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年退伍回家,曾经的村花成寡妇,她堵住我说:当年的事该算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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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绵绵,青石板路上积着浅浅的水洼。我背着行囊踏进村口,三年的军旅生涯让我的肩膀更宽厚,步伐更坚定。可当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老槐树下时,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许悦宜站在雨中,黑色的衣裙贴着她纤细的身躯,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的眼神穿透雨幕直直盯着我,那里面有我熟悉的倔强,还有我从未见过的凄厉。

"陈志刚。"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得像山石,"你终于回来了。"

我想绕过她,她却横移一步,彻底堵住了我的去路。雨水顺着她的发丝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密密麻麻的水花。

"当年的事,该算账了。"

这句话如惊雷在我耳边炸响。我看着她眼中那抹决绝的光芒,突然意识到,这个我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会为一朵野花笑得如春风般灿烂的村花许悦宜了。



01

回到家的第一夜,我躺在熟悉却又陌生的土炕上,怎么也睡不着。母亲陈桂芳早已入睡,轻微的鼾声从隔壁房间传来,让这个寂静的夜显得更加孤寂。

许悦宜的话在我脑海里翻滚。当年的事?哪件事?

我们之间有太多的当年,从小学一年级她扎着羊角辫坐在我前桌开始,到高三那年我偷偷在她课桌里塞情书,再到我决定参军的那个夏夜。每一件事都像一枚钉子,深深扎在我心里。

第二天一早,我被母亲的咳嗽声吵醒。她正在厨房里忙活早饭,背影比三年前更加佝偻了。

"志刚,你回来了就好好在家待着,别到处瞎跑。"母亲端着一碗小米粥走过来,眼中满含慈爱,"村里现在不太平,出了不少事。"

"什么事?"我接过粥碗,感受着熟悉的温度。

母亲的脸色暗了下来,声音压得很低:"许悦宜她男人死了,就在你走后的第二年。车祸,当场就没了。"

我手中的碗差点掉在地上。许悦宜结婚了?她的丈夫死了?

"她嫁给谁了?"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赵志刚,镇上开运输公司的。"母亲叹了口气,"当时许家穷得揭不开锅,她爹又病重,那赵志刚一下子拿出五万块钱彩礼,许家就同意了。谁知道好日子没过两年,人就没了。"

我的心像被人用力攥住一样,疼得几乎无法呼吸。五万块钱,在九六年的农村,那简直是天文数字。而我参军时,家里连三千块钱都拿不出来。

"现在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日子过得挺不容易的。"母亲的话让我更加心乱如麻,"不过这女人性子烈,村里好几个想帮她的男人都被她撵走了。"

我放下碗,走到院子里。秋天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地上,远山如黛,一切都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可人心变了,世事也变了。

中午时分,我决定去村里走走。三年的时间让村子发生了很大变化,多了不少砖瓦房,少了几户人家。走到村东头时,我看见了那座熟悉的小院。

院门紧闭,门上的红漆已经斑驳脱落。透过门缝,我看见院子里晾着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一件小小的童装在风中摇摆。

就在这时,院门突然打开了。许悦宜抱着一个大约两岁的孩子站在门口,她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我,眼中没有任何意外,仿佛早就知道我会来。

"进来吧。"她转身走进院子,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我跟着她走进院子,这里比我记忆中小了很多。孩子长得很可爱,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我,长相更像许悦宜一些。

"他叫什么名字?"我试图打破沉默。

"赵浩宇。"她把孩子放在一张小凳子上,给他塞了个玩具,然后看向我,"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

我被她这种坦然弄得不知所措。三年前的许悦宜还会因为我的一个眼神而脸红,现在的她却像一块冰,让人不敢靠近。

"昨天你说当年的事要算账,是什么意思?"

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水井边打了一盆水,开始洗衣服。水花溅起,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

"陈志刚,你还记得你走的那天晚上,我们在老槐树下说过什么吗?"

02

老槐树下的那个夜晚,如同一幅被时间尘封的画卷,在许悦宜的话语中缓缓展开。

那是一九九五年八月的一个闷热夜晚,蝉鸣聒噪,空气中弥漫着槐花的香甜。我即将踏上开往军营的列车,而她,穿着一件白色碎花裙,像月光下的精灵。

"我记得。"我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说你会等我回来。"

许悦宜的手停在衣服上,半晌才继续搓洗。水滴顺着她的手指滴落,在盆里荡起一圈圈涟漪。

"我还说了什么?"她的声音很轻,轻得我几乎听不清。

"你说..."我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你说如果我三年后回来还爱你,就娶你为妻。"

"是啊。"她终于抬起头看我,眼中有泪光闪烁,"我还说了,如果你变心了,我不怪你。但如果我为了等你而错过了别的选择,你要负责。"

这句话如雷击一般劈在我心上。我突然明白了她昨天话里的含义。

"悦宜,我..."

"别解释。"她站起身,拧干手里的衣服,"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三年时间,足够一个人想明白很多事情。"

小浩宇在一旁玩着积木,不时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为这个沉重的午后增添了一丝生气。我看着这个孩子,心中五味杂陈。

"你为什么不等我?"这个问题憋在我心里三年了。

许悦宜苦笑一声:"等你?陈志刚,你知道你参军后的第三个月,我爹就病倒了吗?胃癌晚期,医生说最多半年。那时候家里连买药的钱都没有,我每天在田里干到天黑,回家还要照顾爹和娘。"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割在我心上。

"赵志刚第一次来提亲时,我拒绝了。第二次,我还是拒绝了。"她走到孩子身边,轻抚着他的头发,"直到第三次,他说愿意先拿钱给我爹治病,不要任何回报。那一刻,我动摇了。"

我的拳头紧紧握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想起参军后收到的那几封家书,母亲从来没有提过许家的困难,只是淡淡地说村里一切都好。

"我本想给你写信说明情况,可是..."她的声音颤抖起来,"可是你那时候连一封信都没给我寄过。整整半年,我什么消息都没有。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忘了老槐树下的承诺。"

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我想起了那段时间。新兵训练异常艰苦,我每天累得倒头就睡,根本没有时间写信。更重要的是,我一直在等她先写信给我,等她表达思念。

男人的愚蠢自尊心,让我们错过了彼此。

"后来呢?"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秋天的落叶。

"后来我嫁给了赵志刚。"她的话简洁得像一把刀,"他是个好人,对我很好,对我爹娘也很好。虽然年纪大了点,但人踏实。我以为我可以慢慢爱上他,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她停顿了一下,看向远方:"我怀孕的时候,他高兴得像个孩子。每天下班回来都要摸摸我的肚子,和宝宝说话。他说等孩子出生了,就给他取个好名字,让他读书识字,不要像他一样一辈子只会开车。"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了。小浩宇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情绪变化,放下玩具跑过来抱住她的腿。

"可是命运总爱捉弄人。"她抱起孩子,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浩宇还没满周岁,他爹就出车祸走了。雨夜,山路,为了给一车乘客赶时间,他开得太快,撞上了山壁。"



03

黄昏时分,我从许悦宜家里走出来,心情沉重得像压着一块巨石。村里的炊烟袅袅升起,小孩子们在巷子里追逐嬉戏,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只有我的内心翻江倒海。

回到家,母亲正在院子里喂鸡。看到我这副模样,她放下手中的食盆,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去见悦宜了?"母亲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关切。

我点点头,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母亲在我身边坐下,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志刚,有些事我没跟你说。你刚参军那会儿,悦宜她爹许建军病得很重,家里实在困难。我本想帮帮他们,可咱家当时也紧巴巴的,拿不出多少钱。"

母亲的话让我更加愧疚。我抬头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悦宜那孩子倔强,死活不肯要村里人的接济。她一个人扛着家里的重担,白天下地干活,晚上照顾病人,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母亲的眼中闪着泪光,"我去看过她几次,想劝她给你写信说明情况,可她就是不肯。她说不想让你在部队里分心,更不想因为家里的困难绑架你的感情。"

这番话如同雷击,我的胸口剧烈起伏。原来她一直在为我着想,而我却因为自尊心在等她的信。

"赵志刚虽然年纪大点,但人品确实不错。"母亲继续说道,"他当时在镇上的运输公司干得不错,手头宽裕。听说悦宜家的困难后,主动提出帮忙,不图任何回报。"

我想起下午许悦宜说的话,心中的痛苦更加强烈。

"那时候村里人都劝悦宜嫁给他,说这是个好归宿。"母亲叹了口气,"可她一直在犹豫,一直在等。直到她爹病重得快不行了,她才点了头。"

夜色渐深,远山的轮廓在夜幕中模糊不清。母亲回屋休息了,留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望着满天繁星出神。

三年的军旅生涯让我变得坚强,可面对这样的真相,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脆弱。如果当时我能放下自尊,主动给她写信;如果当时我能了解她家的困难,想办法帮助她;如果...

可这世上没有如果。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是村长周建华。他的脸色凝重,看到我时松了口气。

"志刚,你回来得正好。"他说着走进院子,"村里出了点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我连忙问道。

"悦宜家的事。"周建华压低声音,"昨天晚上有人去她家闹事,说是赵志刚生前欠了他们钱,要悦宜还。"

我的心一紧:"谁这么混蛋?"

"镇上一帮小混混,为首的叫刘宇辰,专门放高利贷的。"周建华的表情很凝重,"他们说赵志刚生前向他们借了十万块钱,现在要连本带利收回来。"

十万块钱?这对现在的许悦宜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我想起昨天看到的那个简陋的小院,想起她洗得发白的衣服,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村里不能不管。"我咬着牙说。

"话是这么说,可那帮人不是好惹的。"周建华叹了口气,"而且他们有借据,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就算报警,人家也占理。"

我想了想,问道:"那笔钱赵志刚都用在什么地方了?"

"这个..."周建华欲言又止,"你还是去问悦宜吧。这事只有她最清楚。"

从村长家出来,我直奔许悦宜家。到了她家门口,我看见院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小孩的哭声。

推门进去,我看见许悦宜抱着浩宇坐在台阶上,眼中满含泪水。地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碗片,显然刚才这里发生过冲突。

"怎么回事?"我快步走过去。

她抬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然后苦笑道:"你来得正好,刚好可以看看当年那个天真的村花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04

许悦宜把孩子放在屋里,然后默默地清理着地上的碎片。我蹲下身帮她一起收拾,她没有拒绝,但也没有道谢。

"那些人什么时候来过?"我一边捡着碎片一边问。

"凌晨三点。"她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们砸门砸了半个小时,把浩宇吓得一直哭。"

我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在深夜骚扰一个寡妇和孩子,这些人简直禽兽不如。

"他们要的那十万块钱是怎么回事?"

许悦宜的手停了下来,她看着手中的一片碎瓷,半晌才开口:

"志刚死后,我在整理他的遗物时发现了那张借据。"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借款日期是我们结婚前一个月,金额十万,月息五分。"

月息五分?这简直是高利贷。我快速计算了一下,如果是两年前借的,加上利息,现在至少要还二十多万。

"他借这笔钱做什么?"我追问道。

许悦宜沉默了很久,久得我以为她不会回答了。就在我准备换个话题时,她突然开口:

"你还记得我们结婚时的彩礼是多少吗?"

"五万。"我脱口而出,这个数字深深印在我心里。

"错了。"她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是十五万。"

我愣住了。十五万?那时候一个普通农民一年的收入才不过几千块钱。

"赵志刚为了娶我,向刘宇辰他们借了十万块钱。"许悦宜的声音越来越低,"加上他自己的五万积蓄,才凑够了彩礼。他说要给我一个体面的婚礼,不能让人看不起我。"

我的心像被重锤击中。一个男人为了给心爱的女人一个体面的婚礼,竟然借下这么多钱。而我,当时连三千块钱都拿不出来。

"他为什么不告诉你?"

"他说了,但我以为只是普通的借款。"许悦宜苦笑道,"他说他的运输生意不错,很快就能还清。谁知道..."

她没有说下去,但我明白她的意思。谁知道他会这么早离开人世。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我问道。

"还能怎么办?"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卖房子,卖地,能凑多少算多少。实在不行,就带着浩宇离开这里。"

"不行。"我也站起来,"这里是你的家,你不能因为这些混蛋而离开。"

"那你说怎么办?"她看着我,眼中有愤怒,也有绝望,"陈志刚,你以为你是谁?三年不闻不问,现在回来了就想当救世主?"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刺痛了我,但我知道她说得对。我确实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我没想当救世主。"我深吸一口气,"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人欺负。"

"为什么?"她逼近一步,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因为愧疚?因为同情?还是因为你觉得我是你的责任?"

我被她的连珠炮问得哑口无言。是的,我确实愧疚,确实同情她,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因为我爱你。"这句话从我心底涌出,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从小学一年级到现在,从来没有变过。"

许悦宜愣住了,她的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惊讶、痛苦、愤怒,还有一丝我捕捉不到的东西。

"爱?"她冷笑一声,"陈志刚,你知道什么是爱吗?爱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爱是在我绝望的时候给我希望。而你呢?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消失了三年。"

她的话字字诛心,但我没有反驳,因为她说得都是事实。

"现在你回来了,看到我过得不好,良心发现了,就说爱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傻姑娘吗?"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粗暴的敲门声。伴随着门声,一个嚣张的男声响起:

"许悦宜,别以为躲在家里就没事了。三天时间到了,钱呢?"

许悦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我看到她的身体在轻微颤抖。



05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伴随着几个男人的嬉笑声和咒骂声。许悦宜紧紧抱着跑出来的浩宇,孩子被这阵势吓得直往她怀里钻。

"许悦宜,老子知道你在里面,开门!"一个粗暴的声音喊道,"再不开门,老子就砸门了!"

我看向许悦宜,她的脸色如纸般苍白,但眼中却闪着一种决然的光芒。她把孩子递给我,向门口走去。

"别开门。"我拉住她的手腕。

她回头看我,眼中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坚强:"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与其让他们砸门吓到孩子,不如直接面对。"

她挣脱我的手,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后拉开了院门。

门外站着四个男人,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染着黄毛,身上纹着纹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看到许悦宜开门,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就对了嘛,躲什么躲。"黄毛青年打量着许悦宜,目光中带着令人厌恶的贪婪,"刘宇辰是吧,我们又见面了。"

"钱我会还的,但需要时间。"许悦宜的声音很平静,但我能听出其中的紧张。

"时间?"刘宇辰冷笑一声,"嫂子,你这话我们听了两年了。当初你男人死的时候,我们看你可怜,给了你宽限期。现在够仁义了吧?"

"我已经在筹钱了。"许悦宜说道,"房子地契我都准备好了,但需要找买家。"

"房子地契?"刘宇辰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嫂子,你这破房子能值几个钱?加上你那几亩薄田,撑死了也就两万块。剩下的二十万怎么办?"

二十万?看来我猜得没错,加上利息确实是这个数字。

"我会想办法的。"许悦宜咬着牙说。

"想办法?"刘宇辰上前一步,靠得很近,"嫂子,我看你长得不错,要不这样,跟我走,给我当小三,这债就一笔勾销。怎么样,这买卖不亏吧?"

话音刚落,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冲上前去,一拳狠狠砸在刘宇辰的脸上。他惨叫一声,捂着鼻子倒退几步,鼻血顺着手指缝流了出来。

"你他妈是谁?"刘宇辰怒吼道,"敢管老子的事?"

"我是她的朋友。"我挡在许悦宜面前,"有什么事冲我来。"

刘宇辰的几个手下立刻围了上来,个个摩拳擦掌。不过经过三年的军营训练,我对付这几个小混混还是有把握的。

"朋友?"刘宇辰擦了擦鼻血,阴森森地笑道,"行啊,既然是朋友,那这债你来还怎么样?二十万,一分不能少。"

"这钱我替她还。"我毫不犹豫地说道。

许悦宜在我身后惊呼一声:"陈志刚,你疯了?那可是二十万!"

"但不是现在。"我继续说道,"给我一个月时间。"

刘宇辰看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一个月?你有这么多钱?"

"我有办法。"我坚定地说,虽然心里其实没有任何把握。

"好。"刘宇辰突然笑了,但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既然你这么有种,那我就给你一个月时间。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一个月后如果你拿不出钱,我不但要你们还钱,还要你们一家子好看。"

说完,他恶狠狠地看了我和许悦宜一眼,带着手下离开了。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尽头,我才感到腿有些发软。刚才的勇气更多是来自于愤怒,现在冷静下来,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二十万,在一九九八年,这简直是个天文数字。我一个刚退伍的士兵,能有什么办法弄到这么多钱?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许悦宜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明显的愤怒,"陈志刚,你以为你是英雄吗?"

我转过身,看到她眼中的怒火,还有深深的担忧。

"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被人欺负。"

"可你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你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来历吗?他们可不会因为你的义气就放过我们!"

她的话让我意识到,我可能真的把事情搞砸了。

06

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白天的冲动让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二十万,就算我把这条命卖了也值不了这么多钱。

更让我担心的是许悦宜的态度。她对我的"英雄主义"显然很不满意,甚至有些愤怒。我原本想保护她,却可能让她陷入更大的危险。

第二天一早,我决定去镇上了解一下刘宇辰这伙人的底细。总不能闭着眼睛往火坑里跳。

镇上的运输公司已经换了老板,赵志刚的同事大多也已散去。我找到一个还留在公司的老师傅,从他那里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志刚是个好人,人实在,车技也好。"老师傅叹着气说,"就是那次为了赶时间,才出了事。那天晚上雨大路滑,乘客又催得紧,他心一急就..."

"那他借钱的事你知道吗?"我问道。

老师傅的脸色变了变:"这个...志刚生前从来没跟我们提过。我们只知道他家底不错,没想到是借的钱。"

从老师傅那里出来,我又去了几个地方打听,才逐渐拼凑出了事情的全貌。

刘宇辰确实是镇上有名的放贷人,手下有十几个兄弟,专门做这种高利贷生意。据说他背后还有更厉害的靠山,连警察都不太敢管他们的事。

而且我还了解到一个更可怕的消息:刘宇辰看上许悦宜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故意将利息越滚越高,就是想逼许悦宜就范。

回到村里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我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许悦宜抱着孩子站在院子里等我。

"去哪里了?"她的语气很冷淡。

"镇上。"我如实回答,"了解一下情况。"

"了解到什么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实情:"那个刘宇辰不好对付,而且他对你..."

"对我有想法,对吧?"她冷笑一声,"这个我早就知道了。你以为我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

看到她眼中的疲惫和无奈,我的心里涌起一阵酸楚。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孩子,还要面对这些恶霸的骚扰,她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悦宜,我们一起想办法。"我试图安慰她。

"想办法?"她看着我,眼中有嘲讽,也有绝望,"陈志刚,你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想办法的吗?我去城里打工,一个月累死累活也就几百块钱。我种地,卖粮食,一年下来除去成本也就千把块钱。按这个速度,我要还到什么时候?"

她的话让我无言以对。在九十年代末期的农村,挣钱确实太难了。

"还有一个办法。"她突然说道,声音轻得像羽毛,"嫁给一个有钱人,让他帮我还债。"

这句话如雷击一般,我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你不能这样。"我急忙说道。

"为什么不能?"她看着我,眼中闪着泪光,"陈志刚,你告诉我,除了这个办法,我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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