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陈凯，你真的要辞职？”
总裁张华看着眼前这份辞职报告，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是的，张总。”陈凯平静地回答。
“可这是200万年薪啊！你去哪里能找到这样的待遇？”
“你到底为什么要离职？”
陈凯看着窗外，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他释怀地笑了笑：“没别的原因，就因为这个...”
01
周五下午四点，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会议桌上。
陈凯轻轻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门。
“请进。”张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陈凯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张华正在看财务报表，头也不抬地说：“陈凯啊，坐吧，找我有什么事？”
“张总，我想和您谈谈。”陈凯在椅子上坐下，将那份文件放在桌上。
张华这才抬起头，看到文件上“辞职申请书”几个字时，整个人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张华拿起辞职书，眼睛瞪得很大。
“我想辞职，张总。”陈凯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张华放下手中的笔，仔细看着陈凯的脸，试图从中找出开玩笑的痕迹。
“陈凯，你没发烧吧？”张华伸手想摸陈凯的额头。
陈凯摇摇头：“我很清醒，张总。”
办公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空调的声音。
张华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不对，这不对。”张华自言自语，“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陈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张华平静下来。
五分钟后，张华重新坐下，双手撑在桌子上：“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觉得是时候离开了。”陈凯简单回答。
“时候？什么时候？”张华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才32岁，正是黄金年龄！”
“我们公司给你200万年薪，整个行业有几家公司能给出这个价？”
“你的股权期权还有两年就能兑现，那可是几千万的价值！”
张华越说越激动，手在空中挥舞着。
陈凯依然很平静：“我都考虑过了。”
“考虑过了？你考虑什么了？”张华几乎是在吼，“你考虑过你的房贷吗？你考虑过你的家庭吗？”
“你考虑过我们这些老朋友吗？”
陈凯点点头：“都考虑过了。”
张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陈凯这个人，一旦决定的事，很少改变。
但这次不一样，这关系到整个公司的未来。
“陈凯，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张华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八年。”陈凯回答。
“对，八年。从你毕业进公司到现在，我看着你一步步成长。”
“从普通的程序员，到项目经理，再到技术总监。”
“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技术人才，没有之一。”
张华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闪着真诚的光芒。
陈凯的表情有了一丝波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张总，我很感谢公司对我的培养。”陈凯说。
“感谢就够了吗？”张华站起身，走到陈凯身边，“你知道你对公司意味着什么吗？”
“你主导的那三个项目，给公司带来了多少收益？”
“智能推荐系统，让我们的用户活跃度提升了40%。”
“大数据分析平台，帮我们节省了每年上千万的运营成本。”
“还有那个AI客服系统，现在整个行业都在学习我们的模式。”
张华每说一个项目，声音就激动一分。
这些确实都是陈凯的杰作，也是公司最核心的竞争力。
“没有你，这些项目根本不可能成功。”张华继续说。
“技术团队的其他人，都是跟着你学出来的。”
“你就是我们公司技术的灵魂！”
陈凯听着这些话，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他想起刚进公司时的青涩模样，想起第一次熬夜写代码的兴奋。
想起第一个项目成功时，团队一起庆祝的场景。
那时候的公司，就像一个大家庭。
每个人都有着纯粹的梦想，每个人都在为了共同的目标努力。
“还记得我们一起创业的初心吗？”张华似乎看出了陈凯的心思。
“我们要做中国最好的科技公司，要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
“现在我们成功了，用户超过了三亿，估值突破了千亿。”
“这些成就里，有你一半的功劳。”
陈凯点点头，这些他都记得。
那时候公司只有三十多个人，所有人都在一层楼里办公。
张华每天和大家一起吃盒饭，一起讨论技术方案。
没有等级森严的制度，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
有的只是对技术的热爱，对未来的憧憬。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陈凯终于开口。
“哪里不一样？”张华紧张地问。
陈凯摇摇头：“说不清楚，就是感觉不一样了。”
张华皱起眉头：“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吗？我们可以调整你的工作安排。”
“还是薪酬不满意？我可以再给你涨薪。”
“或者你想要更多的股权？这些都好商量。”
陈凯又摇了摇头：“不是这些问题。”
“那是什么？”张华真的着急了。
陈凯看着张华，这个曾经和自己一起奋斗的老朋友。
他想说出心中的话，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给我一点时间想想，行吗？”陈凯最终说道。
张华长舒一口气：“当然可以，你想多久都行。”
“但是这份辞职书，我不会批的。”
张华将辞职书放进抽屉里，锁了起来。
陈凯站起身，准备离开。
“陈凯。”张华叫住了他。
“嗯？”
“我们都老了，不像年轻时那么冲动了。”张华说，“任何决定都要三思而后行。”
陈凯点点头，走出了办公室。
张华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夕阳。
他想起了八年前第一次见到陈凯的情景。
那是一个瘦瘦高高的大男孩，穿着不合身的西装，拿着自己编写的小程序。
眼中闪着对技术的狂热，对未来的渴望。
就是这个大男孩，成为了公司最重要的技术支柱。
也成为了他最信任的伙伴。
现在，这个伙伴要离开了。
张华掏出手机，给人事总监发了条信息：“陈凯的辞职书，暂时保密。”
02
消息还是传开了。
周一上午，整个技术部都在讨论陈凯要辞职的事。
“不会吧？陈总要走？”刚入职两年的小李瞪大了眼睛。
“我也听说了，据说连辞职书都递了。”老员工刘师傅摇着头。
“这可是200万年薪啊，我做梦都想要。”另一个同事感叹道。
大家聚在茶水间，低声讨论着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陈凯走过来接水时，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陈总，早上好。”小李有些尴尬地打招呼。
“早。”陈凯淡淡一笑，接了杯水就走了。
等陈凯走远，大家又聚在一起。
“你们说陈总为什么要辞职？”有人问。
“肯定是有更好的机会呗。”
“也可能是想自己创业。”
“或者是家里有什么事情。”
大家议论纷纷，但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刘师傅是技术部的老人了，在公司待了十五年。
他和陈凯的关系最好，经常一起讨论技术问题。
“我觉得不像是为了更好的机会。”刘师傅说。
“为什么这么说？”小李好奇地问。
“陈总这些年一直很稳定，从来没有表现出要跳槽的意思。”
“而且以他的能力，想要更高的薪水，直接和张总谈就行了。”
“没必要用辞职来威胁。”
刘师傅分析得很有道理，大家都点头同意。
“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刘师傅摇摇头：“不知道，但肯定不简单。”
就在这时，项目经理王晨走了过来。
“你们在讨论什么？”王晨问道。
大家相互看了看，没有人回答。
王晨是三个月前刚来的，据说背景很强，一来就是项目经理。
但他的工作方式让很多老员工不太适应。
“我知道你们在讨论陈凯的事。”王晨直接说道。
“其实这没什么好讨论的，人各有志嘛。”
“也许他觉得这里的环境不适合他了。”
王晨说话时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
刘师傅皱了皱眉头：“什么叫环境不适合？”
“就是跟不上时代的发展呗。”王晨轻描淡写地说。
“现在互联网行业变化这么快，思想观念不更新怎么行？”
“有些人总是抱着老一套不放，当然会被淘汰。”
虽然王晨没有指名道姓，但大家都听得出来他在暗指什么。
刘师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王经理，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实话实说。”王晨毫不在意。
“你们这些老员工，思维固化得厉害。”
“总是用过去的经验来判断现在的问题。”
“这样下去，迟早要被行业抛弃。”
现场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小李想要打圆场：“王经理，大家都是同事，没必要这样说话吧。”
“我这是为了你们好。”王晨看了看小李，“你刚毕业不久，正是学习的时候。”
“要多向有经验的人学习，但也要有自己的判断。”
“不能被一些陈旧的观念束缚住。”
刘师傅再也忍不住了：“什么叫陈旧的观念？”
“我在这个行业干了十五年，见过多少技术的更新换代。”
“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刚来三个月的人来教育我们？”
王晨冷笑一声：“经验多不代表思想先进。”
“有时候，经验反而是包袱。”
“让人固步自封，不愿意接受新鲜事物。”
“你！”刘师傅气得脸都红了。
就在这时，陈凯又走了过来。
他看到现场的气氛不对，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讨论一些技术问题。”王晨抢先回答。
刘师傅想要说什么，但看到陈凯的眼神，又咽了回去。
陈凯看了看大家，然后对王晨说：“王经理，有时间的话，我们聊聊吧。”
“好的，陈总。”王晨立刻换了一副表情。
两人走向会议室，留下茶水间里尴尬的众人。
“刘师傅，你没事吧？”小李关心地问。
刘师傅摇摇头：“没事，就是心里憋屈。”
“这个王晨，仗着自己有背景，目中无人。”
“来了三个月，没干出什么成绩，倒是架子摆得挺大。”
其他同事也纷纷抱怨起来。
“就是，上次我提的技术方案，被他全盘否定。”
“说什么跟不上潮流，太保守。”
“结果他自己提的方案，漏洞百出，还不让我们指出来。”
“最后项目出了问题，还要我们来背锅。”
大家越说越愤怒，对王晨的不满完全爆发出来。
“你们说，陈总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要辞职的？”小李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确实，王晨来了之后，公司的氛围明显变了。
以前大家都是平等讨论，现在却有了明显的等级差别。
以前是靠能力说话，现在却要看关系背景。
陈凯这样有原则的人，确实很难适应这种变化。
会议室里，陈凯和王晨面对面坐着。
“王经理，有些话我想和你谈谈。”陈凯开门见山。
“陈总请说。”王晨的态度很恭敬，完全看不出刚才在茶水间的嚣张。
“关于团队管理，我有一些建议。”陈凯说。
“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一向是平等、开放、互助。”
“每个人都有发表意见的权利，也都应该受到尊重。”
王晨点点头：“我明白，陈总。”
“但是有时候为了提高效率，需要有明确的层级关系。”
“不能什么事都讨论个没完没了。”
陈凯摇头：“效率很重要，但不能以牺牲团队和谐为代价。”
“刘师傅他们都是公司的老员工，经验丰富，能力出众。”
“他们的建议往往很有价值，应该认真听取。”
“我当然会听取他们的建议。”王晨说，“但最终决策还是要我来做。”
“如果每个人都坚持自己的意见，那项目还怎么进行？”
陈凯看着王晨，感觉和他说话很累。
这个人表面上说得很有道理，但骨子里还是那种高傲的态度。
他根本不是真心要听取别人的意见，只是在走形式。
“王经理，我希望你能真正融入我们的团队。”陈凯最后说道。
“大家都是为了把工作做好，没有必要搞得这么复杂。”
王晨连连点头：“陈总说得对，我会注意的。”
但陈凯从他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真诚。
走出会议室，陈凯心情更加沉重了。
他想起刚才在茶水间看到的场景，想起刘师傅愤怒的表情。
这样的事情，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以前的公司，每个人都能和谐相处，互相帮助。
即使有分歧，也是就事论事，从不进行人身攻击。
但现在不一样了。
有些人开始仗势欺人，有些人开始阿谀奉承。
原本纯粹的工作关系，变得复杂起来。
陈凯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他想起张华说过的话：“我们要做中国最好的科技公司。”
可是现在的公司，真的还是他们当初梦想的那个样子吗？
03
一个星期后的周五，陈凯再次来到张华的办公室。
这次，他没有带辞职书，只是想和老朋友聊聊。
“陈凯，考虑得怎么样了？”张华抬头问道。
“还在想。”陈凯在沙发上坐下。
张华放下手中的工作，走过来和陈凯面对面坐着。
“这一周你都在想什么？”张华问。
“想了很多，关于公司，关于未来，关于我们的初心。”陈凯说。
张华点点头：“那你想到什么答案了吗？”
陈凯摇摇头：“越想越迷茫。”
“为什么迷茫？”
“因为我发现，我们的公司正在变成我们当初最讨厌的那种公司。”
张华皱起眉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凯深吸一口气：“还记得我们刚创业时，最痛恨什么吗？”
“痛恨那些官僚主义盛行的大公司。”张华立刻回答。
“还有那些不尊重员工的企业文化。”
“以及那些只看关系不看能力的用人制度。”
“对。”陈凯点头，“可是现在呢？”
张华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陈凯指的是什么，但他一直选择视而不见。
“你是说王晨的事？”张华最终开口。
“不只是王晨，他只是一个代表。”陈凯说。
“现在的公司里，有太多这样的人了。”
“他们没有真正的能力，却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他们不尊重老员工，却能够为所欲为。”
“因为他们有背景，有关系。”
张华想要反驳，但找不到合适的话。
“陈凯，公司大了，总会有一些问题。”张华说。
“我们不能因为个别人的问题，就否定整个公司。”
“个别人？”陈凯苦笑，“张总，你知道刘师傅这个星期找了我多少次吗？”
“五次。”
“他每次都是哭着来的。”
“一个工作了十五年的老员工，被一个刚来三个月的新人当众羞辱。”
“你觉得这正常吗？”
张华的脸色变了：“王晨羞辱刘师傅？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上周，茶水间里。”陈凯详细讲述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刘师傅他们思想落伍，跟不上时代。”
“说老员工都是包袱，应该被淘汰。”
“你知道刘师傅听到这些话时是什么表情吗？”
张华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虽然知道王晨有些问题，但没想到严重到这种程度。
“我会找王晨谈话的。”张华说。
“然后呢？”陈凯反问，“口头警告一下？让他道个歉？”
“还是调他到别的部门，继续祸害其他同事？”
张华被问得哑口无言。
确实，以王晨的背景，很难真正处理他。
“陈凯，你要理解我的难处。”张华叹了口气。
“什么难处？”
“王晨的叔叔是我们的大股东之一。”张华坦白说道。
“当初王晨来面试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太合适。”
“但是股东会上，大家都同意录用他。”
“我也没办法。”
陈凯听了这话，心更凉了。
“所以，为了股东的面子，就可以牺牲员工的尊严？”
“不是这样的。”张华急忙解释。
“那是什么样的？”陈凯的声音有些冷。
张华想了很久，也没找到合适的解释。
“算了，张总，我们不谈这个了。”陈凯站起身。
“陈凯，你要去哪里？”张华也站了起来。
“回办公室，还有工作要做。”
“我的意思是，你辞职后要去哪里？”
陈凯停下脚步：“还没想好。”
“如果是为了更高的薪水，我们可以谈。”张华说。
“300万，400万，都不是问题。”
“如果是为了股权，我也可以考虑给你更多。”
陈凯摇摇头：“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张华真的很困惑。
陈凯转身看着张华，这个曾经的创业伙伴。
“张总，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对我说的话吗？”
张华努力回忆：“我说了很多话，你指的是哪句？”
“你说，在这里，只要有能力，就能得到尊重。”陈凯说。
“你说，在这里，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你说，我们要建立一个真正以人为本的公司。”
张华听着这些话，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我现在还是这么认为的。”张华说，但声音有些虚。
“是吗？”陈凯问道，“那为什么刘师傅被羞辱，却没有人为他出头？”
“为什么王晨可以为所欲为，却没有人敢管他？”
“为什么有能力的老员工要受气，有背景的新人却能横行霸道？”
张华被问得无法回答。
“陈凯，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这些问题的。”张华最后说道。
“多长时间？”陈凯问。
“一个月，不，半个月。”
“好，我等你半个月。”陈凯说完，走出了办公室。
张华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里，望着陈凯离去的背影。
他知道，如果半个月内解决不了这些问题，陈凯真的会离开。
而失去陈凯，对公司来说将是巨大的损失。
不只是技术上的损失，更是价值观的失败。
两周很快过去了。
张华确实找王晨谈过话，但效果微乎其微。
王晨表面上答应改正，背地里却依然我行我素。
甚至更加变本加厉，仗着自己的背景，对老员工更加苛刻。
上周，他竟然要求刘师傅给他写工作汇报。
一个工作了十五年的资深工程师，要向一个刚来四个月的项目经理汇报工作。
这让整个技术部都感到愤怒。
但大家敢怒不敢言，只能私下里抱怨。
陈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多次想要出面制止，但每次都被张华劝住。
“再等等，我正在想办法。”张华总是这样说。
但陈凯知道，张华根本没有办法。
或者说，他不敢有办法。
因为得罪了王晨，就是得罪了大股东。
得罪了大股东，张华的位置都可能不保。
这就是现实，残酷而无奈的现实。
周五下午，半个月的期限到了。
陈凯再次来到张华的办公室。
这次，他又带了一份辞职书。
“张总，半个月时间到了。”陈凯直接说道。
张华看着桌上的辞职书，脸色非常难看。
“陈凯，再给我一点时间，行吗？”
“我已经在联系其他股东，想办法调走王晨。”
“但这需要一个过程。”
陈凯摇摇头：“张总，我已经等够了。”
“昨天刘师傅又来找我哭了，说他想调离技术部。”
“一个为公司奉献了十五年的老员工，竟然要主动逃避。”
“这是什么样的企业文化？”
张华无言以对。
“陈凯，你真的决定了吗？”张华最后问道。
“决定了。”陈凯的回答很坚定。
张华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
“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张华说，声音有些哽咽。
“我也不想离开。”陈凯说，“但我必须这样做。”
张华转过身，看着陈凯：“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如果不是为了更高的薪水，不是为了更好的机会，那你辞职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陈凯看着窗外，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他笑了笑，那是一种苦涩而无奈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