发达吗？怎么连手机支付都没有？"
女儿也觉得有些奇怪："我之前也没注意过这个问题。可能是因为美国人更习惯用信用卡吧。"
"习惯？"周明远皱起眉头，"可是手机支付这么方便，为什么不用呢？就像我们以前用现金，现在用手机，习惯是可以改变的啊。"
女儿想了想："也许他们觉得信用卡就够了？"
"可是信用卡还要刷卡、签名或者输密码，手机扫码多简单。"
女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安慰父亲："爸，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特点，我们慢慢观察吧。"
但周明远心里的疑问越来越深。作为一个当了一辈子老师的人，他有一种刨根问底的习惯。任何现象背后都一定有原因，他不相信没有解释。
04
第四天，女儿要开一天的会，周明远决定去金门公园走走。这个公园很大，风景很美，有山有水，还有很多当地人在里面锻炼。
在公园的一个凉亭里，周明远看到两个老人在下中国象棋。其中一个老人看起来有七十多岁，头发花白，但精神很好。
"老先生，您也下象棋啊？"周明远主动搭话。
老人抬起头，笑了："您是中国来的吧？我听口音像是北方的。"
"对，我从深圳来。您呢？"
"我姓张，东北人，在这儿住了二十多年了。"老张的声音里还带着东北口音。
"那您一定很了解这边的情况了。"周明远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您说。"
"为什么美国不用手机支付？我来了快一个星期了，到处都是刷卡或者付现金，没见过一个地方能用手机付钱的。"
老张笑了："您也纳闷这个？我刚来的时候也觉得奇怪。后来问了不少人，得到的答案五花八门。"
"都有什么答案？"
"有人说是因为信用卡体系太成熟了，大家用习惯了。有人说是担心手机支付不安全，怕个人信息被泄露。还有人说是法律法规限制，不让随便收集用户数据。"
周明远听得很认真："那您觉得哪个答案对？"
老张摇摇头："可能都有点道理，但我也说不清具体哪个是主要原因。反正就是各种因素综合起来，导致美国人不太用手机支付。"
"可是这些都不是根本性的障碍啊，"周明远说，"技术问题可以解决，习惯可以培养，法规可以完善。为什么就是推广不起来呢？"
老张想了想："也许是利益关系吧。信用卡公司、银行这些，他们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体系，手机支付可能会动他们的蛋糕。"
这个解释让周明远觉得有道理，但还是不够全面。
第五天，周明远开始更仔细地观察周围的细节。在超市里，他发现每个收银台都有信用卡刷卡机，而且种类很多。有的是刷卡的，有的是插卡的，还有的可以感应。甚至一些很小的杂货店也支持信用卡支付。
"信用卡系统确实很发达，"他想，"几乎覆盖了所有地方。"
他还注意到，很多美国人的钱包里装着好几张信用卡，有的钱包甚至有十几个卡槽。而且他们用信用卡很熟练，刷卡、输密码或者签名，动作都很快。
"看来美国人确实很依赖信用卡，"周明远观察着，"而且他们好像也不觉得麻烦。"
另外，他发现美国人携带现金的习惯和中国人不一样。中国人如果用现金，通常会带不少，以备不时之需。但美国人即使带现金，数量也很少，更多的时候还是依赖信用卡。
周明远让女儿帮他在网上搜索相关信息。女儿用谷歌搜索了"美国移动支付"，找到了一些文章。
"爸，您看这篇文章，"女儿把手机递给他，"说美国的移动支付普及率确实很低，只有23%，而中国已经超过80%了。"
周明远接过手机，文章是英文的，他看不太懂。女儿帮他翻译了一些重要段落。
"文章说，美国移动支付发展慢的原因很复杂。首先是信用卡体系太成熟，用户已经习惯了。其次是对数据安全和隐私保护的担忧。还有就是法律法规的限制。"
"这些我都能理解，"周明远说，"但总觉得不是全部原因。"
女儿继续翻译："文章还提到，美国的银行和信用卡公司有既得利益，他们不愿意改变现有的格局。移动支付会减少他们的手续费收入。"
"这就说得通了，"周明远点点头，"但还有别的原因吗？"
"还有用户年龄结构的问题。文章说美国人口老龄化严重，老年人对新技术接受度低。"
周明远若有所思："这些大道理我能理解，但我就是想知道，具体到每个人，到底是什么让他们不愿意用手机付钱。"
女儿看了看其他文章："有的文章提到，美国人觉得手机支付需要联网，万一网络不好就用不了。而信用卡是离线的，更可靠。"
"这倒是个实际问题，"周明远说，"但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应该不是主要障碍。"
05
一周过去了，周明远的疑问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他觉得一定还有什么深层的原因自己没有发现。
就在这时，意外出现了......
周六下午，女儿公司在华人社区组织了一个聚会，主要是让出差的中国员工和当地华人交流。女儿问周明远要不要去，他本来不太感兴趣，但女儿说可能会遇到一些有趣的人。
"也许能找到一些答案，"周明远想。
聚会在一个社区中心举办，来了大概五十多个人，大部分是华人，也有一些其他族裔的。大家端着饮料，三三两两地聊天。
周明远不太擅长这种社交场合，坐在角落里看着别人聊天。突然，他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周老师？真的是您！"
周明远抬头一看，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深蓝色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很成功的样子。
"你是……"周明远仔细看了看，觉得有些眼熟。
"我是李伟啊，您高三那年教过我历史。我1999年从您班上毕业的。"男人很激动，"您还记得吗？我当时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
周明远想了想，记起来了："小李！对，你是李伟。当时你历史成绩很好，高考还考了省重点大学。你怎么在这儿？"
李伟在他旁边坐下："我大学学的金融，毕业后就来美国留学了，在斯坦福读的MBA。现在在旧金山一家金融公司工作，已经十几年了。"
"这么厉害！"周明远很高兴见到老学生，"在美国发展得怎么样？"
"还可以，现在是公司的副总裁，主要负责亚洲市场的业务。"李伟很谦虚，"您怎么也来美国了？"
周明远简单介绍了自己的情况，然后忍不住又提起了那个困扰他多日的问题："小李，你在这边工作这么多年，一定很了解美国的情况。我想问你，为什么美国人不用手机支付？"
李伟听了，没有立刻回答。他看了看周围，然后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
"周老师，正好我这里有一份相关的研究报告。您看了这个，就明白为什么美国人很少用手机支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