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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无言,静默的像一帛绿色的软锦,在风里泛起来层层涟漪,念念柔美温婉的倩影,映在水面上……
彼时翼翼站在父卓秉年的书房外,站立片刻,动作熟稔地敲门,里面应了一声“进来”,翼翼才转动门把手,转身进入,顺便把房门带上。
卓秉年伏案处理公务,等翼翼不疾不徐坐到对面,这才把手里捏着的钢笔扣上。
端起来日式锤纹玻璃茶杯,浅浅润了润嗓子。
两手交握,垂在办公桌面上,看着眼前的小儿子出神数秒,脸上尽是疑惑。
“你怎么突然有这个念头?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杯盏上热气萦绕,仿佛覆盖了一层薄雾。
翼翼默然许久,嗓音徐徐,没有一丝波动:“我也到了懂事的年纪,应该站出来替父排忧解难,眼下这个时候,与其您找我,不如我找您。”
卓秉年突然就摇头笑了,“你就这么笃定?”
翼翼抬手拿起扣着的茶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热茶。
放到桌案上,看着桌面上不小心溅出来的几滴茶水,停顿数秒,眉眼似往常一样淡然。
继续说:“除了明轩,我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而且我和沈念勋是多年的同窗,不瞒父说,他好几次明里暗里地暗示我,虽然有玩笑的成分,但应该也有沈家的意思……”
卓秉年听到这里才眯起来眼睛,脸上表情变换,直起身,凑近小儿子,询问他:“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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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翼淡淡眨了眨眼眸,掀起来眼皮子看父,“说起来也是我不好,总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出风头……您也知道念念是沈老太太的宝贝孙女,谁娶了她,以后有沈家这个背景,事业上肯定大有助益。家里生意上的事,一直都是大哥二哥负责,我怕联姻的事落到我头上,不利于兄弟和睦,毕竟我……”
翼翼说到这里就没有再往下说,点到为止,只是拿为难的眼神看了一眼父,低了头,端起来茶杯,默默喝茶。
有些事不摆在桌面上,不代表就没有。
聪明人都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所以翼翼便故意往这块推卸责任。
卓秉年面色有些不好,胸腔发出一声暗叹。
安静几秒,突然站起身,抬脚往落地窗那边走,负手而立,表情凝重起来。
好半晌才转过来身,安抚翼翼说:“你二哥就那个脾气,你不要往心里去。至于你大哥,他为人厚道,联姻这个事,想为自己儿子打算也没什么错。”
翼翼眼波动了动,随即淡淡笑着。
“我自然没往心里去,况且我很忙,对结婚的事也一直没那个心思,倒是明轩,这次受委屈了,他其实也还年轻,我都没心思,就更不要说他了……”
卓秉年立在窗户边,哼了一声,“你别替他说话,说什么都没用。”
又是好半晌没动,仔细思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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