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在伦敦创业8年不归,老两口偷偷跨国寻子,找到人后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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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引言:

“妈,我这边公司刚起步,忙得脚不沾地,你们就别惦记我了。”

“等公司上了正轨,我马上就回去看你们!”

电话里,儿子赵磊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干劲,

可我这心里头,却总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儿子去伦敦八年了,从最初天天报平安,

到现在逢年过节才来一个电话,每次都说不上几句就挂了。

我和老伴儿赵国栋合计着,不能再等了,

我们决定瞒着儿子,飞去伦敦给他一个惊喜,

可当我们按照好心人指点的地址,找到他时,我和老伴都傻眼了。



01

我叫刘翠兰,今年六十有二,

和我家老头子赵国栋在北方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里生活了一辈子。

我从百货公司退休,他从一家老国企的机修车间退下来,

我俩退休金加起来不高不低,日子过得也算安稳。

我们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我们的儿子,赵磊。

磊磊从小就聪明,是街坊四邻嘴里“别人家的孩子”。

从小学到高中,奖状拿回来能糊满一整面墙。

高考那年,他更是争气,一举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名牌大学,学的还是最热门的计算机专业。

我们老两口高兴得好几天都合不拢嘴,在亲戚朋友面前,腰杆都挺得直直的。

大学毕业后,磊磊没像其他同学一样着急找工作,他跟我俩说:

“爸,妈,我想出国深造,去英国读个硕士,那边计算机技术比国内领先,我想去学点真本事回来。”

我和老赵对视了一眼,心里又骄傲又舍不得。

骄傲的是儿子有志气,舍不得的是他要离我们那么远。

去英国,那得花多少钱啊!

我们俩一辈子的积蓄,也就够在咱们这个小城市买套不大不小的房子。

老赵是个闷葫芦,平时话不多,但关键时刻特别有主见。

他一拍大腿,对我说:“翠兰,砸锅卖铁也得供!儿子的前途最重要!”

“咱俩苦点累点算什么?只要儿子有出息,比什么都强!”

我听着老赵的话,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是啊,我们这代人,自己没读过多少书,吃了没文化的亏,

最大的心愿不就是希望孩子能比我们强,能走出这个小地方,去看看外面的大世界吗?

于是,我们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又跟亲戚朋友借了一圈,总算凑够了磊磊去伦敦读书的费用。

送他去机场那天,我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抓着他的手,一遍遍地嘱咐:

“磊磊啊,到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钱不够了就跟家里说,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记得多跟家里联系,让妈知道你好好的。”

“妈,您就放心吧!我这么大个人了,能照顾好自己。”

磊磊那时候才23岁,穿着崭新的运动服,背着大大的双肩包,眼睛里闪着光,对未来充满了向往。

他冲我们挥挥手,转身走进了安检口,那个背影,我记了整整八年。

老赵揽着我的肩膀,安慰我说:“别哭了,儿子是去干大事的,是去给我们老赵家光宗耀祖的,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飞机起飞的轰鸣声,像是要把我的心都带走了。

我和老赵都没想到,这一别,竟然就是漫长的八年。

磊磊刚到伦敦那两年,是我们最放心的时候。

他几乎每天都会在微信上跟我们视频,给我们看他租的小公寓,看他们学校漂亮的图书馆,看伦敦街头红色的双层巴士。

他说那里的天特别蓝,空气特别好。

“妈,爸,我在这边挺好的,老师和同学对我都很好。”

“我拿了奖学金,你们就不用那么辛苦给我寄钱了。”

“爸妈,我周末去打了份工,在一家咖啡馆里,不仅能练口语,还能挣点生活费呢!”

每次视频,看着屏幕里儿子神采奕奕的脸,听着他分享在异国他乡的新鲜事,我和老赵都乐得合不拢嘴。

我们觉得,当初那个决定,是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磊磊在一天天成长,在一步步走向我们无法想象的广阔天地。

硕士毕业后,磊磊顺利在伦敦一家知名的公司找到了工作。

薪水很高,换算成人民币,是我们俩退休金的好几倍。

他高兴地告诉我们,他终于可以靠自己了,以后还要每个月给我们寄钱养老。

我连忙在电话里说:“傻孩子,你刚工作,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自己留着花。”

“爸妈有退休金,够花了,你照顾好自己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孝顺!”

从那以后,磊磊的电话开始变少了。

从最开始的每天一次,变成了一周一次。

他说工作太忙了,项目一个接一个,经常要加班到深夜。

“妈,我们这行就这样,竞争压力大,不拼不行啊。”

“儿子,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按时吃饭啊。”我每次都在电话里唠叨。

“知道了妈,您放心吧。”

“哎呀,不说了,老板叫我了,我先挂了啊!”

电话那头总是传来匆匆忙忙的声音,然后就是“嘟嘟嘟”的忙音。

我和老赵虽然心疼,但也理解。

大城市,还是在国外,不打拼怎么立足?儿子上进,是好事。

2018年春节,我们盼着他能回来过年。

可临近过年,他却打来电话,说公司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交给他负责,实在是走不开。

“爸妈,真的对不起。”

“这个项目做好了,我就能升职了。”

“我保证,明年,明年我一定回去陪你们过年!”

电话里,我听出了他的疲惫和歉意,虽然心里空落落的,但还是强打起精神说:“没事没事,儿子,工作要紧,家里一切都好,你不用惦念。”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别人家挂起的红灯笼,眼泪还是没忍住。

老赵递给我一张纸巾,叹了口气说:“让他拼吧,年轻人,事业为重。”

可是,第二年,他又有了新的理由。

公司派他去德国出差,正好赶上过年。

后来的几年,理由越来越多,

“签证出了点小问题”、“同事结婚要帮忙”、“疫情期间航班不好买”……

他回家的承诺,就像一张永远无法兑现的空头支票,一拖再拖。

2020年,疫情在全球爆发。

我每天守着电视看新闻,看到英国一天天猛增的确诊数字,心都揪成了一团。

我一天给磊磊发十几条微信,让他千万要小心,少出门。

他的回复总是很简单:

“妈,我没事,好着呢。”

“公司都居家办公了,很安全。”

“儿子,要不你先回国吧?等疫情过去了再回去。妈实在不放心啊!”我几乎是在哀求他。

“妈,现在机票多贵啊,而且回来还要隔离,太折腾了。”

“我这边挺好的,真的,你们别自己吓自己。”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不耐烦。

从那以后,我们的联系更少了。

有时候我实在想他,打个视频过去,他总说在开会,或者信号不好,屏幕上只留下一张模糊的黑影,匆匆几句就挂了。

老赵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翠兰,你觉不觉得磊磊有点怪?”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有什么事都爱跟我们说。”

“现在怎么问什么都说好,问多了还烦?”

“我早就觉得了,”我回道,

“你说,他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什么难事了?怕我们担心,所以不敢说?”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在我心里疯长,搅得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2021年,一个惊天的好消息突然传来。

磊磊在电话里兴奋地告诉我们,他从原来的公司辞职了,和几个朋友合伙,在伦敦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科技公司!

“爸!妈!我当老板了!以后再也不用给别人打工了!”

我和老赵激动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我们的儿子,出息了!在伦敦开公司,当老板了!

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老赵激动得满脸通红,在屋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念叨着:

“好!好!我儿子就是有本事!”

我抢过电话,激动地问:“磊磊,公司叫什么名字啊?有多少人啊?有空拍点照片给妈看看!”

“公司刚起步,还在招人呢。叫‘Future-Tech’,未来科技的意思。”

磊磊的声音听起来充满自豪,

“等我把办公室弄得漂亮点再拍给你们看!现在还乱糟糟的,不上相。”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我们也没有多想。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老赵逢人就说,我儿子在伦敦开公司了。

看着周围人羡慕的眼神,我们这辈子的辛苦和付出,仿佛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回报。

可是,公司的照片,我们始终没看到。

每次问起,磊磊都说“太忙了,忘了拍”,或者“最近在谈一个大项目,等忙完了再说”。

他打电话的时间也更不固定了,有时候是我们的半夜,有时候是凌晨。

他说他现在是老板,没有上下班时间,每天都在为公司奔波。

“妈,我这边刚跟客户吃完饭,喝了点酒,头有点晕。你们早点休息,我挂了。”

“爸,我马上要上飞机了,去爱尔兰见个投资人。不聊了啊。”

他的生活听起来是那么的丰富多彩,那么的高端上流。

可是,我心里的那块石头,不仅没有放下,反而越来越沉。

一个母亲的直觉告诉我,我的儿子,离我们越来越远,也越来越不真实了。

我开始偷偷地通过他以前的大学同学打听他的消息。

我加了一个他同班同学的微信,那个女孩叫李静,也在国外,不过是在加拿大。

“阿姨您好,赵磊啊,我们也好久没联系了。”

“他现在是大老板了,我们这些打工的哪敢随便打扰他呀!”李静在微信里回复我。

“静静啊,阿姨就是想问问,你们同学之间还有没有他的消息?他总说忙,我们也不敢多问。”

“哦,前年同学群里有人说他在伦敦创业了,大家都挺佩服他的。”

“不过从那以后,他就很少在群里说话了。”

“我们都以为他忙着搞事业呢。”

李静的话,让我心里更加没底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他好,可我这个当妈的,却总觉得心慌呢?

02

转眼到了2023年,国内的疫情管控政策放开了,出国也方便了许多。

我和老赵已经八年没见过儿子了。

八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只存在于电话和偶尔模糊的视频里。

那天晚上,我看着磊磊大学时的照片,照片里的他笑得那么灿烂。

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一滴滴掉在相框上。

“老赵,”我哽咽着对坐在旁边看报纸的老伴说,

“我想磊磊了,我想得心都疼。”

“我们去伦敦看他吧,我一天都等不了了。”

老赵放下报纸,看着我红肿的眼睛,沉默了半天,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去!我们给他一个惊喜!”

这个决定一旦做出,我和老赵就像重新焕发了青春一样,浑身都是干劲。

我们决定瞒着磊磊,偷偷地去。

我拿出自己当年学俄语的劲头,买了几本《英语口语入门30天》,每天戴着老花镜,跟着录音机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念:“Hello, how are you? I'm fine, thank you.”

老赵则负责研究攻略,上网查怎么办理护照和签证,查伦敦的地图和地铁线路。

他把那些弯弯曲曲的地铁图打印出来,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好,嘴里念叨着:“希思罗机场,皮卡迪利线,中国城……”

我们俩就像准备一场秘密战役的地下工作者,每天都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我甚至开始幻想,当我们突然出现在磊磊那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时,他会是多么惊讶和激动!他会不会抱着我们,像小时候一样撒娇?

2023年4月,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和老赵终于踏上了飞往伦敦的航班。

这是我们俩这辈子第一次出国,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棉花糖一样的云层,我的心既激动又忐忑。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我几乎没怎么合眼。

飞机降落在希思罗机场的那一刻,我紧紧握住老赵的手,掌心全是汗。

“老赵,我们到了,我们真的到伦敦了!”

老赵也激动得嘴唇发抖:“是啊,到了,马上就能见到儿子了!”

然而,现实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一出机场,满眼的英文和各种肤色的人群,让我们两个年过六旬的老人瞬间感到了茫然和无助。



空气里弥漫着陌生的味道,周围的人说话像唱歌一样,我们一个字也听不懂。

我们按照攻略,磕磕巴巴地买了地铁票,拖着两个沉重的行李箱,在迷宫一样的地铁站里换乘。

伦敦的地铁又老又旧,很多站台没有电梯,老赵一个人扛着两个大箱子,累得满头大汗,腰都直不起来了。

我看着他吃力的样子,心里一阵阵发酸。

折腾了快三个小时,我们才终于找到了在网上预订的、位于伦敦东区的一家华人家庭旅馆。

旅馆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上海阿姨,人很热情。

“哎呦,叔叔阿姨,你们是来看孩子的吧?看你们这风尘仆仆的样子,辛苦了呀!”

听到熟悉的乡音,我差点哭出来。

“是啊,来看儿子,他在这边开公司,我们想给他个惊喜。”

“开公司?那了不起啊!年轻有为!”上海阿姨竖起了大拇指。

我们在旅馆休整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出发了。

第一站,就是磊磊的公司。

他曾经在电话里提过,他的公司地址在伦敦金融城附近,

一个叫“The Shard”(碎片大厦)的地方,他说那是伦敦的标志性建筑。

我们特意换上了带来的新衣服,打了一辆出租车。

当那座像玻璃碎片一样直插云霄的大楼出现在我们眼前时,我和老赵都惊得张大了嘴巴。

“天哪,太高了!磊磊的公司就在这里面?”我仰着头,脖子都酸了。

老赵的脸上写满了骄傲和自豪,他拍了拍胸脯,对我说:“走,进去看看我们老板儿子的办公室!”

我们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大厦金碧辉煌的大厅,立刻被一个穿着笔挺制服、人高马大的保安拦住了。

“Excuse me, do you have an appointment?”(打扰一下,请问有预约吗?)保安面无表情地问。

我们俩面面相觑,一个字也听不懂。

我急中生智,从包里拿出手机,翻出磊磊公司的英文名字“Future-Tech”,指给保安看。

保安看了一眼,在面前的电脑上敲了几下,然后摇了摇头,叽里呱啦说了一长串。

我们还是听不懂。

正在我们手足无措的时候,一个路过的中国女孩看到了我们的窘境,主动上来帮忙。

“叔叔阿姨,你们需要帮忙吗?”

“哎呀,太好了姑娘!”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我们来找我儿子的公司,叫‘Future-Tech’,就在这栋楼里。”

女孩跟保安交流了几句,然后面带疑惑地对我们说:

“阿姨,保安说这栋楼的租户名单里,没有一个叫‘Future-Tech’的公司。”

“他说这里有很多是‘虚拟办公室’,就是一个注册地址,实际上并不在这里办公。”

“虚拟办公室?那是什么意思?”我彻底蒙了。

“就是说,可能只是在这里注册了一下,为了让公司地址听起来好听,但人并不在这里。”女孩解释道。

“不可能!”老赵立刻反驳道,“我儿子亲口说的,他的办公室就在这里,还能看到泰晤士河的风景!”

女孩看我们这么坚持,又跟保安说了几句。

保安最后指了指大厅旁边的一个休息区,意思是我们可以去那里等,但不可以上楼。

我和老赵只好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

我们坚信,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磊磊不可能骗我们。

我们从上午九点,一直等到下午六点。

大楼里人来人往,都是穿着西装、拿着公文包的精英人士,可我们始终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老赵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翠兰,给磊磊打个电话吧。”老赵终于忍不住了。

我拿出手机,犹豫了半天,还是拨通了磊磊的微信语音。

响了很久,他才接起来。

“喂,妈,怎么了?我这边正开会呢。”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嘈杂。

“没……没什么事,”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就是问问你吃了没,工作别太累了。”

“知道了妈,我这真挺忙的,先不说了啊,回头打给你们。”说完,他就匆匆挂断了。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我们千里迢迢地飞过来,他却连跟我们多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我们像两个泄了气的皮球,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旅馆。

上海老板娘看我们垂头丧气的样子,关心地问:“怎么了?没见到孩子?”

我把白天的事情一说,老板娘沉吟了一下,说:

“哎呦,这种情况在伦敦挺常见的。”

“很多年轻人为了面子,租个虚拟办公室的地址,其实自己在家办公,或者在咖啡馆办公。”

“你们别急,知道他住哪儿吗?”

住哪儿?我一下子被问住了。

磊磊这几年搬了好几次家,每次都说搬到了更好的社区,但从来没给过我们具体的地址。

我突然想起,去年我过生日的时候,他给我寄了一张生日贺卡,信封上应该有寄件地址!

我赶紧翻箱倒柜,在行李箱的夹层里找到了那张被我珍藏的贺卡。

信封上果然有一串英文地址,还有一个邮编。

我把地址拿给老板娘看。

老板娘看了一眼,说:“哦,这个地方我知道,在伦敦西边,叫Shepherd's Bush,那边房子租金相对便宜一些,很多年轻人住在那儿。”

虽然和我们想象中儿子住的高档社区有些出入,但总算有了新的线索。

第二天,我们按照老板娘给我们在地图上画的路线,再次出发了。

03

Shepherd's Bush这个区,和我们昨天去的金融城比起来,简直是两个世界。

这里的街道有些杂乱,房子也大多是那种连排的老旧红砖楼,墙壁上还有些涂鸦。

我和老赵的心情,就像这里的天气一样,阴沉沉的。

我们拿着地址,在一条条相似的街道里穿梭,挨家挨户地看门牌号。

这里的门牌号很奇怪,有时候会跳号,我们两个老眼昏花的人,找得头都大了。



问了好几个路人,他们都摇着头走开了。

就在我们快要绝望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一家小小的中国超市。

我们赶紧走进去。

超市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看到我们,很热情地用中文打招呼:“叔叔阿姨,买点什么?”

“小伙子,我们不买东西,就是想跟你打听个地址。”老赵把写着地址的纸条递过去。

小伙子看了一眼,笑了:“哦,这个地址啊,离这儿不远,就在前面那条街拐过去。你们是来找人的?”

“是啊,找我儿子,他住这儿。”我急忙说。

“这样啊,”小伙子挠了挠头,“不过这条街上中国人不多。你们儿子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认识。”

“他叫赵磊。”

“赵磊?”小伙子皱起了眉头,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没印象。不过没关系,我带你们过去吧,反正现在店里也不忙。”

我们简直是感激涕零,连声道谢。

在小伙子的带领下,我们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了那个门牌号。

这是一栋看起来很普通的四层小楼,外墙的砖都有些发黑了。

楼下停着几辆旧自行车,门口的垃圾桶塞得满满的。

这……这就是我儿子住的地方?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和他电话里描述的那个“有花园、有健身房”的高档公寓,差得也太远了!

老赵的脸色也变得铁青。

他上前按响了门铃。

门铃上没有名字,只有一个房间号“Flat 3”。

我们等了很久,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老赵又用力按了几下。

过了一会儿,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睡眼惺忪的白人小伙子打开了门。

他看到我们,一脸茫然。

“Sorry… We are looking for Zhao Lei.”(对不起,我们找赵磊。)

我把准备了一路的话说了出来。

小伙子摇了摇头,表示听不懂。

带我们来的超市老板赶紧上前帮忙翻译。

交流了半天,超市老板转过头,一脸同情地对我们说:

“阿姨,他说这间公寓是他和另外两个人合租的,里面没有叫赵磊的中国人。”

“他说这个房间以前确实住过一个中国人,但大概一年前就搬走了。”

搬走了?我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唯一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那他知不知道我儿子搬到哪里去了?”我追问道。

超市老板又问了问那个小伙子,然后对我们说:“他说不知道。不过……他说那个中国人走的时候,欠了几个月的房租,是被房东赶走的。”

被……被房东赶走?

这几个字,让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要不是老赵及时扶住了我,我肯定已经瘫倒在地上了。

怎么会这样?我那个骄傲的、事业有成的儿子,怎么会因为欠房租被房东赶走?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超市老板看我们脸色惨白,安慰道:“叔叔阿姨,你们先别急。你们儿子会不会是搬到别的地方,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他……他跟我们说他自己开了公司,当了老板……”我声音颤抖着,把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了。

超市老板听了,沉默了。

他可能在伦敦见多了这样的事情,叹了口气说:

“阿姨,很多在这边打拼的孩子,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你们有没有他朋友的联系方式?或者,想想他平时爱去什么地方?”

我努力地回想,可磊磊这几年跟我们说的,都是开会、出差、见客户,我根本不知道他的生活圈子是什么样的。

就在我彻底绝望的时候,那个超市老板突然“啊”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

“叔叔阿姨,我想起来了!你们记不记得,去年你们儿子给你们寄贺卡的那个信封?”

“记得啊,地址就是这里啊。”

“不是,我是说信封上的邮票!你们看看,邮票是在哪里买的?邮戳上应该有地址!”

我赶紧把那个宝贝一样的信封又掏了出来,戴上老花镜,凑在眼前仔细看。

邮戳上的字迹很模糊,但依稀能辨认出一个地名:“Chinatown”。

“中国城!”我和老赵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对!中国城!”超市老板也激动起来,

“很多在这边生活遇到困难的华人,都会去中国城找工作或者找地方住!”

“因为那里不需要太好的英语,也能生存下去!”

“你们去那里找找,说不定能有线索!”

这简直是黑暗中的一道光!我们立刻向超市老板道谢,然后直奔中国城。

伦敦的中国城,大红灯笼高高挂,到处都是汉字招牌和熟悉的乡音,让我们感觉像是回到了国内。

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可要在这么多人里找到一个我们八年没见的儿子,不亚于大海捞针。

我们决定用最笨的办法。

我们把磊磊的照片洗了十几张,一家家中餐馆、一个个中国超市地进去问。

“老板,麻烦问一下,你见过照片上这个年轻人吗?”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你认识这个人吗?”

大多数人都只是匆匆瞥一眼,然后摇摇头。

有的人不耐烦地挥挥手,把我们当成了骗子。

一天下来,我们问了不下五十家店,腿都快走断了,嗓子也哑了,却一无所获。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中国城的霓虹灯亮了起来,显得更加繁华。

可这份繁华,却衬得我们两个老人更加孤单和无助。

我们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年轻面孔,眼睛都看花了。

“翠兰,要不……我们明天再找吧。”老赵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我摇了-摇头,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老赵,我心里慌得厉害。”

“我总觉得,磊磊就在这附近,他肯定出事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对面一家挂着“正宗川菜”招牌的餐馆里,一个服务员端着一盘菜出来。

我突然想起,磊磊最爱吃的就是川菜,尤其是水煮鱼。

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

我拉着老赵,站起身,向那家川菜馆走去。

餐馆里生意很好,几乎座无虚席。

一个穿着旗袍的领位员迎了上来:“两位里面请,想吃点什么?”

我摇了摇头,把照片递过去,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姑娘,我们不吃饭,就是想找个人。”

“你看看,见过这个人吗?”

领位员接过照片,看了一眼,还没等她说话,旁边一个正在擦桌子的服务员小哥凑了过来。

他盯着照片看了好几秒,突然“咦”了一声。

“这个人……我好像见过。”

我跟老赵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小伙子,你在哪里见过他?他现在在哪儿?”

服务员小哥挠了挠头,不太确定地说:

“我也不敢百分百肯定,但是……我们后厨新来的一个洗碗工,跟他长得特别像。

也是这么高,戴个眼镜,不怎么爱说话。”

后厨?洗碗工?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的儿子,名牌大学的硕士,在伦敦开了自己的科技公司,怎么可能在餐馆的后厨洗碗?

这一定是搞错了!

老赵显然也无法接受,他涨红了脸,对那个服务员说:

“小伙子,你再仔细看看!我儿子是当老板的!怎么可能在这里洗碗!”

“我……我也就这么一说,可能是我认错了。”服务员小哥被老赵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忙摆手。

“能不能……能不能让我们去后厨看一眼?”我用颤抖的声音请求道。

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不可能,但我的直觉却催促着我,一定要去看看。

领位员面露难色:“阿姨,后厨重地,客人是不能进去的。”

“求求你了姑娘,”我带着哭腔说,“我们就看一眼,就一眼!我们从国内飞过来的,找儿子找了好几天了!”

也许是我的样子太可怜了,那个领位员犹豫了一下,

然后和服务员小哥对视了一眼,最后点了点头,低声说:

“那……你们跟我来吧,快点看一眼就出来,别让老板发现了。”

她带着我们穿过嘈杂的大堂,绕到餐厅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前。

门上挂着“闲人免进”的牌子。

我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样,每走一步都觉得腿软。

老赵紧紧地攥着我的手,他的手心冰凉,也全是汗。

领位员推开了那扇油腻腻的门。

一股混杂着油烟、饭菜馊味和洗涤剂味道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熏得我差点吐出来。

后厨里热气腾腾,一片忙乱。

炒菜的师傅光着膀子,颠着大勺,火光冲天。

几个帮厨的在飞快地切菜。

而在最角落的一个水池边,一个瘦削的背影正弓着腰,费力地刷着堆积如山的盘子。

他穿着一件被油污浸透的灰色T恤,头发乱糟糟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上全是雾气。

水池里的水花溅得他满脸都是。

尽管只是一个背影,但那个我看了二十多年的身形轮廓,我怎么会认错!

“磊……磊……”我的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老赵显然也认出来了。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大吼一声:“赵磊!”

那个背影猛地一僵,刷盘子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

当我看清那张脸时,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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