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为虚构小说，请勿与现实关联。
离婚十年，我以为自己早已放下。
可当女儿小心翼翼地告诉我，她爸爸要带"那个女人"来参加婚礼时，我的手还是微微颤抖了一下。那个曾经毁了我婚姻的女人，那个让我在深夜无数次泪湿枕巾的女人。
女儿婚礼那天，当我看到前夫陈志远携着王莉莉走进宴会厅，她小腹微隆，两人十指紧扣，在所有宾客面前深情拥抱时——我竟然笑了。
是的，我真的笑了。
不是苦笑，不是冷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如释重负的笑。
那一刻，连我自己都惊讶，为什么面对这样的场景，我会有这样的反应？
01
"妈，您试试这件旗袍，特别衬您的气质。"女儿陈雨涵拿着一件酒红色的旗袍在我身前比划着。
婚礼前一周，我陪着女儿在商场里挑选礼服。看着她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我的心里涌起一阵暖流。二十三年了，这个孩子终于要嫁人了。
"雨涵，你自己的婚纱选好了吗？别光顾着给我挑。"我接过旗袍，轻轻抚摸着上面精致的刺绣。
"早就选好啦！妈，您知道吗？小杰说了，婚礼那天要给我一个惊喜呢！"女儿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小杰是女儿的未婚夫，在一家外企做市场总监，人很踏实，对雨涵也是真心实意的好。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是因为他多么优秀，而是他看雨涵的眼神，那种温柔和珍惜，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妈，其实我有件事想跟您说......"女儿突然变得有些扭捏。
"什么事？"我一边试穿旗袍，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就是......爸爸他......他说要来参加我的婚礼。"
我的手停在了拉链上，过了两秒才继续往上拉："来就来吧，毕竟是你的父亲。"
"妈，他可能会带着......带着王阿姨一起来。"
王阿姨。多么讽刺的称呼。那个破坏我婚姻的第三者，现在在女儿口中竟然成了"阿姨"。
"雨涵，"我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女儿，"这是你的婚礼，你想请谁就请谁。妈妈没有意见。"
"妈，您真的不介意吗？"女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表情。
"十年了，早就过去了。"我笑了笑，"倒是你，别因为这些事影响了心情。结婚是大事，要开开心心的。"
女儿扑过来抱住我："妈，您真好！这些年您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真的辛苦了。"
"傻孩子，说什么呢。"我拍拍她的背，心里却泛起了涟漪。
试衣间的镜子里，我看到了自己——四十五岁的林晓月，眼角有了细纹，头发里藏着几根白丝，但眼神依然明亮。这十年，我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妈，您穿这件旗袍真的特别美！"雨涵在一旁赞叹，"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叔叔要您的联系方式呢！"
"胡说什么呢！"我笑着拍了拍她的头。
"我说真的！妈，您这些年一个人，就没想过......"
"好了好了，今天是给你准备婚礼的，别操心我的事。"我打断了她的话。
其实这些年，不是没有人追求过我。学校的王主任，家长委员会的赵先生，还有住在隔壁小区的退休教授老周，他们都是不错的人。可是我总觉得，一个人挺好的，清清静静，不用再去适应另一个人的生活习惯。
02
晚上回到家，我坐在书房里批改学生的作文。作为市重点中学的语文老师，这份工作我已经做了二十多年。桌上的台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照在一摞摞作业本上。
突然，书架上的一本相册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很久没有翻过的老相册，上面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鬼使神差地，我把它取了下来。
翻开第一页，是我和陈志远的结婚照。照片里的我笑得很甜，陈志远也是一脸的意气风发。那时候的他还只是建筑公司的一个小职员，而我刚刚大学毕业，在学校里教书。
"晓月，等我当上项目经理，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这是他当年常说的话。
为了支持他的事业，我放弃了去省城读研的机会。每天下班后，我要做饭、洗衣、照顾家里，他则经常加班到深夜。那时候虽然辛苦，但心里是甜的。
记得有一次，他连续加班一个星期，累得在沙发上睡着了。我给他盖上毯子，坐在旁边看着他的睡颜。那时的他，脸上还带着青涩，眉头微微皱着，像个疲惫的大男孩。我轻轻抚平他的眉头，心里满是心疼。
"晓月......"他迷迷糊糊地叫我的名字。
"我在呢。"
"对不起，最近都没时间陪你。"
"没关系，我理解。"
"等这个项目结束，我带你去海边度假好不好？"
"好。"
可是那个海边度假，我们始终没有去成。
翻到下一页，是雨涵刚出生时的照片。小小的她皱巴巴的，像个小猴子。陈志远抱着她，笑得合不拢嘴："晓月，咱们的女儿真漂亮！"
"哪里漂亮了？明明像个小猴子。"我当时打趣道。
"不许这么说我女儿！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宝宝！"
那时的陈志远，是个好父亲。至少在雨涵五岁之前，他确实是。
他会半夜起来给雨涵换尿布，会耐心地哄她入睡，会在她发烧时整夜守在床边。有一次雨涵高烧不退，他抱着孩子在医院走廊里来回踱步，眼里满是焦急和担忧。
"晓月，要是雨涵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别胡说，雨涵会没事的。"
那一夜，我们两个人都没合眼，直到雨涵的烧退了，他才如释重负地瘫坐在椅子上。
继续翻页，照片记录着我们一家三口的点点滴滴。雨涵第一次学走路，第一次上幼儿园，第一次参加舞蹈比赛......每一个瞬间都那么珍贵。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照片里少了陈志远的身影呢？
我记起来了，是从他升任项目经理之后。应酬变多了，回家的时间变晚了，脾气也变差了。
03
"晓月，你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吗？我这么拼命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这是他的口头禅。每次我抱怨他回家晚，他都会这么说。
"雨涵的家长会你去吧，我要陪客户吃饭。"
"你们女人就是事多，我妈生病了怎么了？不就是感冒吗？"
渐渐地，争吵代替了温存，冷漠代替了关心。
最让我寒心的是那年春节。我的父母从老家来看我们，特意带了很多土特产。陈志远却因为一个应酬，大年三十都没回家。
"晓月啊，志远工作忙，你要多体谅。"母亲安慰我。
"妈，我知道。"我强颜欢笑。
父亲却看出了端倪："闺女，你要是过得不开心，就跟爸说。"
"爸，我很好，真的。"
那个春节，我看着空荡荡的座位，第一次产生了离婚的念头。但看看身边的雨涵，我又打消了这个想法。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后来，陈志远的事业越来越成功，脾气也越来越大。他开始嫌弃我土气，嫌弃我不会打扮，嫌弃我只是个老师。
"你看看人家王总的老婆，出席宴会多有面子！再看看你，永远都是那几件衣服。"
"我是老师，穿得朴素点怎么了？"
"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他开始频繁地提到公司的王会计——王莉莉。
"莉莉今天给我泡的茶真好喝。"
"莉莉帮我整理的报表特别清晰。"
"莉莉真是个能干的女人。"
起初我没在意，以为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直到那个雨夜，一切真相大白。
我合上相册，走到窗边。外面的夜色很美，路灯把街道照得通明。十年了，这条街道几乎没什么变化，可是人却变了太多。
手机突然响起，是女儿发来的微信："妈，婚礼的座位表出来了，我把您安排在主桌，爸爸他们在另一桌，这样可以吗？"
我回复："你安排就好，不用考虑我。"
放下手机，我的思绪又飘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雨夜。
04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在学校上完晚自习回家。推开门，发现家里黑漆漆的，陈志远又没回来。我打开灯，准备去厨房热点剩饭，却在茶几上看到了他的手机。
这不对，他从来不会忘记带手机的。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一条短信跳了出来："志远，今晚不要回去了，我想你......"署名是"莉莉"。
我的心猛地一沉。莉莉？哪个莉莉？
颤抖着手，我打开了他的手机。没有设密码，也许是他太自信，也许是他根本不在乎被我发现。
短信、微信、通话记录......铺天盖地的暧昧信息向我袭来。
"宝贝，昨晚你真美。"
"老婆又在查岗了，烦死了。"
"等我离了婚，就娶你。"
原来，王莉莉是他们公司的会计，比我小七岁，长得娇小可人。他们已经在一起半年了。
我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十五年的婚姻，就这样被背叛了。我想哭，却哭不出来；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那一夜，我坐在客厅里等他回来，从深夜等到天明。期间，我想了很多。想起我们相识时的美好，想起结婚时的誓言，想起雨涵出生时的喜悦，也想起这些年的种种迹象。
原来，那些加班都是借口；原来，那些应酬都是谎言；原来，我一直活在他编织的假象里。
清晨六点，他推门进来，看到我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下："你怎么没睡？"
"陈志远，我们离婚吧。"我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你都知道了？"
"手机在茶几上。"我指了指那部该死的手机。
"晓月，你听我解释......"
"不必了。雨涵归我，房子归你，就这样。"
"晓月，我......我只是一时糊涂，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他突然跪了下来，"看在雨涵的份上，看在我们十五年夫妻的份上......"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他，心里没有一丝波澜："陈志远，你站起来吧。我累了，真的累了。"
"晓月！"
"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别让雨涵知道真相。就说我们性格不合，好聚好散。"
05
离婚的过程比我想象的顺利。也许是心虚，也许是巴不得早点解脱，陈志远几乎没有提出异议。
雨涵那时才十三岁，正值叛逆期。当我告诉她爸爸妈妈要分开时，她哭得撕心裂肺。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婚？是不是因为我？是不是我不够好？"
"不是的，雨涵，这不是你的错。"我抱着她，心如刀割。
"那为什么？你们不是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吗？"
我该怎么告诉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她的父亲爱上了别人？
"雨涵，有些事情你长大了就会明白。妈妈和爸爸只是不适合在一起了，但我们都爱你，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之后的日子很难熬。白天要上课，晚上要照顾雨涵，还要应付各种流言蜚语。
"听说林老师离婚了？"
"是啊，好像是老公有外遇。"
"真可怜，一个人带孩子多不容易啊。"
同事们的同情，家长们的议论，学生们好奇的目光，我都要一一承受。
学校的王主任找我谈话："晓月，要不要请几天假，调整一下？"
"不用了，王主任，我很好。"
"有什么困难就说，学校会帮助你的。"
"谢谢。"
其实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硬撑。早上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告诉自己要坚强。晚上等雨涵睡着后，我会一个人在阳台上发呆，有时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最难的是雨涵。她开始逃课，开始跟一些不良少年混在一起，成绩一落千丈。
"林老师，雨涵又没来上课。"班主任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我请了假，满城找她。最后在一个网吧里找到了她，她正在跟一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少年打游戏。
"跟我回家。"我站在她面前。
"我不回！那不是我的家！"她大声喊道，引来周围人的注目。
"雨涵，别让妈妈担心。"
"你担心我？你要是真担心我，就不会和爸爸离婚！"
那一刻，我差点崩溃。可是我不能，我必须坚强，因为我是她唯一的依靠。
我深吸一口气："雨涵，我们回家再说，好吗？"
"我说了我不回去！"她倔强地扭过头。
旁边那个染着红头发的男生站了起来："阿姨，雨涵不想回去，您就别勉强她了。"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是我和我女儿的事，请你不要插手。"
"妈！你别这样！他们是我朋友！"雨涵护着那个男生。
"朋友？"我环视了一圈，"这就是你交的朋友？雨涵，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现在怎么了？至少他们不会抛弃我！"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插进我的心里。我知道，她还在怨恨我和她爸爸的离婚。
06
那天晚上，我没有强行带走雨涵，而是在网吧外面等了她三个小时。
直到网吧要关门了，她才不情不愿地跟我回家。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回到家，我给她煮了一碗面条。她坐在餐桌前，低着头不说话。
"雨涵，"我坐在她对面，"妈妈知道你很难过，妈妈也很难过。但是生活还要继续，我们不能一直活在过去里。"
"为什么不能？"她突然抬起头，眼里满是泪水，"为什么你们大人说分开就分开？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雨涵......"
"我恨你们！恨你！也恨爸爸！"她推开面条，跑回了房间。
那一夜，我坐在她的房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哭声，心碎了一地。
第二天早上，我敲开她的门："雨涵，我们谈谈好吗？"
她红肿着眼睛看着我："有什么好谈的？"
"关于爸爸妈妈的事。"我坐在她的床边，"雨涵，有些事情，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爸爸妈妈确实不合适了，但这不代表我们不爱你。"
"那爸爸为什么不来看我？"
这个问题让我一时语塞。确实，离婚后的头几个月，陈志远只来看过雨涵两次，每次都是匆匆忙忙。
"爸爸......爸爸工作忙。"
"别骗我了，妈。"雨涵苦笑，"我都知道，爸爸有新的女人了，对吗？"
我震惊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同学们都在传，说爸爸是因为有了小三才和你离婚的。"
原来，孩子什么都知道。我一直想保护她，却忘了现在的孩子早熟得很。
"雨涵，不管爸爸做了什么，他始终是你的爸爸。妈妈不希望你恨他。"
"那我该恨谁？"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不要恨任何人，雨涵。恨只会让自己痛苦。"我抱住她，"妈妈只希望你能快乐地长大，健康地生活。"
从那天起，雨涵慢慢地改变了。她不再逃课，不再跟那些不良少年来往，开始认真学习。
07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慢慢地，雨涵接受了现实，也理解了我的不易。
高三那年，她像变了一个人，开始拼命学习。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背书，晚上学到十二点。我心疼她，劝她不要太拼，她却说："妈，我要考个好大学，将来好好孝顺您。"
那一刻，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傻孩子，妈妈不需要你孝顺，只要你过得好就行。"
"不，我一定要让您过上好日子。这些年，您为了我吃了太多苦。"
高考前夕，雨涵压力很大，经常失眠。我陪着她，给她煮牛奶，陪她聊天，帮她放松。
"妈，如果我考不好怎么办？"
"考不好就考不好，天不会塌下来。"
"可是我想给您争气。"
"雨涵，你已经是妈妈的骄傲了。"
高考那两天，我比她还紧张。在考场外等待的时候，遇到了陈志远。
"晓月。"他有些尴尬地打招呼。
"嗯。"
"雨涵......还好吗？"
"挺好的。"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晓月，这些年，辛苦你了。"
我没有回答，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考试结束后，雨涵跑出来抱住我："妈，我觉得考得还不错！"
"那就好。"我摸摸她的头。
她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陈志远，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爸。"
"雨涵，考得怎么样？"
"还行。"
父女俩的对话很生疏，像陌生人一样客气。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雨涵考了全市前五十名，被一所985大学录取。拿到通知书的那个下午，她抱着我哭了很久。
"妈，我做到了！我没有让你失望！"
"傻孩子，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那天晚上，我们去了一家很贵的餐厅庆祝。雨涵说："妈，以后我赚钱了，天天带您来这种地方吃饭。"
"好，妈妈等着。"
大学四年，雨涵每个假期都会回来陪我。她会做饭给我吃，会陪我逛街，会跟我分享学校里的趣事。那些日子，是我离婚后最幸福的时光。
婚礼进行曲响起，女儿挽着准女婿的手臂缓缓走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就在女儿致辞感谢养育之恩时，我的余光瞥见了他们——陈志远正搂着王莉莉的腰，她小腹高高隆起，至少有五六个月了。他凑到她耳边说了什么，两人相视而笑，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深情相拥。
那个拥抱很长，长到周围的宾客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王莉莉靠在他怀里，一脸幸福陶醉的模样，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看，这个男人现在是我的了。
我端起面前的红酒杯，看着这一幕，嘴角慢慢上扬——
我竟然笑了。
真真切切地笑了。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愤怒、会难过、会尴尬，可我偏偏笑了。
因为只有我知道，三个月前我无意中发现的那个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