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别抬头，接着。"李卫国老师压低声音说道，同时将一张折叠的纸条滑到我的试卷下。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手心沁出冷汗——高考作弊是重罪，一旦被抓，前途尽毁。可眼前的纸条来自监考老师，这反常的举动让我浑身发僵。
展开纸条的瞬间，我的瞳孔骤缩...
六月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教室里的风扇吱呀作响却驱散不了闷热的空气和更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黑板上用红色粉笔写着"距离高考还有3天"的字样，鲜红的数字刺痛着每一个人的眼睛。
"林小满，你出来一下。"班主任王老师站在教室门口，眼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靠窗位置的瘦高男生缓缓站起身，校服衬衫后背已经湿透了一片。
他低着头走出教室，能感觉到全班同学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背上。
办公室里的空调开得很足，林小满却觉得更热了，汗水顺着太阳穴滑落。
王老师把一叠试卷重重拍在桌上，纸张发出清脆的响声。
"最后一次模拟考，数学89分，理综182分。"
王老师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鼻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林小满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细如蚊蚋："上不了一本线..."
"不只是上不了一本线的问题！"
王老师突然提高了音量，又立刻压低声音，"你平时成绩稳定在年级前五十，这次直接掉到两百名开外！校长刚才问我，是不是我们班的种子选手出了问题。"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林小满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整个办公室都能听见。
他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我...我最近睡得不太好..."
"你父母知道吗？"王老师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他们对你期望很高。"
林小满眼前浮现出父亲布满老茧的手和母亲期待的眼神。
他们家住在城郊的老旧小区，父亲是机械厂的普通工人，母亲在超市做收银员。
整个高三，父母几乎把所有积蓄都花在了他的补习班上。
"我会调整好的，老师。"林小满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高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王老师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回去吧，把错题本再整理一遍。"
走廊上空无一人，林小满靠在墙边，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下剧烈的心跳。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父亲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儿子，爸爸今天加班，给你买了脑白金和六个核桃，放在你书桌上了。加油！"
林小满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很久，最终只回了一个"嗯"字。
放学铃声响起，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离开教室。
林小满慢吞吞地收拾书包，故意拖延时间。
他不想这么快回家面对父母关切的目光，更不想看到他们强装出来的轻松表情。
"嘿，小满！"一个身影突然窜到他身边，是班上的周浩。
周浩家境优渥，父亲是某局领导，平时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成绩却出奇地好。
"听说你被老王训话了？"
周浩搭上林小满的肩膀，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古龙水香气，"别太在意，老家伙们就喜欢危言耸听。"
林小满勉强扯了扯嘴角："我这次考得确实太差了。"
"最后一次模考而已，又不是高考。"
周浩神秘地压低声音，"再说了，我有个消息，说不定能帮你。"
林小满疑惑地看向他。
周浩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注意他们才凑到他耳边说："我爸认识教育局的人，听说今年数学命题组的组长是我们省实验中学的特级教师。"
"这...这算什么消息？"林小满皱起眉头。
周浩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重点不是谁出题，而是这位特级教师最近在给实验中学的尖子生做最后冲刺辅导。"
他拍了拍林小满的肩膀，"我爸已经安排好了，高考那天，会有人把'参考答案'送到我们考场。"
林小满猛地后退一步，书包撞在桌角发出闷响："你疯了吗？这是作弊！"
"嘘！小声点！"
周浩紧张地看了看周围，"别这么死板嘛。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这么干吗？只要不被抓，谁管你是怎么考高分的？"
林小满感到一阵眩晕，他扶住课桌稳住身体："我不会参与的。这是犯法的，被抓到一辈子就完了。"
"随你便。"周浩撇撇嘴，"不过想想你爸妈，他们可是把所有希望都押在你身上了。要是考不上好大学..."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回家的路上，林小满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周浩的话。
公交车颠簸着穿过城市，窗外的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
他想起父亲每次说起"我儿子将来肯定能考上重点大学"时骄傲的表情，想起母亲偷偷在他书包里塞的补脑保健品，想起他们为了让他专心学习，连电视都很少开。
手机震动起来，是母亲发来的消息："儿子，妈妈给你炖了天麻鱼头汤，快回来趁热喝。"
林小满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眼眶有些发热。
高考前一天晚上，林小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他想起白天周浩神秘兮兮地告诉他，他们被分在了同一个考点，甚至可能是同一个考场。
"别担心，我都安排好了。"周浩当时是这么说的，"你改变主意的话，明天见机行事。"
林小满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他知道自己不会参与周浩的计划，但心底却有个小小的声音在不断质疑：如果...如果真的能确保考上好大学呢？
"小满，睡了吗？"父亲轻轻敲了敲房门。
"还没。"林小满坐起身。
父亲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身上还带着工厂里的机油味。
"明天就考试了，别太紧张。"他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爸爸相信你。"
林小满接过牛奶，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爸，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考得不好怎么办？"
父亲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傻孩子，尽力就好。考不好天又不会塌下来。"
他粗糙的大手揉了揉儿子的头发，"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我常跟你说什么？"
"做人要诚实守信。"林小满轻声回答。
"对喽。"父亲点点头，"成绩重要，但人品更重要。爸爸宁愿你考不上大学，也不愿意你走歪门邪道。"
林小满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他低头喝了一口牛奶，掩饰自己泛红的眼眶。
高考当天，天气异常闷热。
考点校门口挤满了送考的家长，各种加油打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林小满的父母坚持要送他来，母亲甚至穿上了她最贵的那件旗袍说是取"旗开得胜"的好兆头。
"儿子，放松考。"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在外面等你。"
林小满点点头，转身走进校门。
经过严格的安检后，他按照准考证上的信息找到了自己的考场,三楼最东边的教室。
推开门的那一刻，林小满的心沉了下去。
周浩就坐在他斜前方的位置上，正冲他挤眼睛。
更让他不安的是，监考老师中有一位五十多岁的男老师，看起来严肃刻板，却在与周浩目光相接时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林小满的手心开始冒汗，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桌面上贴着准考证号，木质桌面上满是历年考生留下的划痕和小抄痕迹，已经被打磨得几乎看不清了。
"请大家把准考证和身份证放在桌子左上角。"
那位严肃的监考老师开口说道，声音低沉有力，"我是本考场的主监考李卫国，有任何问题可以举手示意。"
试卷发下来后，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和偶尔的翻页声。
林小满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前几道选择题还算顺利但做到第三道大题时，他的笔突然停住了。
这是一道立体几何题，图形复杂，条件隐晦。
林小满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反复读题却怎么也理不清思路。
这道题至少值12分，如果做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林小满抬头，发现李卫国老师正站在他右侧的过道上，目光却看向别处。
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李老师的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林小满低下头，假装继续思考题目。几秒钟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