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荣国公府五年,我终于有孕。
国公府三代单传,夫君将我视为家族延续的最大功臣。
可我却听到肚子里孩子的恶毒心声。
“这女人真蠢,还以为自己是我的母亲。”
“等出生时,我用力折腾,让她难产血崩,活活耗死她。”
“这样,我的亲娘,就能名正言顺地当上主母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跑去向夫君求助,甚至请来了有道行的高僧。
可他们却只说,是我怀孕后心思太重,产生了幻听,让我不要多想。
生产那天,我拼尽了性命,在鬼门关走了三天三夜,终于生下了这个孩子。
可我连他的脸都没看清,孩子就被抱走,送去了隔壁白姨娘的院子。
隔壁传来夫君和白姨娘的欢声笑语,他们已经在商量着扶正的日子。
我的产房里却空无一人。
我躺在迅速蔓延开的血泊中,求救无门。
最终,在极致的冰冷与孤寂中,我流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不甘地咽了气。
再睁眼,我回到了自己诊出喜脉这天。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喜脉!”
太医捻着胡须,满脸喜色地向我道贺。
我躺在床上,面色平静。
指甲却因压抑着滔天的恨意,狠狠掐进了掌心,渗出血珠。
我回来了。
上一世,我就是从这一刻起,一步步踏入了他们为我精心打造的人间地狱。
守在一旁的夫君顾玄立刻握住我的手,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清禾,你听到了没有!本公终于要有后了!你,总算是做了件对事!真是我们家的功臣!”
功臣?我心中冷笑。
就在此时,一个稚嫩又恶毒,带着诡异口音的心声,毫无征兆地在我脑海中炸响。
嘻嘻,系统绑定成功!扫描确认,母体健康状况良好。这封建时代的蠢女人,果然是我妈选的完美孕奴,接下来十个月的苦,就让她替我亲妈受吧!
就是这个声音!
这个将我拖入深渊,害我惨死的妖胎!
前世的恐惧与恨意如潮水般涌来。
我猛地坐起身,抓住顾玄的衣袖,声音都在发抖。
“夫君!我、我听到一个声音!一个孩子的声音,就在我脑子里!他说……他说要害死我!他说的话好恶毒,夫君,我好怕!”
顾玄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
他皱起眉,不耐烦地将我的手拂开。
眼神里充满了嫌弃,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妇。
“胡说什么!你就是怀孕后胡思乱想,产生了幻听!安分些,别因为你的疯言疯语,惊扰了我顾家的子嗣!”
他话音刚落,一个娇俏的身影便走了进来。
是顾玄最宠爱的妾室,白婉儿。
“姐姐,听说你有喜了,妹妹特地给你炖了安胎的燕窝。”
她柔柔地开口,走到床边。
在她靠近的瞬间,我腹中那妖胎的心声再次响起,充满了兴奋与孺慕。
嘻嘻!我亲妈来了!这蠢女人还蒙在鼓里呢!
白婉儿将燕窝放下,眼神悲悯又得意地看着我。
“姐姐真是好福气,能承受这十月怀胎之苦。不像我,身子骨弱,夫君和母亲都心疼我,舍不得我受这份罪呢。”
她言语挑衅,甚至还拿出一方丝帕,状似亲昵地想来拂过我的肚子。
“放肆!”
我再也无法忍受,抬手用尽全力,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碰我的肚子?!见了主母,还不给我跪下!”
白婉儿瞬间泫然欲泣,捂着脸可怜巴巴地看向顾玄。
“清禾!”顾玄果然立刻将白婉儿护在身后,对我怒目而视,“你反了天了!竟敢对婉儿动手!婉儿也是好心,立刻向她道歉!”
我看着他维护那条毒蛇的样子,心中一片冰冷。
白婉儿捂着脸,含恨跑了出去。
顾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里满是心疼。
他转过头,冷冷地警告我。
“婉儿身子弱,你要是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扒了你的皮!”
说完,他便立刻追了出去,留下我一人。
很快,婆母身边的教养嬷嬷便来了。
她以“主母善妒,言行不端,恐惊扰子嗣”为由,直接将我院中份例减半。
而我,则以“卜算腹中孩儿吉凶”为由,派人去请了钦天监正。
他一手卜算之术举世无双。
上一世,我直到死才最终确定,那胎儿的心声是真的。
这次,我定要提前揭露,让他们看看,我肚子里的,根本不是正常胎儿,是白姨娘的妖胎!
第二天,钦天监的李监正在府里设下法坛。
一番推演后,他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涨红,随即是难以抑制的狂喜。
他竟不顾礼仪,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我肚子的方向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恭喜国公爷!贺喜国公爷!”
他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
“此乃百年不遇的‘麒麟降世’命格啊!卦象显示,此子降世,上可安邦定国,下可保家族百代兴旺,贵不可言!”
顾玄瞬间喜上眉梢,激动地握紧了我的手。
我那一直对我冷眼相待的婆母,此时看我的眼神,竟也破天荒地充满了慈爱。
李监正却话锋一转,面露难色地站起身。
“只是……只是这卦象,还有些奇特之处。”
“主母的气运,光华不显,倒像是一个过渡的容器,只是暂时承载了麒麟儿的贵气。”
“容器”二字一出,顾玄和婆母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李监正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缓缓闭上眼,掐指推算。
随即猛地睁开,看向廊下的白婉儿!
“凤星冲天!原来在此!”
他几步走到白婉儿面前,绕着她走了一圈,啧啧称奇。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我腹中的妖胎心声在此时疯狂尖叫起来。
没错!快拜我亲妈!她才是女王!
我心中咯噔一下,如坠冰窟。
比上一世更糟的情况出现了。
白姨娘那妖胎,被捧成了麒麟命格。
而我,在还未生产之时,就已经被定性成了一个容器。
当晚的家宴上,一场极致的羞辱拉开了序幕。
长长的紫檀木桌上,白婉儿面前摆满了用千年人参、雪山灵芝炖成的顶级补品。
而我面前,只有一碗难以下咽的糙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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