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九霄睁目时
血顺着额角流进眼睛,把破庙里的月光染成猩红。我蜷在供桌下,看着林月瑶踮脚够神龛后的木匣。她袖口金线绣的凌霄花在月光下一晃,刺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师姐醒了?"她指尖还沾着朱砂,弟子簿摊在积灰的蒲团上,"正好帮我把名册改完。"
我喉咙里泛着铁锈味:"师父说...咳咳...下月才定亲传弟子..."
"啪!"朱砂笔砸在我耳边的柱子上。她蹲下来掐住我下巴,睫毛在眼下投出毒蛇般的阴影:"重伤还这么多话?萧寒舟都咳血三日了,你真以为他撑得到下月?"
后脑突然炸开冰锥般的刺痛。记忆像被撕开的卷轴——前世同样的朱砂味,她在悬崖边笑着推我:"师姐的灵瞳,我收下了。"
"重活一世,我要这江湖换个规矩!"我猛地攥住她手腕。眼中金光暴涨,供桌上的蜡烛"轰"地窜起三尺高。
林月瑶踉跄后退撞翻香炉,灰烬里露出半块玉佩。那纹路...和前世坠崖时闪光的残玉一模一样!
"你眼睛..."她声音发颤,"难道是九霄..."
破庙门突然被剑气劈开。萧寒舟的白衣染着血梅,剑尖还滴着黑水。他瞥见翻倒的弟子簿,突然闷咳着笑出声:"这届武林盟主是该换人了。"
我盯着他袖口暗纹,那分明是药王谷死士的标记。前世替我收尸的人,左腕也有这道青蛇纹。
"师父。"我抹掉嘴边血渍,从他剑锋上拈起半片金箔,"铸剑山庄的拜帖,您撕早了。"
林月瑶的指甲抠进供桌裂缝。我踩住那页被篡改的名册,火光在瞳仁里拧成漩涡。
好戏才刚开场呢。
第二章 药庐烬
"啪!"
我猛地把药碗砸在石桌上。褐色的药汁溅到萧寒舟月白衣角,他握拳抵住唇闷咳,指缝渗出血丝。
"师父这咳血的毛病,"我捻着发烫的玉佩冷笑,"是教林月瑶偷换名册时急的吧?"
萧寒舟突然攥住我手腕,掌心的茧子磨得生疼。九霄灵瞳自动开启,我看见他经脉里乱窜的真气——像被斩断的风筝线。
"阿璃,"他拇指擦过我眼下泪痣,"江湖就像这药炉,熬不住的都成了渣。"炉火噼啪炸开,映得他眼尾那道疤红得妖异。
玉佩突然发烫!前世坠崖时那道青光又闪过。我猛地抽手,袖中掉出半块焦黑的名册残页。
"昨夜子时铸剑台,"我盯着他腰间新挂的玄铁钥匙,"师父去密室祭剑了吧?那些剑痕...比三年前深了三寸?"
萧寒舟突然剧烈咳嗽,血滴在石桌刻痕上——正是前世密室剑阵的起手式!他蘸血画了道符,"明日品剑会,你拿这个去开东南角的剑匣。"
窗外传来环佩叮当。我故意提高音量:"有些人跪着当狗还嫌不够,非要啃满嘴泥巴才痛快是吧?"
林月瑶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萧寒舟往我手里塞了块桂花糕,甜腻香气混着血腥味:"当年捡你回来时,雪地里就剩这点甜。"他指尖点在我突突跳的太阳穴,"灵瞳耗神,少看脏东西。"
玉佩又开始发烫。我瞥见密室方向青光冲天,耳边突然炸开前世坠崖时那句:"璃姐姐,你这双眼睛...给我多好呀。"
"师父!"我攥碎桂花糕,"当年给我玉佩的人..."
萧寒舟已经靠在竹椅上阖了眼,掌心的血符像只振翅的鹤。月光漏过他霜白的鬓角,在地上汇成两个字——慎言。
药炉"砰"地炸开火星。我踩灭灰烬时,听见他梦呓般的低语:"这届武林盟主...该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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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剑鸣惊鸿
"铛——"铸剑台的试剑钟震得我耳膜发疼。林月瑶的玄阴剑气正在测试柱上蔓延冰霜,台下喝彩声快把房梁掀了。
"苏师姐不去试试?"她收剑时指尖擦过我袖口,寒气刺得我小臂发麻,"听说去年有人连剑气都凝不出来呢。"
我盯着测试柱底部的青铜纹路,前世记忆突然翻涌——就是这个位置藏着《天罡剑谱》残卷。萧寒舟突然在身后轻咳:"璃儿,剑要握热了才能出鞘。"
"师父说得对。"我故意踉跄着拔剑,剑尖在青砖上划出歪斜的痕迹。满场哄笑里,我听见林月瑶用气音说:"废物就该待在破庙..."
右眼突然灼痛,九霄灵瞳自动开启。测试柱的青铜暗纹在我眼中重组,竟浮现出半套剑诀!手腕不自觉跟着虚影舞动,锈剑突然发出龙吟。
"这不可能!"林月瑶的尖叫被剑气轰鸣淹没。测试柱炸开三丈青光,我剑锋所指之处,高悬的蒙尘古剑竟开始剧烈震颤!
萧寒舟的茶盏"咔"地裂开:"剑气共鸣?"
"哎呀手滑了。"我甩开烫手的剑柄,古剑"哐当"砸进林月瑶脚边的地砖。她踉跄后退时,我贴着她耳畔轻笑:"师妹教得好,废物也会翻身呢。"
药王谷长老突然冲上台,他手里罗盘正指着古剑狂转:"这剑气...姑娘可愿测测根骨?"
"测什么测!"林月瑶突然甩出银鞭缠住我手腕,"师姐偷学禁术!"鞭梢毒刺离我命门只剩半寸,却被两指截住——萧寒舟指尖凝着冰霜:"月瑶,你衣袖里的《玄阴诀》抄本要掉出来了。"
全场倒吸冷气声中,古剑突然自己飞入我掌心。脑海里闪过前世坠崖时见过的玉佩纹样,此刻正印在剑柄上发烫。
"剑要出鞘,人要抬头。"我反手把古剑插回石台,裂缝正好组成半句诗——是剑谱残卷的线索!萧寒舟忽然按住我发抖的手:"璃儿,你眼睛流血了。"
台下突然有人喊:"快看武林帖!老盟主闭关前留言...下一任盟主是九霄灵瞳持有者?"
林月瑶的鞭子"啪"地断成三截。我抹掉眼角血珠,朝着呆滞的众人歪头:"刚谁说要教规矩的?"
第四章 夜雨听剑
"师兄的伤疤还会疼吗?"林月瑶指尖划过我右肩剑痕,烛火在她瞳孔里跳成两簇鬼火。我后腰抵着藏剑阁的乌木梁,楼下巡逻弟子的灯笼正扫过第三遍。
啪!她突然捏碎茶盏,瓷片扎进我撑在窗棂的手背:"装傻也要有个限度,那晚在破庙......"血珠顺着窗纸纹路晕开武林盟图腾,远处惊雷劈亮她袖口冰纹——是玄阴体催动禁术的前兆!
我反手扣住她命门,前世记忆在灵瞳里炸开:"师妹篡改弟子簿时,用的可是这支狼毫?"怀中残卷落地,展开半幅剑谱摹本。她瞳孔骤缩,檐角铜铃突然狂响!
"放肆!"萧寒舟的剑鞘破窗而入,我顺着气劲翻身坠下阁楼。雨幕中三十七枚冰魄针追着我后心,却在灵瞳凝视下凝成冰棱——全都钉着药王谷密纹!
"师尊教训得是。"林月瑶在楼上娇笑,声音却淬着毒,"但您这咳血的毛病,撑得到品剑大会么?"暴雨冲刷着地上密信,最后一行字正在化开:【老盟主剑伤系惊雷剑法所致】
萧寒舟的咳嗽声混在雷声里,剑穗上玉佩突然发出前世坠崖时的青光。"回来。"他剑尖挑起我衣领那刻,二十丈外古剑冢传来龙吟——和我怀中残卷的鸣响一模一样!
林月瑶的笑声突然卡在喉咙里。我擦掉嘴角血沫,灵瞳倒映出她袖中蠕动的冰蚕:"师妹的玄阴体,昨夜子时是不是发作过?"她后退撞翻烛台瞬间,我对着暴雨中的黑影轻笑:"告诉盟主,他的惊雷剑漏了三式。"
雨幕吞没最后一丝光线时,十七道剑痕在藏剑阁地面亮起——正是老盟主密室缺失的那页剑谱!
"师兄的灵瞳,"林月瑶的声音从地狱传来,"是不是该换主人了?"她扬起的发丝间,我看到药王谷方向升起的紫色狼烟。那是我和萧寒舟约好的求救信号,但本该在三日后的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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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剑阵烹鲜
"咔嚓!"林月瑶踩碎青砖的瞬间,七十二柄寒剑突然倒悬半空。我盯着她发梢凝结的冰霜,九霄灵瞳突然灼痛——玄阴之体的反噬开始了。
"师姐不会破阵吧?"她指尖绕着剑气,"这可是失传的......"
"天罡北斗阵嘛。"我弹了弹蒙尘古剑,剑身震落的铁锈里露出星图纹路,"剑道如烹小鲜,火候到了自然鲜。"师父在屋檐上闷笑,酒葫芦晃出残影。
林月瑶脸色骤变。寒剑化作银蛇扑来时,我踩着师父昨夜画的棋盘格闪避。剑锋擦过耳际的刹那,突然想起密室墙上那道焦痕——原来要这样用!
"兑位!"师父突然摔碎酒壶。我反手把古剑插进地缝,剑柄北斗七星正对上房梁裂纹。漫天剑雨突然凝滞,林月瑶闷哼着倒退三步。
"不可能!"她袖中窜出黑气,"我明明改了......"
"改得了阵图,改不了星象。"我拽断她腰间的玳瑁算筹,"师妹,你握剑的手在抖。"她腕间冰晶正在向心脏蔓延。
屋檐传来收剑入鞘的脆响。师父拎着块带焦痕的青砖晃进来:"当年老盟主破阵时——"他朝我眨眨眼,"用的也是厨房砖。"
林月瑶突然喷出黑血。我蹲下捡起她掉落的半张密信,背面沾着药王谷特有的朱砂。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声,三更天的雾气漫过门槛。
"明日品剑大会......"她擦着嘴角冷笑。
师父突然把酒葫芦抛给我:"醒好的竹叶青,该开封了。"葫芦底隐约透出"诛邪"二字,正是前世刺穿我胸膛的那柄剑铭文。
第六章 禁地噬魂钉
"师妹的香囊落这儿了?"我蹲身拾起绣着并蒂莲的锦囊,指尖突然刺痛。九霄灵瞳自动开启——香囊夹层里三根噬魂钉泛着绿光。
林月瑶从回廊转角闪出来:"师兄翻我东西?"她笑眼弯弯,指甲却抠进廊柱,"师父最近...咳血次数变多了呢。"
我甩开香囊冷笑:"玄阴体练噬魂钉,不怕经脉逆行?"青石板上突然炸开冰霜,她袖中银链直取我咽喉:"师兄知道的太多了!"
"铛!"萧寒舟的剑鞘横在我们中间。他捡起噬魂钉在掌心转圈:"药王谷去年丢了十二根镇魂钉。"血珠顺着铁锈纹路爬成符咒,林月瑶突然尖叫着跪倒。
我按住突突跳的太阳穴。灵瞳透视下,她后颈浮现青鸾刺青——跟前世推我坠崖的黑衣人一模一样!萧寒舟剑尖挑开她衣领:"青鸾卫死士纹?林尚书府嫡女需要当暗桩?"
血玉令在师父怀里突然发烫,烫得他踉跄半步。林月瑶趁机甩出烟雾弹:"你们根本不懂!玄阴体就是..."剩下的话被夜枭啼叫吞没。
"追!"我刚要起身,师父拽住我手腕:"先看这个。"他摊开掌心——噬魂钉熔成的铁水里浮着半枚官印,正是前世我在坠崖处摸到的残片!
远处传来瓦片碎裂声。师父擦掉嘴角血丝笑出声:"血玉令开始认主了,准备好当武林盟主了吗?"他剑柄敲地的节奏跟我的心跳重合,震得满地霜花炸成星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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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药王谷的呼吸声
"师父!"我死死扣住萧寒舟发青的腕脉,"您答应过我不强运真气的!"
他靠着药王谷界碑咳嗽,血沫溅在"悬壶济世"的刻字上。"时辰不等人。"掌心的老茧擦过我额前碎发,"林月瑶的冰魄针...咳...只有神农鼎能解。"
谷口浓雾突然翻涌,十二盏碧绿灯笼次第亮起。林月瑶的软轿从毒瘴中浮出,轿帘上金线绣的曼陀罗正在滴血。
"师姐这是来求医?"她指尖绕着半截冰针,"不如先试试我的新方子——"银光乍闪,三枚毒针直刺萧寒舟心口!
我瞳孔泛起鎏金光晕,九霄灵瞳堪堪截住针尾残影。反手甩出腰间玉佩,玉中剑鸣震碎毒针。"玩阴的?"剑风掀起她半边面纱,"这届反派业务水平下滑啊。"
林月瑶突然笑出声。萧寒舟猛地按住我肩膀:"别动气!"他黑袍下渗出紫黑血珠,落地竟腐蚀出七星图案。
"三个时辰。"林月瑶退入毒雾,"要么跪着来拿解药,要么看着师父化作血水——这江湖最烈的毒,从来不是见血封喉的鸩酒,而是欲壑难填的人心。"
萧寒舟突然发力把我推向谷内:"去药庐地下密室!石壁第七块砖..."他呕出的血开始结冰,"快走!你经脉里的灵瞳真气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
我背起他发冷的身躯冲进药田,背后传来毒虫振翅的嗡鸣。怀中血玉掌门令突然发烫,烫得我记起前世坠崖时——同样的七星毒纹,同样的冰针寒光。
"师父撑住!"踹开药庐木门的瞬间,我瞥见供桌上的《万毒真经》正在无风自动。萧寒舟的手指在我掌心画出血符:"敲...敲地板三长两短..."
暗门升起时,十八具挂着药王谷腰牌的枯骨赫然陈列。最中央的玉台上,半枚带齿痕的冰魄针正插在发黄的婚书上——新郎名字写着林月瑶生父的名讳。
第八章 血令照肝胆
"师姐的剑抖了?"林月瑶指尖凝着冰霜,玄阴之气把血玉令冻在半空,"当年你就是这样松手坠崖的。"
我虎口崩裂的血滴在剑镡上,嗡——!蒙尘古剑突然震开冰晶。
"看好了。"我抹掉嘴角血渍,"剑道不在鞘中,在持剑人的脊梁里。"
"嘴硬!"她袖中窜出七尺白绫,那分明是药王谷禁地里的天蚕丝!
铛!剑气擦着我耳际炸开,前世记忆突然闪回——师父咳血那晚,密室剑痕排列方式与现在...重合了!
"你故意摆错剑阵图!"我灵瞳突然灼痛,七十二道剑影在视网膜重组,"坎位转离宫,伤门变生门!"
林月瑶脸色骤变,白绫攻势乱了半拍。
就是现在!古剑脱手射向阵眼,地面突然浮起血色八卦图。轰隆!剑冢所有兵器自动出鞘,在她头顶结成龙卷。
"不可能..."她被剑气掀翻在地,"玄阴体明明..."
"但掌门令认的是这个。"我举起渗血的手掌,血玉令正在掌心发烫,"师妹,你改得了名册,改不了因果。"
她突然诡笑:"你以为赢的是谁?"袖中射出血色烟花,远处禁地传来坍塌声。
"拦住她!"萧寒舟的咳嗽声混在风里,"那是..."
砰!林月瑶化作冰雾消散,只留回音袅袅:"师姐,游戏才刚开始呐~"(网络梗修辞)
我单膝跪地,灵瞳终于支撑不住。模糊视线里,师父把盟主剑佩拍在我掌心:"二十年前...咳咳...就该给你了。
胸口突然滚烫,前世坠崖时见过的玉佩正在发亮——和师父腰间那块,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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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密阁血诏
"师姐夜闯禁地是想当武林判官?"林月瑶指尖抚过密阁石壁,冰晶在玄阴之气中凝成蛛网,"可惜老东西咽气前把掌门令塞给你的时候——没教你怎么活命吧?"
我盯着她身后剑痕冷笑。九霄灵瞳里那些交错血痕正在重组,前世今生的画面在视网膜上疯狂闪回:"三更天用寒潭水浇灭长明烛,再用碎星步法伪造打斗痕迹......师妹搁这儿玩什么替身文学?"
空气突然凝固。她袖中软剑"铮"地弹出三寸。
"当年你偷换拜师帖时我就该看出来。"我屈指弹响腰间血玉令,老盟主临终那声咳嗽突然在密室炸响,"林大小姐真以为披着药王谷弃婴的皮,就能抹掉魔教圣女的身份?"
剑光暴起的瞬间我旋身踩上房梁。她刺破的香囊里飘出紫鳞粉——和前世毒瞎我右眼的粉末一模一样。
"破绽在步法。"我并指如剑点向她膻中穴,"碎星步第七式要侧身三寸,可你每次偷练完禁术回来......"血玉令突然灼痛,我借势劈开她面纱,"右肩都会结霜!"
裂帛声里露出她锁骨处的黑莲纹身。整个密阁突然灌进穿堂风,萧寒舟的咳嗽声混着剑鸣从暗道传来。
"你以为斩的是我的剑?"我拽断她颈间吊坠,前世坠崖时见过的双鱼玉佩"当啷"落地,"你斩的是自己的命数!"
她突然僵住。玄阴之气反噬形成的冰碴正顺着纹身蔓延,我甩出密信残卷砸在她脸上。泛黄纸页里"魔教借胎"四个朱砂字刺得她瞳孔骤缩。
"二十年前药王谷那场大火..."我剑尖挑起她下巴,"烧死的真是林夫人?"
门外突然传来锁链断裂声。林月瑶尖叫着挥剑刺来,却被自己结冰的衣袖拖慢动作。我偏头躲过的瞬间,她剑锋擦过石壁某处机关——老盟主生前最后一封血诏从龙首雕像嘴里缓缓吐出。
"接着演啊?"我截住她射向血诏的毒针,"你猜这上面写的是清理门户..."翻转诏书露出朱砂印时,她直接被剑气震飞撞上兵器架,"还是诛杀妖女?"
暗门轰然洞开。萧寒舟的剑鞘精准压住她命门,我抖开血诏盖住她扭曲的脸。诏书末尾被血迹晕染的"禅"字突然发光,和师父剑柄缺失的玉石严丝合缝。
"不可能..."林月瑶疯狂撕扯诏书,却被反噬的冰霜冻住手指,"我明明改了盟主起居注..."
我蹲下身掰开她攥紧的拳头,露出当年拜师帖上被药水篡改的姓氏:"该叫你司徒瑶,还是...慕容瑶?"
密阁突然地动山摇。血玉令腾空映出整个武林盟立体图,七处闪着红光的密室正对应她这些年埋的炸药。萧寒舟的剑穗无风自动,我忽然读懂他眼底笑意——是时候让整个江湖看场烟花了。
第十章 晨雾散剑
"接着!"萧寒舟把盟主令抛过来时,我右眼突然刺痛。九霄灵瞳自动开启,看见令牌背面刻着前世坠崖时见过的莲花纹。
林月瑶的软剑从祭坛底下钻出来,直刺我后心。"师姐连站姿都和前世一样蠢。"她笑得像淬毒的蜜饯,"知道师父为什么选今天传位吗?"
我旋身用令牌格挡,金属相撞溅起火星。"因为你经脉里的蛊虫今天该发作了吧?"剑锋擦过耳际时,我突然想起药王谷那晚她袖口的雄黄味。
全场哗然中,师父突然剧烈咳嗽。血点溅在祭坛经幡上,瞬间凝成冰晶——和上个月密室剑痕上的冰霜一模一样。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我甩出袖中银针钉住她裙摆,"是人情世故的修罗场。"针尾系着的红绳正是她去年送我的生辰礼。
林月瑶瞳孔骤缩,玄阴真气失控暴走。寒霜爬上她脖颈时,我听见看台后方传来玉佩碎裂声——和记忆里推我坠崖那天的声响重叠。
"收手吧。"我剑尖挑开她面纱,露出底下蔓延的冰裂纹,"再运功三次,玄阴体就要反噬心脏了。"她腰间的血玉令正在发烫,和师父咳血频率同步。
萧寒舟突然按住我肩膀,掌心温度烫得反常。"盟主令沾血才能认主。"他竟握着我的手把剑刺进自己心口,"二十年前就该还你的。"
血雾腾起的瞬间,前世记忆疯狂涌入。原来当年密室剑痕是他替我挡的天劫,那柄蒙尘古剑的缺口正贴合他现在的伤口。
"老东西算计我!"林月瑶尖叫着炸开冰雾遁走,空中飘落半张药方——正是我在铸剑台见过的残卷笔迹。
我单膝跪地接住师父下滑的身体,他袖中掉出个褪色剑穗。"别学我...当个...好棋手..."最后半句被风吹散时,我左眼突然流下温热血泪。
祭坛下方传来整齐的跪拜声,混着某个熟悉的冷笑。转身那刻,我瞥见人群最后有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指尖闪着九霄灵瞳特有的金光。
晨雾被剑气劈开的刹那,怀里的盟主令突然发烫。背后碑文缓缓显现:善恶不是选择题,是送分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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