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岁大妈与21岁小伙爬山看日出,双双坠崖,警方发现背包后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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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半,岚州市的天刚蒙蒙亮,一层薄雾像纱幔一样笼罩着城市东郊的云顶山。

市局指挥中心的电话骤然响起,尖锐的铃声划破了值班室的寂静。

“喂,110吗?我要报警!云顶山……云顶山的‘情人崖’下面,好像……好像有人!”

电话那头的声音是个年轻的姑娘,带着哭腔,气喘吁吁,显然是吓得不轻。

“姑娘你别急,慢慢说,你现在在什么位置?看到了什么?”

接线员沉稳地安抚着。

“我……我和我男朋友来爬山看日出,就在情人崖,我的手机不小心掉下去了,我拿手电筒往下面照……就看到……好像是两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石头上……全是……全是血……”

十五分钟后,两辆警车的红蓝警灯闪烁着,撕开山道的晨雾,停在了云顶山脚下的停车场。

年轻的民警陈浩和李兵带着勘察设备,第一个冲上山。

情人崖是云顶山的著名景点,因为地势险要,风景壮丽,又带点凄美的传说,成了许多年轻情侣的打卡地。

此刻,崖顶上,一对瑟瑟发抖的年轻情侣正被先期抵达的派出所民警裹着毯子安抚。

陈浩探头往悬崖下望去,深不见底的浓雾让他皱了皱眉。

法医和技术队的同事们从另一条更为崎岖的小路下到崖底,还需要一些时间。

“高队,”陈浩通过对讲机向正在赶来的刑警队副队长高建军汇报,“现场已经拉起警戒线,报警人情绪稳定。

初步看,崖顶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只有一些杂乱的脚印。”

半小时后,太阳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雾,崖底的景象终于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即使是见惯了场面的老法医,在看到崖底的情形时,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两具尸体,一男一女,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交错着躺在嶙峋的怪石上。

鲜血染红了他们身下的岩石和野草,早已凝固成暗红色。



女的看上去年纪不小了,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半旧的运动服,脸上有多处擦伤,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

男的则非常年轻,像个还在读书的学生,二十出头的模样,穿着名牌冲锋衣,身形挺拔。

最让现场所有人感到心头发紧的是,两个人的手,竟然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女人的手指因为僵硬而蜷曲,男人的手指则穿过她的指缝,仿佛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也不愿松开。

“殉情吗?”

李兵是个刚入职不久的新人,看到这一幕,脸色发白地小声嘀咕:

“这年纪差得也太大了点吧……”

“别瞎猜!”

陈浩瞪了他一眼,随即转向刚刚抵达现场的高建军:

“高队,您看……”

高建军,四十五岁,岚州市刑警队的副队长,一米八的个子,常年的刑侦工作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沧桑一些。

他面色凝重,没有说话,只是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绕着现场走了一圈。

他的目光很毒,总能看到别人忽略的细节。

他蹲下身,视线落在了女死者沈秀梅那双几乎全新的旅游鞋上。

鞋底很干净,干净得有些不正常,只有鞋尖沾了点泥土,似乎并没有经过长途跋涉。

他又看了看年轻男死者林宇航脚上那双昂贵的专业登山鞋,鞋底和鞋帮上则布满了攀爬过的划痕和泥土。

一个细节在他心里打下了一个小小的问号。

“高队,在上面发现了这个。”

一名技术队的同事递过来一个物证袋,里面是一个半旧的女士双肩背包。

高建军接过背包,感觉有些分量。

他拉开拉链,里面是两瓶矿泉水、一包还没开封的面包、几个苹果,还有一个做工精致的保温杯,拧开来,里面是温热的姜茶。

东西不多,都是些爬山很常见的物品。

“通知家属吧。”

高建军站起身,看了一眼那对紧握的双手,声音低沉地对身边的陈浩说:

“先按意外坠崖和自杀两种可能同时展开调查。

查一下两人的身份信息,社会关系,最近的通话记录和消费记录,一样都不能漏。”

阳光彻底驱散了山间的雾气,却驱不散情人崖下这片死亡的阴霾。

高建军抬头望向高耸的崖顶,总觉得这起看似一目了然的“悲剧”,背后藏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02

尸体的身份很快就确认了。

女死者,沈秀梅,46岁,本地人,离异十年,无子女,是城西一家大型超市的普通收银员。

男死者,林宇航,21岁,岚州大学建筑系大三学生,成绩优异,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两个无论从年龄、身份、还是社会地位来看,都像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如今却以这样惨烈的方式交汇在了一起。

高建军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摆着两份新鲜出炉的个人资料,他习惯性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

“殉情”的说法在队里已经传开了。

一个生活失意的中年妇女,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大学生,一段不被世俗认可的忘年恋,最终走向毁灭。

故事的脉络清晰得仿佛一本三流言情小说,几乎所有人都信了。

可高建军不信。

他办了二十多年的案子,见过太多看似合理的真相,最后都被证明是精心布置的假象。

直觉告诉他,这事没那么简单。

他决定亲自去走访一下。

第一站,是沈秀梅租住的老旧小区。

那是一栋九十年代的居民楼,楼道里堆满了杂物,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

沈秀梅的家在五楼,一间三十平米的一居室。

房东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一股淡淡的洗衣粉混合着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

房子很小,但收拾得异常干净整洁。

地板被擦得发亮,阳台上的几盆绿植生机勃勃,洗得发白的旧沙发上,铺着一块洗得干净的碎花布。

一切都显示出,这个家的女主人对生活是充满热爱的,而不是一个心存死志的人。

高建军戴上手套,在房间里仔细勘察。

他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一个带锁的日记本。

锁很简单,用一根回形针就捅开了。



日记的字迹娟秀,记录的都是些生活的琐事。

“三月五日,晴。

今天超市搞活动,站了一天,腰都快断了。

但是小航来看我了,给我带了我最爱吃的桂花糕,一天的疲惫都消失了。”

“三月十五日,阴。

今天发了工资,给小航买了他念叨了很久的那双球鞋,他高兴得像个孩子。

看到他开心,我就开心。”

“四月二日,晴。

小航说,等他毕业了,要带我去山上看最美的日出。

我很期待那一天。”

日记里的每一页,都洋溢着一种朴素而真诚的喜悦。

高建军一页页翻过去,没有发现任何流露出厌世或绝望情绪的文字。

反而,字里行间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他又来到林宇航在岚州大学的宿舍。

四人间的宿舍里,林宇航的床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另外三个床位都乱糟糟地堆着衣服和书本,只有他的床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桌上的专业书籍也码放得一丝不苟。

“警官,你们一定要查清楚啊!航哥他……他不可能自杀的!”



林宇航的室友是个戴着眼镜的微胖男孩,哭得眼睛红肿:

“他前两天还跟我们说,他参加的那个全国建筑设计大赛入围了决赛,下个月就要去北京答辩了,他还说要请我们吃大餐呢!”

“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高建军问道。

“异常……”

室友想了想:

“要说异常,就是他最近花钱好像有点大手大脚。

他那台最新的苹果电脑,还有那双好几千的鞋,都不是他以前的消费水平。

我们问他是不是谈恋爱了,他就笑,说是一个对他很好的‘姐姐’送的。”

“姐姐?”

高建军心里一动。

“对,我们就以为是他家里的亲戚。

他还说,那个姐姐特别懂他,是他的知己,等他以后出人头地了,一定要好好报答她。”

室友吸了吸鼻子:

“哦对了,他还神神秘秘地说,最近在跟一个朋友合伙做生意,很快就能赚大钱了,以后再也不用跟家里要钱了。”

从宿舍出来,高建军的心里的疑云更重了。

一个对未来充满希望、即将参加全国大赛的优等生;一个努力生活、期待着被带去看日出的中年女人。

这两个人的状态,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去殉情的样子。

如果不是自杀,那会是什么?

意外?可那双紧握的手又该如何解释?

高建军驱车返回警局,路过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

看着橱窗里那些光鲜亮丽的奢侈品,他脑海里突然闪过林宇航室友的那句话——“很快就能赚大钱了”。

一个穷学生,突然有了超越自己消费能力的金钱来源,这背后,通常都藏着秘密。

03

第二天上午,高建军主持召开了案情分析会。

“死者沈秀梅,社会关系简单,根据她同事和邻居的反映,她为人老实本分,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几乎没有什么社交活动。

离婚后一直单身,没听说过有男朋友。”

“死者林宇航,学校里的天之骄子,性格开朗,人缘很好。

根据我们的调查,他名下有一张银行卡,最近三个月内,有总计超过二十万元的入账记录,来源是一个陌生的个人账户。

我们查了,那个账户的开户人,叫王富贵,是个有诈骗前科的社会闲散人员,目前不知所踪。”

“另外,我们发现林宇航在半个月前,一次性还清了五万块钱的网贷。

这笔钱,也是从王富贵的账户转给他的。”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二十万!一个学生哪来这么多钱?”

“还牵扯到有前科的人员,这案子不简单啊!”

高建军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案情开始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高队,会不会是……林宇航被卷入了什么犯罪活动,比如洗钱或者电信诈骗,然后因为分赃不均或者想脱身,被同伙灭口了?

那个沈秀梅,可能只是个被无辜牵连的……”

陈浩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猜测,有一定的合理性。

它解释了林宇航的资金来源,也为他可能的被害提供了动机。

但高建军总觉得,这个解释太过轻易,也太过冰冷。

它完全忽略了那本写满温情的日记,和那双在死亡中依然紧握的手。

情感,才是一切人类行为最底层的驱动力。

如果抛开情感去推导案情,往往会离真相越来越远。

下午,高建军约谈了沈秀梅的家属——她的前夫赵建国。

赵建国是个体型微胖的中年男人,在一家国企做着不咸不淡的工作,接到警察的电话,他似乎并不意外。

“警官,秀梅……她这个人,就是太死心眼了。”

赵建国叹了口气,眼圈有些发红:

“我们离婚,不是因为别的,就是觉得跟她过日子太闷了。

她一辈子没啥爱好,心里眼里只有家。

我们那时候刚结婚,穷,我做生意赔了钱,她就一天打三份工,帮我还债。

后来日子好过了,我……我在外面有了人,她知道了,也没哭没闹,就跟我说了一句‘只要你过得好就行’,然后就净身出户了。”

“她这人,就是对谁好,就能把心都掏出来。

这些年,我也劝过她再找一个,她总说一个人挺好,不想拖累别人。”

赵建国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捏得皱巴巴的银行卡:

“这是我前几天刚收到的,她寄给我的,里面有三万块钱。

还附了一张纸条,说她最近手头宽裕了,这钱是她以前欠我的。

我欠她一辈子都还不清,她哪有欠我的……”

从赵建国口中描述出来的沈秀梅,是一个善良、隐忍甚至有些卑微的传统女性形象。

高建军很难把这样的她,和一个牵扯到二十万不明资金、与诈骗前科人员有关的大学生联系在一起。

就在这时,高建军的手机响了。

是负责调查林宇航社会关系的李兵打来的。

“高队,有新线索!我们查到,林宇航在出事前一个星期,买了一份巨额人身意外险,保额高达三百万!

而这份保险的唯一受益人,不是他的父母,而是……沈秀梅!”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专案组里炸开了锅。

一个21岁的大学生,给自己买了一份三百万的意外险,受益人却是一个46岁的超市收银员。

这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范畴。

原本看似清晰的“殉情”或“他杀”的猜测,瞬间被推翻了。

整个案件,被一层更加诡异、更加浓厚的迷雾所笼罩。

“骗保!”

一个念头,同时在高建军和所有组员的脑海中闪过。

难道,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保谋杀案?

林宇航是主谋,还是牺牲品?

沈秀梅,是同伙,还是另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

高建军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线头,但线团却更加混乱了。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命令道:

“立刻传唤林宇航的父母!我要亲自跟他们谈。”

他预感到,这对父母的口中,一定藏着解开谜团的关键。

04

林宇航的父母林国栋和张爱萍,是在第二天下午,被警车接到市局的。

林国栋是本市一所中学的教导主任,五十岁出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神情严肃而倨傲。

张爱萍则是一家医院的护士长,脸上写满了悲伤和疲惫,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坚韧。

从进门开始,林国栋就表现出一种极度的抗拒和愤怒。

“警官,我希望你们搞清楚!我儿子,林宇航,是这个案子的受害者!

他不可能自杀,更不可能跟一个比他妈年纪还大的女人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绝对是那个女人勾引他的!是她害死了我儿子!”

他一拍桌子,情绪激动地喊道。



高建军没有理会他的咆哮,只是平静地将一份文件推到他们面前。

“林先生,林太太,这是我们查到的,令郎在半个月前购买的一份人身意外险,保额三百万,受益人是沈秀梅。

对此,你们有什么解释?”

看到“沈秀梅”三个字,张爱萍的身体晃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而林国栋,则像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他拿起保单复印件,死死地盯着受益人那一栏,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

“我儿子怎么会……”

“林先生,”高建军的声音不高,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我们现在不是在追究谁的责任,而是在调查真相。

令郎的死,迷雾重重。

他银行账户里那二十万不明来路的钱,他欠下的网贷,还有这份匪夷所思的保险,所有这些都指向一点——他的生活,在你们不知道的角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作为他的父母,你们难道就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高建军的一番话,像一把锥子,扎破了林国栋那层用傲慢和愤怒伪装起来的外壳。

他颓然地坐回椅子上,双手抱着头,沉默了许久。

还是张爱萍先开了口,她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警官,小航他……他最近是有点不对劲。

他以前什么事都跟我们说,可这半年,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打电话也总是说忙。

上个月,他突然回家,跟我们要二十万块钱。”

“二十万?”

高建军追问道:

“他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他说……他想跟同学合伙开一个设计工作室,需要一笔启动资金。”

林国栋闷声闷气地接话道:

“我当时就骂了他一顿!

他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不好好读书,搞什么歪门邪道!

我们家里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就是普通的工薪家庭,哪有那么多闲钱给他折腾!

我一分钱没给,把他赶了出去。”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跟我们联系过……”

张爱萍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我后来偷偷给他打生活费,他都拒收了。

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因为生我们的气……

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啊……”

一个关键的线索浮出了水面。

林宇航曾因创业,向家里索要二十万而被拒。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他的账户里,就多出了二十万。

这笔钱,和那个叫王富贵的神秘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关于沈秀梅,你们认识吗?或者听儿子提起过吗?”

高建军继续问道。

林国栋和张爱萍对视了一眼,都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们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我儿子从小到大,都很听话,很单纯,他的朋友圈子我们都清楚,绝对没有这种不清不楚的女人!”

林国栋斩钉截铁地说。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陈浩探进头来,神色紧张地对高建军说:

“高队,您出来一下,有紧急情况。”

高建军走出会议室,陈浩立刻递上一份报告:

“我们去沈秀梅工作的超市调取了监控。

发现就在案发前一天的晚上,林宇航去找过她。

两个人……好像在超市的仓库里,发生了很激烈的争吵。”

05

超市仓库的监控画面质量不高,光线也很昏暗,但依然能清晰地看到当时的情景。

画面里,沈秀梅穿着超市红色的工作马甲,正在整理货架。

林宇航突然出现在门口,他一把将沈秀梅拉到监控的死角,两个人似乎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从肢体语言上能看出,当时的气氛非常紧张。



林宇航的情绪似乎很激动,不停地挥舞着手臂,而沈秀梅则一直背对着摄像头,身体微微发抖,像是在哭泣。

几分钟后,林宇航铁青着脸,摔门而去。

沈秀梅则缓缓地蹲下身,将头埋在膝盖里,肩膀剧烈地抽动着,过了很久才站起来,失魂落魄地走出了画面。

这段监控,让刚刚明朗一些的案情,再次变得扑朔迷离。

如果两人是情投意合、准备殉情的恋人,为什么在死前一天,会发生如此激烈的争吵?

专案组立刻调整了方向,将调查重点放在了“骗保”和“因财致死”的可能性上。

法医那边也传来了新的进展。

“高队,我们在女死者沈秀梅的指甲缝里,提取到了一些微量纤维。”

年轻的法医小王在电话里说:

“经过比对,这些纤维既不属于沈秀梅,也不属于林宇航。

它的材质很特殊,有点像某种粗麻绳或者旧帆布上的纤维。”

“绳子?”

高建军的神经立刻绷紧了:

“现场发现绳子了吗?”

“没有。

崖顶和崖底我们都搜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绳索之类的东西。”

这个发现,让高建军的心沉了下去。

指甲缝里的纤维,通常意味着死者生前曾经奋力抓挠过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抓挠林宇航,那她抓的是什么?

是一根不存在的绳子吗?

这根“看不见的绳子”,就像悬在案子上空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队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

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有人认为,是林宇航为了骗取三百万保险金,说服或者胁迫沈秀梅一起跳崖,但在最后一刻,沈秀梅反悔了,两人发生争执,最终被林宇航推下悬崖。

林宇航随后伪造了两人牵手的假象,再跟着跳了下去。

也有人认为,存在“第三人”。

这个神秘的王富贵,很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他先是利用金钱诱惑林宇航,再设计了这个骗保的局,最后在情人崖上,将两人同时推下,独吞保险金。

指甲缝里的纤维,可能就是他在行凶时,死者挣扎留下的。

每一种猜测,听起来都有几分道理,但都缺乏最关键的证据来支撑。

尤其是那个神秘的王富贵,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怎么查,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案子陷入了僵局。

市局的领导开始催促,媒体也开始捕风捉影地报道这起“忘年畸恋引发的血案”,给专案组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高建军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所有的卷宗和证物照片,试图从这些冰冷的文字和图片里,找到被忽略的线索。

沈秀梅日记里的温情,林宇航同学眼中的阳光,赵建国口中的善良,林国栋夫妇的愤怒,超市仓库里的争吵,三百万的巨额保单,凭空消失的王富贵,还有那神秘的纤维……

所有线索都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死结。

周五晚上,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高建军一个人。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点击打着玻璃,发出沉闷的声响,让他的心情更加烦躁。

他猛地站起身,决定再去一次物证室。

他总觉得,自己一定是什么地方想错了。

真相,或许就藏在某个最不起眼的角落。

他要重新审视一遍,从案发现场带回来的所有东西。

06

物证室里,荧光灯发出冰冷的白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福尔马林和尘土混合的味道。

一排排的铁架上,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各种案件的物证,每一个物证袋背后,都可能是一个破碎的家庭和一段悲伤的故事。

高建军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被贴上“A034”标签的纸箱上。

里面装着的,是云顶山坠崖案的所有物证。

他戴上手套,打开纸箱,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取出来,重新摆放在不锈钢的解剖台上。

两部已经摔得粉碎的手机,沈秀梅那个洗得发白的钱包,里面只有两百多块现金和一张超市的会员卡,林宇航的名牌钱包,里面除了几张银行卡,空空如也。

最后,是那个半旧的女士双肩背包。

高建军已经检查过这个背包好几次了,里面除了水、食物和保温杯,再没有别的东西。

他甚至把每一个夹层都翻了过来,确认没有任何隐藏的物品。

这一次,他依旧不抱什么希望,只是例行公事地再次检查。

他拿起那个保温杯,很重,是不锈钢的,做工很好。

他又拿起那两瓶未开封的矿泉水,还有那袋面包。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正常得让他感到绝望。



就在他准备将东西放回纸箱时,他的手指无意中碰到了背包侧面的一个网状口袋。

这个口袋通常是用来放水杯的,他之前也检查过,是空的。

但这一次,他的指尖似乎感觉到了网袋底部,有一丝不同寻常的硬度。

那是一种非常细微的、隔着尼龙网布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触感。

高建军的心猛地一跳。

他立刻将背包倒置过来,用力地抖了抖那个侧袋。

“嗒。”

一声轻响。

一个极小的、深色的东西,从网袋里掉了出来,滚落在冰冷的不锈钢台面上。

高建军的呼吸瞬间屏住了。

他俯下身,将脸凑近,借着灯光,仔细地看着那个不起眼的小东西。

只看了一眼,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瞳孔骤然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脸上的疲惫和困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震惊和冰冷的寒意,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拿,但手伸到一半,却剧烈地颤抖起来,停在了半空中。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东西,嘴唇无声地开合了几下,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压抑、几乎听不见的嘶哑低语:

“……不对,全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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