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 声明：本文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 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老张，你听说了没？青龙山那边好像又出事了，昨晚我路过山脚，看见好几辆警车开过去，阵仗不小啊。”
“还能有什么事？八成又是那些游客不听劝，跑到没开发的地方迷路了吧。不过话说回来，那后山景区是越来越大了，管理可得跟上啊，别影响了下个月的旅游节。”
初夏的云溪市，空气中已经带着几分躁动。
接连几日的晴好天气，使得即将举办旅游文化节的青龙山成了市民口中热议的话题，期盼与隐忧交织。
然而，此刻的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办公室里，却被另一种更为现实的焦灼所笼罩。
01
云溪市的夏天来得特别早，五月刚过半，空气里就裹挟着一股子湿热，太阳照在人身上，很快就能逼出一层细汗。
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办公室里，老旧的吊扇有气无力地转着，发出“吱呀”声，给沉闷的午后平添了几分烦躁。
李明对着一堆卷宗发愁。
这是一起系列电动车电瓶被盗案，案值不大，但接连发生，群众怨声载道。
局里下了死命令，限期破案。
可小偷滑得跟泥鳅似的，现场线索极少，监控也只能拍到模糊的黑影。
上午他还去摸排，汗流浃背却一无所获，住户期盼的眼神让他压力倍增。
“李哥，还在琢磨那电瓶贼呢？”年轻警员赵小虎端着大茶缸子凑过来，他是去年的实习警员，手脚勤快。
李明揉了揉太阳穴，苦笑道：“可不是嘛，这孙子比兔子还精。”
赵小虎赶忙给他续上水。
“要我说，就该在重点区域多安排人蹲守，不信他不露头。”赵小虎建议道。
“人手就这么多。”李明叹气，“青龙山新景区快开放，搞旅游节，市里重视，局里不少人都抽过去加强安保了。”
云溪市指望这项目带动经济，安保是头等大事。
赵小虎“哦”了一声：“说起青龙山，我女朋友还说想去玩呢，听说后山新修的观景台特别漂亮。”
“后山？”李明皱眉，“那边还在施工，游客能进去？”
“说是部分区域对外开放体验，不过主要还是施工区，管理挺严。”赵小虎说着，压低了声音，“李哥，听说了没，青龙山那边好像出了点事儿。”
“出事？出什么事了？”李明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警觉。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听巡警队的哥们儿提了一嘴，说昨天有个女实习生在那边失踪了，还没找到人。”赵小虎不太确定地说。
失踪？李明的心往下一沉。
青龙山地形复杂，如果有人在里面失踪，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刚想细问，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大队长张建国沉着脸走了进来，手里捏着文件。
“李明，赵小虎，你们两个跟我来一下。”张建国的声音不高，却透着威严。
李明和赵小虎跟着进了张建国的办公室，一股浓烟味扑面而来。
“队长，什么事？”李明问。
张建国把文件往桌上一拍，脸色凝重：“青龙山那边出事了。昨天下午，景区管理处报警，说一名叫柳茵的女实习大学生在后山失踪。市局高度重视，让我们刑侦大队立即介入。”
“失踪人员的基本情况清楚吗？”李明问。
“柳茵，女，二十三岁，省城大学实习生，分到景区管理处做文职和导览辅助，刚来不到一个星期。”张建国说，“据她同事反映，柳茵昨天下午说想去后山新开发的区域看看，熟悉环境。当时有人劝她施工区不安全，但她没听，一个人去了。结果直到昨晚下班也没回来，手机也关机。”
“一个人去的？”
“景区说，她跟一个同事提了一句，但没说具体去哪儿。”张建国又点上一根烟，“景区和派出所搜救到今天中午，没发现任何线索。”
赵小虎紧张道：“队长，会不会是迷路了，或者掉山沟里了？”
张建国摇头：“不好说。后山地形复杂，信号也不好。但一个成年人，大白天的联系不上，情况不容乐观。”
他看向李明：“李明，这个案子交给你负责。赵小虎协助你。立刻带人去现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李明应道。
这案子发生在宣传中的景区，又是年轻女性，处理不好影响恶劣。
“施工区那边情况？”李明又问。
“宏远建设公司负责施工，雄狮保安公司负责安保。我已经通知他们全力配合。”张建国补充，“记住，匆查，失踪超二十四小时，性质就可能变了。”
李明点了点头，心里沉甸甸的。
02
李明带着赵小虎和两名老刑警老王、老周，火速赶往青龙山景区。
警车在盘山路上行驶，李明无心欣赏窗外风景，脑中盘算着案情。
到景区大门，管理处主任黄德坤已焦急等待。
他是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虽努力维持镇定，但额上的汗珠和布满血丝的双眼还是暴露了他的焦灼。
“李警官，你们可算来了！”黄德坤像见到救星。
“黄主任，客套话少说，带我们去失踪人员最后出现的地方。”李明直接道。
“好好好，这边请。”黄德坤引路，边走边介绍搜救情况：“我们组织了几批人，几乎把后山所有已知的路都找遍了，可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一行人穿过前山，往后山方向走。
越往里，游客越少。
不久，一块巨大警示牌出现：“前方施工区域，游客止步”。
旁边拉着警戒线，两名保安守着。
黄德坤指着里面说：“柳茵就是从这里进去的。她同事小王说，昨天下午两点左右，看到她一个人往这个方向走了。”
李明打量入口环境：新修的土路，两旁堆着建材，远处是茂密树林和脚手架。
“这条路通向哪里？”
“主要通向新建的‘云顶天宫’观景平台和索道上站。沿途还有几个小的休息亭和景观节点在建。”黄德坤解释。
“施工区多大？多少工人和保安？”
“大概两百多亩地，工人七八十人。雄狮保安公司负责安保，每班十来个人。”
李明点头，范围大，人多，搜寻确实困难。
“搜救队都找过哪些地方？”
“主要沿主路和各施工点岔路仔细找过。昨晚还组织工人喊话，没回应。”黄德坤语气绝望。
李明对身后人说：“老王、老周，你们带人从入口勘查，注意遗落物或挣扎痕迹。小虎，跟我去柳茵宿舍和办公室了解情况。”
“是！”
李明又对黄德坤说：“黄主任，派个熟悉地形的人带老王他们。另外，提供所有进出施工区人员登记表和相关监控录像。”
“没问题，全力配合！”
在柳茵宿舍，一切干净整洁。
书桌上放着旅游和外语书，还有一本记录着景区资料的笔记。
衣柜里衣服简单。
“她平时性格怎样？有无异常？”李明问柳茵的同事王小雅。
她眼睛红肿。
“柳茵姐人很好，开朗，工作认真，说想尽快熟悉景区。”王小雅抽泣着说，“昨天她说想去后山看看，我还劝她别一个人去，她说很快回来，谁知道……”
“有无仇人或矛盾？”
王小雅摇头：“应该没有，她才来几天，没跟谁红过脸。”
“感情方面呢？”
“不太清楚，她没怎么提过私事。”
从宿舍出来，又去了柳茵办公室。
办公桌同样整齐。
赵小虎忽然指着桌下垃圾桶说：“李哥，你看这个。”
垃圾桶里除废纸团和水瓶外，还有一小截断裂的指甲。
李明戴上手套捻出，指甲很短，断面不规则，残留淡粉色指甲油。
“柳茵平时涂指甲油吗？”李明问王小雅。
王小雅回忆后点头：“好像是的，涂那种淡淡的粉色或透明的。”
李明将断甲放进证物袋，预感更不好。
若这指甲是柳茵的，在办公室断裂，说明她失踪前可能遭遇了什么。
天色渐暗。
老王老周那边传来消息，在通往“云顶天宫”观景台的一条岔路边草丛里，发现新鲜踩踏痕迹和一小块与柳茵所穿衣服相似的布料。
傍晚六点左右，更坏的消息传来。
一名工人在后山一处偏僻废弃工棚附近闻到异味。
警方赶到，在工棚后一个被垃圾杂草掩盖的浅坑里，发现一具冰冷的年轻女性尸体。
经辨认，死者正是柳茵。
她衣衫尚算完整，但身上多处擦伤瘀痕，颈部有明显扼痕。
法医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昨天下午到傍晚，死因机械性窒息。
失踪案，正式转为杀人案。
青龙山景区瞬间被阴冷寒意笼罩。
03
柳茵尸体被发现，在云溪市公安局和青龙山景区引起巨大震动。
张建国连夜召开案情分析会，气氛凝重。
“死者柳茵，二十三岁，颈部有明显扼痕，机械性窒息死亡。死亡时间推断为昨天下午三点到六点。地点在后山‘卧龙坡’废弃工棚后，位置偏僻。”法医老黄汇报，“身上多处擦伤瘀痕，部分生前形成。指甲内有少量皮屑组织，待化验。是否遭性侵待查。”
李明眉头紧锁，皮屑组织是关键。
“现场勘查情况？”张建国问。
“中心现场有拖拽掩埋痕迹。地面提取到可疑足迹，不止一种。通往工棚小路有新鲜折断树枝和踩踏植被。工棚内有散落烟头。距工棚五十米草丛发现一只女性凉鞋，系柳茵失踪当天所穿。”
“第一案发现场可能在工棚附近？”
“可能，但不排除别处遇害后转移。”
李明说：“我倾向第一案发现场在工棚附近。凶手选偏僻地抛尸，说明熟悉环境。长途转移风险大。”
“有道理。”张建国点头，“首要任务是确定嫌疑人范围。柳茵刚来，社会关系简单。她失踪前最后接触区域是后山施工区。凶手极可能在施工区人员中。”
“施工区多少人？”
“工人七十八人。雄狮保安公司保安二十二人，昨天下午当班十一人。”黄德坤补充，脸色难看。
“近一百人。”张建国揉太阳穴，“李明，排查工作你负责。逐一排查所有可能接触柳茵或进入案发区域的人员，重点是施工人员和保安。”
“明白。”李明应道，“黄主任，请提供所有施工人员和保安的详细花名册及活动轨迹。”
“马上准备。”
“另外，”李明补充，“柳茵指甲里皮屑组织尽快送检比对。分析足迹，判断嫌疑人特征。”
会议开到深夜。
李明在办公室行军床将就一晚，满脑子案情。
第二天一早，李明带赵小虎等人再到青龙山。
天气依旧炎热，景区气氛却不同。
游客减少，工作人员和工人都带着惶恐。
警方在后山设了更严密警戒线。
黄德坤很快送来花名册。
李明仔细翻看。
“李哥，这么多人，怎么查？”赵小虎发怵。
“一个一个查。”李明语气平静，“先从昨天下午当班那十一名保安开始。”
雄狮保安公司队长王大勇很配合：“李警官，尽管问。我们一定配合抓住凶手。”
李明点头：“王队长，昨天下午一点到六点，你手下在后山施工区当班保安有哪几位？各自负责区域？”
王大勇拿出排班表和巡逻图：“当班十一人。两人入口值守。三人重要物资点固定值守。六人分三组机动巡逻。卧龙坡废弃工棚属三号巡逻区边缘，平时人少。”
“三号巡逻区昨天谁负责？”
“周二和孙强。”
李明让赵小虎把周二和孙强叫来问话。
周二年轻瘦弱，说话结巴，很紧张。
孙强三十多岁，身材魁梧，一脸横肉，眼神飘忽。
“昨天下午，你们在三号巡逻区有无异常？有无看到柳茵？”李明问。
周二摇头：“没……没看到异常。也……也没看到那个女实习生。”
孙强说：“我们主要在索道下站和休息平台巡逻，那边人多重要。卧龙坡太偏，很少过去。昨天下午三点多，远远看了一眼，没发现人。”
“确定？”李明盯着孙强。
孙强眼神闪躲，但梗着脖子说：“确定。没偷懒。”
李明又问了些细节。
两人回答大体对得上。
随后又询问了其他当班保安，多数表示未见柳茵和异常。
只有入口保安回忆昨天下午两点过，确见像柳茵的年轻女孩独自进入。
排查进展缓慢，天色渐暗。
李明让赵小虎买了几份盒饭。
“李哥，凶手会是谁？”赵小虎问。
李明摇头：“不像外面流窜的。施工区管理严，外人不宜进。凶手对抛尸地熟悉，不像临时起意。我觉得凶手在内部。”
“可问了一圈，没什么线索。”赵小虎泄气。
李明默然吃饭。
他知道破案就是这样，在无头绪中努力接近真相。
饭后，李明让其他人休息，自己留在临时指挥部，继续翻看资料，试图找出被忽略的细节。
04
夜深，指挥部只剩李明。
窗外青龙山在夜幕下像蛰伏的巨兽。
他喝了口凉透的浓茶，提振精神。
桌上摊满资料：柳茵信息、笔录、花名册、勘查报告、地图。
他反复琢磨，试图拼接真相。
柳茵为何去偏僻工棚？
自愿还是被迫？
凶手为何选那里动手掩埋？
景区监控多未启用，少数拍到的也因角度光线问题，没拍到柳茵进入卧龙坡的画面。
最有价值线索仍是柳茵指甲内皮屑和现场足迹。
DNA结果要等明天。
李明再审视十一名当班保安名单。
王大勇、周二、孙强……他们都有作案时间和可能。
周二紧张，孙强眼神飘忽，但都只是直觉。
“咚咚咚。”赵小虎端着泡面进来：“李哥，还没休息呢？给你带了宵夜。”
暖意涌上心头。
李明拍拍他肩膀：“谢了。你怎么也还没睡？”
“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案子。凶手太残忍了。”赵小虎说。
李明叹气：“是啊，所以更要尽快把他揪出来。”
“李哥，咱们是不是漏了什么？”赵小虎问，“我总觉得那十一个保安里有鬼。”
“有鬼肯定，但藏得深。”李明盯着名单，手指无意识敲击。
常规排查陷入瓶颈，他需要新思路。
一个模糊念头在他脑中成形。
他停下敲击：“小虎，你说，如果让昨天当班那十一名保安，都去洗个澡，会怎么样？”
“洗澡？”赵小虎愣住，“李哥，这跟案子能有什么关系？”
李明微笑：“有时候，一些看似平常的安排，在特定时候，反而能让我们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看看谁的反应会比较特别。”
赵小虎更糊涂了：“特别的反应？我还是不太明白……”
“能不能看出什么，现在不好说。”李明眼中闪过深邃，“但可能，某些心里有鬼的人，面对意料之外的情况，会不自觉露出马脚。就当换个方式观察。”
赵小虎虽不解，但信任李明：“好，李哥，我听你的！”
“暂时别声张。”李明叮嘱，“明天一早，我向张队汇报。你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这晚，李明反复推敲计划。
他知道这或许冒险，但面对狡猾凶手，有时需出奇制胜。
窗外天色渐白。
新的一天到来。
05
清晨，阳光洒进指挥部。
李明一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精神却异常亢奋。
他将计划详细向大队长张建国汇报。
张建国听完，眉头微皱，手指敲击桌面：“让他们集体洗澡？你确定这不是胡闹？想从中发现什么？”
李明严肃回答：“张队，目前排查陷入困境。我想通过这个看似平常却突然的安排，观察他们临场反应。有时细微行为情绪变化，在特定刺激下更易暴露。我没十足把握，但这是观察筛选机会，或能提供突破口。”
他解释了关于观察可疑人员在意外情况下可能暴露隐藏信息的推测，但未点明具体要找何种痕迹。
张建国沉吟片刻，猛吸口烟，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好！就按你说的办！我给你最大支持。但记住，行动要隐蔽，不打草惊蛇。重点是观察，没确凿证据前，不轻易下结论。”
“明白！”李明心中一定，立刻着手安排。
上午九点，景区管理处会议室，昨天下午当班的十一名雄狮保安公司保安被集中召集。
队长王大勇对他们说，因景区发生命案，警方调查，为配合工作，排除嫌疑，也考虑天热辛苦，公司安排大家去内部澡堂洗澡，换干净衣服放松。
公司准备了全新工作服和洗漱用品。
这突如其来的“福利”让保安们意外。
多数人虽觉奇怪，但也没多想，能洗澡换衣总是好事。
少数人眼神闪过异样，很快掩饰。
李明和赵小虎及几名便衣刑警，装作景区管理人员，在澡堂内外布置观察。
澡堂不大，分更衣室和淋浴区。
保安们分批进入。
李明赵小虎站在更衣室角落，看似随意扫过每人。
他们仔细观察表情动作及脱下的衣物。
多数保安表现自然，脱衣换鞋拿东西进淋浴区。
有人开玩笑，议论命案，对凶手愤慨，对死者同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明的心越悬越高。
难道判断错了？
凶手不在这十一人中？
或凶手狡猾，此举根本触动不了他？
就在李明几乎要怀疑计划时，一个细节引起他注意。
李明的心脏猛地一跳，他迅速与旁边的王大勇交换了一个眼神。
王大勇也注意到了异样，眼中同样闪过一丝了然。
李明缓缓地抬起手，指向一个人，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把他控制起来！”
