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黄河捞尸行当里,三条禁忌如同阎王的生死令:暴雨天绝不撑筏、直立水中的尸体碰不得、三次捞不上的沉尸要放弃。我叫陈河,五行属水却是阴命,入行头一年就破了两条禁忌。破第一条时,师父周老栓被黄河漩涡吞了个尸骨无存;破第二条时,我半条命被水下的东西勾着,差点成了黄河底的新鬼。从此我才知道,这捞尸的活,捞的是死人,缠上的却是活人躲不开的命。
第一章:阴差阳错入行
算命的说我陈河五行属水,这辈子都得跟水打交道。以前我只当是江湖骗子的胡话 —— 我开旅游公司当导游那几年,跑遍了名山大川,哪条河没踩过?水性好得能在湖里闭气三分钟,救过的落水游客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赚的钱也够在市区买两套小公寓。可谁能想到,一场疫情下来,旅游行业塌得比河堤还快。公司亏了小一百万,房子卖了还欠着银行几十万,女朋友留下一句 “我不想跟欠债的过苦日子”,收拾东西就走了。
我揣着仅剩的几千块回了老家,租了个月租三百的小平房,天天在招聘软件上翻零工。银行的催收电话像夺命铃,最后通牒说再还不上分期就起诉,我蹲在出租屋的墙角,盯着地上的霉斑,连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这时,朋友圈里中介发的一条消息撞进了眼里:“急招水性好者,水下作业,一次一千。” 我盯着屏幕琢磨,这不就是救生员的活?我以前救过人,这点事还不是手到擒来?没多想就拨通了中介的电话。
中介听完我的情况,挺爽快地给了个地址,让我第二天过去。第二天我揣着仅有的希望赶过去,才发现跟我一样来的还有七八个年轻人,个个看着身强力壮。中介把我们带上大巴,一路往郊区的农村开,最后停在一栋小二层楼前。
门一开,一个身材瘦小、双眼浑浊的老头走了出来。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手里攥着个烟袋锅,抽了口烟,眼神扫过我们这群人,眉头一皱就摇了头:“不行,都太白净了,吃不了这份苦。” 说完转身就要进屋。
中介急了,上前拉住他:“周叔,您这不是耍人吗?行不行也得试试啊!”
“试试?” 老头回头,声音冷得像冰,“这行当试错,是要出人命的!” 他虽瘦小,力气却大得惊人,一把就推开了近一米九的中介。
眼看这一千块要飞了,我急得脱口而出:“周师傅,我能吃苦!我以前当导游还做过救生员,下水救人没问题!算命的说我五行属水,天生就该干水事!”
这话一出口,老头的脚步顿住了。他转过身,一步步走到我面前,眼神像探照灯似的扫过我的脸,又抓起我的手翻看掌纹。他手指粗糙,带着老茧,捏得我手生疼。过了好一会儿,他神神叨叨地嘟囔:“五行属水,还是阴命人,果然是吃这碗饭的料。就你了!”
中介见事成了,乐呵呵地拿了两千块中介费,带着其他人走了。周师傅把我领进屋,屋里一尘不染,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火味。他让我坐下,自己拿了三根香,对着角落里的佛龛拜了拜,又从佛龛下面摸出几张黄纸,塞进了褂子口袋。
“一会儿干活,有几个忌讳得跟你说清楚,别犯了规矩。” 他转过脸,眼神严肃得吓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干活?不是捞人吗?”
“是捞尸,只捞死人。” 周师傅的话像块冰砸在我头上,“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银行的催收电话、空荡荡的出租屋,咬了咬牙:“我干!但得加钱,两千!”
周师傅没说话,转身从佛龛下的抽屉里摸出两千块递给我:“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再给八千。” 他顿了顿,继续说,“水面上的规矩你记好:第一,抬尸体不能过头顶,过顶就该你长眠了;第二,不能看尸体的脸,得让它面朝水下;第三,尸体不能放上船,要挂在船尾拖回去。”
我听得后背冒冷汗,刚想再问,院子里传来了汽车引擎声。一个中年男人脸色憔悴,眼睛通红地站在门口:“周师傅,时辰到了,该出发了。”
路上我才从周师傅嘴里知道,这次要捞的是五个落水者。暑假里三个小学生在黄河边玩,不小心掉了下去,两个路过的大学生跳下去救,结果黄河水太急,五个全没了踪影。
到了黄河边,几十个人围着,哭声此起彼伏。看到我们来,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姐抓住周师傅的胳膊哭:“周师傅,求您把我孩子捞上来吧!”
周师傅点了点头,却话锋一转:“一人一万,钱到了我就下河。”
“能不能少点?我们家条件不好……” 一个男人嗫嚅着。
“不能。” 周师傅的语气没有丝毫缓和,“我这是拿命换钱,捞不上来我退你钱。”
家长们没办法,只能凑钱。周师傅又拿出五根针,对他们说:“还要一人一滴血。” 没人敢问为什么,只能乖乖刺破手指,把血滴在周师傅拿出的黄纸上。周师傅把写着死者名字的黄纸塞给我:“拿好,以备不时之需。”
我们坐上羊皮筏子,划到落水点附近。周师傅盯着水面看了一会儿,摇头说:“不在这,往下划几百米。” 到了地方,他说这是 “吞人凹”,水最深,水草多,最容易卡尸体。
他脱了衣服,系上绳子,对我叮嘱:“水面上的忌讳别犯错!” 说完一个猛子扎进了黄河。
我在筏子上等着,心里直打鼓。黄河看着平静,水下全是暗流和漩涡,水草缠上就难脱身。没等多久,周师傅冒了出来,大口喘着气:“找到四个,还有一个没找到,都系上绳子了,你往上拉。”
我接过绳子,慢慢往上拉,看到尸体时心里一紧,赶紧停手。周师傅躺在筏子上笑了笑:“面朝下,没犯忌,拉吧。”
把四个尸体拖到船尾挂好,天快黑了。周师傅起身,把筏子上的铁钩子扔进水里:“下钩子,往上游走,肯定能勾住。” 我照着他的话划,没一会儿,铁链突然绷直,筏子也晃了晃。
“勾住了!” 周师傅坐直身子。
我赶紧往上拉,可刚拉了几下,钩子突然一松,尸体 “哗啦” 一声被拉出水面。那尸体脸色惨白,面部浮肿,两个眼球突出来,看着狰狞极了。我正愣着,周师傅突然大叫:“糟了!你怎么把它拉上来了!尸面朝天,法力无边!你犯忌了!”
话音刚落,平静的水面突然翻滚起来,一个漩涡在尸体下方形成,我手里的铁链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像是要把我和筏子一起拖进水里。
“把黄纸塞进它嘴里!” 周师傅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黄纸,纵身跳进黄河。
漩涡越来越大,筏子在上面打转。我看着周师傅奋力游向尸体,刚要把黄纸塞进去,一个浪头拍过来,尸体压在了他身上。周师傅挣扎着,却被尸体紧紧抱住,慢慢往下沉。
这事是我惹出来的,我不能看着他死。我深吸一口气,也扎进了水里。
水下浑浊得很,能见度不到五米。好在尸体还挂着钩子,我顺着铁链摸过去,终于看到了他们。尸体的手死死缠着周师傅,周师傅脸色发白,已经没多少力气了。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黄纸,用力塞进尸体的嘴里。
就在黄纸塞进的瞬间,尸体的手突然松开了。我赶紧抓住周师傅的胳膊,往水面上游。浮出水面时,我已经没了力气,只能拖着周师傅往筏子游。好不容易爬上筏子,我瘫在上面,大口喘着气。
周师傅咳嗽着,吐出几口黄水,看着我虚弱地说:“你这小子…… 命是真硬,可这忌…… 犯了就没那么容易过去。”
我刚想说话,就看到挂在船尾的四个尸体突然动了动,水面上的漩涡虽然小了,却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水下叹气。
周师傅脸色一变,挣扎着坐起来:“不好,它们被惊动了,赶紧把尸体拖去岸边,今晚不能在水上待着!”
我赶紧起身,和周师傅一起用力,把五个尸体往岸边拖。可刚划了没几米,筏子突然一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拉。周师傅拿起船桨,往水里砸了几下:“别跟着!拿了钱就走!”
好不容易到了岸边,家长们围上来,看到尸体哭成一团。周师傅收了剩下的钱,把我拉到一边,从怀里摸出个用红绳系着的玉佩,塞进我手里:“这是分水玉,能帮你挡挡水底下的东西。你犯了忌,以后跟水打交道要小心,这行当…… 你要是还想干,明天来我家。”
我握着玉佩,冰凉的触感传来。看着周师傅蹒跚的背影,再想想刚才水下的一幕,我心里五味杂陈。这捞尸的活,哪是赚钱那么简单,分明是在跟死神打交道。
可一想到银行的欠款,我又握紧了拳头。或许,这阴命人的命,真就该干这阴差阳错的活。
第二章:暴雨夜的禁忌
第二天一早,我揣着分水玉去了周师傅家。他正在院子里劈柴,看到我来,点了点头:“想好了?”
“想好了。” 我把昨天剩下的黄纸递给他,“周师傅,昨天的事…… 谢谢您。”
周师傅放下斧头,接过黄纸,转身进屋拿了个布包递给我:“这里面是捞尸的家伙事,罗盘、墨斗、黄纸、朱砂,还有这个。” 他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里面是雄鸡血,水底下要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洒一点能镇住。”
他顿了顿,又说:“昨天你犯了第二条忌,好在有黄纸和分水玉,没出大事。但这第一条忌,暴雨天绝不捞尸,你千万不能碰。黄河暴雨天,水底下的东西会醒,谁去捞谁出事。”
我赶紧点头,把布包收好。接下来的半个月,我跟着周师傅跑了几趟活,都是些平静水域的浮尸,没再出什么岔子。我也渐渐摸清了门道,知道怎么用罗盘找尸、怎么用墨斗线绑尸体,周师傅也开始教我看水相,说哪片水域容易藏尸,哪片水域有暗流。
这天下午,天突然阴了下来,乌云压得很低,眼看就要下暴雨。我正在周师傅家整理黄纸,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一看,是个穿着雨衣的男人,浑身湿透,脸上满是焦急:“周师傅!求您救救我媳妇!她掉河里了,现在还没捞上来!”
周师傅皱着眉:“什么河?什么时候掉下去的?”
“就是村东头的那条大河,半小时前!我找了人捞,没捞着,眼看要下暴雨了,他们都不敢去了!” 男人说着就要下跪,“周师傅,我就这一个媳妇,您救救她!钱不是问题,我给您双倍!”
周师傅脸色沉了下来:“暴雨天不捞尸,这是规矩,多少钱都不行。”
“规矩能当饭吃吗?那是一条人命啊!” 男人急得大叫,“您要是不去,我媳妇就真没了!”
我看着男人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想起自己以前救人的经历,忍不住开口:“周师傅,要不我们去看看?说不定能捞上来。”
周师傅回头瞪了我一眼:“你忘了昨天我说的话?暴雨天去捞尸,是去送死!”
“可眼看着一条人命……” 我还想再说,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水花。男人哭了起来:“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周师傅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罢了,我跟你去看看,但能不能捞,得看水相。要是水相不好,谁也别想动。”
我们穿上雨衣,拿上布包和羊皮筏子,跟着男人往村东头的大河赶。路上雨越下越大,风也刮了起来,树枝被吹得东倒西歪。到了河边,河水已经变得浑浊,浪头比平时大了不少,拍在岸边 “哗哗” 响。
周师傅拿出罗盘,蹲在岸边看了一会儿,脸色越来越难看:“水相乱了,底下有东西在动,不能捞。”
男人一听,瘫坐在地上:“周师傅,您再想想办法啊!我媳妇还在底下啊!”
就在这时,河里突然浮上来一个东西,顺着浪头往岸边漂。我定睛一看,是个女人的头发,黑色的长发在水里散开,看着渗人。
“是我媳妇!” 男人大叫着就要往水里冲,周师傅赶紧拉住他:“别去!那不是你媳妇,是水鬼勾魂!”
我心里一紧,刚想拿出雄鸡血,就看到周师傅从布包里摸出一张黄纸,用朱砂画了个符,往水里一扔。黄纸在水面上漂了一会儿,突然沉了下去,水面上冒起一阵白烟。
“快走!这里不能待了!” 周师傅拉着我和男人就往回跑。刚跑出去没几步,身后传来 “扑通” 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水里跳了出来。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模糊的黑影在岸边晃了晃,又钻进了水里。
回到周师傅家,我们浑身都湿透了。男人还在哭,周师傅递给他一杯热水:“别难过了,你媳妇的魂已经被勾走了,再捞也没用了。暴雨天捞尸,只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男人接过杯子,沉默了好久,才起身道谢,失魂落魄地走了。
我坐在椅子上,心里还在打鼓:“周师傅,刚才那个黑影是什么?”
“是水鬼。” 周师傅喝了口热茶,“黄河里的水鬼多,都是淹死的人变的,暴雨天就会出来勾魂。昨天你要是执意要去捞,今天可能就回不来了。”
我想起刚才的一幕,后背直冒冷汗。原来这暴雨天不捞尸的禁忌,不是随便说说的。
可没过几天,又有人来请周师傅捞尸,还是在暴雨天。
这次来的是个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进院子:“周师傅,求您捞捞我的孙子,他掉黄河里了,已经两天了……”
周师傅赶紧扶她坐下:“老太太,这两天一直在下暴雨,黄河水太急,不能捞啊。”
“我知道下雨危险,可我就这一个孙子啊!” 老太太哭着说,“他爸妈都在外地打工,要是知道孙子没了,该怎么活啊!周师傅,我给您磕头了,求您救救他!” 说着就要磕头。
我赶紧扶住老太太,心里很不是滋味。周师傅皱着眉,沉默了好久,才说:“老太太,不是我不帮您,是这暴雨天捞尸,实在太危险。我徒弟上次犯了忌,差点丢了半条命,我不能再让他冒险了。”
“我不要您徒弟去,我只要您去!” 老太太抓住周师傅的手,“周师傅,您是捞尸的老手,肯定有办法的!”
周师傅看着老太太,又看了看我,叹了口气:“罢了,我去看看,但我只能在岸边用罗盘找,要是找不到,您也别怨我。”
我们跟着老太太去了黄河边,雨还在下,河水比上次更急了,浪头拍在岸边,溅起一人多高的水花。周师傅拿出罗盘,蹲在岸边看,罗盘的指针转得飞快,根本定不了位。
“不行,水太乱,罗盘用不了。” 周师傅站起身,“老太太,您孙子掉下去的地方在哪?”
老太太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漩涡:“就在那!那天他在河边钓鱼,被浪头卷下去了!”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个漩涡比其他地方的都大,水面上还漂着一些树枝和垃圾,看着很吓人。
周师傅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从布包里摸出那个装着雄鸡血的瓶子,递给我:“你在岸边等着,我去看看。要是我十分钟没上来,你就把雄鸡血洒在水面上,然后赶紧走。”
“周师傅,我跟您一起去!” 我赶紧抓住他的胳膊,“您一个人下去太危险,我水性好,能帮上忙。”
周师傅瞪了我一眼:“你忘了规矩?暴雨天下水,就是在跟阎王爷抢时间!”
“可您要是出事,我怎么对得起您?” 我急得声音都变了,“再说我有分水玉,说不定能帮上忙!”
老太太也在一旁哭求:“周师傅,就让他跟您一起去吧,多个人多个照应啊!”
周师傅沉默了几秒,狠狠吸了口气:“罢了,你跟紧我,千万别乱碰水里的东西!”
我们脱了雨衣,系上绳子,绳子的另一头交给老太太,让她牢牢攥在手里。刚走进水里,冰冷的河水就没过了膝盖,浪头打在身上,疼得像被鞭子抽。周师傅走在前面,我跟在他身后,一步步往漩涡的方向挪。
离漩涡还有十几米时,水下突然传来一阵拉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拽我的脚。我心里一慌,赶紧抓住周师傅的胳膊:“周师傅,有东西拽我!”
周师傅立刻停下脚步,从怀里摸出朱砂,往我脚边的水里撒了一把。朱砂在水里散开,那股拉力瞬间消失了。“是水鬼在勾你,别慌,有朱砂镇着。” 他低声说,“再往前就是漩涡中心,小心点。”
我们继续往前走,刚到漩涡边缘,就看到水面上漂着一个小孩的衣角,是蓝色的,跟老太太说的她孙子穿的衣服一模一样。“是我孙子!” 老太太在岸边大喊,声音里满是激动。
周师傅眼神一沉:“别出声!这不是你孙子,是水鬼变的诱饵!”
可已经晚了,老太太激动地往前跑了几步,脚下一滑,掉进了水里。“救命啊!” 她在水里挣扎着,朝着漩涡的方向漂去。
“不好!” 周师傅大叫一声,就要往老太太那边游。我赶紧拉住他:“周师傅,您别去,我去救她!”
没等周师傅反应过来,我已经跳进了水里,朝着老太太游去。刚抓住老太太的胳膊,就看到她突然睁大眼睛,眼神变得空洞,一把抓住我的手,往漩涡里拽:“跟我一起走,跟我一起走……”
我心里一惊,这根本不是老太太!她的脸慢慢变得扭曲,皮肤开始发白,像是泡了很久的尸体。“周师傅,她不是老太太!” 我急得大喊。
周师傅立刻往我这边扔了一张黄符,黄符落在 “老太太” 身上,她发出一声尖叫,松开了我的手,沉入了水里。我赶紧拉着真正的老太太往岸边游,老太太已经吓晕了,我只能拖着她往回走。
刚到岸边,就听到周师傅大喊:“快把雄鸡血洒在水里!”
我赶紧拿起雄鸡血,往水里洒了一瓶。雄鸡血在水里散开,水面上冒起一阵白烟,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像是有很多东西在水里挣扎。周师傅也趁机往岸边跑,可刚跑了几步,他突然停住了,脸色变得惨白:“不好,我被勾住了!”
我回头一看,周师傅的脚被一根水草缠住了,那水草像是有生命一样,越缠越紧。水下的漩涡突然变大,把周师傅往里面吸。“周师傅!” 我大叫着就要往水里冲,周师傅却大喊:“别过来!你快走!告诉村里人,以后暴雨天别来河边!”
“我不走!我要救您!” 我哭着往水里跑,可刚走进水里,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了回来,摔在岸边。
周师傅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你是个好徒弟,可惜…… 我没能教你更多。记住,第三条禁忌,三次捞不上的沉尸别再捞,那是阎王爷的东西……”
话音刚落,漩涡突然变大,把周师傅整个吞了进去。我爬起来,想要再往水里冲,却被赶来的村民拉住了。“别去了,他已经被漩涡吞了,救不回来了!” 一个村民叹着气说。
我看着平静下来的水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周师傅就这么没了,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太太,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我攥着手里的分水玉,冰凉的触感让我清醒了一些。周师傅说的三条禁忌,我已经破了两条,第一条禁忌,果然要了他的命。
后来,村民们在下游找了几天,也没找到周师傅的尸体。老太太醒了之后,得知周师傅为了救她没了,哭得死去活来,天天去河边烧纸。我把周师傅家的佛龛收拾好,把他的东西都收起来,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遵守捞尸的规矩,不能再让周师傅的悲剧重演。
可我没想到,没过多久,我就遇到了第三条禁忌,三次捞不上的沉尸。
第三章:三次捞不上的沉尸
周师傅走了之后,我成了村里唯一的捞尸人。有人来请我捞尸,我都会先问清楚情况,要是遇到暴雨天,我坚决不去;要是遇到直立的尸体,我也会想办法避开。可就算我再小心,麻烦还是找上了门。
这天,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找到我,说他老板的女儿掉河里了,捞了两次都没捞上来,想请我再试试。我问他是哪条河,他说是城郊的黑水河。我心里一沉,黑水河是出了名的凶河,水又深又黑,能见度几乎为零,每年都有好几个人在那里淹死,捞上来的尸体大多都面目全非。
“捞了两次都没捞上来?” 我看着他,“你们找的是谁捞的?”
“是邻村的李老头,他捞了两次,都没找到人,说这尸体邪门,不敢再捞了。” 男人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沓钱,“这是五万块,你要是能捞上来,再给你五万。”
我看着那沓钱,心里犹豫了。我欠银行的钱还没还完,要是能拿到这十万块,就能还清一半的欠款了。可周师傅说过,三次捞不上的沉尸别再捞,那是阎王爷的东西,强行捞上来,会惹祸上身。
“我先去看看情况,能不能捞上来,我不敢保证。” 我把钱推回去,“要是我也捞不上来,你们就别再找别人了,让她安心去吧。”
男人赶紧点头:“好,好,只要你去试试,不管能不能捞上来,我都给你一万块辛苦费。”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周师傅留下的布包,跟着男人去了黑水河。到了河边,我看到岸边站着一个中年女人,穿着华丽,脸上满是憔悴,应该就是老板的妻子。她看到我来,赶紧走过来:“你就是陈师傅吧?求你一定要把我女儿捞上来,她才十八岁啊!”
我安慰了她几句,然后拿出罗盘,蹲在岸边看。罗盘的指针转得飞快,根本定不了位,看来这水里的东西确实邪门。我又拿出雄鸡血,往水里洒了一点,水面上冒起一阵白烟,却没什么其他反应。
“我下去试试。” 我脱了衣服,系上绳子,绳子的另一头交给男人。刚跳进水里,就感觉水里冷冰冰的,比黄河水还冷。我往水下潜,水又黑又浑浊,什么都看不见。我只能凭着感觉摸索,可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
就在我准备上浮的时候,突然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像是人的衣服。我心里一喜,赶紧抓住那个东西,想要往上拉。可刚一用力,那个东西突然动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往水下拽。我心里一惊,赶紧拿出雄鸡血,往那个东西身上洒。那个东西发出一声尖叫,松开了我的手。我赶紧往上浮,浮出水面时,已经没了力气。
“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男人赶紧拉我上岸。
我摇了摇头,喘着气说:“水里有东西,不是尸体,是水鬼。我摸到了它的衣服,它还拽我。”
女人一听,哭了起来:“那怎么办啊?我女儿还在下面啊!”
我休息了一会儿,又拿出罗盘看了看,指针还是转得飞快。“我再下去试试。”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跳进水里。这次我学聪明了,把雄鸡血瓶子拿在手里,一旦遇到东西,就往它身上洒。
我往水下潜了十几米,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像是一个女孩。我赶紧游过去,想要抓住她。可刚到她身边,她突然转过身,脸上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对着我 “啊” 的一声尖叫。我吓得赶紧往回游,手里的雄鸡血也洒了出去。那个女孩被雄鸡血洒到,瞬间消失了。
我浮出水面,心里直打鼓。这黑水河的水鬼也太凶了,看来这尸体确实捞不上来。“我捞不上来,你们还是别再找了。” 我对男人说。
男人急了:“陈师傅,再试试吧,就最后一次,要是还捞不上来,我们就不找了。”
女人也在一旁哭求:“陈师傅,求你了,再试试吧,我就这一个女儿啊!”
我看着他们,心里又软了。周师傅说过,三次捞不上的沉尸别再捞,可这是第二次,要是再试一次,就是第三次了。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再试最后一次,要是还捞不上来,你们就别再找了。”
我第三次跳进水里,这次我把黄纸和朱砂都拿在手里,准备随时用。我往水下潜,刚潜了几米,就看到前面有一个女孩的身影,正是老板的女儿。她漂浮在水里,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我赶紧游过去,想要抓住她的胳膊。可刚一碰到她,她突然睁开眼睛,眼睛是红色的,对着我笑了笑:“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我心里一惊,赶紧拿出黄纸,往她身上贴。黄纸贴在她身上,发出 “滋滋” 的声音,她发出一声尖叫,想要往我身上扑。我赶紧拿出朱砂,往她脸上撒。她被朱砂撒到,后退了几步,消失在水里。
我赶紧往上浮,浮出水面时,发现自己已经被水流带到了下游。我游回岸边,男人和女人赶紧围上来:“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我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别再找了,这尸体捞不上来,她已经被水鬼缠上了。再找下去,会惹祸上身的。”
男人还想说什么,女人却突然晕了过去。我们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医生说她是悲伤过度,没什么大事。我回到家,心里一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我。
当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窗外有声音,像是有人在哭。我睁开眼睛,看到窗外有一个女孩的身影,正是老板的女儿。她对着我笑了笑,然后消失了。我吓得赶紧坐起来,拿出分水玉握在手里,心里才稍微踏实了一些。
我知道,这是第三次捞不上的沉尸带来的麻烦,我已经惹祸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