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律师：俞强律师解读“生活消费需要”与十倍赔偿的司法认定

一箱问题饼干引发的法律争议，揭开惩罚性赔偿的合理边界

2023年初，消费者张某在某电商平台“XX食品店”购买了5盒“XX牌”代餐饼干（单价68元），收货后发现配料表中含有未标注的食品添加剂成分。张某立即联系商家要求退货并主张十倍赔偿，商家以“标签瑕疵不影响食品安全”为由拒绝。一周后，张某再次下单购买同款饼干50盒并全程录像取证，随后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退还全部货款并支付价款十倍赔偿金共计37,400元。

庭审中，商家辩称张某首次购买后已明知产品问题仍大量加购，属于牟利性索赔。张某则主张首次购买用于自用，后续批量购买系为朋友代购。法院经审理查明：

1. 首次购买性质：5盒饼干在保质期内可正常食用，符合个人生活消费需求；

2. 二次购买异常性：50盒饼干总重超8公斤，远超个人代餐合理用量，且购买时间距保质期截止仅剩2个月；

3. 产品安全性：检测报告证实添加剂虽未标注但符合国家标准，未影响食品安全。

裁判结果：

1. 支持首次购买的5盒饼干退一赔十（退款340元+赔偿3400元）；

2. 驳回第二次50盒饼干的惩罚性赔偿请求，仅支持退货退款；

3. 商家因标签不规范被市场监管部门处以5000元行政罚款。

裁判理由核心：

“惩罚性赔偿制度旨在震慑不法经营者，而非助长以牟利为目的的投机性购买。张某首次购买符合合理生活消费需要，应受法律保护；但其后续批量购买行为超出正常消费范畴，背离立法初衷。”

二、法律分析：如何界定“合理生活消费需要”？

上海君澜律师事务所俞强律师提示，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食品药品惩罚性赔偿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首次将“合理生活消费需要”确立为裁判标准，其认定需综合三大要素：

（一）生活消费的定量标准

参考国家统计局分类，合理消费需符合以下范畴：

消费类型具体场景司法认定要点食品烟酒类日常饮食、节日礼品保质期内可消耗量生活用品类日化用品、家用器具家庭人口与使用周期匹配度医疗保健类药品、保健食品医嘱用量或说明书建议周期

例如：

• 支持情形：为婚宴一次性采购白酒20箱（法院结合宴请规模认定合理）；

• 否定情形：2个月内重复购买同款饼干230盒（总量18.4公斤，远超正常摄入量）。

（二）经营者的过错程度决定赔偿基数

根据《食品安全法》第148条，惩罚性赔偿适用前提是经营者存在主观过错：

生产者→无需“明知”：生产不符合安全标准食品即担责；   经营者→需“明知”：须证明其故意销售问题产品（如从黑作坊进货、篡改保质期等）[5](@ref)[9](@ref)。

标签瑕疵免责的特殊规则（《食药司法解释》第6-8条）：

• 必须赔偿：未标明生产日期、故意错标成分等可能误导安全判断的瑕疵；

• 可免责：外文字号大于中文、净含量单位不规范等无实质影响的瑕疵。

（三）请求权主体的适格性争议

职业打假人困境：

• 支持观点：最高法在食品药品领域明确“知假买假”仍可获赔（法释〔2013〕28号）；

• 限制趋势：2024年新司法解释要求购买行为需具备“生活消费目的”，排除纯粹牟利性索赔。

上海君澜律师事务所俞强律师特别提示：
企业在应对索赔时，应重点收集三类反证：

1. 购买异常证据：短期内重复下单记录、同一地址多账号购买等；
   
2. 消费合理性反证：商品保质期与数量的矛盾性（如1人购买3年内无法吃完的食品）；
   
3. 消费者牟利证据：购买前专业检测报告索取记录、索赔协商中“维权分成”提议等。
   

三、企业合规操作指引

为避免惩罚性赔偿风险，经营者需建立三重防火墙：

1. 标签审核机制

   • 委托第三方检测机构对标签合规性做全项审查；

   • 重点核对：配料表与实际成分一致性、保质期标示位置、强制标注事项完整性。

2. 进货查验留痕

   • 对供货商许可证、产品合格证明等文件存档至少3年；

   • 建立电子化台账（推荐使用“源本食安”等政府认证平台）。

3. 消费争议分级响应

低风险：标签瑕疵无实质影响 → 立即整改+小额补偿；   中风险：成分不实但未造成损害 → 退一赔三+产品下架；   高风险：食品致人健康损害 → 启动首负责任制+十倍赔偿[5](@ref)[6](@ref)。

风险提示：本文所述裁判规则基于典型类案归纳，具体案件需结合证据细节和专业律师意见综合判断。

作者介绍：俞强律师
执业机构：上海君澜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
地址：上海市浦东新区世纪大道1198号世纪汇广场一座12楼
教育背景：北京大学法律硕士
专业荣誉：

• 2024年“君澜专业领航奖”

• 上海政法学院刑事司法学院实习导师
  联系方式：通过君澜律所官网联系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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