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情节与人物均为艺术创作。文中涉及的职场关系、人物身份等设定,仅为推动戏剧冲突,不影射任何现实单位与个人,也并非倡导以特殊身份解决问题,请读者理性看待。
“……所以我们看这篇《背影》,不能只看父亲的背影,更要看懂那几次回头的重量。”
林婉的声音温润而清亮,正说到动情处,教室的后门“吱呀”一声被猛地推开。
教务主任赵建华沉着脸站在门口,突兀地打断了课堂的节奏,对着满堂学生,他毫不客气地发话:“林老师,停一下。你这个教法有问题,县里的课堂不是乡下那种野路子,讲究的是规范!”
空气瞬间凝固,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从林婉身上转向赵建华,又带着探究转回她脸上。
林婉握着粉笔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01
那堂公开课的尴尬,只是一个开始。
课后,林婉被叫到教务处。
赵建华靠在油漆斑驳的办公椅上,手里把玩着一个装满浓茶的保温杯,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林老师,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有想法,想搞教学创新,这很好。但是,”他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地接着说,“实验中学是县里的门面,教学是有规矩、有传承的。不是什么人都能来标新立异的。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有些习惯要慢慢改。”
他的话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林婉的心上。
她今年二十八岁,在乡镇小学兢兢业业工作了五年,年年都是优秀教师,凭着过硬的笔试和面试成绩,才从几十个竞争者中脱颖而出,调进了这所县里最好的初中。
她以为这是对自己能力的肯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却没想到,迎面而来的是一盆夹着冰碴子的冷水。
“赵主任,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会多向老教师们学习,尽快适应学校的教学规范。”
林婉压下心头的不快,语气谦逊地回应。
她想,或许这只是老前辈对新人的敲打,是每个新人都要经历的考验。
但她很快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赵建华的“敲打”,似乎只针对她一个人。
开学第一周,年级组分配任教班级。
初二年级一共八个班,其中八班是全校出了名的“老大难”,学生底子薄,纪律散漫,几位有经验的老教师都敬而远之。
赵建华在会议上轻描淡写地说:“林婉老师年轻有活力,有干劲,我看八班就交给林老师吧,正好锻炼锻炼。”
其他老师面面相觑,没人出声,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林婉看着手里的学生名单,心里沉甸甸的,但她没有拒绝,她觉得,这或许是主任对她的另一种考验,只要把这个班带好了,就能证明自己的能力。
接下来的日子,赵建华的“关心”无处不在。
他几乎每天都会在她的课堂外“路过”,有时甚至会推门进来听上一段。
别的老师上课,他偶尔巡查,也只是在后门窗口看一眼就走。
唯独对林婉,他像是拿着放大镜在审视。
更让她头疼的是检查教案。
林婉的备课向来认真,每一个环节都反复推敲。
可她的教案交上去,总会被赵建华用红笔批得满满当当。
“教学目标不够明确”、“环节设计不够紧凑”、“板书设计不合理”……种种问题,有些确实是她考虑不周,但更多的是吹毛求疵。
比如,他会说她的字写得“不够有力”,缺乏“教师的威严”。
一次,林婉实在忍不住,拿着被批改的教案去请教同办公室一位资历较老的王老师。
王老师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把声音压得很低:“小林,你别往心里去。赵主任这个人,就这个风格,对谁都严格。”
可林婉分明看到,同时调来的另一位数学老师,教案每次都能顺利通过,赵建华还偶尔在办公室里表扬他“思路清晰,是个好苗子”。
这种区别对待,在教师会议上表现得更加明显。
每当讨论教学问题,赵建华总会有意无意地把话头引向她。
“我们有些年轻老师,理论知识很丰富,但实践经验还是欠缺,步子迈得太大,容易脱离学生实际。”
他说话时不点名,但眼睛的余光总会扫过林婉的方向。
办公室里的人都心知明肚,渐渐地,大家和林婉说话时也变得客气而疏远。
除了教学上的刁难,工作量也压得她喘不过气。
学校的各种文书工作、宣传稿件,赵建华总能找到理由分派给她。
“林老师是教语文的,笔杆子好,这个材料你来写最合适。”
“林老师年轻,精力旺盛,学生艺术节的策划案,你多费心。”
林婉几乎每天都是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
她不是没有想过反抗,但她无凭无据,赵建华所有安排都打着“锻炼新人”的旗号,冠冕堂皇,让她无从辩驳。
她只能把所有委屈和压力都咽进肚子里,想着只要自己工作做得足够好,总有一天能让他无话可说。
她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八班,用真诚和耐心去对待那群被贴上“差生”标签的孩子。
慢慢地,八班的课堂纪律有了好转,学生们看她的眼神也从最初的戒备变成了亲近。
这成了她在这份压抑的工作中,唯一的慰藉。
02
时间一天天过去,林婉的努力似乎并没有改变赵建华对她的看法,反而让他的刁难变本加厉。
期中考试后的家长会,是赵建华将矛盾公开化的一个高峰。
那天,林婉为家长会做了精心的准备,不仅分析了每个学生的成绩,还为每个孩子都写了一段鼓励的评语。
家长会开得正顺利,气氛融洽,不少家长都对林婉的工作表示了肯定。
就在这时,作为年级负责人的赵建华“恰好”巡查到八班。
他走上讲台,笑呵呵地对家长们说:“各位家长,我是教务处的赵建华。林老师是我们学校的新鲜血液,工作很努力。不过,年轻人嘛,经验上总会有些不足。”
他话锋一转,拿起桌上的成绩单,点了几个学生的名字。
“这几个同学,这次考试退步比较明显。我看了他们的试卷,很多都是基础知识不扎实。这说明我们平时的教学,在细节上抓得还不够牢。林老师,你说是不是?”
他的语气像是探讨,但眼神里的质问却毫不掩饰。
被点到名的学生的家长,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原本和谐的气氛荡然无存,林婉站在一旁,感觉自己像个被公开审判的犯人,脸上火辣辣的。
她精心准备的一切,都被赵建华这几句话轻易地摧毁了。
家长会结束后,她独自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坐了很久。
屋漏偏逢连夜雨。
初冬时节,流感来袭,林婉没扛住,发起了高烧。
早上起来,她头痛欲裂,嗓子也几乎说不出话,只好给赵建华打电话请病假。
电话那头,赵建华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生病了?那就休息吧。八班的课我让王老师先代一下。”
林婉在家躺了一天,第二天烧退了些,便挣扎着回了学校。
她不想因为自己耽误学生的课程。
可她一进办公室,就感觉气氛不对。
几个相熟的老师看她的眼神都有些躲闪。
后来,还是那位王老师悄悄告诉她,昨天赵建华在办公室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娇气,一点小毛病就撂挑子不干,完全没有责任心”,还暗示林婉是因为八班难管,故意“装病”逃避。
流言蜚语像长了脚,很快在教师办公室里传开。
赵建华又联合了几个和他关系好的老教师,有意无意地孤立她。
开会时,她旁边的座位总是空的;午休时,大家热烈讨论的话题,在她走近时会默契地停止;她主动请教问题,得到的回应也多是敷衍。
她在办公室里,如坐针毡。
林婉不是没有想过,赵建华如此针对自己,背后是否有什么深层原因。
她开始仔细回忆从报名考试到最终调动成功的整个过程。
她记得,当时和她竞争同一个岗位的,还有一位县领导的亲戚,只是那位竞争者在面试环节表现不佳,最终落选。
难道赵建华是那位领导的人,因为自己占了位置,所以才处处刁难?
这个想法让她不寒而栗,但她没有任何证据,只能将这个猜测埋在心底。
巨大的工作压力和人际关系的困境,让她身心俱疲。
每天回到家,她都只想把自己扔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想说。
她的丈夫陈俊杰,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里做职员,工作时间相对自由。
他察觉到了妻子的疲惫和情绪低落。
“婉婉,最近工作是不是特别累?我看你都瘦了。”
晚饭时,陈俊杰心疼地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还行,新环境,总要有个适应过程。”
林婉勉强笑了笑,她不想把工作上的这些糟心事告诉丈夫。
她一直觉得,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不应该把负面情绪带回家,给家人徒增烦恼。
陈俊杰是个性格温和的男人,她不希望他为自己的事去操心,更不希望他冲动地跑到学校去理论,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要不,我以后晚上去接你下班吧?你一个人走夜路我也不放心。”
陈俊杰提议道。
“不用啦,学校离家又不远,我坐公交车很方便的。”
林婉婉拒了丈夫的好意,“你别担心我,我能处理好。”
她越是这样说,陈俊杰眼中的担忧就越浓。
他没有再坚持,只是默默地为她盛了一碗汤,叮嘱她多吃点。
林婉低头喝着汤,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却暖不透心里的那片冰凉。
03
深秋的夜来得格外早。
这天下午最后一节课快下课时,八班两个最调皮的男生因为一点口角,在教室后面扭打了起来。
林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两人拉开,一个学生的嘴角磕破了,另一个的校服被撕开一道大口子。
她不能就这么让他们回家,只好把两个学生带到办公室,一边安抚他们的情绪,一边联系双方的家长。
等两位家长赶到学校,经过一番调解,互相道歉,再把各自的孩子领走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校园里空空荡荡,只剩下路灯投下昏黄的光。
林婉拖着疲惫的身体收拾好东西,锁上办公室的门,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因为白天用得太多,已经自动关机了。
她没法联系陈俊杰,也叫不到车,只能独自走向校门口,打算去坐最后一班公交车。
晚风带着寒意,吹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裹紧了身上的风衣,心里一片茫然。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正当她走到校门口,准备穿过马路去对面的公交站台时,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她面前,稳稳地停下。
车灯并不刺眼,车型看起来也很普通,低调得很容易被人忽略。
车门打开,陈俊杰从驾驶座上下来。
他穿着一身合体的深色休闲装,和平时在家里的样子没什么不同。
“怎么这么晚?手机也打不通。”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我正好在附近办点事,想着顺路来接你。”
林婉看到他,一整天的疲惫和委屈仿佛找到了一个出口,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吸了吸鼻子,勉强笑道:“手机没电了。你怎么知道我加班?”
“猜的。”
陈俊杰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包,为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快上车吧,外面冷。”
就在林婉准备上车的那一刻,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人影从学校的传达室旁边走了出来。
是教务主任赵建华。
他似乎也是刚准备离开学校,手里还提着一个公文包。
赵建华显然也看到了他们。
他习惯性地想走上前来,或许是想盘问两句,看看是哪个“社会闲杂人员”来接学校的女老师。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陈俊杰和那辆黑色轿车上时,他的脚步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原地。
林婉清楚地看到,路灯下,赵建华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