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葬礼上。
管家陈伯步履匆匆,脸色铁青地将未婚夫出轨的证据递到我眼前。
手机屏幕上,是我未婚夫贺言铮搂着他家保姆,在顶级月子中心的照片。
“大小姐,查实了!贺总养的那个女人,昨天刚生了孩子!”
贺言铮就站在我身侧,目光扫过屏幕,没有丝毫波澜,只淡淡吩咐:“先把你父亲的丧事办好。”
次日,他缺席了吊唁。
电话接通,背景是婴儿的啼哭。
“我在月子中心陪她,走不开,葬礼就不去了。”他的声音毫无歉意。
见我沉默,他叹了口气:
“放心,只是个意外。她懂事,不会影响贺宋两家的联姻,只想留下孩子。但我毕竟是孩子父亲,不能不管。婚后一三五七我住那边照顾,二四六回家。”
我攥紧手心,指甲深陷,笑出了眼泪:
“贺言铮,我们完了,联姻取消。”
他嗤笑:“宋以沫,你爸刚死,别跟我闹脾气。”
电话被我决绝挂断。
抬眼,我径直走向贺言铮的死对头,声音嘶哑却清晰:
“沈煜珩,娶我,扳倒贺家。干,还是不干?”
……
葬礼上,沈煜珩眼底掠过一丝惊诧。
他冷峻的面容微不可察地泛红,喉结滚动:“沈家祖训,一生只娶一妻。嫁我,就是一辈子。”
心沉下去,我转身欲走。
手腕猛地被一股力量攥住,他桀骜的眉眼此刻异常严肃:
“宋以沫,想清楚,沈家没有离婚这条路。”
我迎上他的目光,斩钉截铁:“好,不离。”
沈煜珩本就是父亲为我选定的良配。
若非当年鬼迷心窍爱上贺言铮……
葬礼琐事繁多,沈煜珩默默替我操持,忙了半月有余。
贺言铮在这期间,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来。
朋友圈里,他和他家保姆柳璃的甜蜜日常日日更新。
最新一张,他笨拙地抱着婴儿,柳璃依偎着他,三人笑容刺眼。
配文:圆满,吾爱吾家。
心口钝痛。
下一秒,贺言铮的电话来了,语气慵懒:“丧事办完了?要不要来月子中心看看孩子?挺可爱的。”
后视镜映出我憔悴的脸,声音冰冷:“贺言铮,我们已经结束了。”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他自顾自道:“也好。阿璃产后情绪不稳,看到你怕是更糟。”
积蓄已久的泪终于滚落。
我眼眶发热,自嘲道:“我说分手,你聋了吗?”
他愣住,随即嗤笑:“宋以沫,跟了我五年,你以为自己还值几个钱?离了我,谁要你?孩子是意外,你揪着不放有意思?”
我沉默。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声。
贺言铮冷笑:“行,分!我等着你跪着回来求我!”
电话被粗暴挂断。
回到“家”门口,电子锁提示密码错误。
贺言铮电话拒接。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找了间酒店。
醒来,手机推送着柳璃的月子中心直播。
贺言铮罕见地坐在镜头前,目光宠溺地落在她身上。
那种我曾以为独属我的温柔。
直播数小时,弹幕艳羡:
“羡慕主播!100万/月的月子中心,还有神仙老公陪护!”
“幸福哭了!”
“接同款老公!”
贺言铮从前是缉毒警,身份敏感,最厌恶曝光。
我求一张合影都被冷脸拒绝。
如今却为柳璃破例。
柳璃娇笑回应粉丝:“他呀,就是很细心啦~”
细心?心像被剜了一刀。
我笑着抹去眼角湿意。
贺言铮对我,何曾有过耐心?
记得那次拉着他去做情侣手工戒指,我满心期待,他却全程靠在角落玩手机,连工具都不碰一下。
结束时,他揉着眉心不耐烦:“陪你做这种无聊东西,简直是浪费生命。”
他会疼人,能陪柳璃一整天直播。
只是不会疼我。
贺言铮似乎认出了我的抖音ID,电话追来:
“半小时内,来月子中心把你爸的遗物拿走,过时不候。”
抵达时,直播已停。
柳璃热情洋溢:“沫沫姐!你来看我啦!”
我无视她,径直走到贺言铮面前,摊开手:“东西给我。”
他嘴角笑意瞬间消失,脸色阴沉:“阿璃跟你说话,没听见?”
我扯出冷笑,转向柳璃:“恭喜你啊柳璃,一个保姆却爬上了主人的床,还喜得贵子。下一步,该逼宫了吧?”
“砰!”贺言铮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柳璃突然捂着肚子呻吟,泪如雨下:“好痛……”
贺言铮瞬间紧张,扶住她:“阿璃!哪里痛?”
她泪眼婆娑地看向我:“沫沫姐…我不是故意的…医生说这可能是我唯一做母亲的机会…你放心,出了月子我立刻带着孩子消失,绝不纠缠贺总……”
她又看向婴儿床,“宝宝…妈妈对不起你…让你一出生就没了爸爸…原谅妈妈……”
她哭得肝肠寸断。
贺言铮看我的眼神淬了毒:“非要惹哭她你才痛快?”
我讥讽:“这么拙劣的戏,也就你看得津津有味。”
这态度彻底激怒了他。
他猛地从颈间扯下父亲留下的翡翠平安扣,高高扬起!
我瞳孔骤缩,失声:“别!不要!”
他充耳不闻,狠狠将玉扣掼向远处!
清脆的碎裂声炸响。
我扑过去想接,被尖锐的桌角绊倒,膝盖撞上硬物,剧痛钻心。
贺言铮冷眼看着:“这就是你嘴贱的下场。滚,少在这装可怜碰瓷!”
柳璃假惺惺:“沫沫姐,你快起来吧,贺总最讨厌人装可怜了……”
我咬牙,冷冷瞪她。
贺言铮见我还敢瞪人,一把将我拽起:“阿璃涨奶,换下的脏衣服在卫生间,洗干净再滚!用手洗!”
我甩开他:“凭什么?”
“就凭你欺负她!你该道歉!”他脸色铁青。
“做梦!”我忍着膝盖剧痛挺直背脊。
贺言铮眼中寒冰凝结,一把将我推进满是异味的卫生间,“砰”地锁上门!
“不洗完,别想出来!”
“贺言铮!你这是非法拘禁!”我疯狂拍打门板,“放我出去!”
门外死寂。
手掌拍得红肿,膝盖疼痛钻心。
脱力地跪坐在地。
门外传来柳璃虚伪的声音:“贺总…你这样对沫沫姐,她出来会不会更生气呀…”
贺言铮轻嗤:“生气?哄哄就是了。本来就是她的错。不改改她那大小姐脾气,以后进了贺家谁惯她?贺家是军政世家,要不是家里需要联姻,我妈根本不会让我娶这种娇生惯养的千金。”
柳璃假意担忧:“贺总…你说这些…沫沫姐会不会真的分手啊?”
外面沉寂片刻。
贺言铮凉薄傲慢的声音响起:
“她不会。”
“一个没有继承权的空壳小姐,贺家是她最好的归宿。”
“况且,她爱我爱的要死要活,我让她去死,她恐怕都愿意。”
我死死捂住心口,不敢相信这些话出自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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