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研修生在日本的生活状况真的比牛马都不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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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研修生”,是那些在缝纫机前连续工作十二小时的劳工,宿舍中护照被扣押的实习者,工资被克扣还得额外支付中介费用的打工群体。
这些研修生,仅在失踪记录中就超过万人,他们不是倒在生产线上,就是转入地下成为非法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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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日本,研修生的处境甚至比身处缅北还要艰难……
一本算到骨子里的经济账
“研修生”与“研究生”虽然只差一个字,但实际的生活状态却有着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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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在学术殿堂中进行研究,另一个,则陷入了一个表面光鲜、实则被精心构建的廉价劳动力陷阱。
很多人误以为这不过是少数人遇到黑心雇主的个别事件,但深入挖掘后你会发现,这根本不是运气问题。这是一个由经济计算、空间布局和制度限制共同构建的三重剥削机制,一旦进入,想要脱身极为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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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技能实习”制度,自1981年设立之初的“技术交流”目的,早已在日本社会老龄化的背景下悄然改变。它逐渐演变为一条合法引进底层劳动力的便捷路径,专门填补那些日本人自己都不愿从事的辛苦、劳累、肮脏的岗位空缺。
当人们抵达日本,真正的“精算”才刚刚开始。他们被安排在由废旧集装箱拼接而成的简易房中,这种二手集装箱一个也就五到八万日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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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每个人每月要缴纳的房租却高达两万日元。算一笔账:一个仅有三张双层床、面积约10平米的六人间,每月可收取12万日元房租。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过在东京新宿区租一个带独立卫浴的单间的价格。
更别提另一个房间居然住了12个人,这二三十号人,每年仅房租就给老板带来了将近七百万日元的收入。这不是宿舍,简直是老板的自动取款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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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住宿,水电燃气费又是一个深坑。每人每月固定收取一万日元。要知道,在东京一个普通人生活,这笔开销通常也就五千到八千日元,而研修生们的宿舍里有什么?
除了头顶的一盏灯,连空调都没有,电暖气和电热毯更是明令禁止。即便如此,费用仍然远超东京市民,多出来的钱流向何处,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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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资条上的数字看似还不错,缝纫女工每月能有十三四万日元,换算成人民币也有七八千。
剩下的钱,还得用来吃饭。每月伙食开销至少三四万日元。为了节省开支,他们只能购买最便宜的鸡肉和鸡蛋,猪肉牛肉和水果基本不敢考虑。连日本本地的大米都吃不起,得从中国订购10公斤两千多日元的米。即便如此节俭,还是有人因为每月只花五千日元吃饭,饿到多次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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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看不见的物理牢笼
经济上的剥削,还需要一个特定的物理环境来配合实现。这些宿舍和工厂,大多被刻意设置在与世隔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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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是偏远乡村,要么在崎岖山路的尽头,周围一片荒凉,甚至就是个建筑废料堆。这里没有公共交通,最近的超市也得走上一公里。这种地理上的孤立,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控制手段。
居住环境更是对人尊严的持续压制,集装箱搭建的房子没有地基,仅靠几个混凝土块支撑,冬冷夏热。夏天,两个人共用一个小电扇。冬天,唯一的取暖工具,就是把热水灌进矿泉水瓶里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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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被压缩到极限。10平米的房间里挤着6个人,除了三张吱呀作响的双层铁床,再没有桌子、衣柜,更别提电视了。衣服只能挂在墙上,杂物都塞在床底下。
几十号人共用一个由集装箱改造的厨房,共用一台洗衣机,七个人分用一个冰箱。一楼的洗澡间,只有两个孤零零的水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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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隐患也随处可见,通往二楼宿舍的铁楼梯,倾斜度至少有45度,一到下雨天就湿滑无比。
比物理隔绝更可怕的,是信息的封锁。宿舍里没有电视,也没有网络,老板拒绝安装WiFi。
想和家人联系,只能自己花钱买昂贵的手机流量,或者像一些人那样,等到深夜,跑到附近的稻田里去“蹭”别人家微弱的信号。这种与现代社会的脱节,加剧了他们的孤独和无助,“经常梦见回到中国”是他们共同的精神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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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圈子也被严格限制,公司禁止他们谈恋爱,一旦发现,立即遣送回国。有的地方甚至不允许使用手机。想请假探亲更是难上加难,有家缝纫工厂的规定是,除非父母去世,否则别想回家。这一切,都是为了将他们彻底原子化,让他们无法形成有效的互助网络。
合法外衣下的权力游戏
这套系统最阴险的地方,在于它披着一层“合法”的外衣。有一个被称为“组合”的机构,名义上是接收和管理研修生的窗口,本应是他们的保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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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实中,这些“组合”只管收费,对研修生的权益漠不关心,永远无条件地偏袒日方企业。当研修生鼓起勇气向“组合”求助,得到的回应往往是让他们去向老板认错。
法律的天平也严重倾斜,研修生的护照和证件,一落地就被中介或雇主收走。他们的签证与单一雇主绑定,这意味着他们根本没有“炒老板鱿鱼”的自由。要么忍受,要么就“逃离”成为没有身份的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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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权力结构下,虐待成了常态。缝纫车间里,老板“快点干”的怒吼是背景音,稍有差错就会招来老板全家的辱骂。建筑工地的研修生不仅挨骂,还会挨打,老板随手抄起东西就往他们头上砸。
更令人震惊的是,有柬埔寨女研修生被农场经理长期性侵并被迫堕胎,报警后,警方却以“证据不足”为由不予立案。劳动监督部门接到举报,也大多是走个过场,根本不去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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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工作环境极其危险,有人被派往福岛处理核废料,有人在工地上被挖掘机砸中头部,成了植物人,后续无人问津。统计数据显示,技能实习生的工亡率,是日本本国工人的两倍还多。
当所有的求助渠道都被堵死,当尊严和安全都无法保障,“失踪”就成了唯一的出路。官方名单上,“失踪”的人数超过一万,仅2023年,就有9753人选择“逃离”,成为黑户。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劳务纠纷,而是被国际人权组织明确称为“现代奴隶制”的制度性压迫。
结语
经济上的压榨、物理上的禁锢、制度上的束缚,这三个环节紧密咬合,形成了一个让研修生难以挣脱的闭环。它精准地利用了国与国之间的发展差距和信息不对称,将一群满怀希望的劳动者,困在一个看似合法却毫无人权的境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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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政府已经承诺,将在2027年前废除这一饱受批评的制度。然而,外界普遍担忧,新的替代方案可能只是“换汤不换药”。只要日本社会对廉价劳动力的根本需求不变,只要这种权力极度不平等的雇佣结构不变,那么无论这个项目叫什么名字,剥削的本质或许都不会改变。
信息源:观察者网:《在日研修生失踪人数创新高:工作恶劣,薪酬过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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