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隆冬腊月，寒风刺骨。我妈，一个裹着褪色棉袄、头发花白的农村老太太，颤巍巍地站在我们高档小区的门禁外。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鼓囊囊的红布包，那是她攒了一年的压岁钱，要给外孙小明。然而，当丈夫陈飞打开门，看到她的一刹那，脸色瞬间铁青，语气冰冷：“妈，你怎么来了？赶紧走！”那一刻，我心如刀绞，却鬼使神差地，把那个沉甸甸的红包，塞给了邻居家的孩子。
01
我的名字叫李娜。今年三十五岁，结婚十年，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小明。在外人眼里，我的人生堪称完美。丈夫陈飞事业有成，是IT公司的高级主管，年薪百万。我们住在市中心的高档小区，一百八十平的大平层，装修奢华。我不用上班，每天的生活就是照顾小明，偶尔和闺蜜喝喝下午茶，或者去健身房练瑜伽。
然而，这光鲜亮丽的背后，却藏着一道我从未对外人提及的裂痕，一道由我和我妈，以及陈飞三个人共同构筑的，深不见底的鸿沟。
这道鸿沟的源头，可以追溯到我妈。我妈是个地道的农村妇女，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没读过几天书，也从没见过什么世面。她勤劳善良，却也有些固执和小气，身上带着一股洗不掉的泥土味。陈飞第一次见到我妈，是在我们谈恋爱的时候。当时我妈从老家带了一堆土特产来看我，包括自家腌的咸菜、晒的干豆角，还有几只活蹦乱跳的土鸡。
陈飞是城里人，从小锦衣玉食，对这些“乡下玩意儿”很不习惯。我清楚地记得，他当时礼貌地笑了笑，却在我妈走后，皱着眉对我说：“娜娜，你妈下次来，能不能别带这些东西了？家里都是味道，而且小区不让养活物。”我当时觉得他有点嫌弃，但转念一想，他也是为了小区的环境和我的面子，便没有多说什么。
婚后，这种嫌弃变得更加明显。我妈偶尔来城里看我们，陈飞总是会找各种理由避开。他会说公司有事，要加班，或者出差。即便在家，也总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美其名曰“工作忙”。我妈是个敏感的人，她能感觉到陈飞对她的疏远和不欢迎。每次来，她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惹女婿不高兴。
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边是生我养我的母亲，一边是我深爱的丈夫。我尝试过沟通，对陈飞说：“妈她毕竟是我妈，她就是那个性子，你多担待点。”陈飞却总是敷衍地笑笑，说：“我知道，我没说什么啊，就是工作忙，你也知道，我们这行竞争压力大。”
我知道，那都是借口。他就是打心眼里看不起我妈，觉得我妈给他丢了面子，拉低了他的档次。
我妈也曾试图讨好陈飞。她会悄悄问我陈飞喜欢吃什么，然后笨拙地学着做，结果往往是味道不尽如人意。她会把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给我买些小礼物，或者给小明买衣服。但这些，在陈飞眼里，似乎都成了她“不懂事”的证明。
这种长期压抑的矛盾，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在我和陈飞的婚姻里潜伏着。而那颗炸弹，最终在今年春节前夕，被我妈手中的那个红布包，彻底引爆。
02
我妈这次来，是背着我的。确切地说，她没有提前告诉我具体日期。电话里，她只是模糊地说：“娜娜啊，妈想小明了，过两天找个时间去看看他。”我当时也没多想，只让她到了给我打电话。
可她这次，是自己一个人，从老家坐了七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又转了两趟公交车，才到了我们小区门口。她没有手机，或者说，她有一个只用来接听的旧手机，但她不大会用，也舍不得打长途。她只是凭着记忆，找到了我告诉她的地址。
我妈来的那天，是腊月二十八，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准备年货，洋溢着节日的喜庆气氛。而我们家，也正准备出门去超市大采购。小明因为快过年了，兴奋得在家跑来跑去。
我当时正在厨房里炖着排骨，香味弥漫。陈飞在客厅看新闻，小明则坐在地板上玩他的遥控汽车。门铃突然响了。
陈飞皱了皱眉，对小明说：“小明，去看看是谁。”
小明哒哒地跑过去，从猫眼往外看，然后惊喜地大喊：“妈妈！是奶奶！”
我的心咯噔一下。奶奶？我妈怎么来了？而且没提前告诉我？
我赶紧走过去，透过猫眼一看，果然是我妈。她穿着那件熟悉的、洗得发白的棉袄，头上包着一条旧围巾，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大布包，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红布包。她的脸冻得通红，嘴唇也有些发紫，但看到小明时，眼睛里却充满了光。
我心里一酸，连忙伸手去开门。然而，就在我手碰到门把手的一瞬间，陈飞突然从后面走了过来。
“谁啊？”他问。
“是我妈。”我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
陈飞的表情瞬间凝固，原本放松的身体也变得僵硬。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她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冷冷的，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
“我也不知道，她没说今天来。”我解释道。
门外的我妈，显然也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她站在门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知道陈飞不喜欢她，所以每次来，都像做贼一样。
“妈，我来开门。”我试图绕过陈飞。
但他却先我一步，猛地拉开了门。
门开的那一刹那，寒风带着雪沫子卷了进来，也卷进了我妈身上那股混杂着泥土和汗水的气息。我妈看到陈飞，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她想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
陈飞的眼神像冰刀一样射向我妈，语气更是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妈，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过年我们回老家看你吗？你这样突然过来，我们很为难啊。”他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我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手里的红布包也抖了一下。她张了张嘴，想解释，但喉咙里像堵了什么东西，发不出声音。
“而且，我们今天正要出门去超市，家里也没准备你的房间。你这样……”陈飞说着，厌恶地扫了一眼我妈肩上那个沾着泥土的布包，以及她脚上那双沾着尘土的布鞋。
03
我妈站在门口，像一尊石化的雕像。她的脸被冻得发青，又因为陈飞的话，涨得通红。她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红布包往身后藏了藏，仿佛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我就是想来看看小明，给他送点压岁钱。”我妈终于挤出了一句话，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委屈。她努力地想挤出一个笑容，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小明听到奶奶的声音，挣脱我的手，兴奋地跑过去，抱住我妈的腿，仰着小脸喊：“奶奶！你来了！我好想你！”
我妈的眼睛瞬间湿润了，她弯下腰，颤抖着手抚摸着小明的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哎，小明乖，奶奶也想你。”她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乡音。
然而，小明的出现并没有软化陈飞的态度。他反而更加不耐烦了。
“妈，你来就来了，怎么还带这些东西？小明什么都不缺，压岁钱我们自己会给。”他瞥了一眼我妈藏在身后的红布包，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这……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是给小明攒的。”我妈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听不见。她把红布包拿出来，想递给小明。那红布包是旧的，洗得有些发白，但缝线整齐，显然是她亲手缝制的。里面鼓鼓囊囊的，摸上去似乎不止是几张纸币那么简单。
陈飞却没给这个机会。他往前一步，挡在了我妈和小明之间。
“妈，你这样真的让我们很为难。你身体也不好，大老远跑过来多辛苦？下次别这样了。我们真的没空招待你，今天下午我们还有重要的客户要见，晚上要赶飞机去海南度假。”陈飞一连串地抛出理由，每一个都像锋利的刀子，刺向我妈。
海南度假？我惊呆了。陈飞之前确实提过，但不是说取消了吗？他怎么能这样当着我妈的面撒谎？
我妈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从陈飞身上移开，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询问和受伤。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想解释，想为我妈说句话，但我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我被陈飞的话彻底震慑住了，也为他如此绝情而感到羞耻和愤怒。
“妈，要不……你先回去吧，等过完年，我们再回去看你？”我终于开口了，声音干涩而无力。我妈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仿佛一盏即将熄灭的灯。她知道，我这是在帮着陈飞赶她走。
她颤抖着嘴唇，想说什么，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她把手里的红布包紧紧地攥着，没有递出去。
陈飞看我妈没有动，又往前走了一步，几乎把我妈逼到了门外。
“妈，你赶紧走吧，我们真的要出门了。你在这儿，我们也不方便。”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命令的意味。
我妈的身体晃了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她缓缓地转过身，背影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单薄。她没有再看我一眼，也没有再看小明一眼。她只是低着头，一步一步地挪出了门槛。
04
门外的寒风呼啸，像是在为我妈的遭遇鸣不平。我妈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走下了我们家门前的台阶。她的背影佝偻着，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上。
小明显然感受到了气氛的异常。他看看奶奶，又看看爸爸妈妈，小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安。
“奶奶，你不进来吗？小明想和奶奶玩！”他带着哭腔喊道。
我妈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她只是抬起手，笨拙地朝小明挥了挥，然后继续往前走。她的身影很快被小区的绿化带遮挡，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呆呆地站在门口，直到陈飞不耐烦地关上门，才把我从冰冷的回忆中拉回现实。
“你看你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搞得我们多尴尬！”陈飞一边关门一边抱怨，语气里充满了责备。
我转过身，看着他那张冷漠的脸，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上不去下不来。
“陈飞！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妈说话？她是我妈！”我终于忍不住，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她是你妈，可她也得识相吧？你看看她那样子，穿得破破烂烂的，背着个破布包，跟个乡下老太太似的，我们小区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我们面子往哪儿搁？”陈飞冷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和嫌弃。
“面子？面子比你老婆的妈还重要吗？她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给小明送个压岁钱，你至于吗？”我红着眼眶吼道。
“压岁钱？你看看她那红布包里能有多少钱？一两百块钱？够我们小明买个玩具吗？真是可笑！”陈飞的声音也高了起来，完全不顾小明还在旁边。
小明被我们争吵的声音吓得缩到沙发后面，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
我看着陈飞那张充满鄙夷的脸，突然觉得他变得如此陌生。我妈虽然土气，虽然不富裕，但她用自己的方式爱我，爱小明。她省吃俭用，把最好的都留给我。她给小明的压岁钱，虽然不多，却是她一针一线、一分一毫攒下来的血汗钱，是她全部的爱和心意。陈飞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这份沉甸甸的母爱？
一股无名之火突然从我心底窜了起来。我感到羞耻，为陈飞的刻薄感到羞耻，也为自己的软弱感到羞耻。我妈被他赶走，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邻居家的小男孩乐乐，正在我们家门口的花坛边玩耍。乐乐比小明大一岁，是个活泼开朗的孩子。
我妈刚才离开的时候，那个红布包，竟然掉在了我们家门口的台阶上，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孤零零的。
我妈肯定走得太急，太伤心，根本没注意到。
我的视线落在那个红布包上，又看向陈飞那张冷漠的脸。一瞬间，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
我猛地冲出门，不顾陈飞的叫喊，弯腰捡起那个红布包。它沉甸甸的，带着我妈的体温，也带着她独特的、淡淡的泥土芬芳。
我走到乐乐身边，乐乐好奇地看着我。
“乐乐，这个红包给你，祝你新年快乐！”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把那个沉甸甸的红布包，塞到了乐乐的手里。
乐乐愣住了，他看看我，又看看手里的红布包，然后惊喜地大声喊：“谢谢阿姨！谢谢阿姨！”
我看着乐乐天真无邪的笑脸，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撕裂般的痛楚和快感。
痛楚是因为我妈的心意，被我如此粗暴地送给了别人。快感则是因为，我终于做了一件让陈飞无法接受的事情。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他看不起的那些“压岁钱”，我宁愿送给不相干的人，也不愿让他沾染分毫。
05
我把红包塞给乐乐的那一刻，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乐乐的妈妈从不远处走过来，看到我把一个红包给了她儿子，脸上露出惊讶又感激的笑容。
“哎呀，李娜，你这是做什么？乐乐他……”乐乐妈妈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没事，一点心意，祝乐乐新年快乐。”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转身，面无表情地走回了家。
陈飞站在门口，脸色铁青，双眼喷火。他从未见过我如此冲动、如此叛逆。
“李娜！你疯了吗？你把妈给小明的压岁钱给了一个外人？！”他几乎是咆哮着冲我吼道，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愤怒。
我平静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
“是啊，我就是疯了。我妈辛辛苦苦攒的钱，你不是嫌弃吗？你不是觉得它不值钱吗？那我就让它去一个不嫌弃它的地方！”我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有力，像一根根针，扎进陈飞的心窝。
陈飞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我的鼻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小明被我们彻底吓坏了，躲在沙发后面，小声地抽泣着。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你把妈的脸面往哪儿放？把我的脸面往哪儿放？”陈飞终于缓过一口气，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脸面？你还有脸面吗？你当着小明的面，把我妈赶走，你顾过我的脸面吗？顾过我妈的脸面吗？！”我反唇相讥，压抑多年的委屈和怒火彻底爆发。
“我赶她走，是因为她不识趣！她每次来都给我们添麻烦，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一个市中心的高档小区，住着个土里土气的农村老太太，别人会怎么想？！”陈飞的话像一把把利刃，再次刺向我的心。
“所以，在她和你的面子之间，你选择了你的面子，是吗？”我冷冷地看着他。
“这不是面子的问题！这是生活品质！这是社交圈！你妈根本融入不进我们的生活，她只会给我们带来困扰！”陈飞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我被他的话彻底激怒了。我妈从来没有给他添过什么“麻烦”，她只是想看看外孙，给他一点她力所能及的爱。陈飞所谓的“困扰”，不过是他内心深处的自卑和虚荣在作祟。
“困扰？陈飞，你知道我妈为了我付出了什么吗？你知道她为了供我上大学，一个人在田里干活，省吃俭用，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吗？你知不知道，她每次来，都提前把自己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生怕给你丢脸！”我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声音也变得哽咽。
陈飞愣住了，他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又怎么样？那是她的责任！她生你养你，难道不应该吗？现在你嫁给我，过上了好日子，她就应该安分守己，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陈飞的话虽然有些道理，但在那一刻，却显得如此冷酷无情。
“安分守己？不打扰？她是我妈！她想看自己的外孙，想给自己的外孙压岁钱，难道也要经过你的同意吗？”我怒吼道，胸口剧烈起伏。
“这是我的家！我的房子！我的儿子！我当然有权决定谁能进来，谁不能进来！”陈飞也吼了起来，他向前一步，逼近我，眼神里充满了威胁。
我被他的气势压得后退了一步，但我没有退缩。我看着他，突然感到一阵巨大的疲惫。
“陈飞，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说会好好对我妈，你说你会像亲儿子一样孝顺她。”我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失望。
陈飞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避开了我的视线。
“人都是会变的，李娜。你妈的那些习惯，那些做法，真的让我很难接受。我不是针对她，我只是希望我们的生活能更……体面一点。”
“体面？你的体面，就是建立在我妈的委屈和我的痛苦之上吗？”我冷笑一声。
“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陈飞摊了摊手，语气里充满了无奈，但更多的却是固执。
小明从沙发后面探出头，怯生生地看着我们。他的小脸上满是泪痕，显然被我们激烈的争吵吓坏了。
我看着小明，心如刀绞。我不想让他看到我们这样争吵，我更不想让他看到他的爸爸如此对待他的奶奶。
“陈飞，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妈？是不是以前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嫌弃和虚荣，这背后一定藏着一个更深层的原因。陈飞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闪烁，他没有立刻回答我。他的沉默，让我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