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海风夹杂着咸腥味扑面而来，李大海紧紧握着望远镜，死死盯着远处那个蓝色的庞然大物。
"老李，那真的是集装箱吗？"王铁柱的声音带着颤抖。
"应该是台风从货船上刮下来的。"李大海放下望远镜，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王铁柱搓着手掌，"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说不定里面有什么好东西。"
李大海沉默了许久，望着家里那栋摇摇欲坠的老房子，想起儿子还差两万块钱的学费。
这一个决定，彻底改变了两个渔民的命运。
01
黑压压的云层从东海上空压过来，仿佛要把整个天空撕裂。
李大海站在自家的小院里，手里拿着收音机，里面传来气象台播音员急促的声音。
"台风'海棠'即将在今晚登陆东海镇，风力达到十二级，请各位居民做好防护措施。"
陈美丽从屋里搬出一摞厚木板，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老李，你别愣着了，快来帮忙钉窗户。"
李大海匆忙放下收音机，接过妻子手中的木板。
"妈，我来吧。"十七岁的李小凯放下书包，从父亲手中接过锤子。
年轻人的动作比老李敏捷多了，三下五除二就把木板钉在了窗户上。
陈美丽看着越来越暗的天空，眉头紧锁。
"这次台风这么大，咱家的'福运号'能撑住吗？"
李大海装作轻松地摆摆手，"放心吧，我下午去码头检查过了，船停在内港，应该没问题。"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这条十五米长的渔船已经跟了他十多年，船体早就不如从前结实了。
李小凯拍拍手上的木屑，无意中说道："班上的李明家里交不起学费，准备转到县里的职高去。"
听到这话，陈美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她瞪了儿子一眼，"你好好念书就行了，别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
李大海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妻子在担心什么。
家里存款不到三万块，儿子明年就要高考了，大学学费至少需要五万。
现在海里的鱼越来越少，渔民的日子一年比一年难过。
陈美丽拉着丈夫走到一边，压低声音问道："老李，小凯的学费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李大海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陈美丽白了他一眼，"你就知道说这些大话，钱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李小凯敏锐地察觉到父母的对话内容，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家里的经济状况，也知道父母为了自己的学费愁白了头。
"爸妈，要不我..."
"别胡说八道！"李大海打断儿子的话，"你就老老实实念书，其他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
一家三口在院子里忙活到天黑，总算把能加固的地方都处理了一遍。
远处传来邻居家的狗叫声，混杂着风声，显得格外凄厉。
02
晚上十点，台风正式登陆东海镇。
狂风像饿狼一样撕扯着每一座房屋，雨点砸在窗户上啪啪作响。
李大海一家三口挤在客厅里，头顶的天花板不时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
"滴答，滴答。"
角落里放着几个塑料盆，接着从屋顶漏下来的雨水。
陈美丽抱着双臂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
"这房子该不会塌了吧？"
李大海故作镇定，"放心，这老房子虽然破，但是基础还是很牢固的。"
话音刚落，隔壁就传来一阵巨响。
紧接着是王铁柱的大嗓门："老李！老李！快开门啊！"
李大海赶紧去开门，王铁柱一家三口狼狈地冲了进来。
张桂花怀里抱着八岁的儿子王小宝，母子俩都被雨水淋得透湿。
"铁柱，怎么了？"
王铁柱喘着粗气，"我家屋顶被掀了一角，雨水往屋里灌，没法住人了。"
陈美丽赶紧拿出毛巾和干净衣服，"快擦擦，别感冒了。"
张桂花一边给儿子擦头发，一边抹眼泪。
"这可怎么办啊，房子要是修不好，我们一家住哪里？"
王铁柱安慰妻子，"先别想那么多，等台风过了再说。"
两家人挤在李大海家的客厅里，气氛有些压抑。
孩子们很快就睡着了，大人们却睡不着。
李大海和王铁柱坐在一边抽烟，烟雾在昏暗的灯光下慢慢升腾。
王铁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老李，你说咱们这辈子就这样了？"
李大海弹弹烟灰，望着窗外还在肆虐的风雨。
"我年轻的时候也想过要离开这里，去大城市闯一闯。"
"后来呢？"
"后来娶了媳妇，有了孩子，就走不了了。"李大海苦笑一声，"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
王铁柱点点头，"咱们这些人，祖祖辈辈都是靠海吃海，除了打渔什么都不会。"
"现在海里的鱼越来越少，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都是咱们这些老骨头。"
两个中年男人在深夜里聊着人生，语气中透着无奈和沧桑。
陈美丽和张桂花也在小声交谈，话题自然离不开孩子和家庭。
外面的风雨声一直持续到凌晨，众人在忐忑中度过了漫长的一夜。
天亮后，风雨终于停了。
李大海和王铁柱急匆匆赶到码头，想要查看自己的渔船情况。
码头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台风刮来的垃圾和海草。
不少渔船被打翻，有的撞在一起，船体破损严重。
"我的妈呀，这损失得有多大？"
老渔民李三爷坐在码头上，看着自己那条被撞得稀烂的小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李大海找到自己的"福运号"，船体基本完好，只是甲板上堆满了垃圾。
王铁柱跑到自己的小船旁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完了，完了，船头破了这么大一个洞。"
船头确实破了一个碗口大的洞，海水还在往里渗。
李大海走过去帮忙查看，"这得花不少钱修理啊。"
王铁柱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我哪有钱修船啊，前段时间打牌输了五千块，老婆还在跟我冷战呢。"
李大海拍拍兄弟的肩膀，"先别着急，咱们想想办法。"
码头上聚集了很多渔民，大家都在计算自己的损失。
有人的船被彻底报废，有人的渔网全部被刮走。
李大海检查自己的设备，发现渔网确实一张都没剩下。
"这下麻烦了，重新买渔网至少要一万块。"
李三爷摇着头，"这下又要穷半年了，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开眼啊。"
渔民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如何度过这次难关。
有人建议去银行贷款，有人说要找政府申请补助。
李大海心情沉重地往家走，脑子里想着家里那点可怜的存款。
原本就不富裕的生活，现在雪上加霜。
王铁柱跟在后面，一路上都没说话。
两个男人都知道，这次台风给他们带来的不仅仅是经济损失，更是对未来的担忧。
03
回到家，陈美丽看到丈夫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
"船怎么样？"
李大海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船没事，但是渔网全没了。"
陈美丽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那得花多少钱买新的？"
"至少一万。"
客厅里陷入了沉默，连正在写作业的李小凯也停下了笔。
陈美丽站起身，走到厨房洗碗，动作比平时用力得多。
"要不我去镇上的餐厅打工吧，一个月也能挣两千块。"
李大海摇头，"你身体不好，怎么能去干那种累活？"
李小凯突然放下笔，"爸，要不我休学去打工，先挣点钱再说。"
"胡说八道！"李大海猛地站起来，"你给我好好读书，别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就在这时，王铁柱推门走了进来，张桂花跟在后面。
张桂花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
"老李，我跟铁柱商量了一下。"王铁柱坐下来，"要不咱们合伙出海吧？"
"怎么合伙？"
"用你的船，我出人工，捕到的鱼咱们平分。"
李大海考虑了一下，"可是我现在没有渔网啊。"
"先用我的旧网凑合一下，等有了收入再买新的。"
张桂花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都是这个死鬼，前段时间非要去镇上赌牌，输了五千块。"
"现在连修船的钱都没有，还指望什么合伙？"
王铁柱被妻子数落得脸红脖子粗，但也不敢反驳。
陈美丽劝道："桂花，都到这个时候了，就别说这些了。"
"咱们邻里邻居的，应该互相帮助。"
李大海思考了一会儿，"行，那就这么办。"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出海，能捕到什么鱼？"
王铁柱拍拍胸脯，"总比在家里干坐着强，万一运气好呢？"
陈美丽在厨房里重重地放下碗，发出哐当一声响。
她心里知道，这种合伙多半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但是现在家里确实需要钱，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第二天一早，李大海和王铁柱开着"福运号"出海了。
海面比往常平静了许多，但是到处漂浮着台风留下的垃圾。
塑料瓶、木板、海草，还有一些分辨不出来的杂物。
王铁柱站在船头清理缠在螺旋桨上的海草，嘴里抱怨个不停。
"这么多垃圾，鱼都被吓跑了。"
李大海开着船慢慢前进，也在观察着海面的情况。
突然，王铁柱指着远处大喊："老李，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蓝色的东西？"
李大海顺着王铁柱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有个蓝色的庞然大物在海面上漂浮。
他赶紧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
"好像是个集装箱，还挺大的。"
王铁柱兴奋地跳了起来，"肯定是台风从货船上刮下来的！"
"里面说不定有值钱的东西！"
李大海放下望远镜，皱着眉头。
"这种事情咱们还是别管了，万一有什么麻烦呢？"
王铁柱着急地说道："老李，你想想咱们现在的情况。"
"这是老天爷给咱们的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
"说不定里面有高档海鲜，或者什么电子产品，随便卖点就够咱们用的了。"
李大海犹豫了一下，看着远处的集装箱。
他想起家里那点可怜的存款，想起儿子的学费，想起妻子愁苦的表情。
"那咱们过去看看，但是不能轻举妄动。"
王铁柱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好嘞，我就知道老李你是个明白人！"
李大海开着船慢慢靠近那个蓝色的集装箱。
近距离看，这个集装箱确实很大，大约有二十英尺长。
外表看起来还比较新，上面贴着一些英文标签。
王铁柱趴在船边仔细观察，"这箱子看起来密封性很好，里面的东西应该没进水。"
李大海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王铁柱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04
李大海最终还是同意了王铁柱的提议。
但是他坚持要把集装箱拖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再处理。
"咱们不能在这里开箱，万一被人看见就麻烦了。"
王铁柱点点头，"那咱们拖到哪里去？"
李大海想了想，"龙王湾怎么样？那里平时很少有人去。"
龙王湾是距离码头十几海里的一个小海湾，三面环山，只有一个出海口。
因为水浅礁多，一般的渔船都不愿意去那里。
"好主意！"王铁柱兴奋地搓着手掌。
拖拽集装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个集装箱虽然在海面上漂浮，但是重量至少有几吨重。
李大海的渔船马力有限，只能慢慢地拖着前进。
王铁柱在船头指挥方向，不时地调整绳索的角度。
"老李，再往左一点，小心别碰到礁石。"
海浪不时地冲击着集装箱，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李大海握着方向盘，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玩意真重，咱们的船差点拖不动。"
王铁柱鼓励道："坚持住，马上就到龙王湾了。"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艰难拖拽，他们终于把集装箱拖到了龙王湾。
这里确实很隐蔽，四周都是光秃秃的山岩，没有任何人迹。
李大海把船开到浅水区，两人费了很大力气才把集装箱拖上了沙滩。
王铁柱累得气喘吁吁，但是眼中的兴奋之色丝毫未减。
"老李，咱们发财了！"
李大海擦着汗水，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先别高兴得太早，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呢。"
沙滩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四周静得只能听见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
集装箱安静地躺在沙滩上，像一个巨大的蓝色宝箱。
王铁柱围着集装箱转了一圈，寻找着开启的方法。
"这锁头好像生锈了，应该能撬开。"
李大海还在犹豫，"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都到这一步了，你还在犹豫什么？"王铁柱已经从船上拿来了撬棍。
王铁柱拿着撬棍，在集装箱的门锁上敲敲打打。
锁头确实已经被海水腐蚀得差不多了，但还是很结实。
"这该死的锁，怎么这么难开？"
李大海在一旁观察着集装箱外面的标签。
虽然有些模糊，但是还能勉强看出是英文。
"这上面写的好像是'冷冻食品'的意思。"
王铁柱停下手中的动作，"冷冻食品？那岂不是都坏了？"
"不一定，这种集装箱密封性很好，说不定还能保鲜。"
王铁柱重新燃起希望，更加用力地撬着锁头。
李大海站得远远的，心里七上八下。
他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铁柱，你说这箱子怎么会漂到海里来？"
王铁柱头也不抬地回答："肯定是台风把货船上的箱子刮下来的呗。"
"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过，前几年台风的时候，隔壁镇就有人捡到过货箱。"
李大海还是觉得不对劲，"可是这么大的集装箱，如果真的从货船上掉下来，船主肯定会报警寻找啊。"
"管他呢，反正现在是咱们捡到的。"王铁柱满脸期待地说道。
"你说里面会是什么？该不会是黄金吧？"
李大海苦笑一声，"你想得倒美，哪有那么好的事。"
"说不定是什么高档海鲜，或者进口的红酒什么的。"
经过半个小时的努力，锁头终于被撬开了。
王铁柱兴奋得满脸通红，"老李，快过来！马上就要见证奇迹了！"
李大海虽然心里不安，但还是慢慢走了过去。
两个人站在集装箱门前，王铁柱的手放在门把手上。
"老李，你准备好了吗？"
李大海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吧。"
王铁柱用力拉开了集装箱的门。
集装箱门打开的瞬间，两个人彻底傻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