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 声明：本文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 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你最近都瘦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李峰抚摸着苏晴的脸颊，满是心疼。
苏晴笑着摇摇头：“没事啦，这个大项目忙完就好了。再说了，有你在，多累都觉得值得。”
01
李峰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
他的家境也同样普通。
父母在城北一条老街上开了家小小的面馆，叫“李记老味道”。
店不大，拢共也就七八张桌子，卖的是最寻常的牛肉面和杂酱面。
汤头是父母用牛骨和十几种香料每天凌晨四点起来熬的，味道醇厚，价格公道。
街坊邻里都爱吃，所以生意不好不坏，勉强能支撑起一家人的开销和李峰的学费。
李峰从小就在面馆里长大。
他放学后的娱乐活动就是趴在油腻腻的桌子上写作业，听着厨房里“滋啦”的炒菜声和父亲“面来咯”的吆喝声。
父母对他没什么太高的期望，只希望他能好好读书，将来找份体面的工作，别像他们一样，一辈子守着个油烟灶台。
李峰很懂事，也很争气。
他知道父母的辛苦，所以学习上从没让他们操过心。
从小学到高中，他的成绩一直是班里的前几名。
高考那年，他稳稳地考上了本市一所还不错的大学，学的是土木工程。
大学毕业后，他顺利进入了一家建筑设计院，成了一名画图的助理工程师。
工作不轻松，但很稳定，朝九晚五，周末双休，每个月工资到手七千多。
在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里，算是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收入。
李峰的性格就像父母做的面条，朴实，筋道，没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
他为人踏实，做事认真，同事们都觉得他是个可靠的伙伴。
他不抽烟，不喝酒，唯一的爱好就是周末在家打打游戏，或者研究一下菜谱，给女友苏晴做顿好吃的。
他没什么大的野心，最大的梦想就是攒够首付，在这座城市里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然后和苏晴结婚，组建一个像他从小长大的家一样，充满着烟火气和饭菜香的小家庭。
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就是幸福，安稳，触手可及。
“小峰啊，你跟晴晴怎么样了？打算什么时候办事啊？”
面馆里，李峰的母亲一边麻利地收拾着碗筷，一边状似无意地问。
“妈，着什么急啊，我们这不好好的吗。”
李峰扒拉着碗里最后几口面，含糊地回答。
“什么叫不着急，你们都在一起七年了，人生有几个七年？晴晴是个好姑娘，你可得抓紧了，别让人家等太久。”
“知道了知道了，我心里有数。”
李峰嘴上应付着，心里却觉得母亲说得对。
七年了，他和苏晴从校服走到了工装，是该给人家一个交代了。
他计划着，等年底发了奖金，就去买一枚戒指，向她求婚。
一想到未来的生活，李峰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就像设计院里的图纸，虽然复杂，但每条线都有它的轨迹，每一步都在计划之中，终点清晰可见。
他喜欢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然而，他从未想过，一张看似完美的图纸，有时候会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污点，而彻底崩塌。
02
李峰和苏晴的相识，像极了那个年代的青春电影。
高二那年，他们是同班同学，还是前后桌。
李峰坐在前面，苏晴坐在他后面。
那时候的李峰，是个典型的理科男，整天埋头于做不完的习题和试卷，沉默寡言。
而苏晴，则是班级里的文艺委员，长发飘飘，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眼睛像月牙一样。
她喜欢在课间哼着当时流行的歌曲，声音不大，却像羽毛一样，总能轻轻地搔到李峰的心。
他们的第一次正式交流，是因为一道数学题。
那是一道复杂的解析几何，李峰做出来了，而苏晴被难住了。
下课后，苏晴用笔戳了戳李峰的后背。
“喂，李峰，这道题你会做吗？教教我呗。”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一丝央求。
李峰回过头，看到她那双清澈的眼睛，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他结结巴巴地接过她的练习册，把解题步骤一步一步地写在草稿纸上，写得比自己做的时候还要工整详细。
从那以后，苏-晴总会找各种借口问他问题。
有时是数学题，有时是物理题，有时甚至会问他历史事件的年份。
李峰乐此不疲，他享受着这种被她需要的感觉。
他们的关系，就在这一问一答之间，慢慢升温。
高考结束后，他们不出意外地在一起了。
李峰填报了本市的大学，而苏晴为了他，放弃了去外省一所更好的艺术院校的机会，也留在了这座城市。
大学四年，是他们感情最甜蜜的时光。
他们会一起去图书馆占座，一起在食堂吃饭，一起在操场上散步。
李峰会为了陪苏晴看一场她喜欢的电影，而放弃和室友通宵开黑的机会。
苏晴也会在李峰熬夜画图的时候，默默地给他泡好一杯热牛奶。
他们的爱情，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也没有昂贵的礼物，有的只是融入在日常点滴中的陪伴和关心。
毕业后，两人一起租下了一间一室一厅的小公寓。
房子不大，但被苏晴布置得温馨又舒适。
阳台上种满了花花草草，客厅的墙上挂着他们从高中到大学的合影。
李峰负责赚钱养家，苏晴在一家广告公司做策划，工作同样很努力。
他们像无数对平凡的情侣一样，为了共同的未来而奋斗着。
在一起七年，他们当然也吵过架。
有时是因为家务谁做得多，有时是因为过节忘了买礼物。
但每次吵架，都从来不过夜。
通常是李峰先低头，他会笨拙地去拉苏晴的手，说一句：“我错了，别生气了，我给你做好吃的去。”
然后苏晴就会破涕为笑，捶他一下，说他没出息。
在李峰看来，苏晴就是他生命里的光。
是她，让原本单调枯燥的生活变得五彩斑斓。
他早已习惯了生命中有她的存在，习惯了每天下班回家，能看到她笑着说“你回来啦”，习惯了睡觉时，身边有她均匀的呼吸声。
“阿峰，你说，我们会不会永远在一起啊？”
有一次，苏晴依偎在李峰怀里，轻声问道。
“当然会了，我们还要结婚，生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儿呢。”
李峰抱着她，语气坚定。
“那要是以后你嫌我老了，嫌我烦了怎么办？”
“不会的，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他以为，这样的对话，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他们都白发苍苍。
他信任她，就像信任自己一样。
所以当变化悄然发生时，他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
03
变化是从大概三个月前开始的。
最开始，是苏晴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
以前，她总是能准时下班，甚至比李峰还早到家。
但现在，她常常要到晚上九点、十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
“怎么最近总是加班啊？公司项目很忙吗？”
李峰一边给她递上温水，一边心疼地问。
“是啊，接了个大案子，全公司的人都在连轴转，烦死了。”
苏晴接过水杯，不耐烦地回了一句，然后就一头扎进了沙发里，开始刷手机。
李峰觉得有些奇怪，以前的苏晴虽然也会抱怨工作，但从不会用这种不耐烦的语气跟他说话。
但他转念一想，工作累了，心情不好也正常，便没再多问。
他默默地走进厨房，把已经有些凉了的饭菜端去热了热。
“饭热好了，快来吃点吧。”
“不吃了，没胃口，我洗个澡就睡。”
苏晴头也不抬地说道。
这样的情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成了常态。
她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话越来越少，手机也变得从不离手。
以前他们有很多话说，从公司八卦到晚餐吃什么，总能聊个不停。
现在，常常是李峰说好几句，苏晴才心不在焉地“嗯”一声。
他们的交流，被手机屏幕隔断了。
有一次，李峰洗完澡出来，看到苏晴正对着手机屏幕，嘴角带着一丝他从未见过的笑容。
他好奇地凑过去想看看。
“看什么呢？”
苏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按下了锁屏键，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
“没什么，就……就看个搞笑视频。”
她的眼神有些躲闪，语气也透着一丝慌乱。
李峰心头掠过一丝异样，但看着苏晴那张熟悉的脸，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她。
“是吗？什么视频那么好笑，也给我看看。”
“哎呀，都划过去了，找不到了。我困了，先睡了。”
苏晴说完，就翻身背对着他躺下了。
李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那个小小的疑团，第一次没有轻易散去。
周末的时候，李峰提议一起去看场电影，就像他们以前经常做的那样。
“没时间啊，我周末还要去公司呢。”
苏晴一边在衣柜里翻找着衣服，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
“周末还加班？你们公司也太没人性了吧？什么项目啊这么急？”
李峰忍不住抱怨道。
“你懂什么，这是我们公司今年最重要的一个项目，关系到我能不能升职呢。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快迟到了。”
苏晴换好衣服，化了个精致的妆，匆匆忙忙地就出门了。
李峰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心里空落落的。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他们的家还是那个家，但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悄悄变了味道。
他开始失眠，总是在深夜里睁着眼睛，听着身边苏晴均匀的呼吸声，心里却翻江倒海。
他想问，想沟通，但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他害怕自己的追问会变成无理取闹的猜忌，伤害他们七年的感情。
他只能安慰自己，等她忙完这个项目就好了，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他强迫自己去相信这个理由，因为除了这个理由，他不敢去想任何其他的可能性。
04
那个周六的下午，阳光很好。
苏晴又说公司要开会，一大早就出门了。
李峰一个人在家，打扫完卫生后，准备把攒了一周的脏衣服洗一洗。
他把两个人的衣服分门别类地放进洗衣机，最后拿起了脏衣篮里苏晴换下的内衣。
这本是他早已习惯的事情。
从同居开始，他就不介意帮苏晴洗这些贴身衣物，他觉得这是情侣间亲密的表现。
他拿起一条苏晴最喜欢的蕾丝内裤，正准备扔进洗衣机。
突然，他的手指触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不是布料的柔软，而是一种硬硬的、带着颗粒感的触感。
他停下动作，把内裤拿到眼前仔细查看。
在内裤的裆部，他看到了一小片淡黄色的污渍。
污渍的面积不大，但上面附着着许多细小的、像是沙子一样的透明颗粒。
这是什么？
李峰的第一反应是，是不是洗衣粉没化开，结块了？
可他用的明明是洗衣液。
他把内裤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没有任何特别的气味，就是衣物放久了的普通味道。
他用指甲轻轻刮了刮那些颗粒，它们很硬，牢牢地嵌在布料的纤维里，很难刮下来。
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涌上心头。
李-峰是个有点轻微洁癖的人，他对这些东西很敏感。
他把内裤放进水盆里，倒上洗衣液，想用力把它搓洗干净。
可是，无论他怎么搓洗，那些颗粒状的污渍就像长在了上面一样，纹丝不动。
这下，李峰心里的疑团彻底被放大了。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污渍。
他回想着苏晴最近的种种反常，回来得越来越晚，手机从不离手，对他越来越冷淡。
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冒了出来。
不，不可能。
李峰立刻甩了甩头，想要把这个想法赶出脑海。
他和苏晴在一起七年，他了解她，她不是那样的人。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也许是她工作的地方环境不好，不小心沾上了什么建筑材料？
她不是在广告公司吗？怎么会接触到这些东西。
也许……也许是她不小心坐在了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各种各样的理由在李峰的脑子里盘旋，但他发现，没有一个理由能够完美地解释眼前这奇怪的污渍。
他坐在卫生间冰冷的地砖上，手里捏着那条湿漉漉的内裤，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直接去问苏晴吗？
他该怎么开口？“喂，我帮你洗内裤的时候发现上面有奇怪的东西，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这听起来就像一个变态的质问，充满了不信任。
如果这真的只是一个误会，那他们的关系，可能会因为他此刻的猜忌，而出现一道无法弥补的裂痕。
可如果不问，这个疙瘩就会永远留在他心里，像一根毒刺，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他盯着那片污渍，看了很久很久。
阳光从卫生间的窗户照进来，把那些细小的颗粒照得有些晶莹。
它们像一个个微小的、沉默的眼睛，嘲笑着他的无措和挣扎。
最终，一个大胆而又疯狂的决定，在李峰的脑海中形成。
他要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
不是通过质问，而是通过科学。
他要把它送去检测。
05
做出决定后，李峰立刻行动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用一把干净的剪刀，将那块带有颗粒状污渍的布料剪了下来。
他找了一个密封袋，把这块小小的布料装了进去，仿佛在处理一件极其重要的证物。
做完这一切，他感到一阵心虚和愧疚。
他在做什么？他在怀疑自己最爱的人，还在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去调查她。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背叛者。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比起无休止的猜忌和内耗，他更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无论这个答案是什么。
他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本地/私人/成分/检测机构”。
很快，一家看起来很专业的第三方检测中心出现在屏幕上。
网站上写着“保护客户隐私，结果权威可靠”。
李峰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了网站上的咨询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声音很沉稳的男人。
“您好，这里是安信检测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我想检测一个东西的成分。”
李峰的声音有些干涩。
“好的，先生。请问是什么样的样本？需要做哪种类型的分析？”
“是一块布料，上面有一些……有一些颗粒状的污渍，我想知道那是什么。”
“明白了，您可以把样本送到我们中心来，或者通过同城快递寄过来也可以。常规的物质成分分析，一般三个工作日可以出结果。我们会为您严格保密。”
挂掉电话，李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按照客服的指示，把密封袋小心地装进一个快递文件袋里，然后在匿名的委托单上，简单写下了自己的检测诉求：分析布料上颗粒状物质的化学成分。
他没有留下自己的真实姓名，只留了一个手机号码。
做完这一切，他把剩下的内裤部分处理掉，将家里恢复成原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接下来的三天，对李-峰来说，是人生中最漫长的三天。
他像一个戴着假面的演员，每天在苏晴面前扮演着那个体贴温柔的男友。
他会像往常一样问她：“今天工作累不累？”
苏晴也像往常一样回答：“还行，就那样。”
他们的对话依然简短而疏离，但此刻在李峰听来，每一个字都似乎别有深意。
他会忍不住去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她接电话时会不会刻意避开他，她和别人聊天时，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整个人都处在一种高度紧张和敏感的状态。
他甚至开始后悔，后悔自己的冲动。
也许他应该直接相信她，也许那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意外。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仅是对她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折磨。
第三天下午，李峰正在公司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走到公司的楼梯间，按下了接听键。
“喂，您好。”
“您好，是委托我们做物质成分分析的尾号xxxx的机主吗？您的检测报告出来了。”
是那个检测中心的声音。
“哦……出来了，那……那结果是什么？”
李峰的掌心开始冒汗，声音也有些颤抖。
“电话里不方便透露详细的报告内容，您方便现在过来一趟吗？有些情况可能需要当面跟您说明一下。”
对方的语气很平静，但李-峰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寻常的严肃。
“好，我马上过去。”
李峰挂了电话，跟主管请了个假，几乎是跑着冲出了公司。
他打车来到检测中心所在的写字楼，心脏“怦怦”地狂跳，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他走进那间挂着“安信检测中心”牌子的办公室，前台的女孩把他引到了一间独立的接待室。
很快，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袋。
他应该就是之前和李峰通电话的人。
“您好，请坐。”
男人示意李峰坐下，然后将那份密封的文件袋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这是您的检测报告，您可以看一下。”
李峰的手有些发抖，他深吸一口气，撕开了文件袋的封口，抽出了里面的几页纸。
报告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化学名词和数据分析图表，他一个字也看不懂。
他的目光在纸上徒劳地搜寻着，希望能找到一些他能理解的词语，比如“沙子”、“塑料颗粒”或者“洗衣粉残留物”。
但他什么都没找到。
他抬起头，迷茫又急切地看着对面的检测员。
“这……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我看不懂，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检测员沉默地看着他，眼神复杂，既有同情，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凝重。
他没有直接回答李峰的问题，而是往椅背上靠了靠，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然后用一种极其严肃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小伙子，别问了。”
检测员的目光紧紧地锁着李峰的眼睛。
“快报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